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混战×结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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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刀举高——
接着以巨力狠狠劈下。
“锵—————”
那刀砸到迪希雅的刀上，瞬间将她弹飞了出去，迪希雅双手虎口痛麻的不得了，退了几步赶紧抽空甩了甩手。
“……………嘶，痛死了。”
她拧着眉毛，冰蓝色的双眼盯着那个再次拿起刀的家伙“这个怪物力气大的出奇，搞不好我一刀都撑不下来。”
空听见她这么说，赶紧向后退了一步。
这一退躲开了一记快拳。
别看这战士动作好像不快，拳头快有四个派蒙那么大了，一拳打中了可不比当年璃月港的那个魔神奥赛尔的妻子那一下子轻——打空的拳头甩到已经很破碎的石壁上，又震得这个地下空间晃了三晃。
空看了眼洞窟上方。
石头和沙土哗啦啦掉下来。
克拉斯妮在靠后的位置，她因为剥离了污秽而有些身体发软，被卓拉半抗半扶着，听见迪希雅这样一说，她抬头看了看围绕在四周的自己的人，撑起身体，将扶着自己的女孩推开了一些。
又来了。
卓拉眉毛狠狠跳了一下。
女孩然后随着女人来，松手就退开去，嘴上凶巴巴道“你现在可没法战斗，你该不会要去逞强吧？”
女人余光扫了一眼女孩，没说什么。
接着这位蝎尾十字佣兵团的副团长眼神一变，周身气势突强，垂下眼睛，抬起，环视四周。
“全体蝎尾十字成员！”
克拉斯妮大声说道。
所有散在四周的女人们猛地抬头，就像听到了口号，其中力气小的后退两步，拖出带着的背囊，等着他们副船长的下一步指挥。
“还记得沙虫如何应对吗，现在拿出绳索和铁链，全力协助旅行者制服怪物！”
迪希雅嚯了一声。
她倒是很高兴克拉斯妮选择协助他们，也就抽空开了个玩笑。
“你们之前卖的沙虫皮还真是靠猎的啊？我还以为是倒卖的呢——”
“沙虫皮？？”
派蒙满脸问号。
——就见蝎尾十字成员每六人一组，从背囊里取出一种特殊的绳索来，坚韧的粗纤维布料揉成三股绳，将合金熔炼的铁索包裹其中，这种层层加固的绳索能承受极其强烈的拉力，镀金旅团中也没多少人常用这种沉重不便的东西，但沙虫和圣骸兽的皮，骨，肉那都是相当贵重稀少的材料。
有传闻蝎尾十字这群女人对付沙虫相当有一手，迪希雅的兄弟们还购置过一批虫皮做帐篷材料，那种材料扛得住刀割，十分耐用。
“早听说她们很有一手的。”
迪希雅眼看女人们十分熟练的分工，心里也就有了底。
她马上对空喊到——
“旅行者——用那个绳子先试试捆住这个大家伙吧，不要让他再砸这里的地面了！”
这里被这个高大的怪物揍的地面乱震，才经历过爆炸冲击，很难说这个洞窟还能撑多久。
万一坍塌，他们全都得变成扁□□。
——白石——白举起手臂，抬手就去捏在他面前的空，他的手似乎能把少年一把从地上抓起来拦腰捏断，空一个反身向后拉开距离，接过一个女人手里的绳索。
很沉。
他掂量了一下，接着抓起来就又冲向白石——白，再躲过对方一抓，借助惯性俯下身绕着这大家伙转了一圈，绳索将白石——白的一条腿挂住了。
好极了，空马上用力拽了一把绳子。
蝎尾十字的人配合很快，几个拖着绳子的小队保持距离和空一并将白石——白的下盘暂时捆住，让他迈不开步。
“迪希雅！”
空将自己抓着的绳索丢给迪希雅，让她拉紧。
随后少年自己抽出剑来，找准白石——白因为重心不稳而短暂晃动的那一瞬间，调动更多的风元素缠绕在剑刃上，空屈身，接着快速跳起，将他那把绕满风元素的剑刺进了战士的胸口，接着狠狠横向划开——
但是刀刃只来得及将将刺穿盔甲刺进血肉。
就像快速打击非牛顿流体一样，空的剑便被卡住了，一分一毫都动弹不得，少年愣了一下，眼见自己释放的风元素全部被刺入战士体内的剑刃抽走，白石——白的身体就像一个抽力强大的机器，源源不断的吞噬他共鸣的元素力。
这是怎么回事？
空用力想将剑抽出来。
“旅行者，用雷元素——”艾尔海森在不远处喊道，他眼见着空无法脱身，迪希雅来不及支援。
“火和雷！”
空便快速转换元素力，青色的风元素慢慢化作雷元素，充沛的雷元素刺进去，竟然让高大战士的动作变缓了不少。
火呢？！
作为目前众人所知唯一或元素神之眼拥有者，迪希雅抓着绳子满脑门青筋“我踏马抽不开身啊！”
“有没有火把！”
“有没有火折子或者别的，不然把我神之眼揪下来丢过去算了！”
艾尔海森将目光四处搜寻，试图找到和火有关的东西——
这时，一颗蓄满火元素的石头突然就从男人脑袋后面飞了出去，角度十分刁钻，差点燎着了艾尔海森的鬓角，那石头像一颗极速的火流星，准确而凶狠的撞到空刺进白石——白胸口的剑上。
艾尔海森：？
火接触到雷，剧烈的超载狠狠爆出一股气浪，空被炸的双手又痛又麻，但是借这个机会把卡住的剑成功揪了出来。
艾尔海森回头。
尤金还是一副蹲在女孩旁边面无表情的样子。
就好像刚刚不是他飞出石头差点爆了艾尔海森的脑袋。
“故意的还是故意不小心的。”
艾尔海森说。
“不小心的。”
——故意不小心的吧。
少年摆摆手，很无辜的样子。
“随时生火是一个士兵的基本技能，而且刚才情况很紧急，希望书记官大人见谅。”
我信你个鬼。
——言归正传，他吐了一口气，现在确实不是和这小子干一架的时候。
蝎尾十字对付力量强大的怪物很有一套，在她们配合的束缚下，白石——白身上的绳索越勒越紧，在空的雷元素影响的档口，克拉斯妮甚至指挥她们快速将战士握刀的那只手臂也缠上了绳索，死死勒到地面。
“那个战士的体内应该全部都是之前那些黑色的力量，但没有外流，这种力量不出意外的话，它会把接触到的元素力全部吞噬。”
艾尔海森说道。
“那之前为什么草元素溶液可以驱离克拉斯妮身体里的污秽？”空揉了揉自己的手，肌肉都被超载炸麻了。
“浓度。”
“以我的理解，草元素和这种黑色的相性最差，超高浓度的草元素能短暂反扑，起到驱散作用。”
“而恰巧蝎尾十字成员的身体里的黑色也并没有那么多所以可以做到驱散——”
艾尔海森边说边打量那个充满死气的高大战士。
那这么说，元素就没用了？
之间被空刺出的伤口中，黑色的东西正在入蠕动，那没有一滴血流出来的窗口正在黑色作用下一点一点的修复，最后变成一块完好的灰色皮肤。
“看来，草元素暂时没用了。”
——自愈。
——吞噬元素力。
光是后面那种能力，对于他们这些使用元素力的人来说实在是有点太棘手了。
“艾尔海森你不是草元素吗？”
派蒙问“你和旅行者能不能做出那种溶液？给那个怪物泡起来啊……怎，怎么啦，我说错了吗？”
艾尔海森用相当有含义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但是好像说了很多。
派蒙不明所以。
但是派蒙觉得艾尔海森在鄙视她。
绳索在那个战士的力量下越绷越紧，发出咯咯的声音，白石——白的力量是一点点在增加的，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能把绳子挣脱，于是像加码一样不断增加力道。
克拉斯妮死死瞪着绷紧的绳索。
抓着绳子的人双脚都因为用力，被拽的陷进地里一截去，但是即使她们用尽全力，这股力道还在不快不慢的增加。
她担心绳子和女人们的体力。
这么下去，一定会有一个撑不住。
——目前她们，迪希雅和空作为主力试图牵制这个诡异强悍的战士怪物，后方躲远的派蒙同艾尔海森一起，接着就是被他们勉强挡住的尤金和米娅。
这个怪物状态似乎相对平和。
即使被刺了一剑，被雷元素短暂麻痹，他也没有任何要暴走的迹象，依旧不紧不慢的挣扎，那双混浊的灰色眼睛也没有活动迹象，就真的像个活动起来的死人。
“总之，雷元素能起作用，先用它拖着吧——”迪希雅建议到，我试图打开一点新思路。
“除了雷，火呢？”
空明白她的意思“烧死？如果草元素浓度也能做到，说不定火也可以？”
“可以试试。”
艾尔海森说完，余光扫向身后。
刚才还能飞出一块石头的某个被烧掉制服的愚人众完全没有动作，少年就半蹲在米娅.布鲁伊妲的身边，好像根本不打算参与。
于是他又补了一句“时间不多，那些绳子表面已经开始撕裂了。”
就像预言瞬间成为现实一样。
那些绳索果然发出极为响亮的崩裂声，缠在战士手臂上的绳子首先崩裂，表面坚韧的特制纤维发出爆裂的响声，接着内部的铁索变形，然后断裂。
“松开绳子，全部退后！”
克拉斯妮抢先一步命令道。
在巨力下，绳索很可能会反弹回来伤到她的人，被这绳子抽一下绝对不好受。
白石—白用力一铮，把手臂顺利解放出来，胳膊在空中抡圆一圈，那把诡异的黑刀对准了自己腿上缠绕的绳子，他一刀下去，又是绳索崩裂的声音，战士便彻底解脱了束缚，终于迈开步子向前走了。
他要往哪走？
空想。
但这个迟钝的家伙似乎短暂迷失了方向。
他只迈了一步，看上去只是为了站的更稳，白石—白晃了晃头，混浊的眼睛环顾四周，接着停留在某个方向——与他的动作相对应的，就像锤子敲在膝盖上会让小腿挑跳起一样，空向米娅的方向挪了一步，而后方艾尔海森将刀横在面前，蝎尾十字的人同时都向女孩的方向略有靠拢防备着。
尤金马上低下，用手捧起米娅.布鲁伊妲的后背和腿部。
还是要杀她吗？
他们想。
迪希雅像只猎豹一样俯身绕过白石—白身后，绕到战士余光扫不到的侧面死角，同几个女佣兵站到了一起，她抓着刀柄把大刀半抗在身后，跟着战士的动作调整位置。
白石—白停顿了一会。
他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下一步打算。
好像在思考——但是死人真的会思考吗？
短暂的沉默在众人紧张中越抻越长，仿佛时间都停滞了一般，以至于变故与意外同时出现时，距离最近的迪希雅完全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
黑刀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将她身后一个蝎尾十字的女佣兵拦腰斩断。
太快了。
原来这个怪物能这么快——
白石—白的刀闪电一般抽出，女佣兵体内被带出的不是血液，而是黑色胶质的污秽，她瞪着眼睛想去抓那把刀，但是她的手，她的皮肤，身体就像融化的胶水一样被黑刀抽走了一部分，剩下的变成漆黑的一瘫摔在地上，然后就像被空气分解了一样在瞬息之间消失了。
“米利克——”
周围的女人们呼喊她们的姐妹。
【解放了一个……】
战士嘴里发出低哑呢喃，他还使用着生前的语言，冰川古老的话语在洞窟内回荡，就像咒语，白石—白又是一刀【……还剩，二十，四个】
【全部，回归，赞颂冰川………】
这一刀对准了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只来得及仓惶躲避，举剑略略挡开那把黑刀，但还是被划伤了腿——其他人扑上去将她向后拉开，但只见女人腿上的伤口快速开裂，从中涌出更多的黑色。
女人只来得及去捂住伤口，但她很快也像之前那个姐妹一样原地化成了一摊黑色，然后消失。
【还剩，二十三个】
那把刀又举了起来，苍老的战士继续呢喃。
【赞颂冰川】
瞬息之间，克拉斯妮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她变得格外焦急“——所有人，逃离这里！快！”
“他的目标是所有沾染了污秽的人！不要被那把刀碰到！用你们最快的速度逃出去！”
战士落下的下一刀与一团火焰撞在一起，迪希雅冷着脸，双臂紧绷，用巧劲愣是把黑刀弹开了两次。
趁她拖延，克拉斯妮迅速指挥女人们撤离。
“别老看着她们啊，有本事来给我一刀——”迪希雅挑衅到，锐利的目光紧紧跟着那把刀。
“来啊，狗娘养的！”
“我求之不得！”
赤鬃的狮子发怒，冰蓝的眼瞳被赤色填满，她露出獠牙和利爪，身上锐利的金色轻铠闪闪发光，大股火焰伴随第三次刀剑碰撞炸开，女人怒声喝道，神之眼亮如烈日，手中的大刀在第五次与黑刀对撞时，在极度高温和凶狠的力道下断裂。
爆开的火元素冲的白石—白后退了一步。
但火焰更亮起来。
就是现在——
迪希雅包裹在汹涌的火焰里，甚至她的发尾，皮肤，在自己释放的火元素中开始自燃烧伤，少量血液被热量蒸干，这让狮子越发凶悍。
她举起拳头，火元素快速压缩。
“旅行者！”
迪希雅怒喊道。
闪烁的雷元素应声而起，金发的少年出现在迪希雅身后，手中也同时凝聚起刺目的紫色，两个人一齐将剧烈的元素撞在一起。
“轰穿他！！！”
——
超载引发了剧烈的爆炸，规模虽然比前面的那次爆炸小了很多，但爆炸再一次掀起气浪，将尘埃碎石卷起。
白石—白被这股元素力冲的飞了出去，重重撞到石壁上——肉眼可见的，那股力量似乎将他的躯干击穿了，胸腹处轰出一个巨大的空洞，虽然没有血液，但只靠污秽修复也得好一阵子。
迪希雅和空也被弹飞出去。
艾尔海森闪身接住了迪希雅，空飞得更远一些，被克拉斯妮勉强接住。
迪希雅被扶着站稳了，开始撤离，手臂痛的不得了“……啊，我的手大概这几天都不能搬东西了，哎呦。”
“都跑的差不多了吧？”
迪希雅问克拉斯妮。
后者点头。
空的手也疼的不得了，他之前就被超载炸了一次，现在手都抬不起来了，抖得跟狂风里的树枝一样，克拉斯妮二话没说把他架起来往洞外走，派蒙担心的拉起他另外一边的胳膊跟着往出飞。
空缓了缓“米娅那边还好吗？”
艾尔海森示意他往尤金那边看，然后手指从下颌到下腹部竖着比划了一下，做了个简单示意。
迪希雅发出肉疼的声音。
“这种伤口，你确定她还活着吗？”
“托愚人众的福，我只能看到这么多了。”艾尔海森说。
空皱着眉头，往艾尔海森示意的方向看，那个被提及的愚人众少年已经把米娅.布鲁伊妲抱起来，退到遗迹洞口了，尤金黑色的眼睛扫了他们一眼。
在空的注视下，少年抬了一下下巴。
——注意身后。
身后的战士再次站了起来，身上的碎石哗啦啦落下，身上的空洞在他们交流的时候已经修复了四分之一。
“别啊，刚才那招还要再用一次嘛。”
迪希雅满脸痛苦，话是这么说，她的神之眼又开始发亮了。
艾尔海森上下看了看她的身体状态，没说什么，只伸手戳了一下迪希雅的胳膊，对方就痛的快跳起来了。
“现在正确的做法是逃跑。”
“先离开吧——”
空也这么说“趁那个怪物还没有重新恢复……”
话还没说完，他猛的一抬头，目光在洞窟上方来回扫，就像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上面一样。
接着，空的表情变得极为难看。
众人跟着他抬头——
黑色。
活的黑色。
不知什么时候起，浓郁的，铺天盖地的黑色污秽就已经将整个洞窟上方填满，就像一潭倒悬的黑色湖泊，许许多多之前见过的那些人形怪物倒悬在上面，抬起没有面孔的头，静静的从上往下，【看】着他们。
阴冷和腐烂的死气就像被打开开关一样，顿时充斥在四周。
“——”
艾尔海森一把抓起迪希雅把她向前推了一把，一大块黑色的污秽就落在了她刚刚站立的地方。
那些黑色跟之前遇到空气就挥发的类型不同，它们落到地上，就像活了的蛞蝓一样，开始有意向旅行者等人爬来，接着那些人形怪物也摔落下来，缓慢的爬起，用平坦的面部朝着他们，慢慢靠近。
“等什么呢！快跑啊！”
少女尖锐的声音伴随噼噼啪啪落下的大块黑色，卓拉眼见着克拉斯妮还没有逃出来，急得要命。
“跑啊！”
一只怪物落到卓拉跟前，她急忙闪躲。
却只见那怪物落地并没有向她靠近，而是优先向抱着米娅的尤金爬去，身体蠕动，伸出一指手去，想要抓那个还在滴血的女孩身体，看上去十分的想要靠近她。
尤金盯着它看了一会。
有一种低语一样的诡异声音从这些怪物的体内传出，非常细微，一声接着一声。
愚人众出身的少年眯起眼睛。
接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少年看了看依旧没有苏醒的米娅.布鲁伊妲，又看了看地上越来越多的黑色，不远处快速跑向这边的旅行者他们，以及在远处重新站起来的白石—白。
“你干什么呢？！走啊？”
卓拉要来拉他。
黑色怪物的手也近在咫尺。
在那一瞬间，尤金突然想通了。
他在表情细微变化后，双手突然轻轻抛起，将米娅.布鲁伊妲的身体，快速向那只趴在地上的怪物丢了过去——
空抬脚就要扑过去，但是还是晚了一步。
“——”
同时绿光乍起，一把长刀先旅行者一步闪电般刺去，试图阻止尤金突如其来的动作，尤金丢出女孩后，单手接住了书记官丢向他的那把长刀，余光扫向难得表情露出紧张的艾尔海森。
尤金看着他的表情，突然笑了。
米娅那十分娇小的身体很快就被怪物抓住，黑色的无面怪物飞快的把她抱住，裹在怀里。
尤金那种细微的笑容就像在嘲笑他们一样，嘲笑艾尔海森迟到一步——接着尤金一个闪身抓住了卓拉，将她的脖子捏住。
“米娅！！！”派蒙喊到“他！那个家伙他把米娅丢出去了！”
“他——”
少年摇头。
他将接住的刀翻了个个，握在手里贴着卓拉的喉咙，警示他们不许随意乱动。
“不是丢出去哟。”
“看——”
黑色的“雨”停止了。
白石—白的动作也停止了，苍老的战士向某处抬头，停止了自己的行为。
死者在思考。
那些落到地上的黑色和怪物，在米娅.布鲁伊妲落到那只黑色怪物身上的一瞬间就掉转了方向——那只幸运的怪物就像贪心之人拿到了珍宝，迫不及待的将女孩包裹进身体，所有的黑色，它们绕过紧惕的旅行者，绕过石头，以一种急不可耐但颇有秩序的速度爬向同一个方向，接着凝聚，裹着米娅缓慢转动起来。
高处的黑色也慢慢顺着石壁流下，与地上的汇成一股。
“……它们把她吃了？！”迪希雅不敢置信。
艾尔海森面色不佳，十分可以说有七分紧张“不是吞噬，是结合……它们本来就和米娅体内力量根源同为一类，如此结合，它们会越发强大。”
“艾尔海森你早就知道？？？”
派蒙惊恐道“你之前救米娅出那些东西体内也是因为这个？？？！你怎么不早说！”
“不。”
书记官闭了闭眼“确实是才推导出来的——”
碎片化作巨大的黑暗。
它们把米娅.布鲁伊妲在刚才那只怪物的基础上层层包裹，从她的口，鼻，耳向里爬去，把她整个身形都埋了起来。
“尤金。”空说。
“你故意放出这些东西？”
金色的目光如此锐利，就像太阳的碎片一样，有些刺眼。
尤金看着米娅.布鲁伊妲被吞进那些黑色的最深处，似乎才放松了一些，但是他并没有放开卓拉，还是用胁迫的方式让旅行者等人停在原地。
“那个爆炸是为了另一件事，至于刚才的……那只是突发奇想。”他否认了空的质问，接着话锋一转。
尤金并不打算说他这么做的原因，而且根本也没有透露的意思，无论想到了什么，或者想出了什么，他都不会告诉他们。
刀剑在卓拉的脖子上轻轻点了一下，少年不紧不慢说道。
“旅行者大人，您是个仁慈的人。”
“但她不选择信任您，也是因为某个可能性，免得旅行者大人您在未来亲手葬送她的信任。”
——
“——有想过吗？”
“那个被预言的黑色未来。”
蓝色头发的男人站在装载着轮转者复制躯体的容器面前，难得的，这个叫多托雷的全盛切片态度平缓，他应该是在自言自语，而且是在尤金能听到的距离下。
那个时候，他不需要给这个执行官什么回应，反正对方也不会在意。
“——我曾经看见过一角，有关那个未来的，但是不完全一样。”
男人说。
“元素消失，魔神濒死或已死，天空被撕裂，大地干枯腐烂，秩序崩坏……那真是很可笑的一个未来。”多托雷说完，停顿了一会，接着转过头。
“你和一般的新人不一样，尤金。”
男人的目光从面具缝隙中露出一丝，就像盯着一个物品，执行官的目光并不平和，他在审视站在他面前的少年，而且有些不忿——虽然这个词更频繁出现在更年轻的多托雷切片身上。
“而且巧的是，那个可笑的未来，根本没有你的存在。”
“你是个变量。”
——
思绪回归。
尤金垂下眼睛。
“——这个故事需要结局，而我喜欢大团圆。”
在他说完，话音刚落的时候。
那些黑色也环绕着米娅.布鲁伊妲，它们没有再试图爬进女孩的身体，而是以一种环形漩涡的方式将她包裹在最中间，形成一个球状，平稳而匀速转动着。
女孩的伤口被黑色慢慢拉合——
确实只是拉合。
它们做不到完全修复伤口，看起来只能尽可能缩小创口。
【——】
【——】
黑暗与污秽一同流淌。
【回来吧】
【请回来吧，我们的——】
不能被人听到的地方，千万种声音融在一起，以千万种音色，千万种语气呼唤。
【感谢振动解放我们，崩毁禁锢】
【找到她了】
于是在这数量众多的殷切的呼唤之中，那双绿色的眼终于缓缓睁开，就像那次死后苏醒一般，在浓重的黑暗包裹中，露出莹莹发光的冰冷神采。
“——”
她呢喃。
“……真是，痛死人了。”
——
……
作者有话说
第182章 混战×结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