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绿橙黄》肖云起

4、准备中，愿明天大卖

　　17号布展，我本来不想让郑幸过来了。她虽然早回了几天北京，但到处跑拜访客户，南北的温差，加上她一到冬天就容易感冒、低烧……所以，很不幸，她在回京的第三天，也就是12号就开始发低烧，这两天才好一点，我想她多休息一天，这样在正式开展的明后天，她才能有更多精力。但她拒绝了，她说没有什么问题了，于是，我们约在了场馆见。

　　我爸听说我要参加展览，一定要帮忙，我是觉得他好奇心较大，当然也是关心我这个女儿吧，我也不好拒绝，就应了。

　　17号，天还算是可以，有点小阳光，但毕竟是严寒下的北京，不要指望能有半丁点儿的热度。郑幸来得挺早，通常这种时候，她都会来得比较早。我们一起从物流手里接了货，因为推车不大，不可能一下全部拉进去，她就在门口看货，我和我爸先拉了一车进去，之后我爸在展厅里看着，我往返了四五趟后，我们也终于把货全部弄到了展位上。

　　我是习惯于把货拉进来先扔在展位及附近，结果明明不多的货，却因为我不规则的‘铺张’，显得满满的一地。郑幸有点无奈，边说我怎么就不能堆一处呢，边着手把货往展台里挪挪。可能是因为我爸爸在吧，她只是说了一句，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要换以往，她一定会告诉我不要这样，一定要注意什么的。

　　我也跟着把货往展位里堆了堆，然后自然的问她：“怎么弄啊？你说，我弄。”

　　她白了我一眼，然后指着一箱羽织：“这个先放到一边，是给别人的货。我们先把桌子摆到位，展架架上，网架等该挂该绑的弄好，再具体弄货。”

　　“好。”我边应边动手，我爸爸在一边也要帮忙，郑幸不好安排我爸的工作，索性就让我和我爸弄挂高的架子和绳子之类的。因为她恐高，还是不受控的那种。她自己去折腾货架、展桌啥的。

　　框架很快弄好了，接下来，我们就把货品撑起摆放。同时，也顺手清点下货品。

　　突然郑幸看着货，眉头微皱，又把所有开了的或是没有开的箱子，甚至于放在边上给别人的羽织也数了一下：“这是所有的货吗？”

　　“对。”我点头：“都在这了。”

　　“你是把货全寄过来了吧？”她问。

　　“是啊。”我拆着箱子：“你说的我都寄过来了啊，福袋、羽织等。寄出的箱子数和收到的数是一样的。怎么了？”

　　“你可能有没寄的。”她淡淡的说了句。

　　我却不满了：“怎么没寄，全寄了。我就是按你说的寄的。”

　　她指了下福袋的几个箱子：“福袋，你要不要再看看？有两个番的福袋没有。”

　　“不可能。”我径自奔着福袋的箱子走去：“全在这了，一共是四箱，你看，一、二、三……咦？”我愣了下，喃喃：“可能我和别的放在一起了吧，不对啊。”

　　“你再找找。”郑幸叹口气，不知道是因为我爸在，还是因为什么，她真的和以往不太一样：“我先弄这边的，你自己再看看。”

　　我爸走到我身边：“是不对了吗？”

　　我挠挠头，又点点头：“应该是差了一箱，不知道为什么。”

　　我爸赶紧问：“那问题大吗？要紧吗？”

　　“没事。”回话的不是我，是郑幸，她抱着手办走到边上，边往架子上放边说：“小影，楼梯边上立架下的那箱，你是不是忙忘了？”

　　一瞬间，我脑子一下就亮了，是啊，那箱我真的忘了，发货当天我还特意记着，但可能就是因为过于在意了，最后时，我却是忘了它：“嗯。的确是。不好意思啊。”

　　郑幸笑笑，指了指一地的东西：“赶紧吧。”

　　在布展期间，她出展馆去会了下她的发小，是特意来给她送东西的，她比较着急，加上来回时间并不长，穿个毛衣，没有穿羽绒服就跑到展馆外去了。

　　展馆里有暖风，还是比较暖和的，加上干活儿，自然就出了些汗。我又脱了件外套放在一边，郑幸正蹲在那里弄扭蛋球，见我把外套脱了，莫名的问我：“你不冷吗？”

　　我愣了下：“不啊，我出汗了。”

　　她想了下，又拢了拢衣服：“我还觉得风挺大的呢，后背直吹得慌。果然还是有点小感冒，不过出出汗，应该就没事了。”

　　“那你要不要把羽绒服穿上？”

　　她白了我一眼：“那还能干活儿吗？真是的，赶紧吧，弄完好回家了。”

　　我爸也追了句：“就是，抓紧吧。”

　　我痛快的回了个：“好！”就继续手中的工作，但不知为什么，脑子里突然闪了东西出来。我从杭州坐火车返京那晚，我在车上刷新闻，有看到武汉的消息，一个不明原因的病毒，好象是什么肺炎，就会发烧……然后，我鬼使神差了问了句：“你不会是那个什么新的病吧？”

　　一件羽织兜头而来，‘叭’的罩我头上了：“我就是低烧。别这乱联想，咱没去过武汉。”

　　我爸也跟了句：“你们不是直接从杭州回来的吗？”

　　“也是啊。”我把羽织抻好挂在衣架上：“我开玩笑的。”

　　从一大早折腾到下午四五点，我们的两个展台才算基本上布置完。

　　“希望明天大卖！”

　　“必须大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