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善好施的柯学人》灰鹆子

3、第 3 章

　　然而，散伙饭刚刚吃到一半，小泉咲的“好运”就又找上门来了。

　　“请问……”身材健壮、留着利落平头，长相硬朗、穿着板正西装的男人礼貌地敲开了小泉咲一行人的包间，“你们是小泉咲先生、海山孝二先生以及前田河先生吗？”

　　小泉咲疑惑地应道，“是的，请您是……？”

　　“是这样的，”平头男人从怀里掏出了证件，摆在了小泉咲等人的面前，“我是搜查一科、暴力犯罪搜查三系的警员、伊达航，”

　　“现在，”伊达航沉声道，“我们怀疑你们和一起凶杀案有关，请配合警方的调查！”

　　刚到警视厅报完到的第一天，便碰到了凶杀案，甚至连为了给同事留下个好印象而专门穿的西装都来不及换，就被派过来寻找嫌疑人的伊达航，目光也扫过屋内的几人、仔细观察着几人的反应……

　　最先站起来和他说话的男青年留着一头半长遮耳的黑发、皮肤却很白，脸前的额发则被夹子捌了上去，露出了贴着两个创口贴的脑门和一双精神抖擞、不知道在好奇什么的黑眼珠子。

　　看起来像个普普通通、刚毕业还没接受过社会毒打的大学生……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位人缘不错、名叫小泉咲的嫌疑人了。

　　伊达航很自然地略过了小泉咲长得还挺清秀帅气、人畜无害的相貌，在警校的几位同期好友都是池面级别的，相处之下、伊达航早就免疫了这种表面很有迷惑性的皮囊。

　　当然，娜塔莉在伊达航心里、不管外在还是内在，都是最美丽的存在。

　　至于表情阴沉沉、个子瘦高的短发男人大概是据说和受害者吵架、有过争执的前田河，眼下有着浓重黑眼圈、头发也十分凌乱的另一个男人便是海山孝二了。

　　伊达航掏出刚买的笔记本，将面前的几人和记下的嫌疑人信息都一一对应上。

　　“伊达警官您是新……”

　　“什么凶杀案？”

　　小泉咲和前田河同时开了口，但听到前辈发话、小泉咲话没说完就又静静地闭上了嘴、让前田前辈先和伊达警官沟通。

　　伊达航留意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小泉咲，回答了前田河的问题，“你们的工作室主笔、西沢申先生，半小时前被发现在工作室遇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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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沢申工作室的门锁似乎是坏掉了，关上后时常会再弹开，所以小泉咲三人走后没多久，工作室的房门就又变成了半开着的状态。

　　出于同是打工仔之间的交情，再加上小泉咲也热心地经常给他们帮一些忙，隔壁发现了西沢申工作室门没关死的一名好心社畜，也就打算提醒一下西沢申注意安全、赶紧把门修修，不然丢了什么东西，损失可就大了。

　　可好心人站在门口，敲了好几下门、又叫了几声西沢申的名字都没能得到回复，再想到漫画家身体好像都不太好、容易猝死，好心人这才感觉到不对、顾不上失礼与否的直接进了工作室查看情况。

　　然后……

　　好心人在撞开了隐约散发着不太好气味的、西沢申的工作间之后，便发现了其中倒地、惨死在血泊中的西沢申。

　　接着理所当然的就是马上报警，警方到达现场，进行勘察和问话。

　　而经过初步尸检和调查采证，警方发现造成西沢申死亡的致命伤在脖子上——狭长但很深的创口几乎切断了西沢申的颈动脉和喉管，伤口里甚至还卡着半截断开的刀片，又根据在卫生间垃圾桶里找到的、染血的锋利美工刀，警方确认了凶器。

　　但死状称得上惨烈的西沢申、在现场却没有留下多少挣扎和打斗的痕迹，结合伤口的走向和同样在卫生间发现的、被烧掉了一大半的带血雨衣以及一次性手套分析。

　　警方判断应该是熟人作案——因为是认识的人，所以在西沢申没有在意对方、依旧伏案工作的时候，被全副武装的凶手突然从背后袭击，

　　最终，不幸遇害。

　　于是乎，警方便得知道了西沢申生前、刚刚和自己的助手们发生过矛盾，再然后……就是伊达航去居酒屋，带回这三名嫌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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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前田先生，”嫌疑人们已经回到了被警方封锁的工作室楼下，一些问话也就开始了进行，另一位资历更深、实际经验更多的男警官向前田河问道，“附近证人提及过，在西沢申遇害前、你和他起过争执，”

　　“请问是什么样的争执？”

　　被问到的前田河脸色十分难看，毕竟现在怎么看、都是他杀人的嫌疑最大！

　　“我只是在工资问题上、不满意西沢申付给我的薪水，”前田河回答道，“因为我最近家里有点事，有点缺钱……”

　　“是因为赌马？”男警官继续问道。

　　“……是，”前田河心不甘、情不愿地认下后，又很快地道，“但我只是手头有点紧，还没到倾家荡产的地步，甚至我都找好新的、高薪的助手工作了，今天的散伙饭还是我请的，”

　　“我根本就没有必要杀那个吝啬鬼啊！”

　　“这点我可以证明，西沢老师和前田发生争吵的原因，就是因为前田他准备辞职……”海山孝二也在一边为前田河作证。

　　“对了，还有海山先生，”男警官看向海山孝二，开始询问，“据悉，前几日你和受害人似乎也发生过矛盾，麻烦你具体的说一下原因。”

　　“这个啊，”海山孝二顿了顿，无奈地道，“只是我想试试主笔连载，所以找西沢老师、帮我看了看我刚构思的故事……”

　　“结果却被批评的一文不值罢了。”

　　“不过这并没什么好在意的，西沢老师脾气不好、经常责骂我们办不好事，这些附近的人也都知道。”海山孝二摊了摊接着说道，“我也不至于为这种习以为常的事情杀人。”

　　了解了情况的男警官点了点头，最后看向……小泉咲，这下换做警官先生欲言又止了。

　　“小泉先生……”警官叹气，“怎么又是你啊？”

　　作为经常出现在各种案件现场的倒霉蛋，小泉咲在警视厅已经成半个“名人”了——不是又被违规行驶的车撞、就是被小偷偷东西，这下更好、直接升级成凶案嫌疑人了！

　　有些时候，真的希望小泉先生能像他弟弟一样安静的宅在家里，警官想到，至少不出门的话，以对方的运气而言、还能安全一些。

　　小泉咲眨巴眨巴眼，肯定又有些答非所问地道，“这大概就是因为幸运吧！”

　　不过熟人归熟人，警方的工作可不会因此马虎。

　　问话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一旁的伊达航一边在笔记本上做着记录，一边思考着……从凶手对雨衣手套等等物品的准备和处理来看，凶手不像激情杀人、反而是早有预谋。

　　所以想从问话中找到可能也已经做好、被警察问话准备的凶手的漏洞，恐怕也很困难。

　　以及最重要的一点是……

　　“好的、大概情况我明白了，”男警官继续问道，“那请问你们在离开工作室之后，是否有人可以证明你们一直没有返回过现场、是否有不在场证明？”

　　“有的哦！”小泉咲抬起胳膊、指了指自己，“我和海山前辈、以及前田前辈，我们三个人一直在一起。”

　　小泉咲认真回忆着，说道：“虽然点餐的时候，前田前辈小小的离开了几分钟、去了一趟卫生间，但时间并不足够前田前辈他返回工作室作案，”

　　哪怕前田河选择的居酒屋距离工作室的确不是很远，但也绝对不是几分钟之内就能走个来回、顺便再杀个人的。

　　“这些居酒屋的服务生也可以为我们做证。”

　　是了，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伊达航在笔记本上、圈出了三位嫌疑人的姓名。

　　受害者的死亡时间，经过尸检判断应该是在报案前的2~3小时之内，再加上根据工作室附近人的证言，证实西沢申在小泉咲等人离开工作室时还未遇害，

　　所以凶手的作案时机被进一步缩小范围、就只可能是在小泉咲等人离开后、至尸体被发现的这一个半小时之内。

　　而恰恰在这段时间里……伊达航又圈上了居酒屋这个关键词，三名嫌疑人、都有着十分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难道是我们的思路出错了，伊达航皱眉想到，嫌疑人并不在这三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