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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格林德沃 ...

  •   【童年的记忆一开始并不怎么美好。

      她没有见过应该称之为母亲的人。窗台有一张全家照,里没有露比,母亲在生下她后便死了。
      对露比而言作为姐姐的麦琪承担了自己成长过程中母亲的位置。麦琪常对露比说,她和母亲很像,可露比看过照片,全家照里的女人明明是和麦琪如同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一般温柔而美丽。
      而即使她不喜欢,依然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模样更接近那个酒鬼。
      麦琪常常给露比讲一个故事,故事里的男人曾经无比的温柔和深情,和他们的母亲很恩爱和睦。
      但是露比完全没把发把故事里的男人和生活中的酒鬼结合在一起。他们之间冷漠的像是陌生人。

      麦琪像是一棵树苗,为露比撑起了一片生存的空间,虽然瘦弱的身躯有限的力量让这个空间狭小阴暗,却让她免于饥饿、寒冷和死亡。

      露比遇到阿利安娜时,少女的手中的花苞慢慢开放悬浮在手心。躲在树上的露比发出惊讶的声音摔了下来,她丝毫没有察觉疼痛,只跑过去凑近欣喜地盯着那朵花。
      少女也被吓得退了几步,但她似乎察觉到对面没有恶意,或者也许是露比的年龄过于幼小,完全不像有威胁的样子,所以她迟疑了一下,花慢慢落下,露比张开双手接住。
      麦琪的童话故事在此之前全都是美好的爱情故事和帮主角摆脱悲惨生活的精灵小仙女。
      “你是仙女教母?”还从没听过巫师的露比便问道,“是我的仙女教母吗?”
      她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露比,我们可以一起玩吗?你能教我这个吗?”
      少女愣了愣,转身跑了。
      “等一下?”露比连忙追过去,“我可以找你吗?我要怎么找到你呢?”她双手捧着那朵花跌了个跟头,爬起身时她的仙女教母便不见了。

      露比把那朵花带回家,把事情讲麦琪听。麦琪开始没有在意只是帮她把花给放进盛水的盘子。但是第二天露比不小心打碎了盘子,花瓣散落一地,她捡起花瓣,又想到见不到仙女教母,伤心的想,这朵花要是能飞着带她去找到仙女教母就好了。带她去找人可能太难了,很久以后露比在学校都是五六年级才接触到基础的追踪术,但只是飞起来似乎简单多了。花瓣两两相对,凑成一只只花瓣翅膀的“小蝴蝶”飞舞在她周围。

      她开心极了,再听到门口动静时兴奋的跑过去,带着周身的花瓣小蝴蝶朝刚刚进门的麦琪分享这神奇的事。
      麦琪惊讶地篮子里的面包掉落一地,沉默片刻后,抱着露比哭了起来。
      [别让父亲看到。]麦琪对她说。
      这很难,似乎像是堤坝开了口子,一旦开始外流便再也制止不住,周围的东西总是时不时飘起来,露比试着控制,她甚至可以操控这些能力完成简单的家务,但很难收回。

      她很快便暴露在那个男人眼前。
      在麦琪一次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时,露比尖叫一声,麦琪突然停在半空片刻才轻轻的落下。
      幼小的女童松口气,却见到姐姐突然变了脸色。
      [不是的,父亲!她是想保护我!]后者才注意平日里那个喝醉就摊倒在沙发上的男人此时正一脸阴霾的站在自己身后。
      [你又想害死谁了呢?你这个魔鬼!]男人从腰间抽出皮带。
      麦琪一把抱住露比,但她依然被那个男人扯出来狠狠摔在地上。[我说过,不准露出那个,你个怪胎!]那个男人抽着皮鞭暴怒地喊道。

      麦琪爬过去护住露比,拼命地求饶;露比却一言不发,抱紧了麦琪。
      这不是她们第一次被打,但确实是露比印象里那个男人最愤怒的一次,他似乎深陷在什么回忆里,听不到周围的声音……】

      “那些非巫师家庭长大的巫师总会带着那个世界固有的愚蠢,不过我一直以为你是不一样的,。”被困住的巫师却是一脸从容的评价着露比,似乎她才是被俘的人一样,“毕竟你就生活在这样一个无知又自私的环境里,而你居然接纳了这些,真是让人失望。”
      “魔法国会告诉我你说有我想找东西的消息,”露比面无表情地看着,只冷漠的说道:“如果你只是想要说这些我想我们还是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为什么呢?”白发的黑巫师没有接应她的话语,只自顾问着,双色的瞳孔似乎透人心魄,“因为麦琪·霍尔——你姐姐,同样不是巫师,你是这么认为的对吧?但她不也是因为那个无知的男人而死的吗?”
      露比深吸一口气,又满是不在意的样子轻哼一声,“我反而很奇怪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痛恨麻瓜。”
      “我可不是说你痛恨的是巫师,”似乎是看出眼前的女巫加强了大脑封闭术,让黑巫师发出一阵笑声,“事实上我倒是很奇怪为什么都认为我厌恶那些——no maj。”
      “怎么?”露比讽刺道,“难道你还喜欢他们不成么?”
      “不不不,我不讨厌那些不会魔法的家伙们,露维纳,”黑魔王亲昵的称呼着露比,轻轻地摇头否认:“我认为他们跟巫师不一样,但他们有不同的价值,有不一样的用处。”他的视线从监视的窗口扫过。
      露比听到身后动静,回头一看,刚好看到监视的傲罗护卫合上窗口。
      “我厌恶的的是傲慢,”露比听到黑巫师说,“不管是非魔法世界傲慢的敌视,还是魔法世界傲慢的怯懦,”她看到黑巫师微微前倾,距离并未改变,压迫却如山一般让人难以呼吸。
      “就像他们对待克雷登斯一样——没魔法的人因为害怕他而惩罚他,只敢藏在阴沟的魔法国则因为害怕他而杀了他。”格林德沃轻声问,“你不也是这样想的么,露维纳?”

      【他们最终还是没有救下那个孩子。

      他们追着克雷登斯赶到地铁站内,她和纽特。
      幸好有纽特一起,露比才没又激动地冲上前去,纽特一手抓紧了冲动的露比,一边和露比一起轻声安慰的这个刚刚成年的默然者。
      一直到纽特确定露比能够控制自己才松开手。
      而后者则慢慢地走上前,放轻声音柔声说,“嗨,克雷登斯,我不是说回来找你吗,我来了。”她轻轻伸出手,碰了碰克雷登斯的头发:“我也说过,我会教你魔法的,还记得吗?”

      她能感觉到指下颤抖的身躯,在看到没有拒绝后,缓缓上前轻抱住对方,“没事了,克雷登斯。”

      他们差点就成功了。

      格雷夫斯一出现便向纽特和露比施出攻击咒语。
      露比一个铠甲咒挡住,纽特却被击飞出去。
      “去追他!”纽特朝向要保护自己的露比喊。
      受惊的克雷登斯向铁轨深处跑去,露比连忙追上去,却遇上迎面的亮光与迫近的车头。
      “克雷登斯!”露比冲上去抱住对方准备幻影移行,身后一个力量却拉住他们拽上站台,未成功的幻影移形让露比不受控地被分体伤到了手臂,接着就被这冲击撞晕片刻。
      清醒过来她还在迷茫中看着默然者已经弥漫于整个地铁天花板。纽特从身后抱住她幻影移形在柱子后,避开默默然迎面而来冲击与肆虐。
      而默然者强大的力量直接掀翻了地铁站几层的天花板,又再次坠进月台,向他们压下来。

      蒂娜的出现了。

      露比捂着手臂缓过神,听到女傲罗柔声的制止和劝解的言语。她想起了酒吧里女傲罗讲过的事情,蒂娜现在正在说的事情,她的同情心和责任感帮助过克雷登斯,而这些正在安抚到克雷登斯。
      默然者慢慢平稳下来。
      “纽特和我,还有露比,我们会保护你。”蒂娜温柔而坚定地说。
      事实上甚至连格雷夫斯,即使还对女傲罗的话诸多不满,反驳的话语却也收敛了之前尖锐的态度。

      不论利用、治愈,还是保护,起码希望克雷登斯活下去这点上,他们是目标一致的。

      “荧光闪烁。”
      露比挥了挥魔杖,照明的光点如同星星一样漂至空中,照亮了阴霾与黑暗的角落。
      他们看到四散的默默然围绕着那一点光亮,渐渐开始汇聚到一起。
      “这次我们一起,克雷登斯,”露比说,“我们……”

      然而魔法国会来了。
      那个从一开始就不承认默然者的魔法部毁了这一切的平衡。
      他们枉顾纽特和蒂娜紧张的提醒,甚至无视了格雷夫斯带着威胁的警告。
      露比在魔法国会众人前撑起庞大的防护咒,但她晚了一步,几道咒语射中受到惊吓的默然者嘶吼着粗暴的旋转着自我防护,这让纽特他们也受到波及,露比的防护咒没有撑太久,连她也被几道咒语击中摔了出去。

      她听到克雷登斯的痛苦的嘶吼,接着,默默然和它的宿主一起化为四散的碎屑和灰烬。

      “……不、不、不……克雷登斯……”
      露比跑到废墟旁看着那个孩子仅存的痕迹慢慢消散,对于默然者一次一次一次又一次死亡的记忆浮现在眼前,她抱着头跪在地上,只觉得窒息的痛苦压抑着自己,伤心的泪流满面。
      蒂娜走到露比身前,轻轻抱住她。

      露比听不清格雷夫斯和魔法国会间杀气腾腾的辩论,也没注意双方险象环生的对峙。
      直到抱着自己女傲罗一声缴械咒,才换回她的注意力。

      她感觉自己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格雷夫斯其实是格林德沃的伪装,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位黑巫师的伪装,这让露比想通了很多关于这个部长矛盾的行为。

      在纽特冷静地解除伪装后,露比估计对方在动手之前也想通了这一切。

      即使被俘,黑巫师的气势依然咄咄逼人。

      “我真是可怜你,露维纳,”在被人押解着离开时,黑巫师突然朝她说道,“自甘沉溺于这个软弱的一端,终究也成了一事无成的废物。”

      露比只死盯着格林德沃,双手颤抖。
      “露比!”纽特一把抓住露比拿着魔杖的手腕,低声到,“不行。”他朝露比劝到,“邓布利多不想你这么做的。”

      这时黑巫师却看向了纽特,声音轻柔却似威胁到,“我们还会再见的。”
      后者侧头抬眼看着黑巫师,沉默着没有回应。

      露比换手拿过魔杖,这时却又被蒂娜拉住,女傲罗贴心的避开了她的伤口,“你需要止血,”她说着,声音也因为默然者的离去的悲伤带上了嘶哑,“我帮你……”
      她柔声安慰到,像极了刚刚和默然者说话的样子,“没事的,有我们在,我们一起……我……我们都很难过,克雷登斯的事。”
      露比想向她挤出微笑,但是似乎失败了,只感到无尽的失落。

      “我们欠你们一个道歉斯卡曼德先生,”女主席皮克科瑞开口对纽特说完,走上前,视线又慢慢转到露比身上,“以及您霍尔女士,十分抱歉,我们会在之后裁撤有关您的通缉令和黑名单。”

      露比嘲讽地呵了一声,“我终于知道美国为什么坚定声称自己国家没有默然者了,毕竟杀光了自然就没有了。”

      皮克科瑞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控制在理智到冰冷的语气说到:“我们优先保证魔法世界的隐秘和安全。那个默然者杀了麻鸡会引发两个世界的严重矛盾。”
      “两个世界的矛盾,”露比反问道:“你觉着两个世界的矛盾是从现在才开始的吗?解决了那孩子一切就安然无恙了么。”
      皮克科瑞冷静的没有继续和露比争辩下去,而是岔开话题,“之后我们会为以前对你错误的判定作出补偿,希望到时候您能接收。”然后盯着破开站台的天花板“很抱歉现在我们需要想办法解决暴露在麻鸡世界的事。”
      露比少有的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看着废墟中的残存的一丝黑色灰烬,飘出那个洞口,向魔法国会主席的话语冷冷地哼了一声。

      要暴露与麻瓜视野中的魔法世界再次隐藏起来很难,美国魔法国会没办法对整个城市施加遗忘咒。
      但是纽特出声解决了他们的烦恼。

      “我不认为帮那些家伙是个好主意,”露比在一旁对准备帮魔法国会的纽特说,“你不觉得这就是他们的报应么?”
      “你知道我并不是为了魔法国会,”纽特说,“这是为了那些被无辜牵连进来的人,他们需要忘掉这些噩梦。”
      “记得又能怎么样,需要头疼的是那些家伙,”露比哼笑一声,“我倒是觉得……”她止住话语,没有继续。
      但纽特却郑重的劝到:“别那样想,露比。“
      露比愣了愣,颇为好奇地勾着嘴角问,“别怎样?”
      “别被那个家伙影响,”纽特说,“你知道他的话只是出于私欲,你没做错什么。”
      露比表情冷了下来。】

      她被影响?怎么可能?

      露比冷眼看着牢笼里的黑巫师想着。
      早在那次遇到这个黑巫师所谓“招募”的陷阱时,她便已经直面过那蛊人心神的言语。

      而正像教授说的那样,露比,你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知道有些做法并不能解决问题,你知道他那些都是蛊惑人心的话语陷阱,所以保持本心,露比,你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应该怎么选择……

      “你骗得了别人……”黑巫师低声说着,声音轻柔如亲昵的耳语,“……骗不了我的,亲爱的露维纳……”

      ……可是教授,真的好难啊……

      “……在跟魔法国会那些蠢货待在一起时……”

      在跟魔法国会这些家伙们在一起时……

      “你难道没有过希望他们统统消失吗?”

      她真的好想杀人啊。

  •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黑化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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