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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受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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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兮带着谢锦往左边一退避开了白面的手。
余兮的眸子黑得不像话:“什么意思!”
游执仍是笑笑的:“我想要抓你不需要理由。”
余兮手下微动,五指并拢成拳。
刚刚那一下失手后白面又抽出一条鞭子直向余兮甩去。
看到白面出手时余兮似乎在犹豫什么不过很快她就做出了决定。
余兮将握着的手放下准备着向旁躲闪。
“啪。”一道鞭子碰到皮肉的声音,在空中破裂开来。
余兮还来不及躲闪孟隰就已经冲上来,一手直接抓住那条鞭子。
随后孟隰看似轻巧地一甩那鞭子便直接在空中碎开来密密麻麻地从半空落下。
做完这一切的孟隰仍是刚刚那副散漫的样子似乎不觉得在别人地盘上做这件事有什么不妥:“安弦弦主好大的威风啊。”
游执撇了孟隰一眼没有理会。毕竟这里是安弦知道他身份不足为奇。
游执再次下命令:“拿下。”
顿时一小队人马从船里冲出来。
游执今天没有失手的打算。
“赫章这可怎么办。”孟隰双手环抱在胸前语气带着担忧,不过这次他是不打算动手了:“诶,你觉得要是动手你能撑多久?”
赫章抱着剑撇了他一眼。
孟隰似乎从赫章的眼神中明白了他想要说什么,于是扁着嘴认真点头道:“看来你是打不过他们了。”
余兮的嘴角微扬。
经过孟隰这么一打岔余兮心中的躁意被抚平不少。
冷静了一点后余兮知道走不了干脆上前将手伸出来:“抓。”
他们动作也很快拿出一根绳子,直接绕在她的手上。
不过奇怪的是,那几个要靠近余兮的人手上都戴上了一个手套,嘴上蒙着一块布。
孟隰挑眉调侃:“怎么也不放反抗一下。”
余兮动了动手上的绳子顺着他的话讲:“你说的,打不过。”
“也是。”孟隰笑:“不过你身上有瘟疫?”
余兮不屑地看了眼他们的装备:“有吧。”
余兮被压在前面,游执跟着后面走。临走前游执和孟隰的视线相撞在一起。
前者带着探究阴沉,后者一副散漫无畏。
“对了,我的弦子还没还我呢!”在游执上船的那一下孟隰对游执说。
在听到“对了”这两个字的时候游执停住了脚步。
不过在听到后面一句话后游执便不再理会,直接大步踏上船,一行人扬长而去。
孟隰似乎永远脸上都是挂着笑。
就算是此刻突然的变化好像也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仍是一副笑谈风生的样子:“真没礼貌。”
赫章淡声劝道:“回去吧。”
孟隰摇头:“那可不行,凭空被抢了一百万的弦子。”
赫章对孟隰实在是有些气恼。刚刚自己傻不愣登的把弦子交出去,现在又硬要要回来。
何况区区一百万弦子对他而言又不多。
思量了一会儿赫章说:“我帮你去偷回来?”
孟隰似乎有了留下的理由:“不,不。我的弦子那不得我自己拿回来?”
孟隰不再给赫章讲话的余地:“行了你去安排一下吧,我得过些时日再回去。”
赫章只能抱着剑走开。
临走时转头看着孟隰的背影实在是气不过,于是赫章又抱着剑慢吞吞地走到孟隰的影子旁比划着对他的影子踹了两脚。
众人到了弦主府后由白面押送余兮到一间屋子里。
安顿好余兮之后白面回到游执身边。
白面:“怎么回事!”
白面刚走进门内就看到刚刚出去的人全倒在地上痛苦地滚来滚去。
游执觉得奇怪:“白面?”
白面也不明白出去的人都出事了就单单落了自己:“我没事。”
“怎么会这样!”黑条这次没有跟着一起出去,刚刚听见他们回来后才赶过来的。
白面突然脸色一变:“弦主!”
游执对白面摇摇头:“我从头到尾都离她离得远,她没有机会对我下手。”
黑条看着到了一地的人转身就想出去:“我去找她!”
白面直接一手拉下他:“你去有什么用!”
黑条有些担忧:“可是柏霖医师走了,再拖下去他们的性命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
一旁的游执突然想到刚刚在船上的那一幕,瘟疫,果然是行走的瘟疫!
“嘿!”余兮的头顶传来声音。
余兮抬头望去:“孟隰?”
孟隰从屋顶上下来:“快,跟我走。”
余兮自然不会拒绝小步跟着上前。
可走了一小会儿后余兮又停了下来:“不行。游执还完好无损。”
孟隰乐了:“啊?”
余兮:“你过几天再来接我。”
孟隰想了想:“行。”
余兮:“对了,谢锦呢?”
孟隰:“哦,她在我那呆着呢。”
“快!快走!”
“保护弦主!”
……
半夜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包含着一些碎碎的言语。
“吵。”余兮被外面的声音吵醒。
余兮睁眼,只有微弱的光从门缝中透过,大概是他们提的灯吧。
场面似乎很是慌乱?
余兮困得不再愿意去想侧着身子就想躺下。
“嘭。”门被打开。
与刚刚星星点点的光相比眼前的亮度提高了不止一点,一下刺痛余兮的眼睛。
余兮半抬手挡在眼前。
白面拉起余兮的手:“起来,快走!”
“啊?”余兮还在迷糊中,加之突然亮起来的环境让她有些不适应只能模糊看到一个身影。
片刻后余兮终于看清对面人的面貌:“白面?”
白面不由分说地拉起余兮就跑:“走了!”
“唉。”余兮手脚不稳惊呼道。
两人跑了许久,左拐右拐,最后余兮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
“就在这了。”白面竟然带着余兮跑到一个山洞前。
白面拉着余兮走进去。
里面还算亮堂,零散地坐着几个人。
其中只有黑条还算是认识其余人余兮都没有见过。
白面将余兮带来后直接单膝跪下:“求姑娘救救弦主。”
余兮一头雾水:“他?他怎么了?”
“今日又有人来刺杀弦主,”说到这白面略有些尴尬地看了眼余兮,“因为你的事,再加之今天众多人中毒所以弦主一时警惕下降就让奸人得了手。”
“又?”余兮很会抓重点,“果然我就知道像他这样的人仇家肯定多!”
“他出事我可太开心了。”余兮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有些幸灾乐祸。
说完这句话后余兮的思绪已经飘到回到宁弦的日子了:
等出后她要去找孟隰,让他带她将安弦好好绕绕就回宁弦找师父。
刚好宁弦她也不是很熟悉就让林染带她一起出去。
余兮越想越觉得开心,最角慢慢从说完话后的直线变成了一条曲线。
白面他们很少见到余兮笑。
从认识到现在余兮笑的次数可能一只手的数都没有。
不过现在这情况但也不必这么开心……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游执突然剧烈的咳了起来,连带着血丝从嘴角溢出。
“弦主!”白面他们都向他围去。
余兮嫌弃地看向靠着墙边虚弱咳血的游执,突然回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似乎也是这样虚弱不堪。
当时怎么就救了你!余兮想想就后悔。
余兮迈步打算出去,可这时白面再次向余兮跪下。
白面的脸微耷拉下来。眼里细细碎碎的波光让人忽视不了,无助是他此刻唯一的写照:“求你了!”
余兮停住了脚,有些许的犹豫。
余兮这人最是无情。
别说你半跪着求她,就算是你死在她面前她的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可是当时白面替她挡了一鞭子。
不像游执是因为想利用她治他顽固已久的伤,不像黑条是受游执所托,不像孟隰……
那时他们是第一次见面,白面也没有因为她是谁就拦下了那个鞭子。
余兮是真的聪明,什么她其实都知道。且她明白她自己足够强大她根本无所畏惧。
她可以像游执想的那样,只是个缺钱的小姑娘。
因为她当时需要弦子,她只需要想弦子就可以了。
跟着游执走可以拿到弦子,那就跟他走呗。
她根本就不用担心跟着游执走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因为她足够强大,可以随心而为。
她可以随黑条怎么想因为她根本就不用在意黑条的眼光。
她可以像孟隰所说的那样不太聪明的样子,因为孟隰不能拿她怎样。
她做事狂妄,肆无忌惮,随心所欲这是师父给她惯出来的。
同时也是她自己实力强大,自己宠自己宠出来的。
所以她对游执是一个态度,对黑条是一个态度,对孟隰是一个态度。
念此余兮回头。
众人见状似乎觉得这件事可以有回转的地步,于是都齐齐弯下膝半跪着。
余兮问人群中的黑条:“你不是最不服我?怎么在听到我不救游执的时候不大喊大叫地把我赶出去?”
黑条无奈道:“要是我真那样做了,你不救弦主那就都是我的错,所有的责任就都在我身上了。要是我不那样做,你还有可能会救弦主。”
余兮:“不蠢。”
要是黑条真要这样做了余兮绝对有足够的理由直接扭头走。
余兮对白面道:“白面,我救他,全因为你。但仅此一次,日后再见我不会对你再有任何的不同。”
白面眉头舒张开,神情一下明媚不少:“谢谢!”
余兮走到游执身边,伸手想要搭在游执的手腕上。
可余兮的手刚放上去,毫无征兆的脖子被一双大手勒住!
“弦主!”见状白面赶紧上前扯开游执的手,余兮被游执放开后倒在一边用力的咳嗽。
好一会儿余兮才缓过来,瞪着眸子看游执。
白面急着想要和余兮解释,可刚刚到底是自家的弦主掐着她的脖子。
不过令白面意外的是余兮看上去好像并没有白面想象的那么生气。
“没事,你让开。”余兮这下突然变得好说话起来。
她从身上拿出一卷东西,语气轻缓与之前一般无二。
白面突然觉得余兮还是很有自己做事的准则的,知道游执是病人不与游执计较。
余兮将手上的东西摊开,那是一排排银针。
一根一根冷得发亮。
这么久以来白面都没有见过余兮拿出这个东西,现在看到余兮认真的样子莫名有些敬重感涌上心头。
余兮从里面抽出一根银针拿到一旁的蜡烛上烤了烤就向游执扎去。
游执很快就有了反应,似乎被扎的地方很疼,皱着眉很是痛苦的样子。
黑条看着游执的样子很担心:“伤得很重吧,治疗的过程这么痛苦!”
对此余兮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还没开始。”
白面疑惑:“那你?”
余兮面不改色:“刚刚他不是掐了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