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咸鱼八阿哥》栀言清酒

13、交易

　　八阿哥所说的吃食也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只不过和小九和小十平常所吃的烤鸡不同，这次他要带他们尝的便是荷叶烤鸡。

　　不仅要尝，他还要带他们一起动手做。

　　“八哥，你叫下人准备这烤鸡作甚？莫不是要带着我们做那叫花鸡，就是用泥巴包裹着那种？”小九也算见多识广，从前有听闻民间一道菜便是用泥巴裹了鸡，然后放在火上烤。

　　小十一听立马惊得瞥了瞥嘴角，“什么？用泥巴包裹着吗？八哥，那这烤鸡还能吃吗？”

　　胤禩只是笑了笑便不说话，“两个小馋鬼，待会你们就知道了。”

　　说罢，八阿哥用刚摘下的带着露水的新鲜荷叶将那洗净又提前调味好的鸡包裹起来，再将其放在架起的火炉上来回翻转。

　　烤鸡的香味伴随着荷叶的清香直往人鼻子里钻，小九和小十在一旁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八哥，你真厉害，怎么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你。”小九看着他八哥的娴熟技艺，眼里直冒星星，满眼都是崇拜。

　　“我也是之前听人说过，这荷叶用来烤鸡不仅能去味，带来清香，更能使得烤鸡的味道更加软糯入口，今日想起来，便如此一试。看你俩馋得快流口水的样子，便知或许不会差。”

　　随着时间的加长，原先还有些生的鸡肉发出诱人的光泽，那味道更是扑鼻而来。

　　“八哥，什么时候才能好啊我都快等不住了。”小十坐在一旁蠢蠢欲动。

　　八阿哥却并不着急，“小十，火候未到，且在等等吧。”

　　说完，他又命人拿了一些糕点过来，将他们所坐的地方布置成一个惬意的样子，十阿哥眨了眨眼睛看着他，做了一个喝酒的动作。

　　八阿哥拿他没办法，无奈地点点头，吩咐下人继而又去那酒来。

　　“只许这一次，不能贪多。”八阿哥嘱咐道。

　　小九和小十年纪小，虽说满族的文化是马背和酒杯，但是一来皇家顾念着他们年纪小，二来怕喝多误事，所以小九和小十这般年纪的皇子便也只能在重大宴会时偶然贪欢一晌，私下里说没人敢给他们准备酒喝的。

　　莫说皇阿玛那关过不去，就连宜妃和温僖贵妃那一关都过不去。

　　但是看到小十眨巴着眼睛向他撒娇，他人生得雪白可爱，任谁看了也没法摇着头拒绝。

　　更何况，雪景快要消融，天气却还是冷的，在这寒冷的天里，一杯酒配上荷叶烤肉，兄弟几人，对饮赏雪，想来也是一大幸事。

　　所以，胤禩点了点头准了，小十立马喜笑颜开，“我就知道，八哥你对我最好了。”

　　小九在一旁看着这个没骨头倚在他八哥身上的家伙，“你这么说，是说你九哥我对你不好啦！是谁每次上学都要我等你，又是谁陪着你上树掏鸟蛋？”

　　小十转过头顽皮地对小九做了个鬼脸，“八哥你看他，明明只比我大了两个月，却老是在我面前逞哥哥的威风。要是有下辈子，投胎时我一定跑得飞快，就算不快，也一定要抢在小九前头，让他喊我一声哥哥。”

　　小九嗤笑道，“小十，就算你跑在前头有什么用，万一下辈子我们没有生在同一家，就算你比我先出生，我也喊不了你哥哥……”

　　本是打闹的俏皮话，小九说着说着，三人却意识到如果真有下辈子，他们却不一定还能做兄弟的事实。

　　小九不由地止住了话，这样的可能他想都不愿想，他和八哥，小十可是要做一辈子的兄弟的。

　　小十也立马反应了过来，生了气，“小九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这辈子是兄弟，那自然下辈子下下辈子也是兄弟，大不了，我不跟你抢了，你做哥哥便是。”

　　就算只能做弟弟，可是比起分开，还是更想与你们一起。

　　小九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对，这辈子是兄弟，下辈子自然也定是兄弟，反正我们兄弟三个，是怎么样也不会分离的。”

　　八哥握着他们俩的手，将三人的手交叠在一起，或许因为是兄弟的原因，所以连手上的掌纹纹路都有些相似，此刻并在一起，原本快断了纹路瞬间在另一个手上有了延续。

　　既然命运把他带到了这里，他便要将三人的命同时抓在手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啊，烤鸡好啦！”小十最先关注到这个，三人从刚才还有些悲怆的气氛中回过神来，八阿哥小心地将烤鸡拿下，撕了几块放在盘子里，分别递给小九和小十尝尝。

　　这荷叶烤鸡果然不负他众望，咬下去软软糯糯的一口，既带着烤肉的酥脆，又带着荷叶的清香，再配上一杯美酒，岂不快哉惬意。

　　三人的酒杯碰到一块，什么前程荣辱全被他们抛在脑后，今朝有酒今朝醉，起码此时此刻，他们都还好好地坐在这，谈天对饮，所以还在担心什么呢？

　　不知是荷叶烤肉太过美味，还是这美酒过于醉人，吃到最后，三人都迷迷糊糊地，八阿哥还算有点意识，而小九和小十两个小醉鬼就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下人被他们屏退，小十追着雪跑，哪里的雪厚他往哪里去，而小九跟在他们后面追，一个不慎，被小十绊了一跤，俩人通通跌进了雪里。

　　于是，两个脸红彤彤的小孩就这么躺在了雪里，胤禩走了过去，走到他们跟前，本想将俩人牵起来，而他沉思了一会，居然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在俩人旁边躺了下来，任由雪将他的衣服打湿。

　　大雪还在下着，躺着的地方亦是冰冷无比，可胤禩看向这茫茫的一片白色，以及躺在他旁边的这两个家伙，他竟感到无比的安心。

　　没了那些悲怆与烦恼，没了那些心计与讨好，就只浸在雪里，在小九和小十旁边，他不是什么八皇子，八贤王，他就只是他们的哥哥，胤禩而已。

　　……

　　大闹喝醉一番，胤禩一扫前几日的阴霾，终于想起他还有一件大事。

　　虽不想再提前那日大殿长跪一事，可德妃娘娘和十四弟救了他一命，胤禩向来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于是便想着带着些礼品找个时间去看看小十四。

　　“主子，东西都装好了。”八阿哥府的主事丫鬟回道，“就是这块手镯我不知道要不要放？”

　　八阿哥嘱咐了下人将府里的一些贵重礼品打包，但是看到八阿哥刚出生时一直带着的手镯还是犹豫了一下。

　　一是这是八阿哥从小带的东西，听说是卫氏特地去最灵的寺庙里三叩九跪求来的，能够保佑小皇子平平安安，无灾无难，胤禩从小带着这个手镯倒还算是顺遂，所以对于主子来说这么重要的东西，主子却要送给那未曾谋面的十四阿哥，丫鬟一时有些拿不准主意。

　　二是，这块手镯虽说保存得良好，价格也贵重，可这毕竟是八阿哥戴过的东西，不知德妃娘娘会否介意，德妃娘娘位高权重，她的孩子自是尊贵得宠，不知会否接过这个旧手镯。

　　正纠结之时，八阿哥府的丫鬟都深知八阿哥的脾气，他向来不喜欢遮遮掩掩欲言又止，因此便直接问出了口。

　　八阿哥思索了半刻，这些计较他不是没考虑过，可这孩子救了他，他便只想要他平平安安的，一生好运，而这个手镯又是如此灵验，所以单独这个不为谢恩，反倒是出自诚心，希望他的十四弟无忧无虑地长大。

　　“带着吧，但不要放在最上头。”八阿哥嘱咐道。

　　“晓得了，主子。”

　　八阿哥刚到永和宫时，德妃便得了消息，她抱着怀里的胤祯左右摇晃，“儿啊，你可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瞧吧，谢恩的来了。”

　　“让八阿哥进来吧。”

　　“是。”下人得了允许，径直将八阿哥带进了殿里。

　　八阿哥带来的太监将礼物摆满了一堂，可八阿哥不好直说是因为当日被救一事，要是传到了皇阿玛那里，他第一个就会被怀疑结党。

　　因此，八阿哥便只能说是给十四弟出生的贺礼，“德妃娘娘安，本该早早来看看十四弟，结果到这会才得了闲。”

　　德妃娘娘笑了笑，“八阿哥真是太客气了，也是十四这孩子有福，有一个这么好这么疼他的哥哥。”

　　“娘娘说得哪里话，明明是十四弟有福气，一出生便多少人沾了他的福气，连我也是讨得了十四弟的便宜，才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听到八阿哥提到点子上，德妃娘娘便知道他是个聪明人，可她德妃混到今天这个位置，断然也不是吃素的。

　　比起被这些贵重的谢礼所搪塞，继而帮他的人情一笔勾销，德妃更需要的是，为十四讨得一份八阿哥的承诺。

　　“八阿哥，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如何？”

　　德妃屏退下人，定定地看着胤禩，她的眼里风波乍起，炸得胤禩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