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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上部 ...
上部
第一次见到他时我才八岁,他也只有六岁。
小小的他不哭也不闹,只是站在那里,那双清冷的眼睛没有聚焦处,冷冷地无视着四周所有的恶意。
看到他的时候,本来牵着我小手的母亲慢慢松开我的手,走过去执过他的手,然后,与父亲静静地对峙。
父亲气得发抖,一时无法言语。
母亲毫不退缩,在父亲震怒的目光下依然无言地坚持。
父亲问她,鱼和熊掌不能兼得时,她要选择什么。
母亲没有回答,只是用行动表示了她的选择。
父亲看看他,又转过身来看看我,终于走过来握住我的手,带着我离去。
我一言不发地随父亲离开。
多年来母亲一直不允许我进入父亲的世界,所以我和父亲的世界是两条平行线。
但是那天,母亲用我换得了他。
我的童年在那天结束。
我想我是恨他的,因为他夺走了我的母亲。
再一次见面已是十年后。
十八岁的我已经完成了成为家族继承人所要学的所有课程。
十八岁的我不仅拥有了成熟的躯体,也拥有了成熟的心智。那时的我已是父亲的左右手,我喜欢看到别人在我讥诮的笑容下露出卑微的颜色。
那日母亲派人请我去。
我已十年不曾踏进这所居所。
我不喜欢回忆,所有有关这个地方的回忆早就被我封存在记忆深处。
母亲比我前几日在父亲处见到的时候更加消瘦。
我俩在起居室坐定,然后,就看到他托着茶点进门。
他已长成青涩少年,完全是我预想中的模样,动作、表情皆是温雅而恬淡。
他为母亲奉上她惯喝的红茶,然后为我送上咖啡。
“昊公子要加几块糖?”他极快地扫了我一眼,笑容有些勉强。
“扬,不用这么客气,叫昊就可以了。”母亲的语气中是满满的宠溺。
他仿佛更加不安。
“不加糖。”我终于微笑起来。从他进门开始我就盯着他看,果然,没人可以在我这样的目光下还能保持镇定。
他将咖啡捧给我,手明显地抖了一下。然后,迅速告退。
我的目光一直尾随到门关上为止。
“他越来越像他的父亲。”母亲轻声叹息。
我没有接话。
他的父亲在道上是一个传奇。
在父亲面前,他的父亲始终是一个禁忌,没有人敢在父亲面前提起这个话题,也没人敢在父亲面前提起他的存在。
我只在照片上见过他父亲的样子,那是极有味道的一个人。
毫无疑问,他长得很像他的父亲。
“很像。”沉默了很久,我还是点头承认。
“你刚才一直在看他。”忽然发现,母亲笑得很像老狐狸。
“是的。”我简短地回答,突然预感到母亲今天请我来必是有什么阴谋了,思量着怎样才能安然脱身。
“他没有让你失望吧?”母亲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可愿放在掌中细细赏玩?”
我费了好大劲才没让咖啡杯从手中掉落。
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语。那真的是我那雍容华贵、出身名门的母亲会问的问题吗?
母亲安静地看着我。她的表情告诉我,我刚才没有幻听,而且她也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不想。”我干脆利落地拒绝。这是一趟浑水,一旦进入,这辈子恐怕都脱身无望,我一点也不想牵涉其中。
“告诉我原因。”母亲不肯轻易放弃。
“第一,他是男的。第二,他是一个有很多麻烦的家伙。第三,我不想为了他和父亲反目成仇。第四,我也不想为了他和家族中所有的长辈为敌。第五,我更不想为了他在道上树下更多的敌人。最最重要的是,我不喜欢他。”
我坦陈所有的原因。
他的麻烦绝对比我想象中还要多,虽然没有一件是他自己惹下的。或许,身为那个男人的儿子,已是他的罪。
毕竟在我们的世界,父债子偿依然是不变的铁则。
十年来,在母亲的屁护下,他才能如此安逸地活着。一旦屁护的羽翼消失,他的下场我已经可以预见。
想要我来保护他,那就给我一个保护他的理由先。
“如果我说这是我的临终遗愿,你还是不愿意吗?”
知子莫若母。这件事情只要我愿意,所有的理由都不是理由。母亲深悉我的弱点,拿这样的话来堵我。
我没有办法拒绝她。
“其实,不需要用这种方法也可以达到目的的,我答应你好好照顾他就是了。”无奈,我只能做出让步。本来只要是母亲的愿望,我从来不会让她失望,只是,这件事情实在太过荒唐。
“昊,我没法放心,我要确定你在任何情况下都会坚定不移地护着他。昊,我们谭家欠他们父子太多,你真的忍心见死不救?”那样说着,母亲的脸上满是哀伤的神情。
“母亲,事情也许没有你想象中糟糕。这么多年过去,再多的仇恨也会淡了。”
“昊,你心里很清楚,你父亲有多恨他,你的叔伯们也不可能容下他。昊,我已经时日无多了,你真的这样狠心,要让我在地下也不得安宁?”
我当然清楚父亲对他的憎恨,叔伯们对他的厌恶。父亲最倚重的手下,与父亲最疼爱的弟弟家族最大的骄傲,还有一位女子,构成一段毁灭彼此的三角纠缠。而他是那一段混乱留下的唯一证据。被恨的人早已消失殆尽,剩下的苦难则要生者来品尝。
“母亲,这样做,只会让父亲更讨厌他。”我依然觉得母亲的想法根本不是明智之举,这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昊,我现在只剩你,也只相信你。”随着这话,泪珠儿悄然滚落。
我看不得母亲的眼泪,也找不出其他反驳的理由。
“母亲,不要哭,我答应你。”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我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听了我的话,她马上止住了泪水,收放自如可媲美职业演员,我除了叹为观止外只能无言以对。
“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把这喜事办了吧。”她笑吟吟地开始筹划起来,“虽说时间仓促来不及准备,可这毕竟是件大事,该有的排场还是要有的。像我们谭家这样的大世族,怎么可以在这方面做小家子气,让人家看笑话?”
我点头不语,几乎可以确定,所有的一切早就准备妥当,就等父亲一出门,这出好戏就会上演。
有母亲出马,说服我只是小菜一碟。那他呢?我不信那样的人会乖乖就范,没有意见,让这出闹剧上演。
“你准备如何说服他?”我相信,他到现在也还是不知情。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形势比人强,他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实在不行,少不得要用恩情来逼迫他。”母亲微微叹息,“以后你可要好好待他,不许欺负他。”
我本来想说我的人我爱怎样就怎样,但我从来不知自己孝顺至此,硬是把这话咽了下去。
“你放心好了,母亲。”
我不知道母亲是如何说服他的。
只看到满园都是匆匆忙忙的人影,忙着张灯结彩,布置礼堂和新房。
那一晚的喜筵极是宏大,极尽奢华。虽然只是我纳妾,但前来观礼的皆是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家族中也有不少长辈列席。
整个仪式遵循古礼,明媒正娶。虽说得不到法律承认,但在地下世界,他的身份已经确定。
整场闹剧的高潮部分是礼成后有人提议当众揭开新人头盖,一睹新人风采了。
一人提议,附和者众多。
所有的人都好奇,怎样的人能够虏获我的心,让我将他娶进家门。
像我们这样的人本也不拘于小节,何况我也非常乐意满足众人的好奇心。
红盖头揭开的瞬间,全场一片静默,然后,议论声渐渐响起。
他把头垂得很低。
我握着他的手稍微用力。
如果今天他不能坦然面对,那么以后漫长的岁月,他准备如何渡过。既然他选择了这条路,他就不能逃避。
接收到我的暗示,他慢慢抬起头。
无视最高。
他像当年那样,向前看着,但是什么也没看见。
我和母亲都优雅地笑着,只是我的目光如父亲般冰冷而刺人,从那些惊愕的脸上缓缓扫过。
然后,我如愿以偿地听到了各种各样言不由衷的赞美声。
佳偶天成!天作之合!郎才女貌!
我笑,狂妄地笑,为这场闹剧,为我们这些剧中的人物。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丢下这句话,把客人扔给母亲招待,拥着他向新房走去。
今晚,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戏,既已上演,我自当尽心尽力,才不负观众厚望。
怀中的人已经僵硬,我几乎是拖着他前行。
我问他既然这样害怕,为什么还要答应?
“我想活下去。”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我,那一瞬间,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坚定。
第二天,父亲到家时,尘埃落定,生米已成熟饭。
望着管家奉上的沾染他处子之血的白布,望着跪在面前奉茶的他,父亲只恨恨地连连说了几声好。
“父亲,请喝茶。”他将茶杯高高举起。
父亲看看母亲,又看看我,终于还是接过了茶杯。
为父母奉完茶,他又跪到了我面前。
“夫君,请喝茶。”
夫君?真是古老的称呼。
我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还给他。
如果他是个女人,那结局会是完美。只要他生下我的孩子,父亲看在孩子的份上,肯定不会为难他了。
可惜,他是个男人。
“叫我昊就可以了。”我伸手扶起他。
很快,又是十年过去。
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却足够物是人非。
母亲早已离开我们,身边也换上了一茬又一茬的新面孔。
唯一不变的是,他还在我的身边。
我细细端详怀中熟睡的人。
十年的岁月,足够让一个青涩的男孩变成一个成熟的男人;十年的岁月,也足够让再多的激情变成如嚼蜡味的平淡。
不,也许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激情这种东西。
从一开始,房事对我们而言只是一个仪式,一种义务,用来联系着某种承诺,仅此而已。
总的说来,这十年中,我们之间的关系只能用淡然处之,相敬如宾来形容。
我没有对他很好,也不曾为难过他。
他不会违逆我,但也不会对我敞开心扉。
只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地生活在一起。
他睡得很死,在我身边,他一向睡得很死。
伸出手,捏捏他的鼻子,他发出近乎撒娇的声音,晃晃脑袋,摆脱我的魔掌,在我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毫无防备地熟睡。
母亲曾经教给了他生存于地上世界的知识,而我则教会他生存于这个地下世界的法则。
他是个好学的学生。
但是,刚才,他的表现肯定是不合格的。
等他醒来,我一定要与他严肃讨论一下关于随时随地保持警戒心的问题。
不过现在——我搂上他的腰——这样的清晨,还是睡个回笼觉比较好。
我将脸埋入他的发中,闭上眼睛。他的头发很柔软,散发着洗发水的清爽味道。他的身体也散发着干净的味道,那是让人心神安宁的气息。
有他在身边,我也睡得很好。
醒来时已经过了八点,他还没有醒。
我不知道大智若愚是不是就是用来形容他这种人的。饿了就吃,吃了就睡,还睡得天塌下来都不管,什么事情都不去担心。
当然,我也不是真的要他去担心。
只是,如果他能多些表情,比如说紧张什么的,我想我会更高兴。
不过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感觉他动了一下,抬眼望去,看到他眼皮一阵抖动,然后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散漫没有聚焦处。
迷糊而迟钝。
我喜欢看他要醒未醒时的表情。
“昊,今天不用上班?”他问,奇怪我为什么现在还在床上。
“晚点去不要紧。”被他这么一说,我想起上午还有一个例会。现在就算赶着去也来不及了,还好我是老板,就算迟到也没人敢说什么。
“那你要先用浴室吗?”
“不用,你先去洗。”反正已经晚了,也就不在乎这么一点时间。我松开揽住他腰的手,让他起床。
等我洗漱完毕出来时,他已经帮我挑好了衣服。
银灰色的西服,浅米色的衬衣,还有同色系的领带。
生活在一起多年,说不清是他同化了我还是我改变了他,我们的品位早就相似。
我穿上衬衣,他上前一颗一颗为我扣上衬衣扣子,打完领带,退后一步,端详了一下,然后伸手拂去我肩头看不见的皱褶。
他的手掌干净清爽,修长的手指像艺术家的一样完美。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突然想到这句话,然后失笑,觉得自己也像艺术家一样多愁善感了。
到达公司后已有一帮高级主管在等我。
他们多是家族中的年轻一辈,接受过高等教育,熟悉地上世界的游戏规则,偏偏骨子里流动的是地下世界的血统。
所以当我要把家族中大部分企业合法化的时候,他们是我坚定的支持者和得力助手。
不过我要如此作的目的倒不是想要彻底脱离地下世界。
“表和里相辅相成已是大势所趋,跟不上时代变化的家族逃不脱覆灭的命运,”我是如此说服父亲和家族中诸长辈的。事实上我也是这么想的,当今世界早已没有纯粹的黑与白,灰色才是主流。
虽然一开始家族中还是有很多反对的声音,等到家族投资的企业皆稳步获利的时候,族中不满的声音渐渐消弭。
人必须对现实低头,无论处在哪个世界,这都是铁则。
对于我的迟到他们并没有太多怨言。
通常情况下我通情达理,极有涵养。当然,若有人想看我的另一面,我也不会让他失望。
会议是例行的工作会议,没有新意。
所有的发言都告一段落,我也作了总结陈词。我问他们还有什么要说,其实只是做个姿态,准备宣布会议结束。
我的高级助手们交换着眼神,神情古怪。
我极有耐心地等待着。
这世上就是会有那么一些人,明知道他说的话会让我不快,还是要说。
“还有一事,昊少。”果然,还是有人开口了,“我们觉得你应该结婚了。”
“这事我们以后再说。”我才刚满二十八岁,为什么人人都希望我马上结婚。我的父亲和族中长辈催我也就罢了,为什么连他们也开始心急。
“你也老大不小了。”他们还是不肯死心。
“年末族中有个聚会,我想这个话题会成为今年的重头戏,如果你们真有心不妨回去准备一下。”
婚姻是权力洗牌最快的途径,我的婚姻将兼顾各方利益,到时肯定会有一番明争暗斗,至于结局则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了。
我设想了年末族中聚会时的热闹景象,微笑。
回到家已是黄昏,他在花园里摆弄他的花花草草。
他认真仔细地修剪花枝,夕阳照着他柔顺的头发,泛着温润的光。那是一幅安静唯美的图画。
“扬。”我唤那个埋首花草,什么都不去想的男人,“他们要我结婚呢。”
咔嚓一声,一支花苞应声落下。
“那是你的责任和义务。”他抬起头来,平静地指出这个事实。
“可我还想多玩几年。”
“若你真的不想,这世上没人能强迫你。”
这话倒是事实,除了母亲之外,我不会对任何人让步。
“那么你呢?有什么想法?”他太过平静,实在让我很不爽。
“我需要担心吗?”他站起身来,直视我,目光冷淡而平静。
“不,什么都不需要担心。”我上前拥住他,觉得自己刚才在做傻事。
就算我结婚,一切都不会改变,所以他的确没什么可担心的。
谭家需要一位少奶奶,我需要一位女子占据我的夫人这一位置,这就是我的婚姻的全部意义。
一切都不需要担心。
年末的家族聚会比我想象中还要有趣。
当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就算是一直在看热闹的我也忍不住松了口气。
被几千只鸭子围着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那种时候,我无比思念他的安静。
我的婚礼定在五月举行。
从过完年开始,所有的人就开始为婚礼忙碌,到了临近婚礼的时候,还是一片兵荒马乱的景象。
“怎么瘦了这么多?”我摸了摸他露出的肋骨,不满地发问,不明白他最近在瞎忙些什么。
我的婚礼筹备,自有专人负责,他要去凑什么热闹。
“昊,如果有一天鱼和熊掌不能兼得的时候,你会选择什么?”突然,我听到他幽幽地问我。
鱼和熊掌?
我亲了亲他,没有回答。
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
婚礼过后是蜜月。就算是摆摆样子,走走形式,也是要去的。
临行前他还是很正常,和众人一起来送行。
人太多,我没有和他多说什么,直接上了飞机。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当时我留给他的是一个背影,他却连背影都没有留给我,直接从我的生命中消失。
蜜月第七天,我接到手下的电话。
电话那头支支吾吾,颠三倒四,听了半天我才明白他的意思。
我当下结束了蜜月,赶回了家。
“马上把他带回来,无论什么代价?”父亲在书房里咆哮,“他到底有没有明白自己的身份?”
身份?我苦笑了一下,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我自己都已经糊涂了。
不过他这次做的事可真大胆啊。私奔,与一个女人私奔,那个女人还是一个闯进我家的杀手,果然是他才会做的事情。
如果在古代,他这种行为会被浸猪笼吧,就算是现代,已经没有猪笼这种东西,他被带回来的下场也绝对悲惨。
我看着父亲铁青的脸色,手掌握紧椅背:“不必了,把人都撤回来。”
手下们很为难,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命令,但是我和父亲的命令他们都不敢违背。
“昊,你……”父亲连我都要怪上了。
“这场闹剧早该结束了。”
我想起幼年时的会面,十多年前那个夜晚,还有后来渡过的每一天。
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场闹剧,彻头彻尾的闹剧。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时,你要选择什么?我仿佛听到他在那个夜晚幽幽问我。
我没有做出选择。
所以他做了选择。
人,果然不能太贪心。
这件事最后的结局是不了了之。
在父亲撤回所有的人后,我不放心,派出了自己的人跟着他,所以他的消息还是会断断续续地传来。
三年后,我收到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他怀抱一个小小的婴儿,脸上是初为人父的喜悦。
那样的表情,是在我身边永远都不可能会露出的表情。
这样已经足够,不是吗?
我把照片放进床头柜里,抱紧了被子,床太大而天气太冷。
这个小短篇也是很久以前写的,上部是父辈的角度,下部是子辈的角度,话说当年我杀起主角来非常干净利落,现在只能对炮灰下手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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