《夜之花卷一（很白很白）》凝欣

27、第 27 章

　　十月里，将近淳容二妃的预产日，朝廷中后宫里都暂且搁下了诸多杂事，只专心祈望起王家子嗣的降临。平乐王侧妃绿茗被太后懿旨休回娘家在这样的时候便波澜不起的被忽略过去了。唯有林珑心里知道，侧王妃的被休是为了什么，太后虽然不曾再对她说些什么，却已是明明白白暗示了她，在宫中她须俯首帖耳。

　　十月末时容妃淳妃分别诞下两名男婴，一时朝堂上下欢欣鼓舞，一扫年来因为饥馑天时不利等的不安及颓丧，玄王下令大赦，亦再度开仓赈灾，玄州上下又逐渐恢复平稳，流民慢慢减少，百姓开始企盼起来年风调雨顺以图温饱。

　　自容妃产子后，林珑时时去探望，每天与容妃说上几句话。这一日才出了容妃的景安宫，迎面就遇上平乐王姜少夫，林珑自从进了宫，也与他遇到过几次，每次也只是匆匆问了好就走开，今日姜少夫却并不避开，反而迎着她走了过来，林珑不得已停了步子和他见礼。

　　“容妃娘娘的这个是王兄的第几子了？”姜少夫微笑着问林珑。

　　“是王上的第六子，淳妃娘娘的儿子略大些，是第五子。”林珑答道。

　　“我总是闹不清楚。”姜少夫摇了摇头，“王兄都有六个儿子了，我却一个都没有，才又被太后说了一顿。”说着苦笑了一下。

　　“不过是时日早晚罢了，王爷何须挂心。”林珑知道他为了侧妃被休的事不痛快，不由放低了声音道，“侧王妃的事王爷不要放在心上，以后太后气平了，再接回来也就是了。”

　　“我堂堂一个王爷，连个侧妃也保不住。”姜少夫神色闷闷不乐，回头看服侍的人都站得颇远，瞧了林珑一眼道，“当初也是……”

　　林珑虽然不知道他要讲什么，仍然飞快接口道：“王爷只是一人之下，若再这么说，可叫别人还怎么办呢。”

　　姜少夫重重叹口气，跺了一下脚道：“什么一人之下，这一人之下可比万人之下还要难受……”

　　林珑忙叫道：“王爷！”

　　姜少夫猛然发觉自己失言，于是也住了嘴，闷闷向四处望了望，又摇摇头便走开。林珑心里亦是忐忑不安，所幸侍奉的人都不在左近，想来也是无人听见，于是也自回缳沅殿去。

　　容淳二妃月子后便也逐渐四处走动，自生了孩子，两人倒比以前还亲密些，常在一起讲些养儿育女的事。后宫本人人以为二妃诞下龙子，一定恩宠隆重加封贵妃，却不料连一点声息也没有，玄王倒时常往淑妃的缳沅殿去，不由私底下本来沉寂好些日子的窃窃私语又泛滥开去。

　　林珑暗地里有些着急也有些不知所措，从来玄王到缳沅殿的日子不算多，每次来了也是半夜再独自叫赵有福引路去容妃那里歇息，一早再去上朝，起居注自然有赵有福关心，也不曾出过什么差错。可是自咒魇的事情后，玄王来的次数倒多起来，虽然因为淳容二妃诞子的事忙了一阵不来，可如今又恢复起来，且都不再去容妃那里，只半夜就回了寝殿甚或叫赵有福另安置了卧榻休息在缳沅殿，这样的日子林珑亦不敢睡，只好在自己床上坐到天亮。

　　如此月余，容妃终究熬不住悄悄拉了林珑的手问：“淑妃怎么最近精神这么差，可是下面人伺候得不好？”

　　林珑摇一摇头，想要说又不敢说，转而去逗容妃方满月的孩子。

　　容妃笑了一笑道：“听宫人说妹妹最近很得王上宠爱，莫不是专宠太过？”

　　林珑骇道：“姐姐又不是不清楚，还要这么说。”

　　容妃却慢慢将她打量一下，唇边绽开一丝浅笑，道：“这几个月来，王上来得甚少，我也不是不知道，妹妹年轻美貌，王上虽然原来有原来的打算，可现在变了打算也未可知。”

　　林珑心中一紧，道：“姐姐快别这么说，王上只是看姐姐刚诞了龙子，要休养才没有过来。”

　　容妃摇摇头，道：“妹妹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呢？咱们姐妹有什么不可说的？当初你初进宫来就和我住，还有什么要瞒着我的么？若是王上改了主意，我也替王上和妹妹高兴啊，再说了，王上已经这么着了，妹妹还以为王上会有什么意思呢？”

　　林珑怔怔的看着容妃，知道她说得俱是实情，只是她不愿意去想。

　　容妃放开她的手，缓缓道：“妹妹自己好好想一想罢，王上的耐心可未必那么许多。”

　　是夜玄王又往缳沅殿来，到了半夜只叫赵有福安置卧榻，林珑听了不由抬起头挺直了腰身。玄王见了，不由笑道：“也不是第一回了，怎么了？”

　　林珑只觉得口中发干，镇定了一下道：“今日臣妾去看了容妃姐姐和六王子，姐姐说很是想念王上。”

　　玄王盯着她瞧了会，才淡淡道：“我知道了。”

　　林珑深呼一口气，勉力继续道：“王上何不去瞧瞧容妃姐姐？”

　　玄王挥手摒退了赵有福，笑了笑道：“哪里有妃子赶王上去别的妃子处的道理？”

　　林珑抿起嘴，半晌才道：“臣妾并不是……”说了一半又停了下来。

　　“并不是什么？你并不是我的妃子？金册上册封的是什么？”玄王道，“不错，我答应过林鸢，可是如今我改主意了，你便是我的淑妃。”

　　林珑咬着嘴唇猛然抬头直视玄王，他亦不避开回看着他，冷冷一笑道：“林鸢也不过是我的臣子，当日也只是暂时之计，谁也不能料后事，如今有变也怪不得谁。”

　　林珑只觉得如山的绝望扑面而来，压得她喘不过气，当初自然是知道这绝不是万全之策，只顾虑着后宫，顾虑着太后，却并没有想到，已有后宫佳丽三千的玄王，竟是策中的漏洞，她挣扎道：“王上这样出尔反尔，哥哥若知道了，王上不怕他反么？”

　　玄王依旧冷笑道：“你在宫中，他如何能反，如何敢反？若他不顾虑你，他又何必为了你反，若他顾虑你，他又怎么反？”

　　林珑闭上眼，眼泪簌簌落下，却依旧做最后的努力，道：“王上所喜欢的不过是我不争夺恩宠，王上若执意如此，我又将与他人何异？！”

　　玄王挑眉一笑，“那又何妨。”

　　玄王离了卧榻，直走到林珑眼前，抚摸着她的脸低声道：“你好好想想，难道我玄州的王还及不上镇远侯？”

　　林珑睁开眼，玄王亦是英俊男子，眉目挺秀，只是，他不是林鸢，她心中渐渐痛楚起来，夹杂着丝丝绝望。

　　玄王却已俯身吻住她，再不容她反抗。

　　片刻之后却闻玄王惊讶的声音：“你竟然不是……”

　　林珑唇边挤出一纹冷笑，“臣妾早非完璧。”

　　“林鸢……”玄王恨恨道。

　　“不是他。”林珑只睁着空茫的双眼瞧着深远的屋顶，连语声亦飘渺起来，“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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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唉。。。心MM的发言素现实的。。。ICEFIRE的发言是理想的。。。自古难两全。。

　　同学们，架空咋啦，偶还素很遵照历史的哇，我都解释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