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游戏成真了》一口桃酒

28、咒术高专28

　　“所以是想吃什么口味的，咖喱锅底吗？”
　　一行人站在超市门口，砂羽率先提问道，“还是寿喜烧？”

　　后面的回答获得了五条悟的全票支持。
　　剩下三个人都没什么意见，于是简单快速地开始了进程。

　　“寿喜锅的做法——是要先买什么来着？”砂羽拿着手机开始搜索菜谱，“豆腐、香菇、茼蒿……唔，糖的话宿舍有，还得买甜酱油和味淋……”

　　“甜酱油！”五条悟的耳朵只能捕捉到这个发音，目光发亮地就冲向了甜食区。

　　夏油杰很果断地扯回了挚友的偷懒行为：“……酱油和甜食不可能在一个地方的吧？”这家伙想逃避干活也不要这么敷衍。

　　五条悟在原地耍赖：“那就用甜食代替酱油怎么样！我们可以做一个大家都没有吃过的蛋糕寿喜烧！”他满怀期待，“说不定还是一个赚钱的好点子呢！”
　　他还真能做出这种事，毕竟作为五条家的家主，只要随口一提，就会有无数的人帮忙实现他的目标。

　　别说是蛋糕寿喜烧了，就算是买下东京的寿喜烧店做个整改说不定都能成功。

　　硝子早就习惯了他的不着调，直接无视了他的发言，从门口推了一辆手推车过来。
　　“那要不先把食材买了，再去看酱料……要分工吗？”她转头看向砂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明明入学最晚的同期已经隐隐成为了联系他们之间的纽带。

　　放在以前，他们三个出来逛超市——？别说笑话了，他们是会搭着夏油杰的咒灵出发，但是一般都是各走各的，要不是因为她必须处于他们的保护下，说不定都能做的出买完之后完全不问对方直接回去的事情。

　　砂羽犹豫了一下。
　　分工的话确实可以快一点，但是难得和大家一起逛超市……
　　上次都没有一起。

　　夏油杰看出来她其实很享受和大家在一起的时光，于是帮她决定：“一起吧，有什么想吃的也能讨论。”

　　果然，她的目光一下子就快乐了，看向他的眼神也亮晶晶的：“好啊！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她真的太好懂了。
　　夏油杰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的唇边有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笑意。

　　不过大概和砂羽预想中其乐融融欢声笑语的选购稍微有一点点不一样，或者说，只要是加上了五条悟这个一天不恶作剧就不快乐的人，任何团建活动都能变成满足他捉弄欲的天堂。

　　“小砂羽——还没好吗？”他对着他们手上拿着的茼蒿评头论足，“这一看就不新鲜啦，不如旁边那个来得顺眼哦，还有你们放购物车里的豆腐，这个质感放进锅里一定难吃的吧？”
　　他就和一个小孩子一样，在身边为他们制造噪音：“完蛋啦完蛋啦，寿喜烧大作战失败了！”

　　“悟君！”砂羽实在是受不了他聒噪的吵嚷了，皱着眉头看向他，并且身体力行地表达了不满：“那这样的话，悟君为什么不在我们选的时候直接提出意见，或者就和我们一起挑呢？”

　　五条悟理直气壮，一口回绝：“动脑子太麻烦了，不要。”

　　明明点评更费脑子吧？
　　但是砂羽也马上理解到了他话里的另一层含义，无非就是一起选很无聊罢了，他更喜欢看着别人拿他无可奈何的样子。

　　硝子一把拉住了她：“别管五条，这家伙虽然很擅长料理，但是更擅长搞破坏。”

　　五条悟果然不乐意了：“诶——硝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上次我给大家做的咖喱饭不好吃吗？”

　　夏油杰替她回复：“如果不是因为你把食堂大叔的菜谱给烧了，夜蛾老师也不会罚你给大家做饭。”
　　“以及，需要我提醒你吗？你第一次做出来的东西里面故意放了多少辣椒？”
　　当时整个高专的学生就差直接揪着这个混蛋来一场大混战了。

　　也幸好他还算有点良心，剩下的是正常的咖喱饭。

　　经由夏油杰的建议，他们三个小声讨论了一下，一致决定挑东西的时候还是无视这家伙除了有用信息之外的话比较好。
　　果不其然，这种无视很好地压制了某人的欠揍程度，他发现自己怎么叽叽喳喳都没办法引来关注之后，只能还算乖顺地帮上了一点忙。

　　“悟，去帮忙拿点葱段和魔芋丝。”
　　“……哈啊？这个就在旁边你自己不会伸手…………知道了知道了老子放进车里了。”

　　“悟君，肥牛的话要怎么什么肉质的会比较好？”
　　“嗯？小砂羽之前不是做过料理吗？这样依靠五条大人的话以后……杰你干什么！老子不是好好地选购了吗！”

　　“五条，无菌蛋你要吗？配料吃什么口味的。”
　　“这种东西随便啦……要多点糖！……自己去？……”嘀嘀咕咕的声音远去又回来，购物车顿时多出了该有东西。

　　最后一直到所有食材都被买完了，夏油杰和硝子去拿剩下的酱汁了，五条悟才一副上当受骗的样子。
　　“——这都是老子选的吧？这个手推车里的东西——”

　　砂羽习惯性地顺毛：“是呀是呀，悟君超级厉害的，不愧是料理也擅长的高中生哦。”她的大脑抽空想着还有没有需要加进去的东西。

　　五条悟神色未变，他的目光带上了一点怀疑，唇角都绷起来了：“砂羽——你这不会是在敷衍我吧——”一旦他安静下来，说出来的话都格外有威慑力。

　　啊，居然要被看出来了吗？

　　砂羽立刻把走神的想法推出大脑，赶紧将推车往前推了一下：“要到甜食区了哦，悟君不是还要买点库存吗？”
　　糟糕，夏油君不在没法转移话题，硝子不在没法一起阻挡。

　　五条悟这次完全不上当，就连甜食都没有勾起他的注意力。
　　他往前走了一步，修长的双腿靠在了购物车的侧边，伸手卡住了她走动的区域，有些危险地问道：“你还没回答我上一个问题呢，砂羽？”

　　这次连长音都没出现，她的名字从他的舌尖上呼唤出来的时候，莫名有一些压迫感。
　　奇怪的气氛因为他的刻意营造而出现。

　　砂羽的心跳一下子就加快了，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非常努力地保持镇定：“悟君？”
　　她的后背抵住了冰冷的货架，退无可退。

　　砂羽的指尖紧紧攒住了推车的扶手，仿佛被什么野兽盯上了一样，身体中的神经互相拉扯，抽得她的大脑开始眩晕。

　　良久，五条悟轻声说道：“……嗯，如果是小砂羽的话，也不是很要紧。”他的声音放低之后，很容易因为气音而显得格外沙哑。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见到砂羽似乎相信地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又克制不住自己的恶趣味猛地靠近：“但是。”

　　但是什么？
　　等等，他是不是有些距离过近了？

　　砂羽受不住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五条悟放大的脸颊，他的呼吸似乎近在眼前，墨镜因为他的低头而往下滑落了一些，露出了半截好看的眼睛。
　　纤长的白色睫毛和鸦羽一样。

　　咚咚咚——她分不清是自己的心跳声，还是哪里传来的撞击声。

　　“但是——”五条悟恶劣地说得很缓慢，“砂羽不觉得应该给我一点报酬吗？”
　　他忽然笑了，唇角的弧度有一些危险的意味。

　　他往前又跨了一步，脚步声在喧闹的超市中也格外清晰，
　　由于身高差的缘故，他这一步直接就将砂羽笼罩在了怀里似的，手掌搭在了头顶，脸庞向下注视着她。

　　此时，他们之间只剩下了一指之隔。

　　好热。
　　五条悟的掌心出了汗，本来就处于负荷状态的大脑似乎更窒息了。
　　搞什么……好奇怪。

　　脚踩着手推车的感觉有些酸了——
　　对了，他本来只是想逗一下砂羽的，但是莫名其妙就做出了自己也没想到的举动。

　　完蛋了，接下来要怎么做？
　　要若无其事地起来吗？可是现在走开也很奇怪，一定又会像上次那样把她搞生气的吧？
　　生气了就完蛋了，为什么完蛋也不知道。
　　他不是从来都不在意别人的情绪的吗？

　　心跳的好快，这家伙……小砂羽的脸有这么好看吗？之前好像没发现，不对，发现过吗？她的脸也太白太软了吧？好想捏一下？她的嘴唇看上去就和昨晚吃的果味软糖一样……
　　果然是大脑要补充糖分了吗？好想吃一口，看看是不是草莓味……

　　“嘎吱。”
　　就在此时，砂羽后背靠着的货架发出了轻微的响动，最顶上左侧的玻璃汽水瓶似乎受到了什么挤压和推搡，正摇摇欲坠地站在边缘。
　　“磕。”
　　似乎是抵达极限，接二连三的瓶子凭空落下，眼见就要砸在地面发出巨大的碎裂声。

　　砂羽的眼睛微微睁大，就看见五条悟迅速地伸出手来，在落地前就已经夹在了手臂中，再沉默地一瓶又一瓶放了回去。

　　“……谢谢悟君？”
　　后知后觉地，她懵懂地道了声谢。
　　该不会，刚刚他就是因为避免她被砸到才过来的吧？

　　可是……他也不会预知到瓶子会掉下来？

　　不，那些瓶子就算掉下来，也不会砸到她。
　　五条悟抿着唇，回过头去没有说话。

　　大概等了不到十秒，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就拿着东西出现在了眼前。

　　“嗯？”硝子见他们都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还有些奇怪，“你们怎么了？吵架了？”她也就去了不到几分钟吧？先是夏油杰忽然奇怪地往回走，然后五条悟居然没有抱怨？

　　砂羽早就忘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了，在她看来，估计就是五条悟又想到了什么新的恶作剧方式而已。
　　她将手推车推到了硝子面前：“买完了？”

　　“嗯，拿了酱油和味淋，应该没有缺的吧？”硝子最后确认了一下清单，“不过……我们真的买了好多啊。”

　　“没关系嘛，吃不完就下次再吃，可以放冰箱。”砂羽推着她往收银台走去，顺便回头叫到，“夏油君，悟君，还不走吗？”

　　两位挚友面色有些不太自然的应答了一声，以一种不能被听到说话内容的距离跟在了她们身后。

　　“杰。”
　　“嗯？”

　　“那个玻璃瓶，是你放出的咒灵碰掉的吧？”有没有外力作用，怎么可能突然掉下来，还是以这种完全不可能伤害到下面的人的方式。
　　五条悟说道，“我看到了，咒力的流动。”

　　夏油杰神色自若，唇边保持着自然的笑意：“说什么呢，悟，我可是拿酱汁去了。”

　　算了。
　　不承认也无所谓。
　　反正他那时候……那时候应该做什么？

　　五条悟的舌尖不由自主地抵着牙齿，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嘴巴很寡淡：“……嗯，我要买草莓味的果汁软糖。”
　　他说着完全不相关的话题，跟了上去。

　　粉色的，软乎乎的，一定也是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