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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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晚间就寝之前，萧卓钰又被两位哥哥联手逼（揉）问（搓）一番，幸好这次是在地上打闹，没将人家客栈土炕踩塌。
萧卓钰唱大戏的同时还不忘观察武师傅，试图从武师傅这里看出些端倪，以猜测暗中查访进度，可惜，武师傅这类顶尖暗卫，身手莫测，行事周全，他愣是一无所获。
武师傅被他盯得发毛，这几日都是躲着走，恰好方便了萧卓钰行事。
见他一身箭袖锦袍，头发用金冠挽起，虽腰线不显，脸盘圆润，却自有一种夺目贵气。
萧卓阳啧啧，笑问：“弟弟，你今儿又是唱哪出？”
萧卓钰白他一眼，挽起衣袖：“今儿我是正经人，去看你们的书吧。”
外祖父与府学书院夫子谈经论道，现在已经成为“客座讲师”，两位哥哥时常要去书院，而他这个顽劣小孙子，能逃就逃能避就避，此前在客栈小院是三天两头挨罚，现在更是变本加厉。
不过，他皮实，秉持“先玩，玩够了挨打不亏”，这一玩笑话现在已经被大同府多家公子奉为金律，以至书院夫子都知晓林老先生小孙子大名。
萧卓钰明面上不忿于这些人乱传乱说，心下已经暗暗盘算名誉损失赔偿再加多少合适。
今日出门要送请帖，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早在入城第二日就与大冤家文谨行成功二碰头，与永和门的斗嘴不同，那次是长巷路窄，仇人相遇。
想那天，他趁祖父训诫哥哥的功夫，偷偷溜出客栈小院，吃了一回烤羊肉串儿，喝了鲜美羊杂汤，与那掌柜掰扯两刻钟成功抹掉饭钱的十四文零头，摸着圆滚微凸肚皮，心满意足迈着八字步回客栈。
未曾想，刚转到街角处，就与文谨行碰面。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萧卓钰觉得，虽然自己与这人只一面之缘、一语之交，但这人看他的眼神，就像有杀父之仇，刨祖坟之恨。
“哎，我说你看什么看，没见过像小爷这般芝兰玉树之人？”
讥讽的同时还不忘挺挺胸膛，好像能拔高身形称得上玉树之名。
文谨行大概是没想到他不止嚣张，还更不要脸，惊得半天无言，可后面跟随的公子不乐意了，嚷嚷着：“你谁啊，知道我们谨行是谁吗？还芝兰玉树，你个胖球矮树墩。”
“就是，我们行哥可是知府公子，小心你的猪脑。”
“快让开，别挡我们知府公子的路。”
······
后面几位公子你一言我一语，狐假虎威洋洋得意，站在最前面的文谨行脸色铁青。
萧卓钰挑眉，有意思！
抽出别在腰间的扇子，哗啦一声展开，自诩风流地摇着：“知府公子怎么了？难道这路是知府家的，不许别人走不成？”
我的老天爷，本就深秋时节，且大同处于北地，晨起已是白霜铺地，此时摇扇，没人会觉得潇洒风流，只会以为这外地来的小子脑子有毛病！
因而在几人眼中，萧卓钰就是跋扈无知还故作风流，故哂笑连连。
文谨行站着不动，身后之人只口中讥讽，萧卓钰扇子摇得更快，凉风吹得他想打喷嚏：“笑甚，一群土包子，小爷可是京城来的，让路。”
这话，算是点燃了跟在知府公子身后的几位炮竹，几人上前围住他，嘴里叫嚣着：“谨行，快快，我们教这小子知晓大同府的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京城来的又如何，进了大同府还不是任由我等搓圆捏扁。”
“京城来，京城来了不起啊，上。”
······
见文谨行犹豫不决，萧卓钰率先冲上去，作出冲出包围逃跑的姿态，实际上将文谨行拉入战局。
基于提前做功课，他知晓大同府知府为文浩岚，这位知府公子文谨行是其幼子，庶出，虽出身文官之家，但自幼好武，因此在家中惯常被轻视。
靠近文谨行时，萧卓钰嘴角掠起笑意，他也自幼好武，今日时机正好，不打不相识。
肩膀挨了一拳，眼见那拳头改换路径直冲门面，文谨行大怒，本想放他一马，现在倒好，主动冲上来，那就不要怪他下手狠。
萧卓钰见对方下狠手，借着躲避，顺势将周围几位弱鸡公子撂倒。
你追我逃之下，此前叫嚣的几人纷纷躺在地上哀嚎，被击中的地方酸疼发麻，或是被卸了胳膊崴了脚，只能躺地上边哀嚎边为“好哥们”鼓劲儿加油。
两人交手之际，萧卓钰惊诧，因为文谨行招式大开大合，与四哥所学有异曲同工之妙，皆是从军行伍的正招。
而文谨行心内震惊，他虽不知此人师出何门，伸拳踢腿间虽力道不足，但身姿轻灵飘逸，且在自己手下已过二十多招，不落下风。
定是习了南派内息之法，如此想着，拳脚更为凌厉。
萧卓钰也变了招式，改为实拳实脚对打，不再借用轻功躲闪。
在场之人就见打斗的两人瞬间近身撕斗，你一拳直冲我下巴，我一记勾拳打歪你脸，脚下步法更是凌乱，踢小腿，勾脚踝，踩脚背，甚至用膝盖顶下三路，纷纷被这不要脸的缠抖惊得目瞪口呆。
待两人分开时，乌青眼，斜嘴巴，脸颊肿，嘴角裂。
萧卓钰呸一声吐出血水，呲着牙撂狠话：“行，在这大同府你是老大，小爷认了，但他日你若去京城，给小爷等着。”
这紧要关头，一脸惨相，还不忘标榜身份，一口一个“小爷”，用最凶悍的神色最高傲的姿态放最怂的狠话，说得大概就是萧卓钰本人。
躺着的几位公子不由捂脸，只觉牙疼，这踏马京城哪家放出的白痴狂徒，怂话都说得这么狠，家里是有皇上当靠山吗？
若要萧卓钰知晓此时他们的想法，必要大呼一声：“兄弟好眼神，你真相了造不造！”
撂下狠话，萧卓钰跑过去捡起打烂的扇子，对着扇面破洞一脸心疼，呜咽道：“我的扇子。”
转头对着文谨行厉声要赔偿：“你赔我扇子，这可是花五百文买的圣手遗作。”
闻言，文谨行眉尾弹跳几下，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五百文的破扇子还要陪？
五百文的圣手遗作，这都信？
“你可拉倒吧，这破扇子给我五十文我都不要。”吕子谦抱着胳膊起身，边走边说。
“嘁，五百文就想买圣手遗作，你怎不上天成仙呢！”
“谨行，还是你厉害，这小子不仅欠收拾，还是个傻子，今日兄弟们的仇也算是报了。”
······
其余几人也挣扎着起身，纷纷附和。
“赔我五百文，不然今日这事没完。”萧卓钰不依不饶。
吕子谦还想说话，被文谨行打断：“行，陪你五百文，不过你被骗了，这不是圣手遗作。”
萧卓钰白他一眼，习惯性撇嘴，不想扯到受伤嘴角，“哎哟”一声捂住嘴巴，反问：“圣手遗作临摹五百文，难道不是小爷赚了？你们是不是傻？”
圣手遗作临摹？？？！！！
怒，吕子谦等人气闷，说话就好好说话，你大喘气乱断句让我们误解，现在又反过来讥讽我等，越看越觉得这小子更欠揍。
拿着文谨行赔偿的五百文巨款，萧卓钰眉开眼笑迈着八字步准备离开，刚转身就听到他问：“你哪家的，我日后去京城如何找你切磋？”
“嘁，小爷还用特意找？”
萧卓钰回身，握拳竖起大拇指对着自己，骄傲道：“小爷大名，京城无人不知。”
被他的自信惊到，吕子谦喃喃道：“难道京城这几年出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大人物？”
“呲！”闫松风嗤之以鼻：“你看他那贼眉鼠眼的怂样，哪里是大人物，我看是鼠辈还差不多。”
“就是，藏头藏尾，没见家门都不敢报。”
······
萧卓钰用衣袖遮脸，就像怕人瞧见他鼻青脸肿干架干输了的败样，左躲右闪回客栈小院，回去自是一顿竹笋炒肉。
暗中跟随监视的人，听着屋内传来的斥责声、“啪啪”打手板的声音，示意同伴回去报信。
偷溜出去吃一顿饭的功夫，萧卓钰不仅换来了鼻青脸肿，也换来了手心肿屁股肿。
第二日下午，文谨行找来客栈时，就见到了站在桌边抄书，站在椅畔喝茶，站着吃饭的萧卓钰。
萧卓钰好像失忆了，不记得两人打过架，不记得他现在这幅惨样眼前人是罪魁祸首，拉着人一顿哭诉，诉说祖父如何不公，待哥哥们和蔼，只单单看不惯他这庶出孙子；如何严格，左手挨板子，右手抄书······
一把鼻涕一把泪，一口糕点一行字，就这样，文谨行与“林宇”同病相怜惺惺相惜，然后，然后成了一对“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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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租好房舍修整完毕，也应该给好兄弟及好兄弟的兄弟们下帖子请人来暖居，顺便一聚。
因此，萧卓钰换了外祖母找人新缝的衣衫，还特特收拾了一番，看着表面确实很像京城出身的富贵公子。
只那略嘴斜眼看人的模样，太招恨，萧卓阳表示，今日又是手痒痒想揍弟弟的一天呢！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