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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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第二章
两个月前
机场里的人步履匆匆，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拿着机票手机排着长队。
偶尔焦急的望向四周，寻找自己下一个要去的地方或是要找的人。而在这样一个环境里，有一片区域格外显眼出众。
年轻的面庞掩饰不住的兴奋期待，大多是女生，手里拿着各种层出不穷的应援物，横幅，灯牌。
人群中，不知谁惊喜地喊，“啊啊啊，陆陆……”。
中文的博大精深就在于此，再简单的字也能准确的超乎表达。
她们同时看向一个方向，瞳孔放大，人潮瞬间涌向那里，大声喊着什么。各种称呼混杂在一起，其中突兀的“老婆”便吸引了人的目光。
微生轻舟背着一个黑色链条单肩包，停下步子，侧头看过去。
身形高挑，一头黑色柔顺的长发，自然微卷。棕色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色差对比下更显得皮肤白皙，妆容自然干净。
有的人只是简单的站在那儿，就是一道风景。
一旁的助理机灵的接过女人摘下的墨镜。女人拿过粉丝递过来的照片和笔，低下头，作黑色微卷的长发半掩着脸庞。“陆屿眠”三个字跃然纸上。
微生轻舟目光扫过停留了两秒，往出口走去。
陆屿眠似有所感抬头看了过去。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眠眠，这里这里。”一个粉丝焦急的往前伸照片。
陆屿眠收回视线，微微弯唇浅笑。
“不着急，都有。”
这一笑，把粉丝迷的五迷三道，脸颊瞬间染上大朵胭脂，满脸痴迷，话都说不利索了，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不……不……不着急。”
助理应安适时开口。“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屿眠姐还有通告要赶，今天就到这吧。”
“一定要多多休息，按时吃饭。”
“不要太累了，注意休息。”
粉丝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叮嘱。
“你们也是。再见。”
陆屿眠离开了人群，坐上一辆黑色商务车。
“屿眠姐，通告在下午三点”，应安看了下腕表，偏头问：“到酒店还有半个小时，纪姐在酒店等我们。”
陆屿眠调整座椅靠背，带上蒸汽眼罩，疲惫应道，“嗯。”
飞机场旁边的一家银行，轻舟冷凝着一张脸，走出来。包里是两沓崭新的现金，其中一沓有些松散还有些零钱，看样子已经抽出一些用了。忽然看到路边的公示栏上有一则招聘广告。写着风行大厦。
会议室里，办公桌前的男人十指相叉放在桌上。表情略有嘲讽，眼神又难掩惊艳。
“微生女士，经调查，长夷大学2023届毕业生里并没有你的名字，您的学历不符合我们岗位的要求。我们招聘岗位还有前台，每月底薪四千，以你的条件，如果你愿意，随时可以入职。”
“我看看。”
微生轻舟直接站起来，转过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一行行扫过网页上毕业生名单，握着鼠标的手指忽然顿住，眼中沉浸中怒气，一连咳嗽了好几声。
男人都要以为对方被揭短，恼羞成怒要掀桌的时候，对方却离开了。
助理关上门，嗤笑，“今年22岁，照她的算法，她18岁大学毕业。敢造假长夷大学毕业的，不知天高地厚。”
经理盯着她背着的黑色链条皮包，无所谓的笑了。
步行街上，轻舟看向远方，眼眸深邃，席卷海浪般的幽深，透着危险的气息。理智克制着暴躁处在情绪边缘。
一道声音格外清晰，传入轻舟耳中。
轻舟看了过去，像是看到了猎物。
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
“抓小偷。”时夷追着前面的男人大声喊着，看到正对面的轻舟，疾呼：“拦住他。”圆圆的眼睛，明亮无暇。五官端正中透着可爱。
“让开。”男人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站着的女孩，声音却有些虚，颇有些外强中干。
时夷兴奋喊道：“别让他跑了，我东西还在他手里。”
在顽劣和恶劣之间，显现少女的转瞬间的浅笑。轻舟拽住男人的后领一脚踹向他后膝盖，男人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
她慢悠悠走到男人面前，男人有些害怕的看了眼轻舟，又看了看后面，辩解：“我没偷她东西。啊。”
微生轻舟根本不在乎男人说什么，也不想听。狠狠挥出一拳，却忍不住接连咳嗽，左手按上右肩。脸上浮现懊恼的神色。
男人嘴角瞬间溢出血。背包也随着飞出去，一个相机掉了出来，在地上翻滚两圈。
男人捂住嘴说：“我要报警。”
“终于追上了，谢谢你啊。”
时夷捡起相机，赶紧开机。照片里的她正在吞云吐雾。
时夷听到剧烈的咳嗽声，动作一停，实在好奇，都怀疑这个女生要把血咳出来了。脸色白的吓人。
这时，男人忽然扑过来推倒时夷，抢过相机，转身就跑。
“啊。”时夷膝盖重重磕在一块石头，露出里面的肉，半截拇指大小的伤口，沙石沾进皮肤粘膜里，鲜红的血慢慢渗出来，委屈说：“美女，能不能拉我一下。“
微生轻舟眼神从逃跑的男人身上收回来。连唇色也白了一分。扫了一眼地下的人，说：“你可以自己站起来。“随手拦了辆的士，上了车。
时微懵在原地，都怀疑自己刚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两相结合，反复琢磨品味。
‘你可以自己站起来，你可以自己站起来’，眼神还是撇了她一眼，好像不友好的眼神，瞧不起她吗。越想越觉得是。
连出租车都开走了，她还自言自语的愤愤反驳，“那眼神分明是鄙视嘛，什么叫我可以自己站起来却要人帮忙，不帮就不帮，还那样看我。我哪里矫情了，真的很痛，不就是让拉一下。可以好好拒绝的嘛。”。
伤口的疼痛连带着眼眶都红了，声音听着都委屈。“嘶。”膝盖一动就痛，时微四处看看，不远处有家药店，一波一拐的往那走了。
“小姑娘，去哪儿？”
黑色手机，没有任何装饰，侧边镶着一圈毫米细金色金属，光泽感突显。
微生轻舟端坐在椅子上，在手机点了几下翻了翻，说：“斯蒂兰酒店。”
车里的收音广播正在播出一则，于2027年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主席团向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提出同性婚姻法案草案。这一法案是否通过审议，有待商酌。
“同性怎么能成婚，简直伤风败俗，有违伦常。”司机切换频率，力气大的好像能把按钮按穿，看着车内的后视镜，说：“小姑娘，你是明星不？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啊。”
没有得到乘客的回应司机也识趣的不搭话了。
二十分钟后，车到了。“四十，支付宝微信都可以”
微生轻舟抿了下唇，从包里取出两个二十的纸币。司机短暂的愣神之后接了过来，他今天一天也没遇到几个用现金的年轻人。
微生轻舟走进旋转门来到柜台，简介表明预定了一个月，用现金付定金，接过房卡就往电梯里走，步履匆忙。
柜台对轻舟身后的女孩问道：“你好，需要办理入住吗？”
“是，两间房。”应安匆匆挂断电话，没有注意到前面的人，赶紧递上身份证，办好往大堂一处角落看，注意道陆屿眠正看着这边，马上打了个招呼，示意可以走了。
酒店电梯离。杨琳看着手里的合同一筹莫展，“叮。”门开了。
矜贵。那是她心里唯一想到的形容词。未施粉黛，一张脸巧夺天工，浓颜系的长相。
眼神冷淡透着一股忧郁，像个漩涡，盯着看一会不自觉就陷了进去。漂亮的五官不乏英气。一身生人勿近的高冷气场，气质神秘出众。
只是肤色倒是白的不正常了些，有些羸弱的感觉。嗯。果然冷淡，光站在这人旁边就有点冷呢。
但她是谁，觅星传媒经纪有限公司经纪人，虽然现在……，不过她才三十岁，未来她一定能成为金牌经纪人。
一身衣着看起来价格不菲，又好像有些素寡，没有化妆也没有带任何装饰品。住酒店却没有任何行李。
杨琳尽量使自己笑的亲切而不过分热情，说：“你好，我是觅星传媒经济公司的经纪人杨琳。这是我的名片。”
看到对方收下名片松了一口气。
“以我培养许多艺人的眼光看，你的形象气质绝对适合当艺人。我保证，一年以内捧红你。当艺人的的好处不用我不多说了，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进入这个行业。而且觅星传媒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娱乐公司，像李文，陈辰，向微都是我们公司的，应该听说过吧。”
“没有。”
杨琳楞住了，她居然觉得可以理解。“额，她们都是拿过影后影帝，视后级别奖项的。如果你愿意，可以打我电话或者来公司报我名字，我可以马上给你拟合同。不着急，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
“答应的话，什么时候有工资，能有多少，提供住的地方吗？”
这倒是换她惊讶了，本以为不太容易，没想到对方缺钱。
杨琳亮出手里的广告合同，说：“我可以先给你接点广告，现在答应的话，这一单，按新人合同公司大头，二八分，一万应该有。这还只是入门，这个我们可以后续具体讨论。工作时住的地方公司安排，酒店三星，全部报销。其他时间住需要你自己安排。当然，等你火了，一切都可以调整。”
轻舟看着对方，棕红色的头发用发夹固定绾起，一对金色环形耳饰，干劲利落，单眼皮，颧骨突出，眼神透着精明，棕色西装阔腿裤搭配同色系的西装外套，高跟鞋。干练的职场人打扮。
“先看合同。”
“那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我会和你联系。”
“好，方便加个联系方式吗？”
“没有。”
“啊。”杨琳扫了眼背包，人看着确实有点疲惫，应该是从别的地方看她样子不像是借口。“没关系，明早十点，我在办公室等你。”
站在过道，看着渐渐关闭的电梯门，她心里不知为何涌上对未来的不确定的担忧不安。算了，别瞎想，形象好气质佳，不信我捧不出来。
“铃铃铃。”手机电话响了。
杨琳一看来电，气不打一处来，恨铁不成钢说：“时祖宗。你知不知道我等你半个小时了。你还知不知道我是你的经纪人。那个插曲多少人抢着要，这个机会多重要你要我说几次。给你十分钟，马上去录音棚。”
“我错了，杨琳姐，我就出去了一小会，马上就回去。”电话那头是个年轻的女声。
房间里，微生轻舟换上拖鞋，放下东西，脱下咖色长款外套，动作利落又随意。墨绿色衬衫背后十几道错落的暗红色线条，斑斑点点连接的并不紧密。像是秋天里的大树，一身光秃的枝桠。真是大胆又略显奇怪的配色。手交叉捏住衣服下摆，还未看清，浴室的门就关上了。
四天后
从上午睡到了黄昏，微生轻舟趴在床上，看了下时间，好在现在这个点银行还开着门。起床换身衣服出门，手机孤零零的留在床上，死一般寂静。哦，刚在她关机了。晚上八点左右，回到酒店，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方便袋，还有好几个品牌的手提袋，多了个新手机。从袋子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正面，打开手机绑定银行卡。
她要了解觅星和杨琳。
第二天。
空调的冷气吹进走廊通道，过道墙壁上，挂着当红艺人的宣传照。平时空荡荡的走廊，此时围满了人。玻璃门上一张张挤到变形的脸，几层的人探头探脑的向里面张望着，脸上惊异兴奋的笑，都在宣告办公室此时来了一位特别的人。
杨琳看着面前的人，一番对比，那天倒是狼狈。从妆容到配饰，衣服色彩搭配，都是极为讲究的。抱歉的对微生轻舟笑了笑，走到窗户边，按下开关。
窗外一片哀嚎。
“我叫杨琳，你可以喊我杨姐，怎么称呼？”
微生轻舟端坐在皮质沙发上，沉吟两秒，说：“轻舟。”
“这是合同和个人信息资料，你看看填一填，没有问题的话可以在这里签字按个手印也行。”在对方边看时边解说。“我给你规划的是走影视路线，合约时间是三年，之后看你意愿是否续约。头一年二八分。按规定，公司会给你配个助理，当然，如果你可以给公司创造更大价值，配置也会更好。分成也可以重新谈，给你的资源具体合同上有写。”
杨琳看着个人资料，一顿无语，这只填了个姓名，轻舟。年龄22，出生日期，卡号，身份证号。特长，容貌。好吧，这在娱乐圈确实算特长。
算了算了，大展宏图还得指望她。大佛，有这个资本。讪笑：“原来是这两个字，挺别致，不用改名。姓氏也不常见。你的过往有什么大事要提前和我说，也就是所谓的黑料，将来好有个防范。多多了解。”
“没有。”
“那太好了。”亏她瞎担心，这不挺好的吗。但这么多信息不填，虽说没什么大问题，但还是得问问，尽可能多谢了解。
“你是哪里人？”
“沧璃。”
“哦知道，比较偏远，那里的赌场在全世界都很有名。是第一次来京华吗？”
“嗯。”
“父母呢？”
“进圈对这个有要求吗？”
“那倒是没有。就是为之后的百科做个材料，也是了解了解你。不写也行，到时候你百科我就不写这个。”
“昨天就看你有些疲惫，回去好好休息，艺人状态时刻要最好。”
“我要剧本和广告的决定权，必须经过我的同意才能签订合同。”
“好，可以改。”
“这是一份广告合同。你先看看，签约合同我重新打印一份。”
一出门，杨琳员工就被包围。
“怎么样，杨姐，签上了吗？”
“一个个都没事干吗，还不会自自己工位上坐着。”
周围一片叹气。
杨琳清咳一声，说：“有的是时间看。”
“啊，我就知道，还是杨姐厉害。”
带着新的合同，杨琳回到办公室。轻舟利落的签上名，印上手印。
“裙子换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杨琳脸色有些生气了，说：“就算你先天条件再好，现在也只是个刚入门的新人。我是你的经纪人，像这样无缘由的推通告，这一次我就不追究，下次这样一定要给我个解释。”
微生轻舟抬眸凝视杨琳，眼神平静的什么情绪也没有，可就是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慢慢说：“夏知，纪停。”
纪停，山目传媒旗下金牌经纪人，在娱乐圈可以与觅星不相上下。夏知，杨如同公司的同事，也是竞争对手，不合已久。
这人不简单。看着年轻，做事谨慎又聪明。一针见血道出底牌。如果对方和其中任何一个，对她都是损失。
杨如身子后撤一步，深呼吸。拍了下掌道：“你准备工作做的挺透彻。既然如此，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公司位置只有那么多。这些年，我始终差她一头，你很独特，或许能是个变数，把赌注押在了你身上。你为利，我为名。各取所需。”
听到最后，微生轻舟轻笑出声，说：“合作愉快。”
杨琳不知道轻舟笑的是什么，说：“良禽择木而栖，你对这个圈子明明有所了解了，为什么还是选择我？”
“比起被喂养，我更想并肩而行。而且，已经见得，持资相平才更有话语权。”
她胡掐的理由，真实的原因就是缺钱。她那两万块，所剩无几了。杨如的手里资源的也不差，可以看出还是有能力，比起另寻别家，和她合作能更快得到钱。
如此开诚布公，直来直往。杨琳反而放下心了。
“我是一个不喜欢身边人弯弯绕绕的人。我想，我们会合作愉快的。”
“还有，我想你能走演员路线，你之前有了解过这个行业吗？”
“没有。”
“我给你联系京大电影学院表演系肖教授，我们认识很多年了，她算是演艺圈德艺双馨的老前辈，可以说演艺圈当红的艺人大部分都曾是她的学生，你要好好学，她人脉广泛，给她留个好印象对你有利无弊。看你能不能先在她手下培训一段时间。”
边说边发消息，很快，消息有了回复。“我和肖教授说了下你的情况，明天开始，先去一个星期。地址我发你了。”
“嗯。”微生轻舟又按着太阳穴，轻轻的揉着。
“看你今天状态也不好，要不要先休息几天？”
“不用。”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