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X你好，库洛洛》流征

13、前奏

　　1989年10月25日的《大学城邮报》头版头条：国会议员之子莫名失踪，疑被绑架。第三页右下角，街头帮派斗殴，角斗帮帮众7人死亡，其中一人为角斗派主要成员。警察局探长警告说，接下来几日里帮派之间的斗争可能会更加激烈，请市民注意安全。

　　坐在神学院图书馆靠窗位置的库洛洛翻阅完当日报纸，将手中的书翻到最后几页，又拎起来，放到最靠墙的书架上。然后静静地站在书架前，像是在考虑要挑哪一本书看好。

　　“库洛洛。”声音清脆而短促。

　　他从书架丛中走出来：“萝蒂。”

　　萝蒂看到他，迅速地走到了他面前，拉住他的手：“斯班塞教授在到处找你呢。”

　　“哦，你帮他来找我？”

　　“不，不是的，我来是希望你不要去的。斯班塞教授这回肯定拉你去看那个什么帮派争斗的，多危险，要和那些带枪带刀无视人命的家伙周旋，不要去了好不好？”轻轻摇着他的手，虽然图书馆只有他们两个人，她的声音仍然很轻。

　　“那个探长不是说是帮派争斗？斯班塞教授的研究方向是连环杀人凶手及其心理，不会去看那里的。”他拍了拍萝蒂的背，表示安慰。

　　“帮派争斗是对外的说法呢，其实那个现场很怪，你还是不要去了。”萝蒂看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咬着唇，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我爸爸说斯班塞教授很危险，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好。”

　　“罗斯曼教授？”他想起那天下午出门时，罗斯曼教授别有意味的嘱咐“小心点”。

　　“嗯，不要去，答应我吧？”

　　“谢谢你。”

　　“你根本没有听进去，库洛洛，别以为那是好玩的！”萝蒂不满他的平静。

　　“我听着呢，萝蒂。”他拉着她的手，“我答应你，如果他来，我不会跟他去。”

　　萝蒂红了脸，“库洛洛，你问是那么甜言蜜语。”

　　“我从小就那么说话，从来没人这么说过我。”说到这点，库洛洛有些委屈。

　　“你是天生的花花公子！”声音大了一点。

　　站在她身后的花花公子看向门口，伊丽莎白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两个，有些局促，最后干脆跺了跺脚。听到跺脚声的萝蒂也看向门口，“丽莎，你也来这里……找库洛洛吗？”

　　“我……我，”她顿了顿，眼眶红了。

　　“我看到报纸了，吉姆失踪了。”温和的声音响起来，“我想这和他自己有关，和你没有关系，不要紧张。”

　　“嗯。”她慢慢走进来。

　　“这里太暗了，我们出去说吧。”萝蒂拉着库洛洛的手，走向她。

　　“萝蒂，我能不能单独和库洛洛说些话？”伊丽莎白看向萝蒂。

　　“……好吧，”萝蒂转向库洛洛，“记住我刚刚说的！”

　　“我记着呢，一起出去吧，你会害怕的。”

　　这果然是个天生的花花公子，这两个少女心中半是甜蜜半是酸涩。出了神学院之后，因为光线太过强烈，库洛洛用手挡在眼前，“真刺眼，为了让我放心，萝蒂你先回法学院吧。”

　　“嗯，我找个人多的教室等你。”

　　“小心点。”

　　他看着萝蒂走向人多的地方，低下头：“走吧，伊丽莎白。”

　　“嗯。”

　　两人静静地走，路上不断有人看向这两人，还有些自以为小声的八卦着。“看那两个人，吉姆一失踪，伊丽莎白就又找了一个。”“这两个人昨天一起去看电影了，全校都知道。”“会不会是那个家伙偷偷□□吉姆的。”“没可能，你看他那个样子。”“一切都有可能嘛。”

　　伊丽莎白低着头，她心事重重，没有听到这些话，否则脚步会迈得更快。库洛洛听得清清楚楚，却没打算做些什么，只是配合着伊丽莎白的脚步，走向校外。

　　“我有点害怕，库洛洛，”她喝了点热橙汁，镇定了一些，“今天一早我刚起来，谢里弗探长带人来我家询问，说是吉姆失踪。”

　　“这是例行公事，有人失踪，警察就会梳理他的朋友亲人，方便找到他，你害怕什么？”

　　“他，他说这次的绑架可能和□□帮派争斗有关，因为有线索说他曾经去找过他们，而且那个帮派现场有吉姆的一只相机，可是里面的胶卷失踪了，肯定是他拍到了什么，被抓走了。可是探长也不知道为什么吉姆会在那个时间那种地方端着相机，吉姆又不是新闻专业的。”

　　“他是不是问到了我？”库洛洛多么聪明，从伊丽莎白一开口，就猜到了她为什么紧张。

　　“嗯，可是我觉得……你没有。”

　　“伊丽莎白，谢谢你相信我，不过我和帮派真的没什么关系。”

　　“我知道，我只是害怕，我知道吉姆有时候和那些帮派走得近，他……我从今天早上起就有些害怕，就是想找个人说说。”

　　“你藏在心中很久了？”库洛洛伸手，将她脸侧的头发拨上去。

　　“嗯……我不知道为什么愿意和你讲，可是这样讲了之后我就轻松了好多。”

　　“你还是在害怕，下午回家要不要我送你？”库洛洛这厮就是这样的性格，被LEE调教得相当礼貌温和，对待女性简直是体贴入微。

　　“……萝蒂在等你。”伊丽莎白口是心非。

　　“你会有危险。”库洛洛的回答让她很开心，情不自禁地去握他的手，“我会和萝蒂说的。”

　　“库洛洛，太好了，原来你在这里，”胖胖的教授走了过来，“我四处找你，没想到你在这里。”

　　“日安，教授，有什么事吗？”库洛洛站起来。

　　“想来你也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帮派争斗，感觉蛮有意思，要不要去看看？”

　　“我晚一些过去吧，现在要送她回家。”

　　“也对，女朋友才是最重要的，”斯班塞想了想，“下午一点，你到莫里大楼五楼来。”

　　等到斯班塞走了之后，库洛洛很有些疑惑：“你很怕他？”

　　“嗯，大家都怕他，因为他很奇怪。我现在还不想回去，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会胡思乱想，会害怕。”

　　“那么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我……我去找萝蒂吧。”

　　“好的。”

　　可想而知，当萝蒂看到这两个人一起来找她时的脸色并不好，当她听说库洛洛应约去找斯班塞的时候脸色更差了。

　　“我都说过了，库洛洛，你怎么……”

　　“我应付得来的，萝蒂，别担心了。”

　　“谁担心你！”她气乎乎的。

　　“我不会有事的，周日还要陪你去听审判。你们两个注意安全，别单独出去。”

　　莫里大楼在市中心，是大学城里的历史建筑，很有些年代了，那里面的公司也都有些历史。他站在楼底看楼层指导，五楼：标准牛排烧烤委员会。这是什么单位？他的眉毛垂了下来，看上去温顺无害。

　　“叮－－”

　　电梯停在了五楼，年轻人走出来，看到了标准牛排烧烤委员会的标牌。这一层楼里有六个人……他是不是太自信了？库洛洛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笑起来，礼貌地敲门。

　　手还没有碰到门，门就打开了：“你来了啊，库洛洛。”

　　开门的是个将头发染成绿色的中年人，身材高大，戴着黄金鼻环，违和的是他的耳朵上戴着好几个细致的耳丁，碎钻做的。

　　“你好。”

　　“吃过饭了没有，斯班塞说你是他的学生，下午我们要一起去捉一个人。”

　　“？”

　　“这是内部的事情，早几天抓到的那个没有身份证明的流浪者，杀了看守，逃出去了。”

　　“越狱？”

　　“是啊，而且把现场弄得血腥一片，简直不像是人类能干出来的事情。”

　　“可是我是个学生啊。”他面露不解。

　　“这个嘛……”绿头发的人上下打量他，抓了抓头发，“我也不知道斯班塞把你找来干什么，他的想法我从来就搞不明白。就像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去当教授一样，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明明可以用别的方法……”

　　“格林威，你的废话还真是多，库洛洛，追击犯人也是犯罪心理的一部分，难得碰到实例，你就和我们一起去看看，当作实习。”一向穿着西装领带的斯班塞教授换了套休闲服，看起来更圆了点，但是他刻意地释放了势，所以显得很高大。

　　“哦，了解。教授已经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

　　“当然，对于一个相当了解罪犯心理的人来讲，这只是小菜一碟。”斯班塞自信满满。

　　整个房间的气势变得有些不同了，库洛洛感觉到了压迫感，额头上冒出冷汗。他的表现让屋内其他几个成年人感受到自身的强大，另外一个人声音沙哑地说道：“胆子放大一点，小子，如果有什么危险，我会保护你的。”

　　库洛洛露出笑：“那就拜托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