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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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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御猫惊讶,“何物?”
我欲哭无泪,还不得不顶着红透的脸解释道,“茅厕,如厕?”
展昭闻言,脸也立刻红得不亚于我,“这,这……”
这什么啊这,从刚刚起,我就憋了半天了,现在真的忍不住才说出来。再憋下去,你以后得什么膀胱癌别找我。不对,再憋下去,我就要……裤子了,从我几岁起就不再有过的行为啊!
“怎么办啊?”到底是你脱还是我脱啊,你实在再不给我准信儿,我就自己动手了啊!虽然我从来没做过,也想都没想过有要扒陌生男人裤子的一天,但是,但是……身不由己啊!
“在下,展某,我,我,还是我来吧。”我真怀疑,我那张脸,是不是会烧起来,而且这叫一个语无伦次啊。可是,“可是,那是,那是我的手啊!”我还不如用你自己的手呢。
于是,名满天下的南侠,傻眼了。
“还是我来吧。”我豁出去了我。
“于姑娘……”才刚迈一步,就听见展昭的声音,我回头,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狠狠心一咬牙,干脆转回头不再理会他,走到草丛中,找了个偏僻的地方,觉得不够,又走了几步。然后低头,一掀衣摆,手放在裤腰上,有些发抖。
这,这可是南侠展昭,御前四品带刀护卫,无数女性心中的完美男人的裤子啊,我就这么脱了?!还是因为这种不太高尚的理由!会不会被暗杀啊?!
可是,如果不脱,那结果更是杯具了。
又再一次咬牙,我低头,解开腰带,拽下裤子后,猛地闭上眼睛……
上一次厕所,搞得人差点虚脱,我跌跌撞撞的回到刚刚站的地方。听到声音,本来低头站着的“我自己”一下抬头,在对上我的视线后,两人都是一愣,随即飞速的闪开。我尴尬得直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这还是我要上厕所,如果是“我自己”的身体要上厕所的话。我记得,在下火车的时候为了减轻负重,我可是灌下了剩下的半瓶矿泉水的啊。
这么久了,难道还没反应?
难道,其实他也憋了半天,不好意思说出来?
完了,完了,这么下去我会不会得膀胱癌啊!
这么想着,我偷眼望着自己,这种事,估计展昭是打死也不会主动开口说的,可是,可是,难道就这么憋着,万一憋不住了怎么办。当然,我完全没有怀疑南侠忍耐力的想法。可是……
突然觉得,我这人生,就这么变成了一茶几,不是杯具,就是餐具啊!
好半晌,大概是我的偷眼望太过于光明正大了,“我自己”绯红着一张脸转过头,眼睛却不敢看我,“于姑娘……”
“恩。”我声如蚊呐的答应了一声。
“我,我……”
见他我了半天,没我出个所以然来,我心福灵至,“你,你该不会也要上厕所吧?”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的消化功能一向挺好,半瓶矿泉水下肚,半个小时之内不上厕所是不可能的。这都这么久了,难为他一直忍着了。
我对面那个,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天啊,这还仅仅是上厕所,以后还有洗澡,生理期等等等等,到时候怎么办啊?!
我狠狠的一闭眼,然后完全豁出去的睁开,“展大人,我们这么下去完全不是办法,以后还有更尴尬的事呢。从现在开始,让我们暂时,暂时忘记这个男女有别,有什么不对不舒服或者需要什么,就直接说,这样行不行?”
展昭闻言,有些诧异的望了我一眼,随即微微苦笑,“展某豁达还不如一女子,惭愧。就依姑娘所言就是!”
“OK。”我比了个手势,引得展昭又是惊讶,我不得不解释道,“这是番帮话,意思是好的。那么,我们先来解决一下,如果,如果你等下要上厕所的问题。”我眼睛望着天指了指自己的裤子,“我估计,你不会解我的牛仔裤。”强忍着尴尬,我用研究学术的认真眼光看向展昭。你还是用我自己的手脱我裤子吧,总好过用你的手脱我裤子。
一盏茶的时间后,虽然我们两人的脸别人看到估计会以为我们发烧到四十度,不过好歹终于暂时解决了厕所问题。
我松了口气,暂时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
直到这时,我才有心情打量周围的环境。这里是一条小溪旁,溪水欢快的流淌着,清澈见底。不远处的树上拴着一匹我看起来只能形容为威武的马,正悠闲的吃着草,不用说正是展昭的。他现在正站在马旁,拍着马脖子,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
我叹口气,将手放入溪水中,冰凉的溪水激得我一个机灵,突然就有了真实感。这里,是约一千年前的北宋啊。天空很蓝,溪水很清,一切都没有受到过工业的污染。可是,这里不是我熟悉的地方。我宁愿呆在那个天空总是灰蒙蒙的故乡。
哎,大多数人穿越,总要有一个契机,可是我似乎就是走在大马路上,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了,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现在怎么办?刚刚我可是在那里来回走了好几遍了,一点异样都没有。我明明就仅仅是到开封旅游,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啊?!手捂住酸疼的眼睛,我想回家!
可是,回不去了吧,心底深处这样的让人悲伤绝望的感觉,一直不停的冒上来。
无声的哭了半晌之后,我擦了擦眼睛,既然回不去了,在这个朝代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的我,也有能做和一定要做的事。首先,自己的身体,一定要取回来。不管那具身体哪里不好,那也是自己的。其次,努力的在这陌生的世界活下来,然后,尽力让自己活得更好,更快乐。
有目标之后,刚刚还空荡荡的胸口,仿佛被注入了什么。我捧起溪水洗干净脸,自己给自己打气加油片刻,才重新站了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走向仍然站在马边的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