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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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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啊──王爺───嗯嗚────”
我立於晚風中,冷得發抖,腦子卻紅得發熱。身後的房間滿是極度□□的聲音,回到晉王府,晉王對玉暮極是寵愛,回來近半個月差不多都是在玉暮的房中度過,兩人歡好的聲音,傳遍了晉王府的各處。
玉暮因此很是囂張,即便是見了晉王的髮妻錦\夫人,也不下跪,甚是不敬,對晉王的其他妻妾更是趾高氣揚,不理不睬。
唉。我本想提醒他切不可如此,他朝一旦失寵,便會萬劫不復,但他雖然留我在身邊,卻再也沒有跟我說話,完全只當我普通的奴才來便喚,而且他已被富貴蒙了雙眼,又怎會聽我說呢。
今夜晉王又來了,來得氣沖沖,一身酒氣,似是喝了很多酒,也沒像平時那樣,跟玉暮甜言蜜語一番才歡好.而是一個勁的把玉暮的衣服撕破,便行魚水之歡。
看得出玉暮這一夜很難挨,聲音裡不時夾雜了痛呼。
第二早晉王很早便上朝,我急忙喚人熱了水,雖然心中有了底,進去的時候還是嚇了一跳。
玉暮的衣服被撕得粉碎,散落了一地,片片碎布都被撕得只有巴掌大,應該是用上了些內力。
想及此,我忙走上前,掀開了床的布簾。
眼前的一幕觸目驚心,我也不禁楞住。
玉暮正呈大字型的昏死在床上,下體不斷的流出的血是發紫的顏色,那讓他十分自豪的修長奷瘦的身體上,一塊塊是發紫發黑的瘀傷,遍及全身。那雙嫵媚極的狐眼,此刻掛著了一行淚痕,還在不斷的流出淚水,淚水沾到了咬得傷痕累累的唇瓣,玉暮又是皺眉,卻沒有發出呻吟,似是連呼吸都處於極大的痛苦之中。
這樣是沒辦法把他搬到桶子中沖洗的,我摒退下所有的奴才,小心不把他弄疼的把床單換了,又用布濕了熱水,為玉暮清理著傷口,上藥。
弄了大半天,玉暮都沒有醒過來,而且開始有點低燒。
我怕有什麼後遺症,忙把王府的大夫傳來,幸好眼下玉暮是晉王最受寵的的人,大夫也不敢耽誤,很快就背著醫箱趕過來了。
“玉公子的傷口有些發炎,老夫為他開些消炎的傷跟藥,燒很快就會退。”
“可是他這麼多傷,會不會有事?”玉著此刻像個殘破的布偶,全身包著白布條,好不嚇人。
“那些都是外傷,沒傷及內臟,加上玉公子的身體底子比較好,很快就會好的,只是暫時不可行房,不然后處會傷上加傷,再傷了腸子,就很難醫治了。”
他這話倒不騙人,玉暮自小在戲班長大,身子的確是有些底。
我鬆了口氣,又不禁擔心起來,王爺差不多每一晚都要來,怎麼才能阻止他?以前還道王爺疼愛玉暮,可現下他都把玉暮傷成這樣,也不知是否還是在意玉暮。
坐立不安的守了玉暮一整天,夜色漸暗,玉著卻仍未清醒半分,蜷縮在床上沉沉的睡著,彷似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小貓。
我忍不住輕撫玉暮的背,希望能讓他舒服一些,手才觸上玉暮的背,玉暮便嚶囈一聲,往我的掌心靠來,像隻溫馴的小貓。
倏忽,“嘭”的一聲,門被大力的踢開,緊接的是一陣濃烈的酒氣被風吹了進來。
我拉上被子,把玉暮密密的包住,便站了起身迎接那人。
要來的總是會來。
“奴才拜見王爺。”我一屈膝,在晉王面前跪下。
晉王似不是太清醒,瞇著眼睛盯了我半天,才問道“你是誰?”
“奴才是玉公子的貼身小廝。”
“你來做什麼?”晉王的聲音甚是不悅。
“奴才是來看護玉公子的,玉公子受了傷,自王爺離去後便一直昏迷至今。”
晉王沒有說話,用異樣的眼光看著玉暮,不知在想什麼。
我心裡祈求著晉王是個念情份的人,能放玉暮一馬,玉暮雖然身子不差,但舊傷未癒,又加新傷,就是鐵打的人,也會受不住。
晉王一直沒作聲,仍舊緊緊的盯著玉暮,我小心翼翼的爬起,去脫晉王的外衣,道“要不王爺先休息一下,奴才去為你準備一些解酒茶。”
誰知晉王讓突然一舉手,狠狠的對準我的臉甩了一巴掌。
“媽的,連個奴才也敢管起我的事來了?”
王爺是練家子的,一巴掌下來便把我甩出了房間,重重的跌在地上。
沒空理會嘴角那濕濕的是什麼,也顧不得天旋地轉的腦袋,我用最快的速度想撲回房間。
料不到王爺卻一翻手掌,用掌風把門拍上,任我使盡力撞門,拍門,那緊緊的木門依然紋風不動。
此時,晉王一陣吆喝,玉暮的尖叫聲慘然響起,夾雜著訝異,顯然是被硬生生的痛醒。
不行!大夫說了,不能再行房,不然就會留下病根子,難以醫治。
我的眼在畏周轉了個圈,咬咬牙,把放在門前的盆栽抬起,往門上一擲。
“噹啷”一聲巨響,花盆傾刻間四分五裂,碎了一地的瓦礫和泥土。
酷刑似的慘叫聲不但沒有停下片刻,更是愈演愈烈,繼續傳來掙扎時撞落東西的響聲,聞者心驚。
我急得一頭冷汗,眼光在園子中瞄來瞄去,希望能想出一個辦法阻止晉王的暴行。
眼光突然一定,盯著遠處的高山,山上繚繞著一團團的雲霧,猶如焚燒時生出的煙霧,光是看到,都感覺到難以呼吸。
*** *** *** *** ***
“把這個狗奴才給我拖出去狠狠的打!”晉王雙目赤紅的向我一指,便定了生死。
兩個壯漢一左一右的架起我的手臂,連帶把我整個人往外拖,地上的鵝卵石刮著我的背,痛得令我不斷的胡亂扭動,討饒的話硬是說不出口。
不知過了多久,我已經痛得頭昏腦漲,一額的冷汗,只能一直安慰著自己,至少玉暮已經無樣,來安定自己的心。
拖了好長的一段路,我被帶到了一個潮濕黏稠的地方,張眼之處便是一片昏暗。
耳邊不斷傳來水滴聲,由遠至近,迴盪於空洞的室內,叮咚叮咚的響著,彷彿是來自阿鼻地獄的泣然之聲。
“媽的,別裝死!”其中一個壯漢重重的朝我的肚子踢了一腳。
我微張開了眼睛,四周還是一片灰色,我捂著發痛的肚子,微弱的發出了一聲呻吟。
這一聲小小的呻吟,卻引來了那兩個漢子的興致。
“臭小子,敢壞咱王爺的好事,大爺呆會有你好看的!”那個留了鬍鬚的漢子一把拖起我的頭髮,往我臉上重重的吐了一口唾液。
我厭惡的偏過頭,躲開他的髒物,那口唾液啪一聲的落在地上,一陣惡臭。
“媽的!你敢躲?!”那大鬍子怒羞成怒,把我的頭髮硬生生的往後拖,甩到牆角上。
我的頭即刻熱呼呼的流下血來,痛得兩眼昏花。
還來不及拭去滲進眼裡的血,那兩個漢子便拿了條粗麻蠅子衝過來,一個用腳狠狠的踩著我的頭,另一個則用蠅子把我的手捆起來,打了個死死的結兒。
我死命的扭動,用盡一身不多的力氣反抗,誰知那滿臉豆皮的漢子竟用一根手臂粗的棍子往我滿身大打。
我努力的躲避著,誰知那豆皮臉卻像是瘋了似的狂把棍子往我骨頭上打,痛得我瘋狂嘶叫,自由的下肢胡亂的踢著,竟也讓我踢中了騎在我身上的大鬍子。
“靠!我讓你好看的!”大鬍子捂著自己的下體,以極奇異的姿態走出了牢房。
我張開著沒被血滲進的左眼,戒備的瞪著大鬍子離開的方向,突然感到有點雞毛蒜皮的感覺。
豆皮臉似是感覺到了我心裡的發寒,嘲諷的踢了踢的的臉“怕了吧?!嘻嘻……..”說著,便逕自哼笑起來。
接著,便也沒有再打我,倒是那大鬍子,去了不消一會便回來。
回來的時候,拿著一手發出滋滋聲的烙鐵,眼發異光的把烙鐵伸到我面前。
那度恐怖的熱力,像一團火往我靠近,而我不但不感到絲毫溫暖,更愈發通體發寒。
像是玩弄我似的,大鬍子故意把烙鐵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我的頭拼命往後仰,他手中的烙鐵也跟著我退,始終和我的臉保持著極近的距離。
他們看著我的狼狽,高興得捧腹大笑。
我急促的喘息,冷汗濕了身子和面額。
大鬍子冷不防舉起了手上的烙鐵,狠狠的往我衝下來。
在劫難逃,我閉上雙眼,嘴巴開始尖叫,身體卻僵硬得一點也動不了。
正在那節骨眼,我被人重重的撲倒,剛剛被人履毆打到的背先甩在地上,痛得我混身大抖。
耳邊忽聞一聲切肉的刀聲,然後便是如同噴泉似的噴水聲,“絲絲.....滋.....絲滋.....” 。
腦子轟隆一響,飛快的閃出千百個畫面,每個都讓我陷入徹底瘋狂之中!
“啊!!!!!!啊!!!!啊───啊────!!!!!!!!!”我尖叫嘶吼,死命拉扯著自己的頭髮,想把那些畫面從我腦海中撕毀。
“那璃?!那璃!!住手!”
四周似乎天旋地轉著,彷彿要我把甩離這個世界似的旋轉著,我靈魂宛如脫離身體似的,失去意識。
“那璃......你醒了沒?”我張開眼睛,眨了眨有點矇糊的眼睛,便看到玉暮坐在我床頭,擔心的看著我。
“公子.....”我扯扯嘴角,“你沒事就好了......”
玉暮倏地陰下臉,咬著嘴問我“我這樣對你,你為什麼還要救我?”
我心裡暗嘆,玉暮果然還是個孩子,他自以為那樣對待我已經是很過分的事,卻不知人間的險惡比這可怕多少倍,而且那種勾心鬥角,往往比戰場上江湖上的刀光劍影更要人命。
“公子是我的衣食父母,公子的事,是我的事,公子的命,是我的命。”我討好的說道,心裡偷偷的笑,這句話我記得很久以前,常常聽到。
我以為玉暮聽丁我這麼嘲諷的語氣會生氣,誰知他倒紅起了眼睛,大大的鳳眼直盯著我看。
“公子啊......”我這時候反而說不出話來。
“我給你拿藥喝。”玉暮驀地站起來,淚珠從他眼中流下,滴在我的手背上,濕濕熱熱的,很不舒服,正想說話,他人卻低著頭衝了出去。
這麼明顯想躲開我,拿藥這種事叫奴才去做不就行了嗎?
我輕嘆,放鬆的倒下來,也睡不著,就這麼傻傻的盯著床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