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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扭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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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乾一觉起来的时候,习惯性的打了个滚,手往上一拍,却发现身底下软绵绵的,蓦然睁开眼——
手里捏着的是柔软的灰色被褥,他一个鲤鱼打滚起身,有点懵逼的看着周围环境,透过白色的帐幔,就看到一张四四方方的红木桌子上放着茶壶,墙上有一张约莫一米的题字,一个字“静” 。刚劲挺拔,气势磅礴。看上去极其的简陋,最最最主要的是!费乾忽然发现自己没有穿着他那蓝色短袖,低头看了下去,他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床旁的架子上搭着浅蓝色的外衫,费乾懵逼了。
等等,他不是正在火车上吗?这是哪?这又是什么情况?为…
“师兄!师兄!你怎的还不起床!师傅要拿鞭子抽你啦!” 门突然被人拍了拍,外面的人喊到。
费乾:…?慢慢的扣出一个问号?可是,他现在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门突然就被撞开,踉跄的倒进来两个人,那两人皆穿着浅蓝色外衫,腰间缠绕着白色绸带,朗朗少年,眉间带着少年人的英气,只是,唯一让费乾出戏的是,这俩少年,皆是光头!
费乾下意识手摸上头发,有头发有头发,只是为什么头顶上摸起来还扎了个小揪揪?
谁曾想,最左边的少年惊叹一声,跳到费乾面前,“我天!!师师师兄!你你你你怎么把头发扎成如此…如此…如此…” 憋红了脸,他想不出来怎么形容,门口那少年笑眯眯接上,“好笑!”
蓦然,费乾脑海中不知道从哪来的记忆,居然对上了这两人的名字,憋红脸的少年叫做竹西,门口的少年叫做淮左。
竹西没搭理他,一脸正经的看向费乾,“师兄!你今天…怎么…怎么怪怪的呀?”
费乾完全不知道怎么接话,他张了张口,又垂眸,心想,这要我怎么回?他这是又被谁带到哪个空间了?瞬间联想到了小怪,但又转头一想,小怪已经没有了。那就是被另一个人带进来ta的空间!可是,这次,他为什么直接以这种形式,就很奇怪。
没得到回答,竹西噔噔噔跑到桌子那边,倒了一小杯茶,给费乾递过来,眨着眼睛,“师兄,喝水润润嗓子,难道…”
费乾接过水,正喝着水,就听到竹西说,“难道…师兄你昨晚为情所伤?一夜之间想不开便想着学一下别人家翩翩少年儿模样?结果因为不会,就搞成了这般模样?”
“噗——” 水瞬间冲着竹西那张脸喷了过去,竹西来不及躲闪,正中把心,他郁闷的用袖子擦拭脸,“师兄倒也不必如此对我,我已经净过脸了!倒是师兄您,都已经日上三竿了,还不见起床,好几位师人都在前厅里了!您老人家倒好,躺的那可真是舒舒服服,可是苦了我这个小跑腿了。”
“你当年退出文学坛,我是极力反对的。” 费乾忍着笑,重新喝了一口茶。
“啊?什么是文学坛?我只听过锁湘坛,风云坛,这文学坛是什么啊?打架很猛吗?” 竹西好奇的问。
……费乾脑海中莫名对锁湘坛跟风云坛有了解释,但他又不知道怎么说,无可奈何冲着门口的看热闹的淮左说,“带他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淮左哎了一声,不顾竹西的挣扎,将人搂着脖子拖了出去。
他这才起身,拿起那件蓝色外衫,再将绸带缠在腰上,明明很陌生,但手脚却做的很熟练。他现在只有三个问题,第一这是哪里,第二谁把他弄过来的,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美人会不会也在这里?
边走边想,到了门口,他深呼吸一气,推开门——
靠着边,是一排排的竹子,风轻轻吹拂竹林,竹叶瑟瑟作响,有几片竹叶落在了房门口,在阳光中投下斑驳的影子。
绿蔓爬上斑驳的瓦砾,地面铺的青瓦裂开细小的纹路,旁边的石桌上还摆放着几本书。
竹西正憋着气,用剑柄戳着身后的人,淮左也不闪躲,听到开门声,两人这才转过视线。
费乾看着这两个人的视线,再又转头看着这番景象,有点不知道迈哪条腿出去,这画面简直太唯美了,大有一种活在什么神仙世外桃源一般。
竹西收起剑,跑到费乾面前,“我们快去前厅吧!不然师傅该等急了!”
费乾只得点头,然后跟在这两人身后,往出走。
费乾一进前厅,就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流,迎面袭来。费乾下意识双手护在前面,哗的一下,这股气流被分成两半,将他的小短发吹起。
身边的竹西跟淮左像是撑不住一样,两人齐齐的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下一秒他就听到一个威严庄重的吼声,气势雄厚,“费乾,滚过来!”
吐出压在嗓子的浊气,费乾这才放下手。
抬眼望去,站在正中间的人,体态有些胖,穿着深蓝色的长袍,看上去三四十岁,浓厚的眉头高挑,有几分凶神恶煞,嘴边的小胡子一颤一颤,颇有几分要吃人的模样。
他面前是一个白发老头,振直腰板,坐在椅子上,十分仙风道气,他摸着自己到胸前的白胡子,悠哉悠哉的抿着口茶。
费乾感觉这氛围有点不太对劲,余光往下一瞥,就看到跪在地上的这两人就跟看好戏一样,偷着乐。
“怎么,还不过来,是要为师亲自来请你?!”
费乾赶紧走上前,脑海里浮出这人的名字,岳途安。
费乾正想着要怎么开口,怎么行礼,谁知啪的一下,岳途安不知从哪抡来一个长长的鞭子,直接抽在了费乾的背上。
“唔。” 背后被抽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他下意识开口,“师傅!徒儿知道错了!”
“错?” 岳途安拔高音量,“我且问你!昨日你可是去了临扬城?”
“…是。”
费乾诡异的发现,他明明没有说话!他没说话怎么就听到他自己开口说话了?!卧槽?!他瞬间试着张口,却发现自己压根发不了声!
“你可是去了观尘庙?!”
“是!”
“人家庙中的那看门的两只天狗!可是你打死的?!”
费乾听到他自己开口,语气还带着惊奇,“呀?看门?我昨日打死的可是两只伤人性命的怪物!” 停顿了两秒又开口,“像狗但是像人一样站着,头尖嘴长,上半身赤色,下半身青色,尾巴像扫把,长数尺,弟子见那两只站在屋子上,张着獠牙,正准备吃了那小姑娘!”
岳途安暴起青筋,咬牙切齿,“那是人家庙中的饲主!你可知道,今日一大早,十几个人跑上山要我给个说法!你现在可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啊!”
“费乾” 义正言辞,“啊,是吗,那弟子去的时候,那物龇牙咧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谁看了估计都得杀了吧?”
“你现在可真是能耐的了啊!还敢跟我顶嘴?这一鞭子,是抽轻了是吧,啊,为师今日…” 说着岳途安便把鞭子又抡了起来,差一点落在费乾身上时,却被人挡住,“费乾”看着给他拦鞭的老头,苦着脸,“多谢掌门相救。”
那老头哈哈一笑,对着岳途安道:“途安,这事就让他自己解决,你可莫要再抽了,抽坏了身子,到时候心疼的还是你。”
岳途安梗着脖子,怒道,“我心疼他?我抽不死他!”
掌门没搭理他,转过头,对着跪在门口的两个人开口,“行了,热闹看够了,就站过来。”
竹西没收住笑,一抬头就看到费乾一脸怨恨的盯着自己,干咳了一声,跟在淮左屁股后面,小走到跟前。
“这临扬城本就邪祟出没,如今这观尘庙中没了看门,定会收到那些邪祟的伤害了,我只给了他们一些护庙的阵法,坚持不了几日,你们三个,且就下山将功补过,将临扬城的邪祟一并收了,可有意见?” 掌门乐呵乐呵的说着。
竹西瞪圆了眼睛,正准备开口说什么将功补过,却被他家师傅一个犀利的眼神打退回去,跟着两人哦了一声。
掌门心满意足,站起身拂了拂衣袖,“那就这么定了,途安你即日就安排他们三个启程吧。我就先走了。”
“恭送掌门。”
等掌门走远了,竹西赶紧开口,“师傅啊,邪祟那么危险,此次出门,嘿嘿,师傅您能再给点降祥符吗?”
岳途安挥了挥鞭子,“有鞭子你要吗?为师还能多给你送点!”
竹西耸肩,“这您还是送给师兄吧。得了,弟子先回去收拾东西去了啊!师傅告辞!” 说着脚底一溜烟,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淮左跑了出去。
费乾:… 但现在身体的控制权好像不在自己手里,他只看见,岳途安从袖兜里掏啊掏,掏了一个小瓷瓶出来,丢给自己。
“这是一些养身精锐的药,出门在外,切记…切记小心!再要是犯罪!这鞭子,为师就直接抽到你骨子里!” 岳途安冷哼一声,也转过身,背对着他。
“费乾” 笑嘻嘻的开口,“那就多谢师傅了!弟子也就先行退下了!”
“滚吧!”
“费乾”越过庭院往前走着,手上抛着小瓷瓶,似不经意道,“哎,兄台,你怎么进我身体里的?”
费乾感觉自己心脏一紧,然后就听他继续漫不经心开口,“夺舍?共用一体?不应该啊,我活了这么久还没遇到过,我居然还没感受到一丝不适,好生奇怪哦,也没有恶意,兄台啊,可否讲解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