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旅行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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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好重……身体完全动不了……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怎么回事……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躺在床上的沢田纲吉身上，沢田纲吉朦朦胧胧地从睡梦中醒来，茫然看向自己胸口的方向。
那是一个俊美英气的少年，白皙的皮肤，黑色的眼睛如同星辰一般明亮，熠熠生辉，他穿着白色衬衫，外套是笔挺的小西装，以及和西装配套的短裤，绑着橙色缎带的黑色帽子，套着白色中短袜的长腿跪坐在沢田纲吉胸膛之上。
原来是身上有人啊，怪不得他会感觉身上那么重。沢田纲吉迷迷糊糊地想着。
“ciao～该起床喽～”
少年眼睛微弯，微微歪头，脸庞弯曲的发丝也随之晃了晃，他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只是那嘴越裂越大，最后竟然裂到了后脑勺，露出了一嘴密密麻麻锋利的牙齿。
沢田纲吉看清了这一幕，他呆滞地眨了眨眼睛，然后深吸一口气。
“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堪比世界男高音的惨叫声立刻响彻了沢田宅以及附近方圆一公里的地区。
沢田纲吉肾上腺素迅速飙升，极度恐惧的他直接把少年连被子一起掀开，惨叫着往房门的方向冲去。
他刚打开门，就看到了少年倒吊在门前，一脸苦恼的表情：“看来你不喜欢裂口女啊，那吊死鬼怎么样？”
说着说着他就往自己脖子上套了个绳子，舌头往大地的方向垂去，伸出的舌头足足有半米长。
“啊啊啊啊啊啊——”沢田纲吉脸上一片空白，他“砰”地一声使劲关上了门，崩溃地往窗户那里跑去。
哪家的吊死鬼是倒吊着被勒死的啊！而且明明是倒吊着帽子竟然也没掉，就离谱！
沢田纲吉跑到窗边，一只脚踩到窗户就要跳窗逃走，结果看到了reborn一身白色长裙，长发飘飘浮在窗外的空中，凑近沢田纲吉：“这次的cos是蒙受冤屈的白衣女鬼哦，你喜欢吗？”
看到几乎和他贴脸的reborn，沢田纲吉头皮发麻直接转身就跑：“啊啊啊啊啊啊——”
沢田纲吉掀开几乎垂到地上的床单要躲进床底。
躺在床底的reborn向他打了个招呼：“嗨～”
沢田纲吉继续惨叫着跑远。
沢田纲吉猛地打开衣柜就把自己关进去，以期待能躲开某个恶趣味的亡灵。
他本应该害怕黑暗，但衣柜黑暗狭小的空间却给了他一些安慰性质的安全感，他偷偷透过柜门的缝隙往外面看去，心脏不住地狂跳着。
“可恶，那只奇怪的鬼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么喜欢捉弄我。”
没错没错！实在是太恶劣了！沢田纲吉心里不住地应和着。
“躲到衣柜里他应该就发现不了我了吧，这里空间那么小，根本就不像是能藏人的地方。”
没错没错！他能找到这里算我输！
“可是……如果reborn提前进入了这里守株待兔怎么办呀。”
不可能！reborn不可能知道他的逃跑路线的！沢田纲吉与其说是盲目自信，倒不如说是自欺欺人，怎么也不愿意相信reborn能找到他，他衷心地祈祷着reborn能离得他越远越好。
沢田纲吉乱七八糟的想法想了一大堆，然后无意中轻轻一动，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摸起来冰冰凉凉的。
“比如，扮成被关在柜子里的受到诅咒变成娃娃的小女孩？”
沢田纲吉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回过头，通过柜门透过来的微弱光勉强看清了旁边究竟是什么——一个穿着哥特装的小女孩模样的陶瓷娃娃面色苍白地看着他，微弱的光芒更是衬得娃娃阴森可怕极了。
沢田纲吉深吸一口气，又开始了肺活量训练，惨叫着冲出衣柜再次往房门的方向跑去。万幸的是这次reborn并没有挡在门前，他顺利地跑出了房间。
少年轻飘飘地从衣柜里飘了出来落了地，不慌不忙地走到墙边穿过墙看向楼梯的位置，心中暗暗数了几个数。
三、二、一、砰……
随着“咚砰砰咚”一系列的响声，沢田纲吉果不其然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邻居们习以为常地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起床或是洗漱或是做饭，一个月了，沢田纲吉每天雷打不动的惨叫声已经代替了闹钟，成为了叫他们的起床的信号。
沢田纲吉第一天惨叫的时候，他们还慌张又担忧地去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发现他只是被一只猫吓到了。说来也是好笑，沢田纲吉怕吉娃娃犬也就算了，竟然连一只猫都怕。
沢田奈奈在楼下哼着歌做着饭，听到惨叫声，忍不住开心地笑了笑，感叹道：“纲君还真是有活力呢。”
“啊啊啊啊啊啊！！！”滚到地板上后，沢田纲吉终于止住了滚势，趴在地上泪流满面地小声哀嚎着，“好痛……”
沢田奈奈端着饭菜走了出来，看到了趴在楼梯前的沢田纲吉，她放下手里的饭菜，走了过去担忧地看着沢田纲吉：“纲君，你没事吧？”
沢田纲吉向来不喜欢让沢田奈奈担心，他努力抬起脸勉强笑了笑：“我没呜……”话还没说完，reborn从上方跳了下来，直接将他的头踩到了地上，当做跳板轻轻落到旁边的地板上，还帅气地朝着沢田奈奈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奈奈女士。”
沢田奈奈看到reborn，笑弯了眼睛：“早上好呀，reborn。”
看起来沢田奈奈似乎对别人欺负自己的儿子毫不在意，但实际上，这是因为别人眼里的reborn只是一只黑猫，唯有沢田纲吉才能看到reborn的真身。
至于为什么把reborn当做猫的沢田奈奈能够和reborn交流——那是因为每次见到reborn，沢田奈奈都会认真地向reborn问好，于是reborn也开始提前向沢田奈奈打招呼，他们两人在沢田纲吉看起来就像是能够正常交流一样互相问好。
reborn对女孩子以及老人和幼童都比较友好，唯有沢田纲吉时不时被他吓唬一下，沢田纲吉也不明白是为什么。
“你是不是又欺负纲君啦？”沢田奈奈无奈地笑了笑，“明明reborn你知道他害怕你的，小坏蛋。”
面前的小黑猫摆出了无辜的表情。
沢田奈奈永远都忘不了，沢田纲吉被一只猫吓得到处逃窜的模样，尤其是这只猫还特别的坏，就像是知道沢田纲吉怕它一样，还会特意去堵住沢田纲吉的路。
那时沢田纲吉被吓得眼泪汪汪，惨叫的声音绝望得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但在旁人看来又是那么的让人哭笑不得。
“明明是他胆小。”reborn轻轻瞥了沢田纲吉一眼，小声反驳了一句，“我只是在帮他锻炼胆量罢了。”
沢田纲吉气得不顾还隐隐作痛的身体，立刻爬起来想要反驳reborn，只是话还没说出口，reborn带有浓浓威胁意味的眼神就看了过来，让沢田纲吉硬生生咽下了指控reborn魔鬼的话，满腹委屈地说：“……对，reborn只是在帮我锻炼胆量……”
“原来是这样呀。”天然的沢田奈奈相信了沢田纲吉的鬼话，她伸手揉了揉黑猫的头，“辛苦你照顾纲君了。”
在沢田纲吉眼里，沢田奈奈往空处摸了摸，reborn头上的缎带帽子就掉了下来，本来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变得微微凌乱了起来，额间落下几缕发丝，reborn捧着帽子呆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受着这抚摸，既不躲避也不反抗。
沢田纲吉看到这一幕，只感觉莫名的喜感。
“敢笑出来我就让你观赏百鬼夜行。”reborn看向沢田纲吉，如是说道。
沢田纲吉微微上扬的唇角迅速抿成了一条直线。
沢田纲吉第一次见到reborn是在祭典上，他拿着□□去赢那些礼品，然而菜鸡如他，描边技法用的那叫一个出神入化，打了几百枪竟然一个奖品都没中。
这也就算了，更让人恼火的是旁边还有一个人花式吐槽他的枪法，从姿势到气势都给嫌弃了个遍。
然后沢田纲吉默默将枪递到了那人面前：“要不你来？”
那人有些讶异地打量了沢田纲吉一下，饶有兴致地问：“你让我上？”
沢田纲吉很想说“不然呢”，不过他向来性子软，说不出那么冲的话，他只是点了点头，挠头干笑：“就当我请你的吧。”
那人笑了笑：“猫开枪的话就太离谱了点，不过……”
他俯身拥住沢田纲吉，伸手握住了沢田纲吉拿着枪的手，枪口指向了奖品架，下巴抵在了沢田纲吉肩膀上，在沢田纲吉耳边说道：“这样的话，一枪应该足够了。”
还没等沢田纲吉反应过来那人口中的猫是怎么回事，那人就开了枪，也不知道那人做了什么，架子上的奖品哗啦啦落了一地，就连最大最重的那个变色龙玩偶都坠了下来。老板的脸色瞬间从看冤大头的喜悦变得呆滞又变得铁青了起来，表情的转换看起来精彩纷呈特别好看。
“好厉害啊，肩膀上趴了只猫都能一枪全中，他绝对是高手！”
“前面那么多枪没打中肯定是伪装的！”
“那不会是一只幸运猫吧？”
沢田纲吉从人群的谈论中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但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那人拉着冲出了人群。
他们跑出了祭典的范围，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沢田纲吉气喘吁吁地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气。
“我……我没力气……了……”
那人脸不红气不喘，看起来轻松极了：“我的名字是reborn，你呢？”
“沢……沢田纲吉。”沢田纲吉终于缓过劲来了，他忍不住问，“刚刚那些人说的猫……”
没想到reborn却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没发现吗？”
“啊？”
“你能看到我啊。”
“什么看到看不到的，你那么大个人杵在这里，怎么可能看不见，又不是鬼……”沢田纲吉低下头，看到了reborn脚下空无一物连影子都没有的情景，顿时沉默了。
人烟稀少荒郊野岭，没有影子的恶灵，细皮嫩肉的小孩子，这三点要素在沢田纲吉脑海里连成了一条线，他得出了一个合理至极的结论——reborn要吃了他！
沢田纲吉的表情逐渐惊恐了起来，恐惧使他纵享速度与激‖情，并从口中发出高亢的惨叫声，拼命往自己家中跑去，力求reborn在吃掉他之前，别人能够发现异常把他救出来。
沢田纲吉奔跑而过带来的风流吹动了reborn的帽檐与脸颊两旁的发丝，reborn手按着帽檐愣了一瞬，他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被沢田纲吉直接抛下了。
reborn：“……”
reborn轻笑了起来。
跑得再快，人类的速度也是比不过亡灵的。
沢田纲吉看着盘中的眼珠，手里的筷子不住地颤抖着：可恶的reborn！小心眼的男人！不就是无意识笑了一下吗，又没有笑出声，竟然还把他的食物变成这种奇怪的模样！
“纲君，你怎么不吃饭？”沢田奈奈担忧地看着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绝望极了，他看着满桌的眼珠子内脏头发丝，强忍着内心的苦涩：“我不是很饿……”才怪！他都要饿死了！
“是肠胃不舒服吗？”沢田奈奈更加担忧了。
旁边的黑猫同样一脸担忧地给沢田纲吉递过来了一杯温开水。
沢田奈奈温柔地笑了起来：“你看，连reborn都在担心你呢，肠胃不舒服的话就更要吃早饭了，多少吃一些吧。”
沢田纲吉看着杯中直冒泡的岩浆，眼皮直跳：他这不是担心我，而是生怕我不死啊！
沢田纲吉无法拒绝别人的好意，尤其对方还是自己的妈妈，他只得颤颤巍巍地夹起眼珠，往自己嘴里送去。
万幸的是reborn还有着一丝良心，没有连味道都给他改成奇奇怪怪的样子，依旧是丸子的味道。
痛苦的早餐过后，沢田纲吉背着书包就去愉快地上学了——是的，相比起家中reborn的无处不在，学校里简直是天堂，起码reborn不会在他学习的时候打扰他。
“不行不行，你这个速度到学校肯定就迟到了。”reborn俯在他身后，不怀好意地说道，“我帮你加加速怎么样？”
沢田纲吉回过头：“什么加……”
入眼是一张没有五官苍白如纸的面容。
草。沢田纲吉呆住了。
下一刻，到学校的那条路上风驰电擎般低空飞过了一个人影，还伴随着崩溃到如同恶鬼哭嚎让人san值狂掉的声音。
沢田纲吉绝望又恐惧地想着，如果自己有宇智波血统，单单只靠reborn的各种恐吓，他都能怒开三勾玉。
踏进学校后，reborn终于不再折磨他了，变回了原先少年的模样。
“听说你月底就要考试了。”reborn微微一笑，梅开二度，“如果你考试没及格，我就给你看百鬼夜行哦。”
沢田纲吉：“……”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痛苦面具】
沢田纲吉看着自己61分的试卷，泪流满面，第一次啊，他第一次明白了及格是多么美妙的感觉。原先对他爱搭不理的老师也因此对他多看了一眼，还夸了他好几句呢！
快乐的沢田纲吉现在连看reborn都觉得顺眼极了，还特地跟reborn分享了一下自己的喜悦：“我及格了！老师也说我进步很大呢！”
reborn托着下巴想了想：“你想要什么礼物？”
沢田纲吉震惊了，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收获，他当然是想要reborn不能再随便吓唬他……不行不行，这样根本就治标不治本，他要送reborn成佛！这样reborn就能安心转世投胎，他也不会再被reborn各种吓唬了。
弥补亡灵的遗憾应该就是成佛的要求了……
沢田纲吉忽略掉要送reborn成佛而内心隐隐冒出的不舍与难过，对reborn说道：“我想知道你的过去。”
如果直接问reborn有什么遗憾，reborn肯定能轻易猜到他的目的，他才不要被猜到具体想法。
知道过去才能知道遗憾是什么，他才好对症下药。
“……过去？”reborn想了想，硬是想不出自己的过去有什么值得一讲的，“我的过去，基本上都是战争与死亡。”
“……战争？”与……死亡？这两个字眼让沢田纲吉愣在了原地，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语言是那么苍白无力。
“是啊，掀起一场战争真的挺麻烦的，我耗费了足足半个月才挑起了两国的战乱～”reborn感叹道。
“原来你才是罪魁祸首啊！”
沢田纲吉原本还有些心疼reborn生活在这种残酷的环境中，现在的他心脏顿时不疼了，还有了一种想把浪费他感情的reborn人道毁灭的冲动。
但是，他打不过reborn。
太令人悲伤了。
“真是的，下次再心疼你我就是小狗。”沢田纲吉小声嘟囔着。
“后来，我就当上了世界第一杀手，还死掉了。”reborn也不介意沢田纲吉的小声嘟囔，凑近沢田纲吉勾起唇角继续说道，“说起来，我死去的模样看起来观赏性还蛮高的，你要看看吗？”
没等沢田纲吉拒绝，他就直接变化了模样。
大片的烧伤不规则地遍布了全身，深入脏腑的伤口裂开渗出血液，枪伤，刀伤，鞭伤，各种武器的伤口几乎都出现在了他的身上，看起来恐怖极了。
沢田纲吉面部表情一片空白，呆呆地看着reborn。
reborn开始在心底里数数，他知道，一秒钟后，沢田纲吉会被吓得转身就跑，三秒钟后，他会直接从楼梯口滚下去，八秒钟后回过神来，然后无比郁闷地内心开始腹诽自己的恶趣味和鬼畜腹黑。
一秒钟……
果不其然沢田纲吉转过身去，跑了两步。
两秒钟……
嗯？他回头了？为什么？
三秒钟……
沢田纲吉闭上了眼睛，明明自己都怕得不断颤抖着，却还是用自己的手臂，紧紧拥住了reborn。
沢田纲吉的速度并不快，然而——
reborn没能躲开他的“袭击”。
“啧，死的真惨。”reborn蹲在一具没有任何伤口的尸体前，伸手试了下脉搏，确定已经没救了之后，悠悠叹了口气，“没想到竟然那么容易就被暗算了，真是的，明明才当上世界第一杀手不久啊。”
对于reborn来说，模样凄惨并不代表真的惨，死的不明不白才是。
那么早就死掉，也太丢脸了。reborn想道。
没错，死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reborn本人。现在他成为了一只亡魂……不，说是亡魂似乎也不太准确，他似乎能对现世造成物理上的影响——虽然影响并不是很大。别人也能看得到他，只是别人眼中的他似乎是一只黑猫的模样。
但实际上他并不是一只猫，他能够看得到自己变成半透明的身体漂浮在空中。
山顶上一片狼藉，只余下几个和他遭遇了一样状况的几个人，只是他看不到应该同样变成了亡灵的他们，只能看到几只小动物聚集在那里。
发现语言不通后，他们靠着摩斯密码商量了一些事情后就分开了。
reborn早就做好了随时会死亡的觉悟，他对变成亡灵这种事接受良好，只是别人看不到他的真身而已，他本身的实力都还在，日常生活也没有任何问题。
reborn决定去旅行。
他走过许多国家，吃过很多美食，看过很多美景，但无法与人沟通的他愈发孤寂，直到在日本，他遇上了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实在是很有趣，无论他如何变化，沢田纲吉都会做出极大的反应，就像是见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
好心的reborn决定帮沢田纲吉锻炼心脏的承受力，准备等沢田纲吉能够克制自己内心的恐惧之后再离开。
只是他没想到，本应该怕得转身就跑的沢田纲吉，竟然真的抑制住了自己恐惧的本能，拥抱住了他。
是因为在心疼他吗……
reborn这样想着，也略带一丝心虚地伸手回抱住了沢田纲吉。
——他那么凄惨的模样，其实是他为了吓唬沢田纲吉而特意搞出来的特效。
reborn难得感觉到了一丝无措的情绪，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应对方的善意，最后只得将下巴抵在沢田纲吉头顶，低声笑了起来：“刚刚你不是还说，再心疼我，你就是小狗吗？”
沢田纲吉不敢睁开眼睛，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声音极小地闷声回应了一句：“汪汪汪……”
沢田纲吉想起了在祭典时，reborn在旁边不停嫌弃他的枪法，他感觉reborn本身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也许正是无人沟通，他才会在明知道别人不会给出回应的情况下，依然在一旁喋喋不休。他不知道reborn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多久，但他想，起码有他在，reborn也不用再这样下去了。
还有那些伤口……
沢田纲吉心疼地想着，抱着reborn的动作更收紧了几分。
reborn沉默了一段时间，才有些无奈地说道：“被你打败了……”他感觉到自己已经化成了虚无的心脏似乎又开始了跳动，变成亡灵以来，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活着的感觉。
他似乎心动了。
沢田纲吉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恐惧拥抱住他了，但是，本应该离开的他却也无法离开了。
因为，作为旅行者的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港湾。
reborn是一个坦然面对自己情感的人，当他意识到自己对沢田纲吉抱有好感时，他就开始了自己的攻势，直接伸手抬起了沢田纲吉的下巴，然后就吻了上去。
沢田纲吉感觉到唇上有冰冰凉凉的柔软触感，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有些胆战心惊地睁开了眼睛。
然后看到一张放大的，狰狞恐怖的，满脸伤痕几乎皮肉都快掉到他身上的脸。
沢田纲吉瞬间呼吸一滞，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忘了收回幻术的reborn：“……”
reborn已经不再吓唬沢田纲吉了，但沢田纲吉却对reborn产生了ptsd。每当reborn接近他，他都神经兮兮戒备不已，生怕reborn说话说着说着头立刻就掉下来或者立刻变成别的鬼怪。惹得reborn不禁开始后悔之前玩的太过头了，给自己造成了那么多阻碍。
不过，来日方长，不是吗？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旅行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