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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并盛町山本少年の青春记事

      山本武十四岁的那年,是怎样的一年。

      被选为了棒球队的正选,追了快六年的少年漫画终于迎来了大结局,老爹开始让他正式在家里的寿司店里打下手,同学了一年的温吞阿纲偶尔突然变得会气场强大起来,最后,班上转来了一个灰色头发的异国少年。

      最后这一条,大约是山本武人生最大的转折点。

      初二这一年,莫名其妙的和同班的泽田纲吉成了好友,橘色头发的男孩子性格像是一只胆小的兔子,很容易就被他们家那个小婴儿欺负得挂着宽面条泪泪奔,然而周围的气场却是无比温和,会让他身边的人觉得温暖。

      如果要让山本武用一句话来形容阿纲,那么便是“他是个好人”。

      如果要让山本武用一句话来形容总是在阿纲身边那个灰头发的少年,那么便是“他是个有趣的人”。

      意大利来的转学生,狱寺隼人有一副线条凌厉的面容,英俊逼人却是总是狠狠皱着眉,唯独面对阿纲的时候笑的好像忠犬八公,山本武几乎能看见他身后那条长长的尾巴。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运动神经比较出色的棒球少年,和阿纲算是蛮不错的朋友,那么谁能告诉他,狱寺隼人莫名其妙的敌意为什么会冲着如此平凡的他?

      哪怕是一件小事,灰色头发的少年也能瞪着一双碧绿的眼眸认真的和他争吵,山本武想,虽然有些不厚道,但是他真的很喜欢激怒狱寺,看他拿出许多支烟花似的东西,气的脸庞发红的模样。

      唔,由于狱寺比别人都要更加白皙,所以也就更加容易被人看出脸红。

      暴躁的狱寺拿他的姐姐很没有办法,这让山本武觉得他有一点可爱。

      一见到姐姐就会胃痛到昏倒,然后就会由他将狱寺背到保健室去,狱寺的体型很瘦,在常年锻炼身体的山本武看来,几乎不算什么负担。这时候总是大叫大嚷的少年难得安静的伏在他背上,灰色的头发扫过山本武的脖子,痒痒的,转过头去看,总会觉得可惜,明明睡着安静的样子那么好看,怎么一醒过来就完全感觉不到美感了呢。

      山本武曾经趁狱寺昏倒的时候偷偷摸过他的头发,软软的,好像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然后他就突然觉得心里有哪里触动了一下。之后狱寺就醒了,抱着脑袋开始懊悔没有帮上十代目的忙,山本武愣了一下,打着哈哈,毫无疑问的又惹怒了刚醒过来的狱寺,幸好没有拿出烟花出来。

      有时候狱寺不在的时候,阿纲会有些后怕的说起狱寺很可怕,山本武仔细回想想看,只觉得在有些细节的地方男生出乎意料的可爱——喜欢不可思议的事情,每月的《世界之谜和不思议》都会一起不落的买下来;虽然说得很凶但是却是对动物很是没辙;上课的时候会用有趣的图案自己创造暗语;一紧张就会习惯性把手指掰得喀拉喀拉响;经常会胃痛,会更加用力的皱起眉毛,还会用右脚踩住左脚来转移注意力,被自己发现的时候会大声的否认,但却不会拒绝递过去的热水。

      想起来,才意识到自己真是出乎意料的了解狱寺。

      也许一开始,狱寺是抱着敌意,只因为自己和阿纲交好才勉强三个人呆在一处的,但后来,两人也慢慢变成朋友了……吧?

      山本武很喜欢午休的时候,他会和阿纲还有狱寺在天台上吃午饭,阿纲每次的便当都会很美味,虽然老爹的寿司捏得很好,但是山本武还是有些羡慕阿纲那厨艺高超的母亲,几次留在阿纲家吃饭,饭菜都是美味到差点让人吞掉了舌头,一边的狱寺更是夸张,一脸天上天下没有比这更豪华的料理的表情,让奈奈阿姨开心的直冒粉色泡泡。

      狱寺的午餐每次都是学校小卖部的面包,一天一换,从白面包到豆沙包到炒面面包,问起来的时候他总会摆出凶恶的表情说关你什么事,每当这个时候山本武总是有些想笑的——这样的狱寺真的很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咪。

      后来有时就会帮狱寺也带一份便当,灰发的少年一脸的别扭,但到最后还是会接下来,用最小的声音说一句谢谢。

      偶尔也会想,为什么狱寺会一个人从意大利跑过来,而且也从来不提起家里的事情,哪怕姐姐跑过来了之后也不和姐姐一起住。后来有一次给翘课的狱寺送通知到过一次狱寺租的房子,整洁的不似一个青春期精力旺盛的男孩子的房间,然后山本武看到,狱寺在弹钢琴。

      山本武这才发现狱寺有一双很漂亮的手,手指修长有力,勺形的指尖在阳光的照射下几乎是透明的,打在黑白的琴键上像舞蹈一样好看。狱寺注意到山本武不请自入后炸了毛一样跳了起来,大概碍于是自己的房间才没有丢出烟花来,两人闹了半天才安分下来,大字形倒在地板上,累的再也没有一点力气。

      “我都不知道狱寺会弹钢琴呢。”

      “我会的东西多着呢!”

      “很好听呢,和CD里的不相上下呢。”

      山本武支起半个身子笑眯眯的看着他,对面的少年沉默了一会儿转过身去

      “这是遗传。”

      “啊咧,狱寺的母亲是钢琴家?”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母亲?”

      “直觉啊~”

      灰发的少年挫败的用手捂住脸。

      “那么你的钢琴是你妈妈教的?”

      “嗯,以前教过我。”

      山本武悄悄地把话题引向狱寺的家庭,他总是对狱寺产生好奇,希望能多了解一点他,虽然大多数时候只会惹怒这个暴躁的少年,可他还是乐此不疲。

      “那现在呢?”

      “死了。”

      狱寺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山本武惊讶的坐了起来,却又听到狱寺带着笑意的声音

      “棒球笨蛋,不会当真了吧。”

      “狱寺。”

      狱寺隼人难得看到对面的黑头发的爽朗少年不笑的模样,顿时愣住了,他听到山本武说

      “你别笑。”

      不知为何,眼睛居然湿了一圈,他大声嚷嚷着“搞什么啊”,一脚踹了上去。

      山本武有时候会在心里悄悄称呼狱寺为小孩。

      小孩子一样情绪明显,喜欢和人抬杠,个性很是别扭,也许还有每次他见到姐姐昏倒的时候总是山本武在照顾他的缘故。

      甚至还有一次真的由于故障的十年后火箭炮变成4岁的小孩子。

      假装没发现变化,阿纲无语黑线和狱寺发怒的表情都很搞笑。

      狱寺偶尔会到山本家的竹寿司吃晚饭,如果晚了就直接在山本家住一晚,灰色头发的少年睡着的时候会蜷成一团像个未出生的婴孩。

      据说这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自从山本武知道了以后每次狱寺再在家里过夜的时候他都会在狱寺的地铺上放一个大大的枕头,半夜醒来看到狱寺手脚并用的扒在枕头上,就会失笑,觉得了平大哥叫狱寺“章鱼头”真是贴切。

      棒球,父亲的寿司,并盛牛乳,和朋友一起吃的便当,黑手党游戏,山本武喜欢的东西很多,也许如果没有遇到阿纲他们,山本武的未来会是带领并中的棒球队奔向甲子园,然后高中毕业后继承父亲的寿司店。

      没想到居然加入了阿纲的家族。

      阿纲家的小婴儿曾说过,他们是“family”,一开始只有他,狱寺还有阿纲,然后到后来,周围的人慢慢变得多了起来,但关系最好的还是最开始的他们三个。

      所以当看到那个平日里总是闹腾到吵的地步的狱寺浑身是血的拽起他的领子对他说一定要赢的时候,山本武是有一些心疼的。

      这样虚弱的狱寺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以前在黑曜中学过来挑衅的时候狱寺也有过染了满身的血在他面前失去意识的时候,山本武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狱寺,但是狱寺的拜托又让他有一点高兴——狱寺是把他当做可以依靠的伙伴的。

      那时候的山本已经听阿纲家的小婴儿说过狱寺的过去了,8岁以后再也不曾依靠,相信过任何人,孤独了很长很长的时间,然后终于向阿纲敞开了心扉,那么现在,是不是意味着,狱寺也向他打开了心门了呢。

      指环战之后,山本武受了很重的伤。

      眼睛和肩膀都有伤到,然后马上就有棒球比赛了。

      队长本来不想让他上场的,结果挨不住山本武的拜托,最终让步,只要山本武觉得不舒服马上就把他换下来。

      山本有些无奈的挠挠脑袋,虽说他喜欢的东西很多很杂,但是山本武最喜欢的东西还是棒球。

      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放弃,不愿错过任何一场比赛。

      比赛的当天,山本武擅自拆掉了本应该一个星期后再拆掉的眼睛上的纱布。

      眼前有点朦朦胧胧的灰暗。

      挥棒击球,丢下球棒,安全上垒。

      山本武慢慢的呼吸着,肩膀又隐隐的疼了起来,眼前的模糊的也渐渐加重,汗水一滴一滴落下来。

      观众席上的欢呼声穿到山本武的耳朵里,很微弱很微弱——他有着令他无比自傲的集中力。

      然后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声嚷嚷着,暴躁不耐烦,却又隐约藏着几分担忧

      “——那家伙怎么还不快快把对手解决掉!”

      山本武抬头看上去,灰色头发的少年叼着烟抽出了一把烟花,看到山本在看他,脸有一瞬间的泛红,然后又大声嚷嚷

      “棒球笨蛋,要不是十代目要来看你的比赛,我才不过来呢!你快点给我赢了!”

      山本武挠挠脑袋,笑了起来。

      后来这场比赛赢了,但是山本武还是没有能够打完全场,肩上的伤口崩裂,被医生狠狠的骂了一顿,估计一个月这只胳膊都不能用力了。

      所以大约会错过甲子园的入场赛了。

      山本武难得沮丧下来坐在家里的后院望着天空,老爹也许是发觉了自家儿子的情绪低落,于是放下手上的活计坐到了山本武的身边。

      “阿武,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开始打棒球的吗?”

      “呃,”山本武挠挠脑袋“好像是看了Jump的漫画吧,《H2》还是《Touch》什么的。”

      老爷子呵呵笑了起来

      “好像是啊,记得你还拉着隔壁的小美的手说什么‘我一定会带你去甲子园’,被小美说成是色狼呢。”

      “啊哈哈哈哈,是吗,我都不记得了呢。”

      “阿武,打棒球开心吗?”

      “不开心怎么可能坚持下来啊。”

      “弄伤了自己后悔吗?”

      “要说不后悔恐怕是在说假话吧,不过,”山本武向后倒下去,“要是再选择一次,恐怕还会选择去战斗呢,真气人,都是那个人,用那么信任的表情拜托我,不自觉就拼命起来,可恶,要是我能再强一点也许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吧。”

      最后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老爹在一边呵呵的笑着

      “既然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就不要再沮丧啦,你明年还是有机会的呢。说来你爸爸我呀,以前也是这样啊,被你妈妈那么信任的看着,结果就想着既然喜欢的人这么相信我,一定拼命也要赢呢,哎,青春真是好啊。”

      山本武愣了一下

      “老爹,我说的那个人是个男生啊。”

      “啊?哈哈哈哈,那就当我刚才在乱说好了。”

      “不,老爹……”山本武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我想事情糟糕了……”

      “什,什么?”

      山本武抬起头来,咧嘴笑了起来

      “我恐怕喜欢上一个男孩子了。”

      哪怕意识到喜欢狱寺,什么也都没有改变。

      不会在大操场上对着对面大喊“山本武喜欢狱寺隼人,比谁都喜欢”,也不会对他说“我会带你去甲子园”更何况狱寺本来就不想去甲子园。

      一切都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看着狱寺对着抽搐着嘴角的阿纲笑容满满,哪怕说的内容是“狱寺你和山本先走吧,我和里包恩约好有点事”,山本武挠挠脑袋,大概只要是喜欢狱寺的人都会很郁闷吧——自己永远都比不过他的十代目呢。

      不过,算了。

      山本武扬起笑脸,猛的揽过狱寺的脖子,带着他向前走去,顺便回头冲阿纲挥挥手。

      虽然这个灰色头发的暴躁小孩每次都表现的不情不愿,可是每天早上还是会出现在自己家门口,阿纲有事也不会一个人先回去,而是等着自己一起走,就算不承认,遇到一个人解决不了的事情,也会把后背交给自己,被自己突然地勾肩搭背,也不会暴怒的拿出烟花来。

      那么,我可不可以自恋一点,认为你也是有一点喜欢我的呢。

      并盛町,竹寿司的山本少年,今年14岁,有了一个喜欢的人,但是他并不确定对方的想法,而且距离确定还有很遥远的距离。

      不过嘛,他们的时间还有很长很长,长到足以让迟钝的他们明白对方的感情。

      究竟会不会有一个好结局呢,嘛,未来的事情,谁知到呢~

      —end—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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