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戏》何以疏狂

19、相处

　　打开淋浴喷头，让水流倾泻到身上。乔君安忽然觉得有些不真实，一墙之外的这个房子的某个角落，她在这里。
　　很难描述的一种感受，当他的冲动消失，他开始感到这举动的不可思议，就这样带她回来了，局促，并不是后悔，只是忽然不知到要怎样自然的面对。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一面擦着头发，一面沉吟着要怎样开始第一句对白，不那么刻意的。
　　房门被轻轻敲了敲，门并没有锁，所以这不是请求进入，只是吸引注意。
　　她站在门口，穿着睡衣，棉制的，包的很严实，比任何一件最保守的晚礼服都要来的不性感。但是是睡衣，最亲昵无保留的距离，最暧昧贴近的关系。她是他的妻。再没有比她更能理直气壮的在他最近处的。

　　“吹风机…”她晃荡下身子，给他看她明显擦过，却还在滴水的头发。后背已经湿了一块，而这明显让她不愉快。
　　卸了妆的干净的面容，刚洗过澡的与他身上味道相同的沐浴液的香气，散腾着水雾热气的头发，孩子气的不满的皱着眉。
　　这时候的她没有任何他们再次相见后的成熟得体的姿态，所有的礼仪规范似乎都随着脱掉的华服卸掉的妆容被洗去了，就像这一刻她最自然干净的外表一样，他知道这也是她最自然坦诚的内心。
　　这是在家里，他们是夫妻，这世界上关系最亲近的两个人，超过家人和朋友，他们的相处，没有伪装，不需要伪装。
　　他忽然就不再去纠结应该用怎样的态度，合适的对待她。想要怎样，随便怎样。
　　他愉快的笑了出来，甚至想要恶劣的去扯扯她的头发。他突然变的无比诡异的、聪明的、狡猾的太太，总是清楚在怎样的时候用怎样的态度来面对他。而他得由衷的承认，她真的做的很好。
　　“橱柜里应该有，我记不清具体放在哪了，我没什么机会用它。”他带着她走向她的房间——不是客房，本来就是为她准备的副卧室，即使是夫妻，也是需要私人空间的。他的头发刚擦过没多久，却已经半干了，短发比长发要方便很多。
　　二十分钟之后，他们在杂物间翻出了吹风机，然后发现他们不得不再洗一次澡。有些挫败的对视，然后都被对方沾满灰尘的难得一见的狼狈样子所愉悦，他们相视一笑，然后各自去清理。

　　凌锦澄再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吹干了头发，感到有些疲倦。她决定去跟她的丈夫道个晚安。
　　出了房门，从二楼的栏杆处看到乔君安在一楼客厅角落的吧台那里。
　　她走过去，他坐在椅子上转过身，看着她顺着楼梯走下来。他安静的看着她走近，然后递给她一杯调好的酒。她接过来，坐到他身边，轻轻晃荡了下杯子，观察色泽，然后凑近闻了闻，有甜甜的水果香，浅浅啜饮了一口，酒味并不重，舌间的回味很甘醇。她看着他，做了个赞赏的表情，他很受用的笑了。
　　然后他们就这样安静的坐着喝酒，没有交谈，但是也没有僵硬的气氛。偶尔轻轻碰杯，凌锦澄很享受这样的气氛，自然的，放松的，舒适的。

　　“几点上班？”分开的时候，他们交换了一个面颊上的晚安吻，她状似不经意的询问。
　　“八点。”他眼中闪烁过光泽，却好像什么都没懂，随意的回答。

　　也许是累了，也许是睡前喝了些酒的关系，尽管是陌生的环境，却意外的一夜好眠。
　　早上七点钟起床，昨晚没什么机会仔细逛，趁着找厨房的机会，顺便溜了一下。
　　虽然是公寓，但是是复合式，整层只有两户，房子大概有五六百屏，当然比不上别墅或者老宅大，但是也实在算不上小了。
　　阳台是整层的落地窗，17楼，看下去正是小区主打的园林式风景，景致真的很不错，感觉不像是在高楼林立的市区。
　　果然不愧是富豪公寓，很对得起房价。
　　晃荡到厨房，打开冰箱，不像她想象中的空荡，大概会有钟点工来补充吧。翻了翻冰箱里的食物，早餐不用太麻烦，而且，那位不会享受的先生似乎偏好西式餐，那就更没有太多的复杂。
　　把吐司切片，裹了蛋液，下锅煎成金黄色。又煎了培根、火腿和蛋，放在吐司上，加上生菜、青瓜片，挤上色拉酱，再把另一片吐司盖上，就是很完美的三明治了。
　　又煮了鱼片粥，看到橱柜里有上好的蓝山咖啡豆，顺便又煮了两杯咖啡。想了想某人脆弱的胃，还是热了杯牛奶。

　　乔君安靠在欧式宽敞厨房的门边，看着那个居家妆扮的女子自在的忙碌着。
　　虽然其实懂得之前的暗示，心里有些准备，但是早上起来，真的看到不再空荡的厨房，抽油烟机转动的声音，食物散发的诱人香气，还有那个忙碌的身影，一切都好像是最美好的梦境里的期望一样，骤然成真。那种心间沉甸甸的温度，让他感到被触动的满足。满满的，要溢出来。
　　一个人的心其实没有多大，怎样的成功才是幸福？身旁有另一个人的温度，眼中有不再空荡的身影，一个可以放松可以依靠的家。再好不过了，没有更好的了。
　　深深吸了口气，混杂的咖啡和食物的气息，刺激了早起空荡的肠胃。抬手揉了揉肚子。
　　凌锦澄在转身之间，看到了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男人。
　　不再是矜持的平淡从容，这一刻他脸上的笑容，周身的气息，老实说，透着股傻气。抿了抿嘴，咽下笑意，心里有着小小的得意，这个样子的他，其实傻得很可爱。
　　偏了偏头，跟他示意，“这些先端出去。”

　　看着那个开心的把食物摆上餐桌又去取餐具的男人，唇边勾起会心的笑意。
　　把最后的粥盛进碗里，端起来走向餐厅。乔君安早就坐在那里，急切的等着她坐下然后开饭。
　　很好，低下的头，好让笑意不那么明显。
　　这种情景，是很平常的恶俗，但他们都是俗世间不能免俗的俗人，总需要汲取这样尘世烟火的温度。

　　很简单的三明治，但是乔君安却分外的捧场，好像是什么珍馐美味。
　　她只是噙着笑意，慢慢吃着自己的粥。
　　乔君安吃的很优雅，但是速度很快。吃完了，盯着摆在他面前的牛奶和咖啡，又看看对面她在吃的喷香的粥。
　　忍了忍，还是开口：“额……那个……”
　　凌锦澄抬头听他讲，他用眼神示意，“还有吗？”
　　看她诧异的挑眉，他有些窘迫的笑，“看起来很好喝的样子……恩，其实我饱了……没有就算了……”
　　黑线==！他不是喜欢西餐的吗？母亲不喜欢浪费，她也习惯了只做刚好的份，还真是没有了。真是有够尴尬的境况。
　　叹口气，把小半碗的粥推到他那边，不待他拒绝，“不介意的话，我吃不掉了。……”又想了想，“以为你不喜欢中餐的，尝尝吧，要是喜欢的话，我下次……”我下次给你做。话出口，才醒悟过来，还有下次……吗？
　　迟疑的看了他一眼，对上他正看过来的复杂的视线。
　　这样一打岔，乔君安也没有再继续推拒，默默的喝着剩下的粥。
　　凌锦澄把牛奶拿过来，静静的啜饮。
　　都不再说话，气氛一时凝滞。

　　用完餐，送他到门口。
　　递给他公文包，然后踮起脚尖，替他整理领带，又细细抚平衬衫的褶皱，拍了拍西装外套的肩。
　　他默默的低头配合她的动作。
　　两个人，就像一对最平凡的恩爱夫妻。

　　但其实，她知道，他也知道。
　　这样的情景到底是她的憧憬，还是他的渴望。
　　她演戏，他配合。
　　都曾经希望过会有的画面，两个人，平淡温馨的家庭生活。

　　还是她先笑出来，带着叹息自嘲：“要说路上小心，早点回来吗？”
　　他眼神闪了闪，还是避开了话题：“今天有安排吗？”
　　她想了想，“想找点事情做，也许会去个品牌店找个导购的工作。”是她一直很想尝试的工作，觉得有趣。而且，斐霜后来放弃了做个甜点师的想法，选择了第二愿望，成了服装设计师，自创的品牌，在时尚圈里，小有名气。抬头看他，“可以吗？”
　　乔君安有些不能理解，不过还是点头，“当然，喜欢做什么就去做吧。”能多开心就多开心的过吧。
　　她笑了笑，告别，时间差不多了。看着他走向电梯，她也打算关上门进去。
　　却听见脚步声又回来，疑惑的抬头，不知道他落了什么东西。

　　他从钥匙圈上摘下一把钥匙，递给她，“再去配一把。”
　　她定定的看他，眼神泛起波澜，慢慢的接过来。
　　他柔和了面容，勾了勾唇角，这才打算转身离开。
　　然后被扯住了领带，然后一个蜻蜓点水的吻，柔软的擦过他的嘴角。
　　“路上小心，早点回来。”她笑的温柔甜蜜。
　　然后他也笑了，“恩~~”。

作者有话说

　　都什么时间有空看文啊？换个更新时间，亲们喜欢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