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位游戏》何以疏狂

4、初到乔家

　　幽静的林道，古旧的围墙，森严却不露痕迹的戒备。
　　隔着远远的距离遥望，即使没有看到便已然可以猜到里面的样子，不一定高级却一定富有历史感的老屋，还有扑面而来的那种世家几代熏陶出来的气息，说不尽，道不明，却一定可以明白的感觉出。
　　安静的坐在平稳行驶的房车里，坐姿端正，神态矜持，只有叠放在膝上的手指，紧抓着名牌的手袋，微微渗白，泄露出女子的紧张。
　　沈太安坐在旁，古板的面容不变，神态却有些松动，倾身从内置的饮水柜里取出热饮，“少夫人，这山路饶的远，看着近了，要到还得有一阵子，先喝点东西暖暖身子。”
　　伸手接过，给了一个羞涩不安的感激笑容，微凉的手指无意中被触碰到，苍老却温暖的手顿了顿，微微使力，就着给东西的姿势，轻轻握了握。
　　手袋放在身侧，双手捧着，小心的啜饮，眼帘低垂，掩住的却不是不安，而是期待的跃跃欲试。
　　紧张？也许“顾潇浵”的确会紧张，但是“凌锦澄”？那样古老而压抑的氛围，正是她成长的环境，只有满满的亲切自如，哪里会紧张？
　　从凌晨就开始准备，反复搭配选择的衣服，仔细斟酌勾画的妆容，极力平静却更显无措的举止。
　　这是一个被冷落许久试探的卖出脚步的深宅妇人会有的举动，这是一个与儿子生疏已久尝试亲近的母亲会有的举动。
　　心下怜惜的沈太，提出陪她一起回来，掩饰不住的惊喜放松的笑。
　　奥斯卡真应该给她颁发最佳女主角奖。

　　车在大门口停了下，最新的高科技检测系统和带着斑驳痕迹的大门，没有丝毫冲突的感觉。
　　大门缓缓打开，时间并没有很久，但是凌锦澄知道，这辆车已经经过了最细密的检查。
　　车子继续沿着车道往前开，有个五六分钟，才到了屋子的近前。
　　坐在副座的男子下车，开了车门，沈太下车，束手恭立在阶前，一只纤细完美的手先伸出来，莹白如玉，手指纤长，不带点缀，却更显纤尘不染。微微撑在门侧，然后一只脚踏出，设计简单而华贵的鞋子，顺着精巧的脚踝往上是曲线优美的腿形，然后身子慢慢倾出，微低着头，脖颈的弧度柔和，披散的发丝从肩头散下几缕在颊边，欲遮还羞，另一只脚也踏了出来，原本收着的衣裙，因为起身而舒展，柔软的布料在微光里带出几丝流彩。
　　在车前站定，手袋依旧紧握在手中，抬头看向这栋陌生又熟悉的大宅，眉眼间有着忐忑的期待，下一刻看向一旁的沈太，眼神里有着不安的信赖，老妇人柔和了脸色，安抚的给出笑容，虽然只是唇角浅浅的勾动。
　　车门在身后合上，悄无声息的继续沿着车道开走。
　　凌锦澄回给沈太一个忐忑却坚定微笑，悄悄吸了口气，呼出，然后拾阶而上。

　　书房和平时一样严肃而安静，即使学生只有一个，王牌的专家级老师也丝毫不敢松懈。
　　宽大的书桌，舒适的靠椅，正襟危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几乎要淹没在软椅的包围中，挺直的脊背却没有丝毫的放松。
　　圆润的杏眼努力睁大，带着稚气的水光，小小翘翘的鼻子，水润的小嘴唇故作严肃的抿着，粉嫩嫩的脸颊，离得近些还闻得到幼儿身上特有的奶香，眉眼努力郑重板着，一本正经的小脸很让人有想要拧一把的冲动，即使是有着无可置疑的专业素质，老师有时候也会有种恶劣的冲动，想看看对面的小人儿委屈哭泣的样子，红通通的眼睛，红通通的鼻子，委屈又努力压抑的小样子。
　　哎呀，真是太不应该了，上课的时候还胡思乱想，但是今天真的不怪他，对面那个虽然年幼却极有天分和自制力的学生，每次都认真懂事的让人惊叹的小少爷，今天很明显不在状态，没有提出疑问，没有在讲课停顿时给出回应，事实上，他怀疑小少爷是否知道他讲到哪里了，鉴于那张桌子上的那本书已经半个小时没有被翻动过了。
　　合上书，虽然后来效率不佳，但好歹前面讲的东西也足够今天的分量了，敲了敲桌子，请求注意，相当宽容的对那个孩子笑了笑。
　　对面的小人儿回过神，努力挺了挺身子，对上老师心照不宣的笑容，有些不安的咬了咬唇，扭动了下身子。让爷爷知道，他在特训课程上走神……想到后果，眼神里忍不住带上了祈求。
　　老师仍然维持着淡定的风度，心里早已经忍不住的尖叫：好可爱啊！！真的好想揉在怀里的小团子呀。“今天的课程已经完成了，课下记得稍加练习。”的确已经掌握的很不错了，才5岁的小家伙，不过相对他家人的要求而言，还是要练习一下哦。
　　听出了老师放他一马的意思，忍不住给出一个感激的笑容，不太常有这种表情的孩子，有些羞涩扭捏，但眼神却闪着期待的光芒。
　　今天真的很不一样啊，慢慢收拾着东西，看出身边的小家伙已经等不及要冲出书房的样子，虽然知道为这样的家庭工作，最忌讳无关紧要的好奇心，要多听多看多想少说，但还是忍不住的开口：“恩……今天……？”有什么事情吗？
　　其实一开口就知道犯错了，刚想找个借口转开话，小家伙已经回应了：“妈咪……来看我。”整个眉眼都闪着光，似乎是压抑了很久迫不及待的找个人分享的幸福。
　　啊？身为小少爷的家庭教师之一，当初的选拔自然是分外的严格，准备过很多功课，接触的也不是很短的时间了，自然也清楚这个家里的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幕，小少爷那位母亲，他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当然他不会愚蠢到去发表任何评论。不过，从小少爷3岁开始给他上课，似乎从来都没有听人提起过那位夫人，更别说见到了。今天，会过来……吗？
　　已经很犯忌讳了，当然不会再愚蠢的多嘴，自然的微笑告别：“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了，那，再见了。”
　　似乎也回过了神，收敛起难得的符合年龄的举动，乔家小少爷姿态标准的半鞠躬：“老师辛苦了，再见。”

　　带着公文包，走下楼梯，在林错的走廊里熟练的穿行，快到大厅转角的时候忍不住慢下了动作。
　　简单的一袭衣裙，质料华贵，出自名家的手工定制，有种低调的奢华。配饰干净，点缀的恰到好处，一瞥之下已经看出是女友念叨很久某家的最新限量版，和价格一样漂亮。
　　迎面的女子，没有逼人的气势，精致的五官，却没有太过完美的虚假感，曲线弧度无可挑剔，但最引人注目的却是整个人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放松亲近的柔和。身侧是位严肃的老妇人，大家里出来的严谨规矩。没有前呼后拥，但管家亲自在前引路。
　　不过心念一转，已然清楚对方的身份，虽然知道有些失礼，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好像，与传闻中的相当不符，如果是这样的女子，那就难怪能让那位倾心了。
　　似乎有些唐突，那位老妇人锐利的眼神已经射了过来，倒是那位夫人在微愣之后，有礼的点头微笑，一瞬间，仿佛三月春风拂面，无知觉的回礼欠身，走出大厅的时候才发现，竟然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身形顿了顿，不动声色的调整了呼吸，真的是，很……特别的女子……

　　改个题目，本来这章想要爸爸出来的，没想到不小心就跳过了，而且后面一章写完，觉得宝宝好可爱，就先不急着召唤男猪了~(*^_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