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车推理俱乐部》漆柒七

5、第5章 半月聚（2）

　　时间很快再次来到周三中午，齐宁准时结束手头的工作，倚在实验台前等楚文橙。等了十五分钟左右，楚文橙还没出现，她看了看手表，拿起包准备去经侦队办公室找她。
　　齐宁走到办公室门口，碰上楚文橙从队长办公室出来，楚文橙赶忙和同事打了个招呼，收拾东西和齐宁一起出门。
　　到了医院，依旧是熟悉的配置。每个人的餐盘旁边有一个装着汤的焖烧壶。
　　“刚才刚队找我聊一个案情，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楚文橙捞起一勺汤吹了吹，继续说，
　　“GC不是准备上市吗，就聘请了一个审计所，恰巧刚队有一个线人在那个审计所，那个线人昨天偷偷找刚队披露了一个情况，说是发现GC的实收资本账簿里有多笔不明来源的钱款流入和流出。”
　　楚文橙喝下一口汤，用舌头舔舔唇边，还是很美味。
　　范知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个情况可能属实，上个星期我不是说财务总监不来催我们进度了吗，昨天我特地去他办公室找他汇报情况，看到他桌上有一份内部的股东大会通知名单，我就扫了一眼末尾几个小股东，发现琦水资本的出资金额远远超过了它前后的股东。”
　　“没错，就是琦水资本。虽然财务报表里面没有明显提示，但是据线人说，他查看了连续几年的实收资本账簿，发现每个自然年的年初琦水资本都会向GC珠宝汇入2000万美元，并且当它的累计股份接近现任董事长的份额时，就会转让股权，套取现金。”
　　“听上去像是正常的商业行为，自从前几年现在的总经理上任，GC珠宝发展的很快，确实是不错的投资项目，但是你说资金来源不明？”这显然也勾起了范知丞的兴趣，他放下手机也加入对话。
　　楚文橙耸耸肩，“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刚队跟我说了大致情况以后，我就想起了我之前调查过的一个P国外商，叫尼尔森·洛克菲勒，印象中好像在他的控股公司中有出现过琦水资本这个名字。”
　　“洛克菲勒？那个古董祖母绿戒指不就是他们家族的吗？”齐宁眨眨眼。
　　“等会儿，你是说，这次的目标珠宝原本是属于洛克菲洛家族的？那怎么会在GC珠宝手里？”楚文橙不解。
　　“如果新闻没错的话，应该是GC珠宝在P国富比拍卖行拍得来的。”范知宰皱眉。
　　“P国？从尼尔森·洛克菲勒的老家拍来的传家宝？”楚文橙皱眉。
　　“传家宝算不上，但洛克菲勒家族应该收藏好几代了。又不是破产，怎么会拿出来拍卖。”齐宁皱眉。
　　三人单手托腮，低头努力想了半天也没把事情联系起来。
　　范知丞悠闲地将汤一饮而尽，用纸巾擦擦嘴，“想不通就别想了，等周五再说。哥，你刚才不是说有消息要告诉我们？”
　　范知宰恍然抬头，“喔对，差点忘说，总经理回国的航班因为天气原因被取消了，周五回不来，所以周五晚上的年中会临时改到周六下午了。”
　　三人点头表示信息收到。

　　两天后的晚上，又是一个周五，明天就是GC珠宝的年中会。楚文橙用手撑着头，侧躺在沙发上看新闻，时不时看看在一旁给礼服装摄像头的齐宁。
　　办公区，范知宰和范知丞在电脑上设置摄像头的参数。
　　“对了，这个是窃听耳机，带上以后把头发撩到另外一边，就能遮住耳机了。嗯------好像不太行，你头发也太稀------咳咳。”
　　范知宰用力拍了范知丞一下，在他说出那个敏感字眼之前让他闭嘴。
　　楚文橙眯起眼，盯着范知丞，嘴角弯起一丝阴森的弧度，有一股杀气在屋里萦绕。
　　范知丞搓搓手臂，屋里好像变冷了，难道是温控器坏了？
　　范知宰无奈地看向齐宁，齐宁歪了歪头，用眼神指了指饭桌。
　　范知宰秒懂，上前一步，用身体隔开两人，拿出手机点开外卖平台的页面，递给楚文橙。
　　“我们仨正好轮完一圈，这次该你挑晚饭吃什么啦。”
　　楚文橙眨眨眼，心情瞬间变好了，拿过范知宰的手机开始挑选店家。
　　说起吃饭，她突然想起，“对了，上次还没讲完呢，那个洛克菲勒的事情。周三中午吃完回去以后，我就想着再找找尼尔森·洛克菲勒的信息，结果发现他的档案在内网被封锁了，我没有权限查看。更神奇的是，隔天我去找刚队了解情况，他说这个案子已经交给上级了，让我别管。”
　　齐宁喝了一口边车酒，“前天师傅接了个电话，突然问我古董祖母绿戒指放在哪儿，我跟她说GC珠宝已经拿走了，倒是没再说什么，但是她等出去关上门之后才继续通的电话，似乎不想让我知道对面是谁。”
　　范知丞听了，思考了一会儿，就问他哥，“这两天市场部有没有什么突发事件，或者有没有突然加班的情况？”
　　范知宰在脑海中回忆，“年中会是他们主操，看上去一直挺忙的，尤其这个星期，自从知道总经理在P国回不来，会议要改期之后，每次下班看他们楼层的灯都是亮着的。”
　　范知丞点点头，信息基本可以对上。
　　“等吃完饭再说，齐宁，设备都调试好了，备用追踪器和窃听器都放在楚文橙的手包里。”
　　楚文橙扬扬手中的手机，“我也挑好了，准备吃饭！”

　　第二天下午，齐宁按照计划开车来到GC大楼附近，停在储运部的货车后面，带上耳麦。
　　“齐宁，你的摄像头还没开。”范知丞隐藏在百川厅的服务员休息间，这里就是今天的指挥中心了。
　　齐宁打开身上的摄像头和窃听器，“怎么样，画面覆盖率可以吗？”
　　“可以。”范知丞确认了齐宁这边的设备，继续关注正在举行模特秀的海纳厅。
　　楚文橙坐的笔直，提着一口气，生怕肚子上的肉蹦出来，这就是随便挑礼服的坏处了，那天她饿着肚子穿什么都正好，今天早上为了保持精力，还特地多吃了点，谁想礼服差点穿不下。
　　她用余光打量着坐在斜对面的总经理和孟琦水。据范知宰的情报，总经理便是乘了她的私人飞机，才能准时参加年中会，为了表示感谢，邀请她来参加年中会倒也不突兀。
　　齐宁听到砰的一声关车门的声音，抬头发现前面的货车缓缓开动，掉头停在了仓库门前面
　　“戒指交接中，未发现异常。预计20分钟后抵达会场。”齐宁发动车子，保持距离跟了上去。
　　“可是模特秀刚开始，时间好像对不上。是戒指出来早了吗？”范知宰用拳头抵住鼻子，假装咳嗽。
　　“他们交接的时候神情都很平静，不像是突然通知。还有10分钟到。”齐宁跟随车子打了右转向，顺便看了一眼导航。
　　“注意总经理那里，工作人员突然多起来了，应该是我们猜的惊喜环节。”除了三人身上的摄像机，范知丞还让楚文橙接入了酒店的监控系统，对人的流动看的特别清楚。
　　楚文橙和范知宰也注意到了，除了多出来的工作人员，还多了一个蓝丝绒的签约本。
　　齐宁紧跟着储运部的货车到了酒店门口，“戒指到了，没走后门，我直接跟上去了，司机在开厢门，里面没有同款式的保险箱，应该没有被调换。”齐宁一边报告情况，一边打开自己的车门，将钥匙递给泊车小弟，“我跟着工作人员上来了。”
　　齐宁上楼后故意问服务员厕所怎么走，打算先他们一步去厕所门口监视，用余光瞟到他们直接往会场走了，“等会儿，戒指没被送去物料间，直接往会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