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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高塔 ...

  •   那一天,他推倒高楼,掀起火焰,四处都是流动的赤红,你的心不住地跳动起来。

      1.
      第八个年头,这是你成为祭品的第八年,你大概还能知道时间,不过是每年的神祭日都有人来供奉罢了。

      你趴在窗台上,向下眺望,哪怕塔楼已经开始倾倒,也没法吸引你的注意,塔下的少年对你张开怀抱,他漆黑的眸子里闪着醉人的光芒,你毫不犹豫,一跃而下。

      他稳稳地接住你,还有你长得离谱的白发,那是你从成为祭品后就再也没有剪短过的头发。

      他抱着你穿过一地的尸体,不时有你的族人哀嚎的声音。

      “救救我,代……”话音未落,一把伞穿过他的胸膛,带着未完的呼救。

      “介意嘛,你的族人?”他笑着看着你,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你张了张嘴,太久没说话,让你的喉咙仿佛生了锈,你有些焦急,害怕他的误解和失望,他是救你出牢笼的人,不管他究竟是天使还是魔鬼。

      越着急你越说不出话,发出来的只是奇怪的音节,你着急的将长发裹了一圈在他手上,你猜想他为了接住你肯定受了伤,你唱起了古老的歌谣。

      每年的神祭日,你都要唱这首歌谣,这首歌也是你唯一,能不假思索就让不争气的喉咙放行的声音。

      随着微弱的白光,他的笑意愈发深了。

      你知道行动有时候更能解说一切。

      他是和很多人一起来的,你听见他们叫他“团长”。

      那个抱伞的小矮子是你第二想记住的人,感谢他没有让愚昧的话语再次出现在你面前,八年的囚禁,让你早就失去了曾经虔诚的心。

      神啊,如果你真的有灵,为什么不救我于苦难,为什么让你的信徒失去自由,仇恨在你的身躯中蔓延,烧得你的心痛苦不堪,你恨你的族人,恨你曾经敬爱无比的神,恨束缚你的高塔,欲望诞生于苦痛中,你一天一天的煎熬着,却只能看着那狭小的四方空间,一天又一天。

      高楼的内部坚不可摧,可外部却如同普通的房屋,这份特性让你永远逃不出去,看着族人眼中病态的信仰,你只能虔诚地唱着歌谣,在神祭日上,伪装着信徒。

      你跳下团长的怀抱,想将长发裹在那个小矮子的身上,你闻见了他身上有浓浓的血腥味,是他自己的。

      他将伞指向你,似乎你再进一步,下场就如地上的人一样了。

      你没有固执,只是看向了团长,他对那个小矮子点了点头,他才不情愿的让你将长发裹上他,全程没有放松对你的警惕。

      白光闪过,小矮子有些惊讶的眯了眯眼 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愈发小了。

      飞坦感觉到自己的伤似乎都好了,要知道他的伤可不轻,赖于一贯充满暴躁的不要命打法,和这个遗迹极度危险的机关,他处于随时能发出大伤害rising sun的状态,可现在,似乎不仅伤痊愈了,连消耗的念都在恢复。

      你跑回团长身边,想要得到表扬。

      他摸了摸你的头,“干得不错。”

      2.

      索菲亚酒店房间,一路奔波,你早就沉沉的入睡。

      “果然,这个遗迹里的民族以前就有献祭品的习俗,”侠客看向团长,指向电脑“就是颇为语焉不详。”没想到是个一直活着的祭品,他的能力很有意思,飞坦在出来后就告诉了同伴具体感受,极度稀罕的顶尖治愈能力,要知道猎人世界不是没有,但无一不是有着苛刻的条件。

      “具体情况还要等他习惯说话,”团长浏览着少得可怜的文献,“先暂时作为我的私人藏品,不过我大概率是无法偷到能力,他是天生念能力者,而且似乎有着奇怪的制约。”想起你一定要裹头发的举动,和那长得恐怖的头发,库洛洛才不想留这么长的头发碍事。

      3.

      一夜好眠,呼吸着弥漫着自由的空气,连心情也不由得雀跃起来,你自发的向其余人提供治疗,你知道你总得有点用处才能活下来,理智回笼后,你可不觉得他们是好人,好人可不会屠了一整个民族。

      你努力学习语言,习惯说话,你知道了团长叫库洛洛,听着周围人的交流,你也大概弄清了其余人的名字,比如那个又矮又拽的小矮子叫飞坦,那个总是笑眯眯得像个狐狸的是侠客,那个高得不像话的人是窝金……

      你跟着他们去了一个又一个遗迹,其中不乏极度危险的地方,没有人保护你,顶多是在你快死的时候,库洛洛会拉你一把,你毫不在意,默默地治好自己,默默地跟上。

      在一次被遗迹陷阱差点直接杀死的时候,库洛洛皱了皱眉,卡洛塔还不能死,他的用处很大,无论是对旅团还是做交易。

      然后他开始教你用念,效率比起你自己的摸索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卡洛塔是他给你取的名字,意味着自由,你欣然接受了这份美好的寓意。

      你进步很快,成为祭品后你似乎拥有了极其恐怖的念量,加上成为祭品本就需要的天分,你领悟力极好,你像一块海绵一样不断的吸收着知识,不断的练习。

      一年后,你夺下侠客的天线,反手将其制住,片刻后,侠客苦笑了下“我认输。”

      围观的飞坦嘲讽着“侠客,你是越来越废物,一个学念一年的人都能压着你。”

      “我是情报人员嘛,”侠客反驳着,但心里也计较着,卡洛塔的进步超乎了他的想象,也许自己是要多努力了,沉迷手机电脑是不行的。

      窝金大笑着拍向侠客的肩膀,大力的似乎将侠客本就低落的心情要拍到地底去。

      “侠客,你这家伙可别死了,你可跟一年前没什么变化。”

      4.

      库洛洛看着俯下的白色身影,心中的/欲/望/愈发膨胀,这是他教出来的,他救出来的,他藏起来的,他的收藏品,无可替代,极其珍贵,独一无二。

      库洛洛没有忍,任由/欲/望/翻滚,他一口咬上你的肩膀,血滴落下来,染红了洁白的床单。

      洗完澡,你看着镜中的自己,皮肤苍白,身姿纤长,一年的锻炼让你的身躯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肌肉,手感极好。

      突然,库洛洛从背后抱住你,抚摸着你的侧腰,上面纹着他的名字,库洛洛·鲁西鲁。

      他从背后亲/吻着你的侧耳,你回应着。

      囚禁你身体的高塔消失了,可心灵上的并未消失,不过是从有形之塔,换成了一个叫库洛洛·鲁西鲁的男人,但这次你甘之如饴。

      囚在高塔的长发公主,在痛苦中生长出爱情。

      5.

      你仿佛不再只是一个单纯的收藏品。

      你跟着库洛洛去了流星街,他曾经的故乡,在废墟之中你们拥/吻。

      听男人讲着他的野心,毫不掩饰的野望燃烧在他的眸中,耀眼夺目,夕阳的光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你仰视着他,心跳得有些激烈。

      恍惚想起你们初见时的模样,那时你俯视着他,他对你张开怀抱,你跳下了楼,宛若追求自由的刺鸟,不顾前路,不想归途。

      方位在对调,主动权也悄然发生轮转。

      在一次团员自由活动的时间里,揍敌客暗杀掉了四号和八号,你们向揍敌客达成了“互不干扰”的协议,在那之后,库洛洛曾询问过你要不要加入旅团,以你的实力虽然还不及强攻组,但也超过了后勤组。

      你拒接了他的好意,你知道团员或者收藏品,你只能选一个。

      你依旧是是库洛洛的收藏品,他一个人的私有物。

      “你是谁,卡洛塔?”库洛洛哑/声询问,“你是谁的,卡洛塔。”

      “我是你的卡洛塔,我是你的长发公主。”你勾着他的腰,不住地喘/气,你的头发铺在床上,分开在两侧,一直蜿蜒到地上,月光透过窗户,银白的发丝闪着微光。

      纤细的发丝像极了蛛丝,在暗处织着看不见的网。

      6.

      芬克斯抬了抬眉头,虽然并没有眉毛,“团长的念越来越凝实了。”

      “对团长来说是理所应当的,”派克诺坦回应着,团吹是她没错了。

      玛琪没有说话,直觉告诉她不仅如此,但她没有出声,作为旅团难得的高情商选手,她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更何况,她看向那片阴影处,团长正在看书。

      “西索简直慢死了,侠客你快催催他,”,窝金快不耐烦了,站起来和信长切磋起来,中途殃及了飞坦的游戏机,飞坦金色的眸子燃起火焰,加入了这场混战,原本和飞坦打游戏的库哔赶紧远离他们,向阴影里躲了躲,他可是后勤人员,才不想被迫一起切磋。

      你微笑着看着一切,胡作非为的旅团多么符合你对自由的向往,但你快忍不住了,忍不住想加进去,可你一但加入,意味着没有抱怨的治疗,战况恐怕会再度升级,不止切磋。

      该死的西索怎么还不来,一夜快结束了,你已经迫不及待想在友客鑫大闹一场了,要是他不是团员,要是他死了该多好,你恶毒的诅咒着。

      7.

      得益于西索的烂人缘和从不参加旅团活动(知道不能内斗后他懒得来),他不知道你的能力,知情人也默契的没有说话。

      “卡洛塔,你为什么总是留着又长又繁杂的辫子?”西索无聊的带起扑克牌塔,没话找话,你是除了玛琪以外少有的会回他话的人。

      你刷着手机,没有抬头“我好看,我乐意。”

      回应是西索bt地笑。

      8.

      窝金的心脏被锁链手切捏成了四块,你焦急得散开辫子,快速地将头发缠紧他,你不停地唱着歌谣,可似乎还是于事无补,他的气息肉眼可见的微弱下来,宛若风中摇曳的烛火,就在下一秒,可能就会熄灭。

      至少在你看见的地方,你想要保护库洛洛的团员,守护你渴望的自由,天堂的穹顶布满地狱之火的颜色——但仍然是天堂,你自选的天堂。

      强烈的渴望催生了念力的激荡,银发像是有了生命,它们撕开血肉的躯壳,吞噬早已成碎块的心脏,联通四周的血脉,盘曲折叠,交叉环绕,成为新生的心脏。

      你仿佛有所感,你斩断了那链接着心脏的银发,愈合了窝金的伤口。

      他暂时还无法清醒,要沉睡一会,毕竟新生的心脏还很脆弱。

      “我欠你一次,卡洛塔,”侠客面色有愧,他似乎认为是自己不该告诉窝金情报,或者他能坚持跟去,情况就不会那么糟。

      你虚弱地笑笑,“一切为了团长。”

      9.

      不言而喻,新的念技让派克诺坦也不用死于制约,如法炮制重新构筑一个心脏。

      但对锁链手的仇恨,却是如同火焰加了柴薪一般壮大,信长和飞坦嚷嚷着找锁链手的麻烦,派克诺坦阻止了他们,“先顾及团长,他被封了念。”

      “我去找团长,我不是幻影旅团的成员,我能和库洛洛联系。”你有些庆幸,早年没有答应库洛洛的邀请。

      10.

      你和库洛洛向东走去,以前是他保护你,现在是你保护他,

      夜晚,你在他耳边说:“现在,库洛洛你是我的收藏品了。”

      他咬上你的喉/结,让你忍不住闷哼一声,“是的,我是你的收藏品,我的卡洛塔。”

      凝视着库洛洛布满/爱/欲/的眼眸,你揽住他的脖子,闷声轻笑,你/舔/舐/着他的耳廓,“夜还很长。”

      纤细的发丝几经波折,不再如往日的长度,可无声织就的蛛网,已经捕获到它满意的猎物,以自身为饵,在痛苦里长出的爱情,让天堂即使布满地狱之火的颜色,也仍是天堂。

      你们一路向东,寻找预言中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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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高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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