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调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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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的小修女凯亚是认得的。
名字叫凯特，是已经退休养老的耶尔先生的小外孙女，挨了暴徒一闷棍，有些轻微的脑震荡，教堂的修女边治疗边说着小凯特跑出去的一些原因，比如和外公吵架之类的。
都是鸡零狗碎的事情，凯亚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最后把这个小姑娘安置妥当了。
对于之前外出寻找龙宫米娅的事——
确实是不必要的，他在得到迪卢克发表了对于“米妮拉女儿”的身份怀疑结论时，按照往常的模式，其实就可以保持观察态度等着迪卢克的调查结果，迪卢克在外出几年重新回到蒙德后，自己独有一套情报系统，连底裤都能给人挖出来的那种。
但是凯亚并不了解迪卢克对这个结论的推理依据，因为他的义兄什么都不说。
凯亚就是不爽这个，迪卢克总是这样，连个屁都不放。
让他等着，怎么可能？
在面对自己的义兄上，凯亚也是有着八十多斤的反骨，安静的等着对方拿出结论实在是不符合骑兵队长的身份，况且，凯亚并不认为龙宫米娅是个冒牌货。
青年从教堂出来，望见远处地平线的太阳堪堪要落，他伸展了一下手臂。
“啊，凯亚队长，晚上好。”
周围来来往往许多认识的人，就连看守的西风骑士也都和他打招呼。
“晚上好——”
“凯亚队长今晚去天使的馈赠吗？”
“啊，那个啊。”凯亚摆摆手“今晚不行喽，有工作还没做完啊。”
“真少见，凯亚队长也会因为工作繁忙而没有休息时间啊？”
凯亚顺路走去了西风骑士团安排工作。
蒙德的光景平和美好，这是他在那件事到来之前愿意牺牲一切守护的地方，走上外侧城墙，在面朝雪山的地方他静候了片刻，直到黑夜降临，凯亚听到飒飒的风声，以及金属碰撞和衣料摩擦的声音。
蒙德黑夜的守护者落到了他的面前，哪怕是节日期间，骑士团和这个黑漆漆的红发英雄也从不休假，覆盖面具的脸上，一双赤红的双眼在夜晚发光。
“哟，晚上好——”
凯亚心情还不错，于是打了个招呼，但是对方扭过头没理他，凯亚就只好收回手去，不爽的啧了一声。
“嘶，看来今天没去天使的馈赠是对的啊，英雄？”
“有什么事？”
暗夜英雄，也就是他乔庄改扮的义兄迪卢克懒得说别的话，压低了声音询问。
“你不如不说话，这动静跟喉癌犯了一样——咳，按照你之前说的，你调查到她和愚人众有联系的线索了吗？”
“——没有。”
“我能知道理由吗？”凯亚问道“我是指在关于冒牌货的那件事。”
站在墙头的黑影沉默了一会，赤红的双目似乎也打量了凯亚一会，接着说道“我曾在那见过一个和她相似的孩子，是愚人众执行官对人体再造和改装的试验品，而稻妻的人口记录上，她失踪了九年。”
迪卢克低着声音补充道“——如果只有这些，你早些问不行吗？”
凯亚却自己思索了一会。
“我不认为她是假冒的，龙宫米娅与米妮拉确实是十分相似。”
“凭你的感觉？”
不认为，换一种说法就是不想认为。
暗夜英雄版义兄下一秒就要条件反射开口进行例行讽刺了，但他注意到凯亚对于米妮拉女人真假态度上的天真，于是把阴阳怪气吞回肚子里——天真的凭借感觉去确认，对眼前这个人来说真是少见。
米妮拉对于凯亚有收留之恩，显然这份看上去浅薄的恩情在米妮拉死亡后对凯亚影响变大了。
所以，想偿还恩情？
或者在对方留在世上的唯一的女儿的身份作用下，不敢擅自怀疑？
迪卢克揣摩着凯亚的想法。
但同时，他也有着自己的考量——
假设跟随那位旅行者到来的龙宫米娅确实是会危害到蒙德的愚人众冒牌货，他就抢先一步在凯亚受到影响之前动手处理掉她，或者驱逐出蒙德。
毕竟是跟着旅行者来的人。
直接用自己的手段处理会多多少少影响到旅行者。
在他与凯亚刚刚加入骑士团做事时，曾经着重追查过米妮拉的失踪事件，那件事在当时还年少无知的两人看来只是一场意外。
但是如今，迪卢克重新审视过程，却发现了许多谜团。
其一，稻妻那时并非执行锁国令，递交的申请文件的驳回方，也就是天领奉行，在旅行者前往后发现与愚人众有所勾结。
其二，拐卖米妮拉的罪犯身份成谜，甚至在米妮拉重新以龙宫炎理妻子的身份重新被记录后依旧不明，但是却在璃月查询到了相应时间的至冬商船前往稻妻的记录。
其三，就是最明显的，龙宫家族在龙宫炎理脱离后的意外没落，具他在稻妻销售酒品的线人调查，是至冬商人和天领奉行的施压所致。
在整件事情中，愚人众如影随形。
似乎是有意不让蒙德的骑士确切寻找到米妮拉，有意将对方藏起来，至于目的——或许就是前些年他在实验室里看到过的，如今出现在蒙德的，怪异的龙宫米娅。
米妮拉，或者龙宫米娅身上必然是有能让愚人众如此动作的东西。
在凯亚依旧沉默思索的时候，迪卢克留下一句话暂时打断他的沉思，像一道影子一样纵身跃下高墙。
“明天我会让西风骑士团转达与龙宫米娅的会面时间，以及——”
“爱德琳叨念你多次了。”
——
——
事实证明，莫娜她体能上没有我好。
几番折腾之后，我像扛着一袋软橡皮泥一样扛着浑身酸痛的莫娜回到了阿贝多的营地，为了不丢掉帽子，只能戴在我头上，像是扣了一个巨大的锅盖，阿贝多帮忙把之前放我的平台上多铺了两层毯子，多支了个火把之后首先让莫娜去休息了。
这个营地里没有床或者其他休息用的东西，书架空余的地方放着莫娜那顶帽子。
看起来阿贝多并没有在他的营地过夜的习惯，只是工作和私人时间会呆在这里。
看样子他今晚不会回去了。
我找了个凳子坐下，看着少年把三个花苞打碎压成汁液后装进容器里，浅红色的液体带着热度“所以说，有什么发现吗？”
山洞外黑沉的夜色在雪山常年积雪的特殊反射下呈现暗蓝，能远远的望见星光，莫娜那疲累后拖长的呼吸声一起一伏的，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我起来给她多盖了一层毯子。
阿贝多等我做完这些后才低声开口——
“并没有，元素过敏的病症似乎与更深层的因素挂钩。”少年垂下眼。
“以我的能力，还暂时无法调查清楚。”
我对此表示怀疑。
如果是早些在稻妻相遇时的短短几天内，他告诉我这样的结果我还会相信，但是时隔这么久，中途还有爱丽丝与阿贝多的通信，西风骑士团的调查阻隔。
鬼知道这个少年知道了多少东西，是不是在刻意隐瞒什么。
还拿走了我的一片肉。
我沉默的坐着，听着火把噼啪 ，我扭头看着还在沉睡的莫娜，伸手去抚平毯子的褶皱，碰巧感觉到了少女温热的吐息，我收回手来，看了她一会——
还被这个女孩发现了存档的事。
“看起来你和莫娜小姐关系变得很好。”阿贝多突然走了过来，一边递给我一杯热水，一边说道。
我与莫娜休息的台子中间隔了半米的距离。
是那种只要伸手就可以抓到她的头发，碰到她的脸，或者说脖子的最佳距离，阿贝多站在我与床板之间，以一个三角站位的方式，不太明显的卡在中间。
倒不如说，阿贝多确实是没有立场信任我的人。
［阿贝多保留了一部分你的皮肤样本，就放置在书柜后］
［但是没有发现明显的纸质报告］
我笑了笑，在少年的注视下，把手放到莫娜旁边“她人很好。”
“阿贝多先生有话要说吗？”
阿贝多是最聪明的，这种聪明不只是体现在炼金术的造诣上，蒙德的大多数人，或者角色都是善良的，他们在意别人的死活，所以我只要隐晦让他们感觉到，我敢杀人，而且手上确实有着人质就可以了。
并不是货真价实的威胁，只是给他们一个感觉罢了。
阿贝多短暂的沉默了一小会，他那双碧蓝色的沉静的双眼带着探究，接着，他说道“米娅小姐，之前莫娜小姐急匆匆前来，说了关于你的命之座的异常现象，预测到你的死亡。”
“她的态度很紧张，有些急切的想要确认一些事。”
“但是现在，她的态度发生了变化，而预测的死亡也没有发生。”
“米娅小姐。”少年说道，轻轻晃动杯中的水，看着杯中的水一环套着一环，就像无限的轮回循环。
山洞外的风呼啸起来，卷着细密的雪花。
而山洞内安静温暖。
“——介于一些原因，我可以认为，你是携带着神明力量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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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调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