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瓶邪]十二城》柒·狼

2、2

　　3.
　　在张起灵清冷的声线里我听到了摇滚的巅峰。——解子扬

　　4.
　　太阳早就沉下去了，炎夏的燥热却一点没退散。

　　吴邪和张起灵窝在客厅里，胖子不知到哪泡妞去了，阿宁也在结束训练时不知了去向。古老的柜式空调像拖拉机一样轰轰隆隆的转着，吴邪眯起眼睛就能看到，空调上面的细小灰尘不断被抖落。

　　当吴邪听流行歌曲听到快要睡着的时候，坐在旁边的张起灵猛的站了起来，吓得吴邪一激灵，“去兜风么？”闷闷的声音随着黑影一起罩在吴邪身上，张起灵手中晃着串钥匙。

　　“好。”吴邪抄了件外套跟着张起灵出门。

　　夜色中轰鸣四起，这次却开向了相反的方向，吴邪被巨大的加速度冲的有些眩晕，只顾闭上眼睛来减缓这种强烈的感觉，等再睁开眼时，咸咸的潮气迎面而来。

　　待张起灵停了车，吴邪才发现他们站在海边的峭壁上，四周黑的看不到一切，只有海天相接的地方，反射着月亮洒下的点点冷碎的银光。耳朵里充斥着海浪拍在岩石上的声音。

　　“小哥，把你平时路上唱的歌都写出来吧，等出道了我们出自己的专辑。”正式排练开始，吴邪才真正听到张起灵的声音，冷清的不带任何杂音，但似乎总能听出隐隐约约的说不出来的东西。

　　张起灵歪头看了看吴邪，点头说好。

　　回去的路上一路无言，到了公寓张起灵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第二天中午顶着黑眼圈出来，交出了乐队的成名曲《十二城》。

　　阿宁拿了乐谱，回屋搬了琴过来，挑了最嘈杂的电子合成音，一遍又一遍的弹着曲子，音箱中爆出浓烈的电子乐符，让一向傲气的阿宁脸上露出惊艳的表情。回头望向张起灵时，却发现此人早靠着沙发睡着了。

　　后来他们就被吴三省特别关照的拉去给知名乐队做暖场，用的就是这首还未修改完的《十二城》。

　　虽说只是暖场，这好歹也算是吴邪作为专业人士第一次上台，前一天晚上他几乎一夜没睡，坐在阳台上，静静的看着对面楼上的灯一盏一盏熄灭，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一跺脚回屋钻进被窝，数钱催眠，一直到天边发亮困意才略略上来。

　　上台之前，吴邪紧抿着嘴唇，站在上台通道的尽头，一句话也不说。胖子看着好笑，走上前去用胳膊撞了撞他的肩膀，“天真同志，别跟死了娘似的，出了什么错，有胖爷我罩着你。”说完朗朗的笑起来，好像还嫌不过瘾，又在吴邪肩膀上狠狠的拍了一下。

　　吴邪刚要开骂，负责人就催他们上台，他也只能憋着这口气，搬设备上台。台下观众已经坐满大半，吵闹声让人心烦。

　　上场时大大的探照灯扫过观众席，吴邪眼尖的看到了平日在杂志上才能见到的乐评人，解子扬正摘掉墨镜和身边人交谈。这么大的阵势惊得他一手冷汗，脑中空白一片，手指不在脑子的控制下熟练划过那几根钢制的琴弦。

　　前奏华丽而张扬，夹杂着狂乱的鼓点。张起灵依旧一身松松垮垮的休闲装，旧旧的牛仔裤有些长的裤脚乖顺的堆在鞋面上。柔顺的刘海将眼睛遮去大半。安静的站在他们营造出喧嚣的环境中，有些苍白的下巴略略抬起，一副傲视一切的样子。

　　嘈杂随着台上这个不知名的男子慢慢退却，镁光灯下站着的这个深色衣服的男子，在一片电子音中，唱出了似是初春的料峭清新，在人耳边绕过，留下丝丝凉意和生命的甜美。歌词只填了一半，后半首歌，他用了单音，似是发声练习般唱完。

　　礼堂环绕的音响还留有嗡嗡的余音，吴邪看胖子坐在鼓后，一身T恤已经湿透，重重砸下最后一个节奏，回头正对上他。那胖子对着挤了挤眼睛，一脸的肥肉都在一瞬间堆在了一起，成了一个活生生的大肉包子。等吴邪再看向台中间的小哥时，尖叫声像是潮水将他们淹没，而余光扫到台下，看到解子扬站起身向后台走去。

　　《Rock》杂志在用大篇幅评价那场盛大的演唱会时，用加粗的字体印出了解子扬给张起灵的评价。

　　“小哥，这乐队都要出专辑了，还没有个名字怎么行。”胖子瘫坐在沙发上，对着张起灵说，手里轻轻晃着啤酒罐子，伸手在盘子里拈了几个花生扔进嘴里，嚼的嘎嘣响。

　　“ColdSummer”张起灵头也不抬夹菜到碗里。

　　“冷夏？”吴邪挑眉问。张起灵点头。旁边阿宁耸肩表示赞同，于是乐队的名字就这样定了下来。

　　ColdSummer第一张EP只收录了《十二城》一只歌，黑色的封面上，白色的手写体。吴邪觉得这样的封面干净的让人有些不舒服。发售一万张，两个星期售罄。公司破天荒给一个刚出道的小乐队开了庆功会。

　　吴三省举着半杯香槟站在大厅的一角冲吴邪举了举，吴邪顺手拿了杯酒颠颠的跑过去，和他三叔装模作样的碰了碰杯。

　　“怎么样，大侄子，三叔没亏待你吧。”两人转身找了个沙发坐下。

　　“嘿嘿~这回和多亏了三叔，给我找了个这么好的地方。那天暖场，我在台上看见解子扬了。”吴邪两眼发亮，说到暖场那天的事就止不住的兴奋。

　　“他是我请去的。”吴三省头都没抬，继续转着酒杯，好像在研究着什么，淡淡的说。

　　吴邪刚要惊叹，这个世界怎么总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转的变了样，解子扬就笑眯眯的向这边走来。

　　“三爷真是有眼光，能发现这么个宝贝。”嘴角勾的连吴邪都觉得虚伪。吴三省并不搭话，环顾四周，看到张起灵正窝在大厅另一个角望着天花板发呆，叫了个侍者把那小哥叫来。

　　“小哥，这是解子扬。”三叔见张起灵过来了，将身边的人介绍给他。

　　“张起灵，愿意到我这里来么？我能给你更好的乐队，当然，吴邪也可以一起来。”解子扬的笑依然不变角度，眼中的光芒明明灭灭看不清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