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传之躺赢人生》玉蕊檀心梅

22、第 22 章

　　第二天传来消息：李静言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惹到了皇帝，皇帝并没有在李静言那里歇息，而是回到了养心殿独自歇息。
　　不过很快真相就水落石出了——只因大阿哥稍稍年长却不见伶俐。皇帝四十岁上才得了这第一个儿子，未免寄予厚望管教的严厉些。李静言心疼不过与皇帝起了争执，结果从此以后就失了宠，变得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其实稍稍年长的大阿哥如今也不过就五六岁的年纪，唉！
　　第二天，年世兰就在请安的时候狠狠地把李静言给嘲讽了一番。
　　只是如今最得宠的甄嬛年世兰却是无从下手，只能拿她的好姐妹沈眉庄开刀。
　　于是当天晚上，沈眉庄就被年世兰叫过来抄写账本：“皇上不是要让沈贵人学着看账本吗？那本宫就好好教教她。去叫沈贵人来。”
　　为此年世兰还特意让颂芝熄掉两盏灯：“这烛火太晃眼了，给本宫熄掉两盏。”
　　翊坤宫内瞬间暗了下去。
　　而沈眉庄也是在这种情况下好不容易才堪堪写完了账本。
　　年世兰一看就开始挑刺了：“沈贵人好歹也是大家闺秀，怎的这字写得这么乱？”
　　沈眉庄轻声细语的解释道：“烛火太暗了，嫔妾实在看不清楚。还请娘娘见谅。”
　　年世兰可不听沈眉庄的说辞，开始鸡蛋里挑骨头了：“你自己抄了帐薄，自然知道宫中开销庞大，本宫身为众妃之首不得不做节俭表率。况且本宫听闻，若写得真好，摸黑也能字字娟秀。沈贵人的托词未免牵强了些。”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因此沈眉庄只好说：“那嫔妾再去抄录一份。”
　　年世兰点了点头：“你抄去吧，本宫打个盹。颂芝，宫里太亮了，再去灭两盏灯。”
　　颂芝依言又灭了两盏灯：“是。”
　　沈眉庄知道年世兰在有意刁难她，但是年世兰势大，因此沈眉庄也是敢怒不敢言。
　　终于……
　　年世兰懒懒的睁开了眼睛：“诶，抄完了？”
　　沈眉庄点了点头：“嫔妾自知字迹不佳，所以各抄录了两份。还请娘娘过目。”
　　年世兰也不看她：“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本宫看完自会告诉你的。”
　　沈眉庄听闻如蒙大赦：“是，嫔妾告退。”
　　刚出了翊坤宫的大门，采月就心疼的给沈眉庄捏了捏肩膀：“华妃娘娘分明是为难小主。那个账簿上全是数字，又故意把灯点那么暗，写完一遍还不算，小主眼睛都熬红了。”
　　沈眉庄无奈的叹了口气：“那又有什么办法，她是华妃呀。”
　　采月为沈眉庄打抱不平：“小主就不能告诉皇上吗？”
　　沈眉庄坚定的摇了摇头：“她借着皇上的旨意要调教我，我若告诉皇上，皇上就算帮我，以后还能让我学着协理后宫吗？既然得不偿失，我就不会去做。”
　　采月一脸委屈：“奴婢就是心疼小主。”
　　沈眉庄拍了拍采月的手以示安抚：“得了，我也过了困劲了，这儿离千鲤池近，你陪我去走走吧。听说皇上再那添了灯，夜晚看红鱼最是漂亮了。”
　　……
　　皇帝今天翻的是甄嬛的牌子，两个人才要睡下，门上“笃笃”两下响。内侍尖细的嗓音在门外恭声唤道：“皇上。”
　　皇帝有些不耐烦：“什么要紧事？明日再来回。”
　　那内侍迟疑着答了“是”，却不听得退下去。
　　甄嬛劝道：“皇上不妨听听吧，许是要事。”
　　皇帝披衣起身，对我道：“你不必起来。”方朝外淡然扬声：“进来。”
　　因有嫔妃在内，进来回话的是芳若。素来宫人御前应对声色不得溢于言表，芳若只不疾不徐道：“启禀皇上，沈贵人小主溺水了。”
　　甄嬛猛地一惊，一把掀开帐帘失声道：“四郎，眉姐姐是不懂水性的！”
　　沈眉庄落水一事吕盈凤也听说了，抱着对吃瓜的热爱，吕盈凤也去了咸福宫。
　　储秀宫与咸福宫同属西六宫，因此两宫并不太远，吕盈凤一路乘着步辇赶去，远远看见整个咸福宫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一般。咸福宫主位冯若昭早得了消息，带了合宫宫人在仪门外等候。“欣妃娘娘金安。”
　　吕盈凤笑着免了礼，又忙问连忙：“姐姐，沈贵人现在的情形如何？”
　　冯若昭正要回答，便听见外头有太监高呼：“皇上驾到——”
　　一时间，后妃们急忙站起来，蹲身跪拜迎驾，齐声喊道：“恭请皇上圣安！”
　　皇帝的脚步急促而沉重，他身上还穿着寝衣，沉沉地喊了声：“都起来吧！沈贵人怎么样了？”
　　冯若昭回道：“太医已在里头抢治了，沈贵人现时还未醒过来。”停一停道：“臣妾已打发了人去回皇后娘娘。”
　　“恩。这时候皇后该睡下了，再打发人去告诉让皇后不用过来了。”
　　“是。”冯若昭一应声，忙有小内监悄悄退了下去回话。
　　咸福宫主殿为冯若昭居所，沈眉庄的存菊堂在主殿西侧。皇帝身后的甄嬛此刻忧心如焚，直接就冲入里面，太医们见皇帝和两位娘娘进来，慌忙跪了一屋子，皇帝一挥手命他们起身。
　　甄嬛已经按捺不住，发急道：“江太医，眉姐姐的情形到底如何？”
　　太医院的江成回道：“回莞贵人的话，沈贵人已无大碍，只是呛水，受了惊吓，还未能清醒过来。臣等已经开好了方子，只要沈贵人照方调养身子，便会很快康复，只是……”
　　雍正阴沉着一张脸，道：“只是什么，说话不要吞吞吐吐的。”
　　江成道：“是！只是沈小主受惊不小，怕是要好好调养一段日子，精神才能完全恢复。”
　　雍正道：“你一直是伺候沈贵人的，要好好为她调理才是。”
　　众太医唯唯诺诺，见雍正再不发话，方才退了下去。
　　进了内堂，沈眉庄的贴身侍女采月和采星脸上犹挂着泪痕，半跪在床边忙不迭的替沈眉庄收拾换下的湿衣，用热水擦拭额头。见一群人进来忙施了礼。
　　四人人伫立床边。皇帝、冯若昭与吕盈凤犹可，甄嬛已忍不住探身细看眉庄。
　　沈眉庄已然换过衣服，头发犹是湿的，洇得颈下的香色弹花软枕上一片黯淡凌乱的水迹。面色苍白无血，衬着紫红的米珠帐帘和锦被，反而有种奇异的青白。因整个人昏迷不醒，连那青白也是虚浮的，像覆在脸上的纱，飘忽不定。一滴水从她额前刘海滑落，径直划过腮边垂在耳环末梢的金珠上，只微微晃动着不掉下来，一颤又一颤，越发显得眉庄如一片枯叶僵在满床锦绣间，了无生气。
　　甄嬛鼻尖一酸，眼眶已尽湿了。冯若昭历来端庄自持，见沈眉庄如此情状也不由触动了心肠，拿起绢子轻轻拭一拭眼泪。吕盈凤默默叹息——年世兰，既不无辜，亦不良善。皇帝并不说话，只冷冷看着内堂中服侍的宫人，一一扫视过去。目光所及之处，宫人们神色皆是不由自主的一凛，慌忙低下了头。
　　皇帝收回目光再不看他们，道：“你们都是怎么服侍小主的？”语气如平常一般淡淡，并不见疾言厉色，宫人们却唬得跪了一地。
　　冯若昭怕玄凌动了肝火，忙回头朝地上的宫人问道：“还不快说是怎么回事！沈贵人好好的怎会溺水？”
　　采月和一名叫小施的内监吓得身子猛地一抖，膝行到玄凌跟前哭诉道：“奴才们也不清楚。”
　　吕盈凤听这话答的不对，不由看了一眼冯若昭，冯若昭有看一眼皇帝，见皇帝微点一点头示意她问下去，话语中已含了薄怒：“这话糊涂！小主出了这样大的事竟有贴身的奴才不清楚的道理！”
　　冯若昭待宫人一向宽厚，今见她怒气，又有皇帝在，小施早吓软了，忙“砰砰”叩首道：“奴才冤枉。奴才真不清楚。夜间奴才与采月姑娘陪同小主去华妃娘娘的宓秀宫叙话，回来的时候经过千鲤池，因小主每过千鲤池都要喂鱼，所以奴才去取鱼食了。谁知奴才才走到半路就听见嚷嚷说小主落了水。”
　　“那采月呢？”
　　采月抽泣着答：“华妃娘娘宫里的霞儿说有几方好墨可供小主所用，才刚忘给了，让奴婢去取。”
　　“如此说来，沈贵人落水的时候，你们两个都不在身旁？”冯若昭问罢，悄悄抬头看一眼玄凌，玄凌目光一凛，冯若昭忙低了头。
　　吕盈凤心中已经明了，其实在场的所有人都心中已经明了——沈眉庄落水一事，就是年世兰搞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