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当代网友直播赛博星际》观其复

63、黑水赌城（33）

　　等商止从扭曲的现实中恢复过来后，女巫已经被邢死群封印，赌局也即将消失。

　　庄俞看着已经正常的商止笑道：“看起来，你的计划已经完成了，可惜，我的大概还在推进过程中。”

　　商止只是笑了笑。

　　此时的直播流量已经开始有所回暖，即使错过了关键的观众也通过了大佬的截图和口述见证了整个流程，尤其是最后祂带来的对于现实的扭曲，仅仅只是几秒钟经历的叙述也让他们感受到了什么叫高级污染的杀伤力，之后又是各路大佬解释污染和异能，整个交流过程信息量巨大。

　　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有些摸不清楚头脑，他们知道庄俞，也知道庄俞和商止之间合作者的关系，尤其是在看到庄俞的光屏上显示的监狱被全部都金属封死了之后，他们更加好奇，庄俞和商止现在到底在哪里，以及他们到底又干了什么。

　　总感觉在他们离开的短短时间内，主播又和小伙伴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不过很快就有人找到了方向。

　　地缘政治爱好者：“可以打开身处轨道集团的主播直播间。”

　　房向文恰好是身处轨道集团，又是当中流量比较高的主播，在他感受到轨道集团内不寻常的氛围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的直播间突然就来了大批观众，能活到现在的主播都不是傻子，自然能够猜到这些观众的到来肯定有轨道集团的不寻常有关，他这里或许是和另外的直播产生了联系。

　　“拼一把！”房向文给自己打气。

　　夺星活动只能活十个人是悬在所有主播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即使还有后期观众投票的保命卡，但房向文粗略估算过，按照以往的夺星流量最多只能支持十个满额的八百万投票，如果观众的投票分散开，最后就几个主播获得保命卡也不是没有没有可能。

　　满打满算，房向文给自己的目标是前二十，一旦能成功出去，即使没有成功夺星，也能金钱荣誉加诸于身，加入联邦的大型组织，实现阶级的完美跃迁。

　　不仅他是这么想的，恐怕除了少数几个人，所有的参赛者，都是这么想的。

　　而这次的流量，很明显是个机会。

　　房向文一咬牙，接下了来自轨道集团艾维斯总部的入职邀请。

　　轨道集团的辖区想对比其他地方显得更加科技化。

　　一条街上，无人机飞得密密麻麻，既是监控也是另一种无障碍设施。

　　房向文有心吸引一些劣等星的观众，他知道中央星的抱团的厉害，他们的票绝对不会投到他一个劣等星的主播身上，所以在前往入职的时候，特地没有坐车，而是步行。

　　一路上，观众能够看到义体植入中心、义体维护、无效数据清洗、感官植入中心……

　　无一例外，这些地方的初级服务和商品都很便宜。

　　这些联邦自然也有，但都在中央星或者部分资源星且价格昂贵，劣等星所使用的义体，要么是废弃品二次利用，要么是联邦的全民普惠的救助项目。

　　但在现在，劣等星的居民听到房向文在说：“进入R星的这些天，其实我只干了一件事，我学会了义体制作，我们劣等星的居民，因为污染，因为环境，因为生存，我们中大部分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肢体残缺，但我们中的大部分人却无法安装一个效能还算不错的义体，所以在一进入R星知道我目前的身份后，我就没有想过其他事，只专注于义体制作，现在我能保证可以利用倾倒到劣等星的垃圾义体或者义体零件，做出一个勉强能够使用且不损伤身体的义体。”

　　说完，房向文掏出一个义眼，继续道：“老观众应该能给我作证，这是我自己做到。”

　　随后，房向文的直播间内，他的老观众也纷纷发言。

　　捡垃圾喊我：“没错，咱们房哥可厉害啦！”

　　今天吃啥：“确实是主播自己做的，劣等星的家人们帮忙投投票，房哥说了，如果他真的能出来，就叫大家如何简易改装垃圾场的义体，简单保护下使用着垃圾义体的自己。”

　　憨八嘎我吃：“没错，我一直追的直播，现在也能勉强改造机械集团第三十三批的义眼了，反正现在没有出现连接处皮肤老化的现象。”

　　房向文之所以能获得那些流量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此，他没有和其他主播一样，一进入R星就是异能升级、向上爬，最后死的死，伤的伤，他反而学习起义体知识来，也由此吸引到了越来越多的观众。

　　在房向文的计算中，劣等星观众的票数能支持两个半保命卡，而他只需要一个。

　　都是利益交换，房向文在之前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能获得其中的一个，但现在面对突如其来的流量后，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剩下的二十就是他或许会死。

　　真要说起来，对于几乎没有优势劣等星的主播而言，或许像房向文这样的思路才是正确的，深入学习劣等星需要的知识，以大家心照不宣的形式进行“等价交换”。

　　商止这种属于纯粹的意外，她现在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能出去，剩下的“一”也是她会死。

　　已经完全正常过来的商止，也跟着庄俞一起坐在巨型光屏前。

　　画面上已经不在是监狱的模样，而是轨道公司辖区。

　　工具正是那些密密麻麻的无人机。

　　庄俞看着光屏说道：“首席科学家总会留下些什么。”

　　“嗯？”

　　庄俞明白商止的好奇，明明她的优势如此多，为什么还沦落到监狱，虽然这也是她自愿的。

　　“因为野心太大啊。”庄俞很坦然，“但手上资源又太少，所以，多亏了你。”

　　庄俞又指了指商止搞出来的直播比赛：“很有用，非常有用，所有组织都不在意耗材，但耗材用的好，真的有奇效，尤其是有些有异能的。”

　　商止不置可否

　　——

　　一路上，房向文感受着打赏的不断增加，纵使内心激动，也没有表露出分毫。

　　临到一个三岔口的时候，他还特地召唤来了无人机，问道：“前往轨道集团总部是左边真山路吗？”

　　无人机飞停在空中，识别器扫过房向文的脸部：“确认义体制造第八十一公司赵二八，可以通行。”

　　“是的，请您沿着真山路直走，到地点后会有人接您。”无人机发出的声音，竟然是一个略可爱的女声。

　　无论是身处其中的房向文，还是一些敏锐的观众都发现，对比之前，这里的监控和权限似乎更严格了。

　　艺术体操：“虽然搞政治的不在，但现在我也感受到了轨道集团怕是要有变化了啊。”

　　捡垃圾喊我：“这变化也太快了，昨天真山路可一点都没有封锁，今天就被限制权限了。”

　　房向文也心知肚明，如果没出事，怎么样也轮不到他一个八十一公司的人进入总部。

　　他按照无人机的指示，沿着真山路不断向前，之后便被一群穿着制服的人拦住了去路。

　　那些人的制服上的徽章是逆着的轨道集团的标识，一块由宽变窄的轨道图案。

　　“你的人？”商止看着光屏问道。

　　庄俞没有否认：“首席科学家总会留下些什么。”

　　【我算是知道你们两个为什么能那么快就敲定合作了。】看着一切虚实之语说道，【这或许就是TOP癌的惺惺相惜吧！】

　　庄俞此时放松了不少，继续道：“我当年和我另一个合作者说的时候，他一直觉得我一个已经身居高位的女子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秘密，什么苦大仇深的过往才会有这样的想法，最后我给他编了一个我父母被老板杀死的经历，他居然就信了，但其实我就是个孤儿，最多是一个聪明的孤儿，真奇怪！”

　　“而我，只是想当老大而已。”庄俞感叹道。

　　“可惜当年只有信心爆棚，但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可靠的资源，我却还敢利用研究出来的课题，啊，就是你用来威胁我合作，矿石商会和轨道公司两方可以相互吸收来稳定并发展自身异能那个课题来威胁双方，哪知道最后我以为的合作伙伴都是假的，资源也是一吹就散，只好先逃走了。”

　　“世界上所有的竞争归根结底都是，资源的占有和资源的支配，两者缺一不可。”商止看着庄俞说道，她很早就从虚实之语那里知道了庄俞的过往。

　　“哈哈哈哈哈。”庄俞突然笑出声，“说真的，你之前要和我合作的时候我还有些不乐意，我之前拥有过的东西，或许你都没有见识过，但就像你说的，我空有资源却无法支配，所以当年的失败是必然的。”

　　“人、财、物，缺一不可，所以你才把直播的权限给我，也让我去从无到有打造了一个组织，甚至给了我很多污染物使用和复制的具体方法。”庄俞突然冷静了下来，“仔细想来，好像你一直在引导我完成我的计划。”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庄俞表情严肃。

　　此时的房向文再一次被验证了身份。

　　而乌流，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瓶子：“还是低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