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谁在横滨搞科研啊》过敏原人类

7、第 7 章（修）

　　酒吧内的灯光迷离，穿着深红色衣服的调酒师和陈旧又古板的装饰品让人恍惚间产生了处于旧时代的画作中的错觉。

　　太宰治用指尖拨动了一下酒杯中的冰块，圆形冰块打着转敲击在玻璃杯壁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声。

　　“太宰，今天一反常态地沉默，让人多少有些不太习惯。”织田作之助望着调酒师背后摆放了各类酒瓶的架子，好像只是在自言自语而已。

　　“我啊，我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而已。”太宰治又拨弄了一下冰块。

　　“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织田作之助问。

　　“麻烦？如果是麻烦的话那就太好解决了，但是不是麻烦噢。”

　　“那么，”织田作之助偏过头，用单纯的好奇的眼神看了一眼太宰治。“是那件事吗？租界那栋红色洋房的事吧。”

　　太宰治只是笑了笑。“哎呀哎呀，竟然被织田作知道了。织田作难道很关心我的动向吗？”

　　“只是在闲暇之余恰巧听到了大家的讨论，觉得还算有趣，就放在了心上。”

　　“大家？”

　　织田作之助想了想，“是中原先生的部下，似乎是中原先生和他们说起了‘让人高兴的事’。‘那个阴险的混蛋竟然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值得刊登在会报上派发给港/黑的每一个人’——”他原话复述了一遍后，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这话中对太宰治的嘲讽，肯定地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这样的时候’是指什么，但他们原话是这么说的。”

　　“果然是中也那个笨蛋小型生物啊。”太宰治举起酒杯递到调酒师面前，“老板，随便什么都好，请给我来一杯喝了就会血管扩张到爆裂开来的酒~”

　　调酒师习以为常地拒绝了他：“没有那种酒。”

　　“真可惜啊，如果是一小姐的话一定可以做到。”

　　“‘如果是某某的话一定可以做到’这种话......”

　　这不是织田作之助第一次听见太宰治用这样的句式来描述一个人。

　　在他的部下反驳说任务可行性太低了的时候，他也曾说过“像这样的麻烦事，是织田作的话，一定很轻松就解决掉了”这样的话。

　　“稍微对这件事情感到些好奇了。”织田作之助说。

　　“竟然连织田作也会感到好奇吗？”太宰治像是赌气一样地仰头一口气把酒都倒进嘴里，然后重重地把酒杯敲在桌上。“也没有什么啦，就是，森先生让我去调查一个本不该出现、就算出现也不可能是现在这个状态的人，然后——她真的很有意思噢，一直坚称自己是个普通人，但是不管哪里都非常不普通呢。啊，某些方面上来说，和织田作有很相似的地方。”

　　“确实一听到‘普通’这个词，我就感觉到了亲切。”

　　“我啊，因为她的居住点——姑且称为居住点吧——是个很适合探险的地方呢！所以我就稍微探索了一番。你敢相信吗织田作，竟然有人会在自己的房子里安装反物质能量体耶！”

　　织田作之助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太宰最近伤口特别多的原因，是因为去探险了啊。”

　　太宰治盯着织田作之助看了几秒，然后突然爆发出一阵夸张的笑声。“没错，就是这样，是‘探险’噢！‘探险’啦！”

　　“那么那位小姐，是吸引到了太宰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在太宰意料之外的事情。”

　　“吸引？”太宰治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织田作之助镇定地说：“因为太宰看起来，是想和那位女性/交朋友，然后被拒绝了。”

　　“噗嗤，‘交朋友’这种话，对我来说还真是奇怪呢。”

　　“交朋友”这个词和太宰治根本无法联系在一起。即使勉强套到了他身上，也像是披着彩色羽毛的乌鸦一样诡异。就算是被港/黑内部认为是“太宰治的朋友”的织田作之助，要是问起他是如何和那位太宰治成为“朋友”的，他也是一脸茫然。

　　“啊……抱歉。那么换种说法好了，就是好奇心没有被满足，之类的。”

　　“原来是这样啊~真不愧是织田作，一眼就看穿了本质。”太宰治脸上泛着喝了酒后的红晕，摇摇晃晃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像是要发布什么豪言壮志一般地对着酒吧里最大的那盏吊灯举起了酒杯，“在这个除了垃圾还是垃圾、丑陋不堪的世界上勉强还是可以看见能带来新鲜感的宝石的噢！啊——宝石、宝石、宝石王中原中也——绝对不要被那个小矮子再黑箱到！”

　　织田作之助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酒，没什么起伏地说道：“如果是垃圾堆里的宝石，那么确实挺独特的。”

　　太宰治突然转了个方向，把酒杯对准了织田作之助，很高兴地说道：“就是这样~织田作也是宝石啦。”

　　“请不要这么说，我只是最底层的无名小卒而已。”

　　“老板！饿了饿了，来一份蟹肉罐头！不不，还是两份吧，酒精在肚子里面跳舞，已经饿得受不了了，就这样死去可一点也不愉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