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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讨回那一巴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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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喜欢,什么可爱,都是扯淡。
她白七,最在意的依然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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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七的性格天生冷淡,对别人不会主动产生厌恶情绪,但时间久了,她会觉得厌烦。而在诸多性格的人当中,她最烦的就是‘死缠烂打’型。
然而很不幸的是,她遇见的似乎总是这一类型——而‘死缠烂打’性格大多都夹杂着‘给脸不要脸’在其中。
比如说早川茗美,比如说切原赤也。
虽说他是白七喜欢的人物,但有人说过——距离产生美。
这话不无道理。
*
切原赤也眼里透出焦躁,心底有些后悔,也不知怎么的,当她看见夏木白七坦荡地站起来要离开时,一股不甘的情绪油然而生。
明明做了那么多错事,到头来却局外人似的淡然抽身,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夏木白七个子很高,而他现在又坐着,从气势上来说,相差太多。尽管知道即便站起来也没对方高,但切原赤也在略微抉择之后,还是毅然地选择了站起身——让彼此间的差距缩短许多。
“因为心虚,所以要逃?”
白七无语了。
“如果我说,我没时间陪你耗,你要怎么做?”白七从上至下把对方打量了一番,颔首,“难不成,你还强行把我留下?”
切原赤也愕然,然后恼羞成怒,“你什么意思!”
“就你想得那个意思。”
显而易见的是,少年愤怒了。
“切原,坐下!”幸村坐在病床上开口,声音里透着威严。网球部的其他人显然在看戏。
幸村精市在立海大网球部的地位不言而喻,然而相比他,切原赤也更加惧怕真田。所以,在几秒中的犹豫后,少年选择了一条不归路——依然用赤红的眼睛瞪着夏木白七。
这时,白七开口了,“其实吧,我很好奇。你和我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万恶不赦的罪人?”
夏木白七的记忆里并不很在意切原赤也,仅有的,也不过是几次被网球部指责的时候对方参与其中,再深刻的,也就那一巴掌了。总而言之,所有有关切原赤也深刻的记忆,都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才发生的。
她实在自己有哪点让少年不爽了。
最后的最后,白七只能把对方的愤怒归结为‘少年的热血’引起的——也就是一小愤青。得出这个结论的同时,她郁结了。
果然人倒霉的时候,谁都看你不爽。
与此同时,切原赤也也在思考着自己与对方之间的‘深仇大恨’,思前想后,他总结出一点。那就是——夏木白七扰乱了网球部的和平!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条绝对正式的理由。
白七听后,很是同意的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所以你放我走,我不参与你们网球部其中。OK?”
“但是你已经伤害静子了。”
于是,这才是真正的原因么。白七望天,这年头的男生都争着当护花使者了么?
病房的气氛压抑非常,幸村没有再开口,藤原静子战战兢兢地坐在幸村旁边,网球部其他成员安静的看着两人。
“那就让藤原静子亲口来说,我夏木白七伤害了她。”白七伸出手指向藤原静子,声音发冷。
她可以忍受切原赤也的无理但并不代表能够忍受三番四次的理由都是同一个。人如果跌倒在同一个地方两次,那只能说明那个人太愚蠢。而愚蠢的人,吃不到好果子。
藤原缓缓站起了身,断断续续地说,“不……赤也,没有。白七她……没有伤害我。我、我…..精市哥哥……不是我一个人的……我想、我想每个人都有…争取的、权力……所以……”
“够了。”终于有人出声打断,不是幸村精市,不是切原赤也,不是夏木白七,而是静立旁边的柳生比吕士。
女生突然被打断,脸色唰地变白,像是受到了惊吓,然后便低下脑袋退了几步。
白七朝柳生比吕士处丢了个眼神,然后面无表情地对切原赤也说,“既然我没有伤害她。你还有什么好说?”
切原赤也紧了紧拳头,吼道,“你别以为我听不懂静子话里的意思!”
挑眉,“哦?这么说你听懂了?看来是我低估你了。可惜我没听懂呢,你讲给我听啊。”
“……你伤害了静子!静子的犹豫肯定是因为你威胁她!”
“呵,这么说这个女生一语双关?真是厉害啊,夏木白七和她比起来,貌似更单纯啊。”
藤原静子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其实争吵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很多时候,争吵并不能解决问题。它不过是一种发泄的途径,但不论如何,谁都不想在争吵中被当做发泄的对象。而他人与自己间,终究自己重要,所以在许许多多时候,人们在第一时间总是本能地选择先保护自己。
有些话也许是无意中说出口的,有些话也许是酝酿了许久才出口。如果是无意的,一次两次可以原谅,如果是经过斟酌而出口的,那只能说明那个人城府太深。
而无理的害怕遇见有理的,有理的害怕遇见有理说不清的,然而有理说不清的,却害怕遇见无所谓的。
所以说,淡定是一种美德。
*
“切原赤也,你脑子吃.屎了吧。”
谁都没有想到白七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这句话无论如何都和之前的纠纷扯不上关系,但显然在对方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情况下,这么一句也不失为一个好的解释。
于是,结论就是,切原少年的脑子吃.屎了——虽然粗鲁,却饱含深意。
“你这个粗鲁的女人!”切原赤也的脸色和眼睛都是涨红的——昭示着他现在很气愤。
白七好似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怒火,扯了扯嘴角,冷冷地说,“没有吃.屎?好吧。但人不要脸也要有个尺度吧。”
“我一没杀人放火,二没伤天害理,三没偷鸡摸狗,更没做过对不起你切原赤也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站在我的面前卖骚?”
切原赤也气得浑身都在颤抖,网球部众人脸色复杂地看着夏木白七,如果让他们用一句话说出自己此时心里的感受,他们只觉得,夏木白七变了,从某种方面来说——她升华了。
“阿七……你别这样……都是我的错…不管赤也的..”藤原小心地劝阻道。
“闭上你的马桶盖。”白七看也不看她,出声打断道。
*
你可以不要脸,但你得有资本。
没资本,不要脸个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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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们,你们实在太过轻狂,太过张扬,我避而远之,所以,有多远你们给我滚多远。”白七环顾了众人之后,开口说道。
她看见幸村的脸色僵硬起来。
“你这个女人太恶毒了!”切原怒吼,双目好似要喷出火来。
总有一些人不清楚自己的分量。
当然,如果谁都能够把自己看清,那么他也算是基本成功了。毕竟,就像超越自己才算进步,很多时候,只有把自己看清了,才有能力去看穿别人。
白七从来都坦坦荡荡,她深知自己的优点与缺点,从前就有人说过——白七是一个聪明的人。然而再聪明的人都会有不足之处,可贵的是,她也深知自己的不足之处。从某种方面来说,白七太懒了。她懒得说话,懒得解释,就像此时,她懒得动一动身子躲开本能够躲开的灾难。然而她只是静静地,静静地看着切原赤也的拳头紧紧握住,然后突然地,朝自己砸来。
就好像是慢镜头一般。
切原赤也缓缓举起了拳头,连空气都静止了,然后带起一阵风朝女生袭去。而女生却做不出反应,也许是被吓呆了。而另外的视角下是幸村精市慌张的脸以及藤原静子复杂的眼神,然后,也许是多余的,但同样不可缺少的少年们的惊愕。
大部分人都绷紧了身体,想要阻止那夹杂着愤怒的有力的拳头。
然而切原赤也和夏木白七之间的距离太近了。
所以紧要关头,他们仅仅能做的是,瞪大眼睛,然后不忍地阖上眼。
*
后来的后来,夏木白七的故事总是被立海大的人津津乐道,他们总是传述着这个女生留下的令人惊叹的故事,她从前的张扬不逊以及之后的冷漠毒舌,都在众人心中留下的痕迹。他们喜欢在茶余饭后闲谈这个女生,眼里洋溢起兴奋,带着惊叹的语气怀念着。
然而那个时候,夏木白七已经十年没有回过立海大了——那个她留下了深刻经历的故土并没有带给她回忆的价值。所以,很多人都说夏木白七过于冷血。
可他们愤愤不平的语气中却有着失望。
大多数人所知道的她的事情中,其实有很多都埋葬在极少数人的心里。就像即便他们觉得切原赤也对夏木白七的态度的突然转变匪夷所思,可他们也永远不会知道其中缘由——是因为夏木白七从切原赤也那里讨回了一样东西。
那一巴掌。
*
切原赤也的脸上赫然出现了一大片红印,他的眼睛瞪得硕大,脑袋微偏,目光有些失神地落在地板上。
病房内的少年们早已睁开了眼,只是一时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然后,只听到夏木白七冷漠的声音,“连嚣张的资本都没有,你有什么资格站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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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喜欢,什么可爱,都是扯淡。
她白七,最在意的依然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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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周,切原赤也混乱了,网球部混乱了,所有人都混乱了。
据说,夏木白七去幸村部长住院的医院挑衅。
据说,夏木白七对藤原静子恶言相对。
据说,夏木白七为了得到幸村部长又一次不择手段。
据说,夏木白七和立海大打了一个赌。
据说,这个赌约的内容惊骇了所有人。
总之,所有的一切躁动,都来源于这个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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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赌你们立海大,拿不到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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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一场赌博,输了,你们就都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