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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洗澡小风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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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浴室王盐又郁闷了起来,这热水器什么玩意?他怎么没见过?开关在哪?
自己摸索了半天终于在一根水管下边找了一个按钮,试探那么一按,好家伙,上面最大的花洒喷涌而出,还不是寻常的垂直下流,而是朝整个浴室四面八方的喷洒。
王盐手忙脚乱的把按钮又摁了一下,尽管只被淋了片刻,但包住眼睛的纱布也已经半湿,他怕又搞出什么奇奇怪怪的水流方式,不得不再次妥协的去找刘至艺。
半湿还带有水珠的头发缓缓冒出浴室的门,王盐探出头来叫人:“喂,那个谁……”
听到声音刘至艺过去,斜着立在门口环胸,再没有多余的动作气势就已经高人一节,他好笑的看着王盐:“叫刘至艺,或刘至艺同学,或者亲爱的室友,不然叫至哥也行。”
王盐:“……刘至艺,你们学校的热水器怎么开?”
刘至艺一看他的模样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由憋笑:“忘记提醒你了,这的热水器是感应式的,你要站在花洒下面按开关水才直直的流下来。”
王盐嘴角抽搐:“什么鬼玩意?感应式的还要按钮?那还叫个屁的感应式。”
这是学校的一个槽点了,自以为是的高科技在学生眼里就是垃圾货,学校还引以为豪的宣传,完全没听到学生的抱怨。
“我也这么觉得。”,刘至艺深以为然的点头:“对了,热水开关找到了没?虽然现在是夏天,但这个点了还是挺凉的,再加上你这受伤了。”
刘至艺点了点眼睛的地方,王盐轻轻的摇了下头:“在哪?没看到,我只看到一个按钮,在水管下边。”
“那是总开关,热水开关比较小,在另一根水管后面。”
王盐找了一圈都没见着,于是对外喊:“哪根啊,都没见着。”
刘至艺直接推门进去帮他指:“诺。”
就是在另一根水管的下面,只不过看着像是钉子王盐也理所当然的认为是钉子,只是现在……
王盐躲在门后畏畏缩缩的怒吼:“你进来干嘛,我衣服都脱了。”
“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娘们,你有的我也有,也不稀罕。”,刘至艺正打算出去,但王盐怒瞪他的眼神有点好玩,于是下一秒,他装作不经意的把门一带,接着故意的诧异一声,然后光明正大的盯着王盐看。
“我说你躲成这样呢,确实比我的小。”
他的一句调侃话让王盐再也忍不住,顶着一张怒红的脸捂住关键部位把人一脚踢出去,猛地把门甩上。
“滚!”
“火气真大,不就说了句实话嘛。”,刘至艺无辜的摇摇头。
要不是脸上有伤,王盐真想给自己脸上泼一盆凉水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真的要恨死刘至艺了,又让他想到那个心理阴影。
初三那年有个女同学跟他表白,他内心毫无波澜的拒绝了,跟他要好的同桌问他当时什么心情,他如实说了,结果同桌却装的一脸高深莫测,说他这样是不正常的,通常情况下如果被人表白,就算是不喜欢的人还是会有点害羞或是心动才对。
于是,在同桌胡编乱造的炮轰下,王盐被洗脑了,短暂的接受了自己喜欢的性向。
他居然喜欢男生!
同桌喊出来后立马裹紧外套,离他三米远,那神态看的让王盐想揍他,他当时就把喜欢同性的这个假设带入脑中,结果发现他非常想撞墙。
所以当时他很快就反驳了自己喜欢男生这件事,并威胁同桌不许再胡说八道,不然他真会把人拖到小巷子打死。
可是王盐那时候反应激烈,显然没做好心里疏导,导致“喜欢男生”这件事在他心里有了阴影,所以他一般不跟人有过度接触,尤其是男生,因为容易想起这事。
刚才被刘至艺这么一闹,他脑子顿时又浮现这几个字,所以反应激烈了点。
洗完澡出来,刘至艺注意到他浸湿的纱布:“你纱布怎么湿了,要不要给换了,我这里有新的”
王盐轻轻按了按纱布,感觉确实已经湿透,怕让伤口泡着会感染于是答应了。
刘至艺兴致冲冲的拿出自己的药箱,三层的大药箱里装的满满当当的医用品,他献宝的说道:“以后呢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尽管告诉哥,哥这里的药全的很。”
王盐看到用了一大半的碘伏和跌打药,顺口问:“你经常受伤吗?”
刘至艺本来浅笑,这会歪着头加深笑意:“是啊,体育生经常磕磕碰碰的,有时候运动流汗不注意还感冒呢。”
善意的笑让王盐莫名的觉得有点毛骨悚然,刘至艺把要的东西找到后,就上手要给王盐撕下纱布,但被王盐躲过去了。
他拒绝着:“我自己来吧。”
刘至艺不同意:“我技术不错的,别跟我客气。”
王盐还真不是客气,他只是下意识的拒绝,可刘至艺不依不饶,今晚人家帮了他他还不好意思发脾气,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
刘至艺小心翼翼的把纱布拿下来,还好纱布虽然湿了但湿的不严重,没有沾到伤口,上面医生给涂的白色药他有些犹豫。
“上面的药就不用管了啊,我只给你换块纱布就行。”
王盐:“恩,反正明天还要去医院换药。”
“那成,我也怕给你用错药出了人命就不好了。”
嘴真贱啊!
王盐就看着刘至艺从拆纱布到换纱布一套熟练的动作,拆的小心翼翼,给周边消毒再到贴的整齐的纱布,熟练的像是经常做这事一样。
做完后刘至艺去洗手,开的极小的水缓缓经过他的手腕流下指甲,他猛地给自己洗了把脸。
妈的,一个男的怎么有奶香味,熏的他有点上头。
不经意看到王盐放回窗口的青蛙王子,这一瓶确实是有牛奶味,但他自己也用了……
刘至艺扒开领子闻了闻自己,屁的味道都没有,这是几个意思?对王盐是正品对他是假货?一瓶洗澡用的还给他搞出灵异事件来了不成。
隔天王盐请假去医院换药,刘至艺也逃课硬跟着来。
王盐很不解:“你不用这样,我说了医药费给了就成。”
刘至艺慢悠悠的走在他旁边:“得了,不亲自看看你的情况我也不安心。”
“有什么不安心的,小伤口,昨晚你也见过了。”
“我见过是一码事,听医生说又是另一码事。”
王盐拗不过他,就随便他去,不过心里总觉得刘至艺是为了逃课才特意跟来。
就如王盐说的,伤口不大,医生说已经开始恢复,不会有大碍,给他又换了药后就让他们走了。
回学校的时候还是上课时间,于是两人就去了教室,不过路上遇到了李意晚。
“刘至艺,你又逃课了,是不是又想被请家长?”,班里点名的时候漏了人,李意晚发现刘至艺不在时倒不意外,除了背景例外,在她这里,刘至艺跟她见过的问题学生没有什么不同。
听到家长两个字,刘至艺脑袋就胀痛:“我陪室友去医院换药,忘记请假了。”
他这一说李意晚才注意起王盐,对他说:“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王盐:“医生说恢复的还行,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说完李意晚继续对着刘至艺:“我记得跟你说过不少遍了,有事不能上课一定要请假,你……”
她还没说完刘至艺就不耐烦的插嘴:“老师,你不上课啊?”
李意晚看了下手边,气道:“差点忘了,你个小兔崽子,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刘至艺悔恨的拍了拍自己一巴掌,等李意晚走远后恢复的一脸不屑:“鬼才去。”
王盐看了他一眼,自己先一步回了教室上课。
不久下课,隔壁班的同学来叫王盐,说李意晚让他去办公室,当时他还诧异,不是叫的刘至艺吗,怎么又换成他了。
不过,刘至艺应该找不着人了,一下课人就和裴泽新冲出去了,看着像是有急事。
高三的班主任办公室,其他老师都下班了,就李意晚一个人,看着是在等王盐。
王盐敲了敲门:“李老师,你找我?”
“进来说。”,等他走进了李意晚才像是随口说:“刘至艺还在班里吗?”
“没有,一下课就走了。”
“果然,我就知道。”,李意晚小声嘀咕,话里是藏不住的无奈,不过很快正色:“是这样的,虽然重点分班是在期末,但你也知道你的情况特殊,所以过几天的月考可能会有参考作用,我就提醒你注意一下。”
王盐没有多大反应,只淡淡的说了好,但李意晚还是怕他心里有压力,于是温声笑了笑。
“好好考,别紧张,不管怎么说也只是月考而已,而且我看过你以前的成绩,说真的,能在Z省明中有你这样的排名,我都非常理解校领导让你来我们一中冲状元这事了。”
Z省明中,国内985和211入学率最高的一所中学,里面的学习环境可以说是国内顶尖,不少中学生挤破头都想进去,父母更是愿意砸锅卖铁只为了给孩子买一个名额,就因为一句话。
进了Z省明中就等于一只脚迈进了大学。
对于月考王盐是真的不紧张,因为进不进重点班在他心里确实没那么重要,所以说也没有压力。
后面李意晚又关心了他几句,问他习不习惯这里之类的,王盐有问有答,没多久李意晚就放他走了。
想起来他还没有沐浴露洗发水,王盐心里测了下校门和学校小卖部到教学楼的距离,然后果断出了校门。
学校不远处有个超市,买了需要的东西出来,边上有个奶茶店在搞活动,王盐也去凑了个热闹,买了杯柠檬茶。
尽管在搞活动,但奶茶店里人还是不多,可能是位置不起眼的关系,他能看到还是从超市出来,想着还有时间就到处看了看无意间才瞥到。
不过这位置也是奇特,有点像分界点,一边是他过来的超市繁华区,另一边是破败的居住区,房子密集低矮,他不由多看了两眼。
不过,那边的人是裴泽新?
只见居住区拐角那里,本来有个男生无所事事的站着抽烟,时不时还望后面看,像是在等人,可就在刚刚,又一个人出现了。
裴泽新嘴里叼着烟,跟那男生借打火机,王盐见他好像看了过来,不知道有没有看到他,他记得裴泽新跟刘至艺要好,不会待会就该刘至艺探头出来了吧。
王盐等了一会不见刘至艺出来,倒是裴泽新缩回去后就不见了人影,他反应过来自己有点傻就离开了。
而这边呢,出来借火的裴泽新看到王盐后就回过身对刘至艺说:“至哥,你室友在奶茶店那呢,要去打个招呼吗?”
拐角后是条街,但街边有块两个屋子的构造空出来能容纳好几人的小角落,里面刘至艺正踩着一个趴在地上的男生头上,两边还有三个人蹲着抽烟,他们的脚底下也趴了三四个人,而这些趴在地上的人都是脸上带伤,动弹不得。
裴泽新说话时刘至艺的拳头正要落下,接着一顿:“什么?他过来没有?”
话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的紧张。
“不知道啊,反正他是看到我了。”
顾不上地上的人,刘至艺瞪着他:“妈的,给我看清楚了,要是来的话把人给我拦住,别让他过来。”
裴泽新领命又转身走了。
蹲在地上的三个分别染着一头不同的毛色,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中的,因为一中严禁学生染发。
其中的紫毛男狐疑半开玩笑:“你室友又不是洪水猛兽,来就来呗,正好让他开开眼,见识见识你的雄风。”
刘至艺发泄似的踹了他一脚:“你知道个屁。”
那可是位不好惹的,让他知道这事又得像其他人离他远远的,他还不想失去这位室友。
“咱们至哥现在把人当祖宗似的供着,哪里有雄风给人家见。”,裴泽新嘴里打趣:“人走了。”
刘至艺莫名松了口气,继续干正事,他扯着地上人的头发,让人抬起头来,听着低吟呼痛声,他阴狠的笑笑。
“听着,我要是在西边的篮球场再看到你们几个傻逼,就不止这么一顿揍了,知道吗?”
“……知……道了,求求你放开我吧。”
刘至艺走的时候把人又踢了一脚,另一旁的黄毛男和红毛男跟上前也不忘补上一脚。
黄毛男问:“至哥,就这么放过这几个傻逼?”
他们不惹事就该烧高香了,真不知道那几个傻逼哪来的胆子挑衅他们。
刘至艺嘴里叼着烟,悠悠说:“给个教训差不多了,再敢来就不会这么容易了。”
红毛男嘿嘿笑着:“我还以为要像以前一样把人直接送医院呢,你居然手下留情了。”
裴泽新眉毛一动,凑到刘至艺耳边:“你不会是怕王盐还会过来吧。”
刘至艺舌尖顶着腮边,理所当然的回:“以防万一,谁知道那祖宗会不会好奇?”
还真是,裴泽新感觉牙齿一酸,忍不住抽了抽。
刘至艺斜视他:“干嘛?牙疼啊你。”
裴泽新:“我脑疼。”
真不知道被打那几个傻逼是该可怜还是庆幸,因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免了血光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