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小酒馆》作者君的猫

15、第十五章

　　“姐姐。”阿尔德有些不安的拽着希娜的衣角，风太大了，即便裹紧雨衣也挡不住雨水从脖子里灌。

　　“姐姐，太危险了，我们什么都看不清。”

　　确实，由于看不清路原本还算熟悉的路也走的绊绊磕磕，更别提还夹杂着大风和暴雨，若是小一点的孩子甚至有可能在暴风的影响下被卷到海里去。

　　希娜原本拿了一个煤油灯照明，但在暴风雨猛烈的攻击下早就宣告罢工。

　　没有灯光的码头太可怕了。

　　不止远航的船员找不到回家的路，身在码头的希娜也看不清路。

　　“阿尔德，你还记得这里有什么很高，而且我们可以上的去的建筑吗？”希娜大声问，刚一开口就被灌了一嘴的雨水。

　　虽然她手里有一个刚刚下单的手电筒，倒不至于因为太黑而迷路，但是如果只是过来去海边走一圈，那其实没什么必要。

　　说到底，冒着这么大的风雨过来，希娜还是希望做点什么来帮助这些远航的船员，哪怕只是一点点呢。

　　“海神像就挺高的。”虽然不知道姐姐为什么突然这么问，阿尔德还是大声回答道。

　　他这么一说希娜就想起来了，作为靠着码头发展起来的城市，格罗特市码头有一座巨大的海神像，这也是本市标志性的建筑物之一。

　　由某位伯爵捐赠，使用了最顶级的大理石，由当时著名的雕塑家操刀，海神像本身加上底座差不多有一百多米，曾经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一百多米的雕像在这个世界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大制作，格罗特人非常的引以为傲，出海的船员也习惯在出海前对着神像祈祷，他们相信这座雕像上附着着海神大人的意志，可以保佑他们平安。

　　出于重视，市政厅专门安排了人每天清洁一遍海神像，为了方便清洁还在海神像的背后设置了一个简易的绳梯。

　　如果能在海神像上绑上几个投射灯，或许会有在海上的船员看的到，这样他们就可以回家了。

　　不过在海边这么恶劣的天气一般的手电筒恐怕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所以希娜干脆在网上下单了据说最大功率的投射灯，按照商家的介绍，这种灯照射穿透力极强，一个灯可以照亮整个足球场。

　　这种强度虽比不了现代的灯塔，但比起这个时代的篝火灯塔应当是强了不少，起码聊胜于无。

　　希娜和阿尔德一起冒着暴风雨把两个加强版的投射灯绑到了海神像的手上和额头上，虽说有点大不敬，但是哪怕能有一个海员因此得救，也不负这座神像海神之名。

　　海神，也应当不会怪罪的。

　　希娜能做的似乎只有这么多了，这个时候她尚不知道这座雕像由于她这个一时兴起的举动突破了时代的限制被称为航海时代的起点。

　　他出乎意料的躲过了诸多岁月的变迁保存了很久，甚至作为这个国家最负盛名的标志性建筑物被绘制成了许多传世的画作。

　　持灯的法斯特，海神法斯特的形象甚至从这个时候起逐渐演变成了持灯的形象，并真正成为了航海者的保护神而受到这个世界所有海员的祭拜。

　　而希娜也在许多后来人的传颂中被演绎成了海神的使者，化身少女将海神至宝带到人间，救千千万万的水手脱离苦海。

　　不是没有人觊觎这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炼金制品，但是无论是巧取豪夺的贵族，还是诡计多端的盗贼，都没能从水手手中夺走这样独一无二的宝物。

　　他们斗智斗勇的过程，甚至被吟游诗人编唱成了歌词，传遍大陆的大江南北，在很久很久的以后格罗特的水手甚至成为了法库列斯塔斯劳动人民反抗不平等斗争的代表，被创作成了各种文学作品被世人传颂。

　　他们终究还是成了历史的一份子。

　　而眼下对未来还一无所知的希娜终于做完了自己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不管结果如何总算得到了一点心灵上的安慰。

　　“我们回家吧，阿尔德。”希娜说，她已经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姐姐，有人回来了。”阿尔德突然看着大海说

　　作为精灵，阿尔德自小就有着超乎常人的听力和视觉，在这种暴风雨天气下除了几乎能把人卷到海里去的海浪希娜什么都感受不到，但是阿尔德就可以敏锐的感觉到汽轮到鸣笛和巨大的欢呼。

　　看着希娜有些茫然的眼神阿尔德第一次觉得他的感知力是不是过于敏锐了些，虽说也没什么不好，敏锐的感知力让他数次免遭奴隶贩子的毒手，但过于敏锐也给他带来了不少困扰，阿尔德现在就在想“姐姐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呢？

　　如此恶劣的天气下，即便是阿尔德也很难判断这艘船距离港口有多远，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许要很久，但是因为阿尔德一句话希娜还是决定再等一会儿。

　　也许这些冒着风雨归来船员会需要一些帮助呢，若是能看到有人在这个暴风雨的夜晚平安归来总会让希娜心里好受些的，起码，她做的一切都是有用的，这一刻她无比的希望能够听到阿尔德所说的汽笛声。

　　游轮现在所处的位置其实离港口并不远，当然了，这个并不远，是相对于整个航海行程而言的，但最可怕的是风暴中无法判断方位，即便努力和巨浪搏斗有时候反而越走越远。

　　萨姆森他这一次出行很顺利，甚至小赚了一笔，大家都十分的欢喜，但返航的时候老船长杰森敏锐的察觉到了风暴的来临，下令加快了行程，

　　但是千赶万赶，还是没能在风暴来临之前到达港口，船只在海浪中颠簸，几次反转后，所有人都分不清方向，有人觉得应该向北走，也有人觉得明明那人指的方向是南方。

　　这才是最可怕的，明明离回家的码头已经很近了，但是就是无法到达，盲目行事甚至有可能越走越远，即便接近岸边也有触礁的可能。

　　萨姆森不禁感到绝望，明明离港口那么近了，明明马上就要回家了，昨天大家上午还热热闹闹的讨论着这次靠岸后后要去哪家酒馆消遣，或者说吃海鲜吃到吐了，这次上岸绝对不要再碰海鲜了。

　　萨姆森也畅享着靠岸后的美好生活，这次出海运气很好的小赚了一笔，他想成家了，娶一个温柔的妻子，让后会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他会努力攒钱让这个孩子上一所手艺学校，这样他未来不需要成为水手也能养家糊口了。

　　可是现在应该怎么办呢，他们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这个发现让所有人都有些泄劲，尽管老船长还在不遗余力的鼓舞大家同到了风暴作斗争，但是即便斗争了又怎么样，你怎么知道那个方向就是正确的呢。

　　连萨姆森都有些丧气，归于大海这也许就是海员的宿命吧，也是，至少听起来要比在破旧的出租屋里饿死或者病死要波澜壮阔许多。

　　在这种气氛的影响下，整个货轮都变得摇摇欲坠起来，正在大家就要放弃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喊了起来：“看，那里有灯光！”

　　说实话，他不是刚出海的愣头青，格罗特市的码头确实有一座标志性的灯塔，但是这座灯塔的守夜人却并不是那么尽忠职守，是否点亮篝火完全看他到心情。

　　像今天这种天气守夜人大概率是不会点亮篝火的，他甚至不会出现在灯塔上，可能早就躲到不知道地方喝着小酒咒骂这恶劣的天气了，所以深知这一点的船员们一开始就对此没抱什么希望。

　　更何况这样的暴风雨即便点燃了篝火也很快就会被暴风雨浇灭，与其白白的浪费橄榄油和木材还不如闲暇时拿去小酌一杯，大多数人都会这么想的吧。

　　至于是否有船员需要靠此指引方向？那有几个人在乎呢？

　　所以刚刚看到的灯光这很可能是和他们一样被暴风雨困出的船只，或者，好一点的情况，干脆就是他们其实已经彻底走错了方向，前面根本不是格罗特市，但是只有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可能吗？

　　萨姆森有些疑惑，但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努力打起精神来，那怕是个同伴也好，孤零零的船只在暴风雨里飘来飘去太可怕了。

　　老船长也明白这个道理，其实如果对面也是一艘货轮的话，两船靠的太近会有相撞的风险，但是这时候是无法阻止抓住救命稻草的年轻水手的。

　　毕竟，即便是他，这个时候面对暴风雨也完全的束手无策，即便阻止水手向着灯光靠近，也拿不出可以解决困境的对策来，可以说，毫无说服力。

　　随着货轮艰难的向灯光靠近渐渐地大家欢呼起来，看到岸边了！是哪个熟悉的码头！是格罗特！

　　老船长和萨姆森不可思议的揉了肉眼，他们航海很多年了，格罗特少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虽然在风雨中有些模糊，但是确实是熟悉的格罗特市。

　　并且隐约的能看出来亮光是从码头的那座法斯特海神像上发出来的，难道真的是海神大人显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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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后来的传说：希娜小姐是海神的使者！
阿尔德：精灵信奉的是哪位大人来着？希望他和海神关系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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