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行动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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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知笑忙碌了好一段时间。
波本伤好出院后，有小个把月没在组织见到过知笑的人影。
见不着人，就连包括琴酒在内的组织核心人员也从未说起过霞多丽的动向，如果这个时候贸然提问，说不定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但波本难免有些在意。
思考再三，他还是选择在以降谷零的身份活动的时候去问诸伏景光。
“……霞多丽？”听到降谷零的疑问，诸伏景光偏过头，思考了一会儿，“说起来，似乎是你还在住院的时候，就没怎么看到她了。”
“嗯……”降谷零陷入了沉思。
见状，诸伏景光不禁正了神色，问道：“怎么了，Zero？”
“没什么，只是有些……”降谷零没有说下去，直接跳过了这句话，“我记得前段时间她就和琴酒走得有些近，不知道是不是在谋划什么事情。”
再考虑到霞多丽近期突然多出来的不少训练项目，降谷零越想越觉得，组织似乎是要将什么任务交到她手上。
但如果真是这样，那霞多丽的立场是否还有可以逆转的余地，就很难说了。
先前几次相处下来，降谷零发现，自己果然是不希望霞多丽站在黑方的。
可惜的是，他一直没能摸清霞多丽自己的态度。
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不知过了多久，降谷零感到身边的好友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他抬起头，见诸伏景光对自己露出一个笑容。
“不要太为难自己了，Zero。如果你还愿意相信她，那我们就有去尝试的理由。”
诸伏景光的话如和煦春风，稍稍吹散了降谷零心头的阴霾。
年轻有为的金发公安叹了口气，也不禁对好友笑了一下：“谢谢，景。”
“这点小事，我还是能为你分忧的。”诸伏景光安慰道，“而且这阵子，因为那个事件……你也很辛苦吧，Zero。”
对上诸伏景光担忧的眼神，降谷零思考了一会儿。
“辛苦倒是说不上……”他苦笑，“确实刚开始的时候全厅上上下下都忙得焦头烂额，不过现在事态稍微平复了一些，事件也移交给……其他部门了。我毕竟还有组织的事情傍身，搜查本部那边也没叫我加入。”
诸伏景光了然地点头。
一时间，两个人相对无言。
——“那个事件”，指的是在警视厅内部被称为“独眼巨人连续杀人事件”的恶性案件。
四名年轻女性的尸体在同一地点被一同发现，而所有被害者都在死后被挖去了右眼——“独眼巨人”这一名称也由此而来。
案件一经报道，在社会上自然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虽然警视厅已经竭力控制舆论，但民间还是传出了不少奇奇怪怪的谣言。
降谷零所在的警察厅警备局警备企划课[零]部，在立案初期可以说是处理了不少麻烦。
这个案子最棘手的地方在于，警察对凶手的身份毫无头绪。
被发现的四名受害者，所受致命伤各不相同，就连死亡时间也相继跨越了将近半年。
根据验尸结果，这四名受害者中，最早的在五个多月前就已经遇害，尸体却至今才被发现，她们被挖去的右眼眼球也不知所踪。
好在警视厅设立了搜查本部以后，这个案件的大头就全都移交给了其他部门。
想到这里，降谷零不禁对自己的好友感到一丝抱歉。
他刚才险些就说漏了嘴。
如今负责调查“独眼巨人连续杀人事件”的部门，其存在并未公之于众。
虽然隶属于警视厅，但它却是一个在警察内部也鲜有人知的机密组织。
——“ABIS”，警视厅特殊捜査班。
全称为“进阶人脑搜查部队”，其总部位于警察综合厅舍地下六层。
除了ABIS的成员以外，没有人知道ABIS到底做着什么样的工作，平时的搜查又是怎样进行的。
就连降谷零，也只是获得了极小部分的知情权。因而，他决不能将ABIS的存在告诉任何人，哪怕诸伏景光也不行。
不过光是从这个全称的字面意思来推断，降谷零怀疑ABIS可能是一个依靠先进科技，通过解析人脑来收集事件情报，从而侦破难解案件的部门。
换句话说，ABIS的存在相当于在正常的搜查环节之外，又另外开辟了一条捷径——大概是这样没错。
关于ABIS的任何情报，降谷零都不敢妄下定论。
总而言之，在“独眼巨人连续杀人事件”被交付给ABIS以后，他也算是得了个清闲。
虽说网络上的讨论声还没有停息，但这一块的工作和降谷零无关，他也暂时没有心思去多管闲事。
降谷零是一个负责任的公安警察，但他绝对不会没事找事去抢其他部门同事的活来干。
看出降谷零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诸伏景光也没再多问。
在警察组织的阶级关系中，他算是降谷零的部下，降谷零那里有一些更高层的机密不能让他知道，那也再正常不过了。
……他和降谷零一起在组织当卧底的事情，这不也没告诉警校时代那几个好友嘛。
虽说有些愧疚，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诸伏景光偏过头去看降谷零，对方耳侧荡下的一缕金发恰好遮住他的视线。
他不希望降谷零因为任何事而对他感到愧疚。
“霞多丽的事，你还有别的打算吗，Zero？”
诸伏景光主动把话题扯了回去。
对他们而言，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组织卧底的任务。
降谷零愣了一下，点头道：“嗯，总之霞多丽那边，我会尽量找机会先试探一下。”他抬起手，将碎发别至耳后。
可惜漂亮的金发不太听话，降谷零刚一放手，便又从他耳后钻了出来。
看着好友坚持不懈地与头发battle的场景，诸伏景光忍不住轻笑。
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服输啊，Zero。
……
要说琴酒最近突然给自己安排的那一大堆看起来离谱的封闭训练计划，知笑其实并不觉得疲惫。
不累，就只是忙而已。
多少找回了一点她刚进ICA那会儿地狱集训的感觉，满满的都是回忆。
除了体能训练，琴酒甚至找来组织里的技术人员给她上了不少理论课。
为此，知笑已经好些时候没有放假，更别说和外界其他人交流了。
这天，当知笑的理论课老师终于收起资料离开房间后，她一抬眼，便望见站在门口抵着门的伏特加。
胖胖的小个子男人朝知笑的方向转过头来，咳嗽一声道：“霞多丽，大哥找你。”
跟着伏特加离开封闭训练专用的楼层，目的地是琴酒的办公室。
把知笑带到以后，伏特加没有多说，直接拉上门离开了。
知笑看了看被虚掩的房门，又转过头去，偷偷观察了一下琴酒的神色。
只见琴酒也只是瞥了一眼没有关上的门，没说什么，直接示意知笑坐下。
看来也只是组织里的事，没什么需要保密的，知笑心想。
既然如此，那在给她安排训练的时候直接告诉她任务详情不就好了嘛！这么神神秘秘的是要干什么？
没等她开口，琴酒就已经将一枚U盘递给了她，随后干脆利落地坐在了她对面，黑色风衣随着他坐下的动作夸张地在空中翻飞了一下。
知笑看看手中的U盘，又看看自己面前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心中不禁赞叹了一句。
琴酒终于学会拿电子资料给她了！
但当她将U盘连接上电脑，看到文件夹里庞大的信息数据时，知笑懵了。
她将文件夹里的文件粗略浏览了一遍，视线最后定格在了出现频率最高的那个单词上。
“警视厅”。
……
降谷零发誓自己绝不是故意跟踪霞多丽和伏特加的。
他只是“恰好”结束一天的任务，“恰好”准备去和琴酒汇报，又“恰好”看到了从另一边楼梯上来的伏特加，以及跟在他身后的霞多丽而已。
想起前些天自己和诸伏景光的对话，降谷零没有多想，几乎是立刻就侧过身倚在背光处，待两人走过去后，才悄无声息地跟在了后面。
眼看霞多丽跟着伏特加走进了琴酒的办公室，他连忙跟上。
不想，没一会儿，房门再次打开，伏特加径直从里面走了出来。
降谷零心头一跳，飞身闪进不远处的楼梯间，装作刚刚下楼的样子。
伏特加走进楼梯间，迎面撞上波本，见他似乎是从楼上走下来的，便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任务怎么样了？”
这句话在黑衣组织里就像是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一样司空见惯，降谷零极其自然地抬手，回给伏特加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小意思。琴酒在办公室吗？我去找他汇报。”
说话时，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伏特加的表情。
“哦，你找大哥啊……”伏特加不疑有他，“不巧，大哥这会儿找霞多丽有事要说，你得在外头等一会儿。”
伏特加用了“等一会儿”，而不是“过会儿再来找他”。
降谷零在脑内迅速咬文嚼字一番，断定琴酒和霞多丽要说的应该并不是太过机密的事。
和伏特加告别后，他立刻走出楼梯间，小心翼翼地回到琴酒的办公室门外。
走廊上没有开灯，因此房间内的灯光透过虚掩的门缝，在地上形成一道细长的光束。
门内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但却听得不是很真切。
降谷零将身子贴近门缝处，只能听到霞多丽和琴酒二人像是打哑谜一般的对话。
他侧耳听了半天，好歹搞明白了琴酒是在给霞多丽布置一个长期任务。
长期任务……
降谷零眯起双眼。
下一秒，他便听见房间内传来霞多丽突然拔高的惊呼。
“——哈？要把我送去警察学校？！”
降谷零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在那一刻冷却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行动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