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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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现在脏兮兮的。”
卫初九拖着转椅向后挪，眼神上下打量他。
秦穆终于意识到自己浑身都是在更换电机时意外沾染的油污，墨绿色的衣物蹭了不少灰，表面还散布着许多团发黄变硬的脏污，头发和脸都没能幸免。
看起来真的糟糕极了。
秦穆站在洗手间里，逐一解下胸挂和武器，将它们挂在门后，然后快速脱掉沾了油污的衣物。
他打了一桶水准备擦澡，热水系统的电力供应也被他关掉了，所以现在只有凉到刺骨的冷水。
室温也非常低，距离中央空调关掉只过了短短几个小时，基地内温度就降低了差不多十摄氏度。
当秦穆裹挟着一身寒意与凉气回到了室内时，卫初九正在悬挂她的衮服。
她从某个壁橱最底处找出了一具一人多高的铁架当衣架，当时铁架旁边还整齐摆放着一副完整的骨架，骨殖森白寒凉，卫初九权当没看见，十分淡定地合上柜门。
卫初九是很怕冷的，现在她又披上了那件厚重的披风，毛绒绒的领子颜色驳杂，衬得她小脸看起来越发苍白。
而重伤未愈的秦穆在洗完澡后只穿着背心短裤就出来了，不过这不是因为他不怕冷，只是因为这样方便处理伤口。
他站在卫初九身后，犹疑着开口：“我后背没有伤口。”
秦穆在擦澡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异常，当时他被卫初九按倒在满地碎玻璃碴上，明明有痛感，现在后背却没有伤口，只能摸到几处不明的小凸起。
他为了求证还捡起脏衣服检查过，背后的确有几处破损，有的破口还遗留有血渍。
卫初九边整理衣物边反问他，“唔，你应该有伤吗？”
秦穆回答道：“当时我去找你那会……后背应该被碎玻璃划破了。”
他的心情有点复杂，这才过去没多久的事情，她就已经忘了。她当时就没有意识到他会因此受伤，还是说，即便知道也不在意。
“这样啊。”
卫初九转身命令道：“转过去我看看。”
秦穆依言转身，他能听到卫初九几步接近他。她站得真的很近，披风边缘的软毛蹭过他的小腿，微微泛着痒。
微凉的指尖点在他后背肩胛骨的位置，随后她的动作令秦穆浑身一僵。
工字背心颇有弹性，卫初九直接揪着衣领向后扯，凉风猛地灌了进去，秦穆后背肌肉不由自主地绷紧。
秦穆的背心原本是很合身的，但是被她这么一拽，前胸的衣领便微微陷进皮肉里，肌肉轮廓清晰地顶着布料，克制地随着他的呼吸起伏。
“啪。”
她放开了秦穆的背心，弹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更多的一片凉意贴住他的后背，是卫初九的手掌，大半只手都探进秦穆的背心内。她轻轻摸索着皮肤某处凸起，又按了按，惹得秦穆的后背传来轻微的刺痛感。
卫初九了然，“得把它挖出来。”
她回到解剖台边，上面除了堆着她的一应物什外，还放着一只绿布小包。小包也是从壁橱里拿的，已经被她打开过，最外层看上去不是很规整。
秦穆就看着她非常熟手地揭开包布，在一堆器械中摸出一把寒光凛凛的手术刀。
她颇为期待，“正好试试手。”
银色的手术刀在她指尖纷飞旋转，像一只蹁跹灵巧的蝴蝶。
卫初九按着他坐在床边，拿着手术刀比划道：“小伤口愈合得快，玻璃碴没有及时清理掉，长在皮肉里了。”
“放心，不会很疼，毕竟我也很会用刀的。”
感受到他的背心又被卫初九扯开，秦穆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向前躲。
“等等，你还没消毒！”
“撕拉——”
他只迈出一步就被迫停下，与他的抗议一同响起的是背心撕裂的声音。
秦穆有点迷茫地站在那里，他的双臂无措地横挡在裸露的胸腹前，坏掉的背心松松垮垮地挂在背后。
卫初九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她笑了好一会，眉飞色舞的，连眉宇间的清冷感也消退了很多。
而伴随着她的笑，热意一点点在秦穆脸上攀升，他有点崩溃地用掌心捂住脸。
最终手术刀还是被消了毒，秦穆则低着头，赤/裸着上半身任卫初九动刀。
“哐当——”
一块又一块小小的玻璃碴被镊子夹出，丢在铁盘里。
卫初九仔细检查一遍后告诉他：“应该没有了。”
他反手试着摸了摸某处刀口，手臂肌肉鼓起。秦穆的身体上有很多陈旧的伤痕，现在又添了几点新伤，但是丝毫不影响那种饱含力量的美感。
他惊讶表示，“好像快愈合了。”
“这点小伤当然很快就会愈合，”卫初九将手术刀也丢在托盘里，“你的身体与蛊，倒是比我预想的还要契合。”
“也算小有天赋。”
天赋可以说是非常不错，若是也学习这一道定然能有所成就。
“这样吗？”
秦穆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心口，那一抹红色仍然在，甚至好像变得更红了些。
擦澡时他也留意过，那里没有肿痛和伤痕，就像是胎记，单纯地是某种从皮肉里渗出的色彩。
虽然卫初九为他简单解释过，但是在此之前，秦穆对于她所说的蛊其实一直没有实际的感觉，但是现在，他终于认识到自己的身体真的出现了一些明显的改变。
“这个蛊有这样快速的愈合能力，对身体真的不会有损害吗？”
不怪秦穆会多想，毕竟蛊在世人的流传中，一直是某种阴邪危险的象征。他一瞬间可以想到很多种不好的可能，比如说这是在透支未来的生命力什么的。
“你体内的不算蛊，确切地说更像一味药。”卫初九懒洋洋地回答他，“蛊在我体内，你可以理解为我将自己的一部分精血分给你了，现在你的愈合只是在消耗它的药力。”
“等到你心口的颜色消退，精血散逸，你就没有这种能力了。”
秦穆反问道：“那如果心口颜色变深了呢？”
卫初九目光瞥过他的胸口，“没有这种可能。”
秦穆点点头，没有再问。他取出一件新的上衣套上，觉得可能还是自己看错了。
突然，他的余光留意到卫初九仍然严实包裹着的左手。
“那你应该也有这种能力，左手又是怎么回事？”
“我救了你，这对我的命蛊是一种不小的损耗，需要一定时间恢复。现在我受伤，就会比普通人恢复得更慢些，所以——”
卫初九漂亮的凤眸牢牢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
“秦穆，你要对我好一点。”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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