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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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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
“国际环境许可厅特务科，列昂尼德=巴巴科夫，向您报到。”
“不用那么拘谨，新人。”
看着面前表情紧绷地向自己行礼的年轻人，中年人叹了口气，这次的新人看起来还算是机灵，不知道又能坚持多长时间呢？上次那个看着还不错，在那个房间写了一晚上报告就主动辞职，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脆弱。
“是的，长官。”巴巴科夫放下手臂，跟随在长官身后，沿着戒备森严的走廊一层层地检验着报到的材料。
“虹膜识别，指纹识别无误，身份已确认。”随着工作人员的确认完毕，长官带着巴巴科夫走进电梯，按下了地下五层的按钮。
长官摸了摸嘴唇，漫不经心地开口道：“那么，事前资料看得如何了？”
面对上司的突然老师，巴巴科夫噎了一下，右手在裤子上抹了抹，磕磕巴巴地说道：“是、是的，对渡航情报管理、调查、并将其数据化作为提供给各国参考的重要指标，然后公之于众是我们的职责。其中对于想要渡航前往新世界的人，审查资格是我们的工作………”
听着巴巴科夫断断续续地背了两三分钟，长官打断了他：“可以了，看来你的员工守则背得不错，那么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前往新世界的渡航条件如此苛刻，甚至于我们要阻止一切渡航行为吗？”
“呃………”巴巴科夫呃了半天也没憋出什么话来，严格到近乎严苛的审查机制出于何种理由，这倒是没写在员工守则上，不过上司倒是没有因此责怪他，而是带着一脸意义不明的表情推开了面前的闸门，很快巴巴科夫便理解了那表情的意思，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代表着：“你小子有'好东西'看咯”。
不过恕他直言，那真不算什么好东西。
无需走入被闸门牢牢封住的巨大房间，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排装着扭曲人类残骸的巨大装置。人类如同蝼蚁般被碾死、被扭成麻绳、或是被吸干、从内部破开，从那些尸骸能看出的信息，只有非自然的什么东西在夸耀自己的力量。
……那些溶液装置仿佛某种威慑、或者给进来的人一个下马威一般冰冷地伫立在门口，亘古不变地审视着来访者。
“审视……吗。”被审视的感觉并不好，巴巴科夫抬眼扫了扫直通天花板的装置顶部，压下了自己的不悦，嗫嚅着问道：“长官，这是………”
“曾经是人类，不过现在是灾难的表现。”看到巴巴科夫并没有被眼前骇人的景象吓到，长官对他的评价倒是提高了几分，“是人类踏足新世界的代价。”
是惩罚。巴巴科夫这样想着，却没有说出口。
长官递给他一本书，说道：“这本书叫新世界纪行，你的第一份工作就是看完它。”顿了顿，他说道：“这本书在过去被当作是疯子的幻想，不过它现在是真正的参考书了。过去v5私下或官方地组织了149次前往黑暗大陆的渡航，但是仅有28人幸存下来………你在看什么？”
长官回头，发现巴巴科夫正对着一具残骸出神。那具尸骸宛如把人类由上下两端压缩成一个平面一般，没有被压缩的手脚却没有出一滴血，看起来就像是某种拓扑错误的模型。
“我在想，长官，这个人穿的鞋子款式虽然老旧，但是是休闲鞋吧，如果去新世界探险的话应该不会穿这样的东西。”
“你很敏锐，这很好。”长官也看向那具尸体，“这些和那些麻绳状的尸体，都是发生在这侧的世界的。”
“！”巴巴科夫脸上浮现出震惊的表情，“他们去过新世界？”
“并没有记录，不过没有记录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他们可不是那种不需要记录就能去新世界的人，就是这样才难搞。”长官拿出文职人员给的工位单子，“如果你感兴趣，在处理好电脑之后可以自己在档案中查看，是发生在我们这侧世界的集体性灾难，一瞬间超过40个有相识关系的人被凭空拧成了麻绳。”
“呃………这么说，不需要经过许可厅的流程也能去新大陆吗，长官？”
长官皱了皱眉：“目前v5缔结了禁止前往黑暗大陆的合约，放在百年前也许可以，但现在，可没有这种人，就算是猎人协会那些高手也没有可能。手段、契约、许可、还有资格，缺一不可。要我说的话，至少需要一个国家那么强的力量吧。”
“一个国家………是吗。”巴巴科夫摸了摸手里的新世界纪行的书脊。
这本书他看过。
不，是“他”看过。
“总之，今天开始你要把那本书全都看一遍，然后下周交给我一份报告，从你的观点出发，报告目前的审查机制是否还有漏洞。顺便，记得去你的工位办理内网和记录调查许可。”
“好的，长官。”巴巴科夫向长官鞠了一躬，走向了自己的工位。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进入国际环境许可厅的内网，调查发生在内侧的那起和“欲望依存体”有关的事件报告。
2
看着熟悉的精致马车停在试炼之门的前面，皆卜戊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报纸，认命般地拿起了给客人专用的门的钥匙。
“怎么又来了………这丫头……”
所谓客人专用，自然不是指拿去喂三毛的那个“客人”，而是委托人。虽然枯枯戮山也有专门停飞艇的停机坪（偶尔用来停六翼飞龙），但面前这位客人却非常中意于马车这种略显古老的代步工具，也许是她觉得这样的出行方式与她的身份相得益彰，不过看起来多少有点槽点在的。
说到底，这位客人简直就是所有刻板印象的集大成者。但她是尊贵的委托人，甚至是高贵的vip中p，皆卜戊作为一个看大门的也不好说什么。
虽然好像上个月才见过，他还是弯腰行了个礼：“久违了，尊贵的卡斯特兰公……小姐。”
就连这种“一看就不是什么凡人，但一定要大家都假装看不出来”的点也很刻板。
“嗯。”驾驶马车的高大管家打扮的男人从鼻孔中哼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单音节表达了自己的尊贵和对皆卜戊的识趣的赞赏，然后打开车门，搀扶着坐在里面的真正的客人下车。
皆卜戊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想说，怎么会有这么像夫人的女人。倒不是外貌上相似，而是那种难搞的气场和钟爱华服的服装品味。
客人有着一头红得刺眼的红发，用珍珠饰品精致地盘在脑后，和她浅色礼服上的珍珠装饰呼应，她还有着精致美丽的脸庞，十几岁的脸不用怎么打扮就显得青春逼人，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女，大多数时候，这张脸上的表情都是满不在乎的面无表情，或是微眯着她那双什么都没在看的浅灰绿色双眼的向下审视。
硬要说的话，皆卜戊对她也没什么负面的感觉，毕竟她真的给的太多了，而且还会记住他们这些下人的名字。
“久违？好像也没有很久吧，皆卜戊先生。”
卡斯特兰“小姐”轻扇一把华丽的羽毛扇，遮挡住自己的半张脸，只露出让人有点不爽的眼睛，要是让皆卜戊说，她这个行为实在是有点没必要，因为她的半张脸本来就被那个夸张的呼吸机挡住了，这点宫廷礼仪就不必要了吧———
没错，这位卡斯特兰“小姐”由于很知名的原因，从出生开始就带着这样的面罩了，身边沉默的随从在她身后搬着五十来斤的维生设备跟在她身后，随着她的步伐节奏慢慢地走着，忠心耿耿且从不多说一个字。
每次这位身份高贵的客人来访，揍敌客家族从上到下都会被“虽然没什么问题但就是有点想吐槽”的氛围笼罩，哪怕是现在坐在她对面的席巴和特地过来看热闹的杰诺也是如此。
“这个人，我想要他死。”
卡斯特兰“小姐”戴着硕大鸽子蛋戒指的食指轻轻点会课桌上的报纸，是前天的报纸的头版头条，某个灭门案的凶手拒捕并杀死了两个执法人员，目前潜逃中的字样占据了很大的版面，毫无疑问，这位委托人要杀的就是这位凶手。
“卡斯特兰公主，您是我们的vip客人，这次委托还是会给您打折，这是预付费用和活动经费明细，您请过目。”
一边的揍敌客家管家把写好了明细的目录交给她，这位卡斯特兰公主却挥了挥手，对此毫无兴趣，扫了一眼总金额就在支票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弥嘉多=卡斯特兰”
“公主啊，恕老朽多句嘴。”在门外看热闹的杰诺背着手走了进来，“这一年来你也屈尊来这枯枯戮山四十多次了，每次都是委托杀手去杀这种没有级别的杀人犯，老朽始终是没弄清楚，公主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目的？”卡斯特兰公主听了他的话，一挑眉毛：“您也说了我是公主，还很有钱，做事还需要有什么目的吗？”说着，她又敲了敲桌上的报纸，画着美丽彩绘的指甲划过报纸上的凶手照片的脖子：“我就是太富有正义感了，而且还很有钱，我想要他死，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很有钱这点有必要说两遍吗……站在两侧的仆人内心吐槽道。
“满口谎话的女人”杰诺和席巴对视了一眼，同时从对方眼里读出了这样的信息。
从公主第二次来进行类似这样的委托时他们就觉得不对劲了，但，第一，这种钱多事少的工作没有拒绝的理由。第二，面前的这个女人，的确有着不好惹的背景。
莎温德及诺威尔罕联合王国（简称莎诺王国），虽然不是v5的一员，但也是优路比安大陆第二大的联合王国，有着富饶的土地和资源，除了石油、煤矿这种常规资源外，还有一种国家独有的药草资源“星根草”，添加这种药草的部分提取物制造出的壮O药是其他市面上的同类药效果的三倍，并且无副作用。如同烟草、酒类一般，总有人对这种东西趋之若鹜。除了这种功效之外，星根草还有一些已经通过临床实验的其他医疗作用，仅是这些就能让莎诺王国富得流油，更别提莎诺王国的旅游资源也好得离谱。这公主一年来给揍敌客家送的400多亿也不过是洒洒水。而目前执掌这个国家的，是十五年前刚刚换代的卡斯特兰王室，面前这位，也是真正的卡斯特兰王室四公主，没准就是下一任莎诺王国的女王。
莎诺王国王室血统的一个很明显的特征便是鲜红如血，流动如火的红发，血统越纯头发越红，看着眼前这位公主比她爸爸还要红的头发，说不定下一任女王还真是她，不过，她也要先活到继位那天。
14年前，这位四公主从出生开始便被诊断出对空气严重过敏，现在的国王（当时还不是）耗巨资为她修建了一个完全隔绝空气的房间，让她只呼吸纯氧长大，所以这位公主当时被叫做“泡泡公主”，本来以为这位公主应该不会像她其他家人一样长寿而早早夭折，没想到她真就活到了医学进步的那一天，依靠着星根草和世界上最好的医生的治疗，从她十来岁开始，这位公主已经可以全身接触普通的空气而不会当场暴毙了（虽然还不能完全脱离纯氧呼吸）。
而这位公主不知道犯了什么病，从去年的某天开始，几乎每个月都要跑来揍敌客家进行这种可笑的委托。揍敌客家没有拒绝的理由，但次数多了，无论如何都有让人在意的地方。
揍敌客家成员在每次执行公主委托的任务时，特地注意了周围的动向，但很遗憾的是，并没有发现周围有任何异动。
“卡斯特兰公主，您有这样……嫉恶如仇的特质真是难得”席巴斟酌了一些词汇，终于还是勉强自己给公主的撒币行为下了个正面的定义，“不过您这样的身份这样频繁地出入寒舍，不得不让我们怀疑，这究竟是您个人的行为，还是卡斯特兰王室的意思呢。”
说话间，席巴的念压迫着不会念的公主，尽管对普通人来说这种程度也就是让人有点感受到压力的程度，站在公主后面的那位中年哑巴随从却微微不悦，爆发出相当程度的缠来保护公主，不让她受一点伤害。之前没看出来，这公主带着的随从竟也是个顶尖高手，至少现在，伊尔迷和他对战应该会落败，杰诺在一旁暗自想着。
而处在风暴中心的公主却像是对周围发生的念压大战毫无察觉一样，开口说道：“自然是本公主的个人行为，至于原因……”
“父亲，这次的委托完成了。”
公主的话说到一半被打断，一名短发青年走进了会客室。本来不在意里面有客人，只是想来和父亲打个招呼的伊尔谜看到那个熟悉的红头发的时候，心里突然没来由地觉得哪里不对。
不只是他觉得不对，这个时机太糟糕了，没有比这更糟糕的时机了，如果一定要打比方的话，就是大灰狼在选择七只小羊中到底吃哪一只呢的时候，突然进来一只给自己刷满了蜂蜜的火腿的程度。在场的所有揍敌客家族的人几乎都有种不详的预感，在场的应该只有卡斯特兰公主会因为伊尔谜的突然来访而开心。
“……对，因为本公主中意他，所以想来就来了。”公主向着他的方向偏了偏头，满头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晃动、碰撞，发出沉闷的轻响。
这女人说过很多一听就是假的的谎话，唯独这句听不出是不是真心，这反而让人不安。
被点名的伊尔谜毫无反应：“我并不喜欢你。”
公主点了点头：“就是中意你这一点。”
“呃……”饶是杰诺，此时也有些语塞，这个理由，虽然荒诞，但叫人找不出怀疑的角度，但公主你才14岁，现在就开始考虑这种事情是不是太早了点？这公主真不像是表面上那样槽点满满，甚至这副样子也不一定是她真正的样子。
话说回来，感情话题果然是这世上最难搞的东西，不论是真情还是假意。
他看向他的儿子，现任的族长席巴，此时依旧稳如泰山，并且给出了比公主更合理的谎言回应：“想要成为揍敌客家族的儿媳妇，唯一的要求是身强体健，公主，恕我直言您连摘下呼吸机呼吸都做不到吧。”
公主沉默了。
公主打出gg。
“本公主确实做不到呢。”她理理裙子上的皱褶，站起身，“不过公主的话一言九鼎，我下次还是会来见你。希望下次见，大少爷能更中意本公主一些。”
她经过门口的伊路米时，用那根戴着鸽子蛋的食指指了一下伊路米，不知道那一指意义为何，随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客厅，熟门熟路地离开了这里。
人物简介：
弥嘉多=卡斯特兰（bikata=casterland）
出生于1981年，1999年时 18岁，莎诺王国卡斯特兰王室四公主，有一个聪明的姐姐，两个略显愚蠢的姐姐和两个天真可爱的妹妹。
身高160cm，爱好画画和闭门不出，一个月中只出门三次，没有受过教育的记录和迹象。
性格：公主（存疑）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