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崖》桑肆

27、老人

　　小冬：“唉，少弦主怎么又走了。”
　　小梅：“是啊，少弦主怎么老是不呆在宁弦。”
　　一边的小轻听到小冬小梅在说关于余兮的事有些忍不住自己心里的想法，也想凑上前去说两句于是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扫帚拉着边上的小满一起凑上前去：“少弦主走了不是正好吗？她整日让弦主府费财又费力的。”
　　余兮整日做事随心所欲。哪株草挡着她的路了或者是和林枕闹脾气了就拿府中的灵药来出气。
　　一毁就是一大片，每次林枕拿着余兮没办法只能看着被余兮破坏了的灵草生气。
　　小冬反驳：“不过是毁坏了几株草药怎么就费财费力了？”
　　小轻：“咱们府中的草药哪个不是外面求都求不来的灵草。她倒好整日里不是糟蹋了这边的药田就是毁坏了那边的灵草。”
　　小梅一向尊敬余兮：“她是少弦主。这府中的东西本就是她的，更不要说这府中好多的灵草都是她从外面带回来的。所以就算是她毁掉的又怎么样？”
　　小满是最新一批进来的这次，可以说是第一次见到余兮。
　　小满柔声问：“那少弦主为何还要损坏药田里的灵草？”
　　小梅赶紧替余兮树立好形象：“听说之前少弦主一直认不全药材于是弦主就将少弦主扔到药田里，直到少弦主认出弦主要她认的药材才会放她出来。少弦主每次一关就是关一整天好像是为了气弦主才故意的将药田里的药草给蹂躏了。”
　　“这可不就是费财费力，好容易养的药田就那一下都不知没了多少。”小轻又道，“要我说啊少弦主还不如霓裳呢。虽然说霓裳会偷偷倒卖药田里的名药但她这么久倒卖的都没有被少弦主毁掉一次的多吧？”
　　是的，这些年来毁在余兮手上的各种珍贵稀少的药材不在少数。
　　余兮也挑，每次和林枕闹别扭就专挑那些珍贵的药草，每次惹得林枕怒不可遏。
　　末了小轻还要补充上一句：“按我说啊她就不配当宁弦的少弦主！”
　　“她不配，难道你就配了？”一道女音传来。
　　“姑姑。”
　　小梅她们向雅安行礼。
　　随之而来的还有几个和小轻同级的侍女。
　　雅安一字一句地问小轻：“当初附属弦城的叛乱，其他弦城对我们弦城的觊觎……宁弦这些年来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你处理的吗？”
　　余兮虽然没有呆在宁弦但每次宁弦一出了什么大事林枕都是直接当甩手掌柜将这些烂摊子甩给余兮。
　　所以余兮虽然不怎么露面，但仍是名声在外。
　　小轻早在看到雅安来时就被吓得不轻，现在被这么一质问更是手足无措：“不……不是。”
　　雅安音调一转：“那你有什么资格质疑少弦主？”
　　小轻赶紧顺着雅安的话摇头：“没有资格。”
　　“这次就先不与你计较。”雅安拍了拍小轻的肩膀，“你最好安分些，下次别再说这种话了。”
　　“是。”小轻对着雅安弯腰，“谢谢姑姑。”
　　说完雅安就转身离去。
　　得知自己没有事后小轻松了口气，转眼便看到刚刚和雅安一起来的侍女。
　　小轻指着她们：“是你们对吧？是你们把姑姑引来的？”
　　“是又怎么样？”一人走出， “谁让你诋毁少弦主的？”
　　“有些人总是不知好歹。先是有一个霓裳现在又来一个你。人家霓裳好歹是有个宠她并且有权有势的爹，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给少弦主泼脏水！”又有一人道。
　　“走吧，别与这种人多费口舌！”
　　“对啊别理她。”
　　……
　　一行人相伴着离去。
　　小梅对着小轻哼了声也离开了这。
　　“干嘛都护着她！”小轻踹了下刚刚掉在地上的扫帚。
　　“打扫吧。”小满拿起自己的扫帚重新开始扫起落叶。
　　“哼。”小轻哼哼唧唧地重新挥动起扫帚。

　　“在外面的空气可真新鲜啊！”林染打开手臂在空中旋身转了两圈。
　　余兮闻言愣了愣：“不喜欢呆在宁弦？”
　　林染：“那倒也不是。”
　　林染朝余兮走来附在余兮的耳边：“只是喜欢和你呆在一起。”
　　两人笑了笑。
　　林染转而使唤温启辰：“温启辰这里有些日子没住人了，你去收拾吧。”
　　温启辰把带来的行李放下：“行。”
　　谢锦：“小姐你们渴吗，我给你们泡茶吧！”
　　余兮摆手：“不用了，你去休息吧。”
　　谢锦看着两人道：“好。”
　　余兮和林染一起坐在石凳上。
　　余兮：“我不想回去了。”
　　“那就不回啊。”林染一脸无所谓，“反正你在哪我就在哪。”
　　余兮似乎是在劝说：“宁弦是需要少弦主的。”
　　林染突然猛地站起：“不行。”
　　余兮摊手：“我可不想回去。”
　　林染：“可是我想和你呆在一起。”
　　余兮：“又不是生离死别。”
　　林染别过头去不看余兮。
　　余兮率先站起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行了，过来帮我整理被褥。别人铺的我不习惯。”
　　林染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站起身不情不愿地跟在余兮身后。

　　“你看是这个地方……”温启辰给余兮演示扎针的手法。
　　这师徒两人一人在外云游多年，一人饱读医书。
　　温启辰上手的经验较余兮丰富，而余兮书上的知识较温启辰懂得多。
　　两人正好互补，这么些天来都在探讨医术。
　　本来只有余兮和林染两人的时候余兮研究医书，林染就在旁习武练剑。
　　林染有时还会帮余兮采她需要的草药。两人互不干扰，相处融洽。
　　而现在有了谢锦之后林染就到处带着谢锦挖草药，采果子……
　　谢锦的性子也从开始的拘束忸怩变得现在会和林染说笑打闹。
　　“这次你做的桂花饼怎么没有上次的好吃？”林染边吃还边嫌弃道。
　　谢锦还在端着盘子对林染的话附上一句：“要不你来做？”
　　“师父，张嘴。”温启辰拿着一块桂花饼放到余兮嘴边。
　　对于谢锦做的这种小零食余兮也很是喜欢，只是余兮觉得不太方便。
　　因为每次吃的时候都会把她的手弄脏。
　　所以每次谢锦端来她做的吃食的时候余兮都会找来一双筷子。
　　温启辰较谢锦先发现余兮这一举动趁谢锦没有意识到要给余兮准备筷子之前将东西送到她的嘴边。
　　长期以往余兮也就不费劲去拿筷子了，直接就着温启辰的手咬下去。
　　淡淡的桂花香在嘴里蔓延开来。

　　“哎呦！”
　　余兮被惊醒。
　　余兮本坐在石凳上翻看医书但不知何时竟睡了过去。
　　余兮将撑着头的手放下搭在石桌上转眸看向一旁跌倒的老人。
　　屋内的人也被这一动静引了出来。
　　“怎么了？”温启辰率先走出。
　　“无事，无事。”老人摆了摆手，“不过是跌了一跤。”
　　“老人家您来这做什么？”温启辰将人扶起。
　　老人：“家中吃食不够就想着来这山上狩些猎物。”
　　余兮手指扣在石桌上：“这离您住的地方一定不远吧？”
　　“是啊不近，隔得老远了。”老人不假思索的回答，“就是想着这山上人迹稀少，猎物会多些。但没想到愣是一只也没看见。”
　　余兮理了理衣袖上刚刚压出的褶子：“既然没有，就下山去吧。”
　　“温启辰我累了先去休息会儿。”余兮刚刚被惊醒，现在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想回去补会觉。
　　“好。”温启辰应了声转头看向老人，“老人家这毕竟是山路，下山小心着些。”
　　说完温启辰也回去关上了门。
　　“诶。”老人默默将手缩回来，最后下山去了。

　　余兮一觉醒来，四周已没有了正午的那般燥热。
　　余兮推开门。
　　温启辰，林染，谢锦不知在聊些什么，一圈围着坐。
　　在他们身后大片的红霞跟在太阳身后，还未来得及落下。
　　余兮看着这仅剩的光景有些不满哼哼唧唧地走到一边种着草药的地方给草药浇水。
　　温启辰眼角含笑地看着余兮发泄不满。
　　林染明知故问：“小姐这是怎么了？”
　　余兮不应话。
　　林染含笑又叫了声：“小姐？”
　　余兮：“都不叫我！”
　　林染笑着走到余兮身边搂住余兮：“你睡着谁敢吵醒你？”
　　余兮惋惜道：“又没有了。”
　　余兮有一次突然想看日落的景色，奈何这几日来始终乌云遮天。
　　余兮盼了好些天，好不容易今天等到天空放晴没成想她又睡了过去！
　　温启辰：“早叫你别在白日里久睡，等会儿夜里睡不着可怎么办？”
　　余兮不看温启辰：“不睡就是。”
　　“小姐别生气了，不然我去做糕点给你吃？”谢锦安慰道。
　　余兮：“不吃。”
　　糕点？
　　听到谢锦说吃的余兮突然想到那个老人家。
　　余兮：“我们烤兔子吃！”
　　“兔子？”林染感到奇怪不知道余兮怎么会把主意打到兔子身上。
　　因为林染他们的原因害自己没有看到日落余兮正理直气壮，她将小脑袋微微抬起指使林染：“你去买两只兔子。”
　　“行。”林染拉长调应着。
　　林染说着就要走。
　　谢锦看余兮突然来了兴致也高兴起来想到自己几天前的想法于是也想跟着林染一起去一趟镇上：“我和你一起去吧。”
　　林染想都没想就回绝了谢锦：“不用，我动作快，很快就可以回来。”
　　谢锦赶紧说道：“我走得也挺快的！”
　　林染：“你确定去镇上用走？”
　　“啊？”谢锦呆了一会。
　　林染：“这离镇上很远的！”
　　谢锦来这是林染带着来的，根本不熟悉这个地形，甚至不知道这是哪。
　　林染：“行了，你们等着就好，我去去就回。”
　　“等等！”谢锦急急地叫了声。
　　林染回头看她。
　　憋了半天谢锦也不知该说什么。一时两边都安静下来。
　　林染：“很想出去？”
　　谢锦赶紧点头：“嗯！”
　　林染：“行吧。”
　　谢锦听后一喜，提起衣摆乐呵呵地小跑到林染身边：“我们快走吧！”
　　林染的手搭在谢锦肩上一副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带你走的样子：“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去镇上干什么？”
　　林染实在想不到谢锦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因此她更加感到好奇。
　　谢锦实在没办法，只能说实话：“我前几日里突然注意到小姐似乎没有什么胭脂水粉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出去一趟……”
　　“胭脂水粉？”林染转头看向余兮，“是啊，我们余兮现在是大姑娘了，也该打扮打扮自己了。”
　　一瞬间，众人的眼光都集中到余兮的身上。
　　余兮默默地撇过头：“不要。”
　　温启辰听到这也来了兴致，于是三人，就一起风风火火的下山去了。
　　他们都走后余兮自己一人到了屋内，手指扣着桌子。
　　一会儿后余兮长长呼出一口气，挑灭了灯，爬上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