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法则×思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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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海森算得上十分敏锐的人。
他在意识到来到阿如村的那个女孩与愚人众的关系之前，他就已经在注意特殊死域的状况，那个时候特殊死域少之又少，几乎没有人意识到后期这种腥咸的腐败区域会大幅度无节制的蔓延。
作为教令院的书记官，他总能第一时间收到关于特殊死域的动向。
腐败。
死亡。
无法生长？
这对于常年丰饶湿热，最适合植物生长的须弥来说简直是完全不可能的，这让人想起赤王文明的毁灭。
那份的神明记忆在四处游荡，像兰那罗？
谁的记忆——远古魔神阿尔斯特。
她是谁——曾经的远海冰川国度的主人，拥有古老强大的王国。
艾尔海森花了些功夫从教令院仓库的最下面找出来了一部分冰川的资料……这原本就不合理，男人嗅着书本图册氧化发脆时的气味，看着手上这些书独自思索。
具记载，冰川古国覆灭于七位执政手下，于坎瑞亚前沉没，那失去主人的庞大的冰川法则带来的反噬需要七位神明一同承受才能分担，所以才会由他们轮番分解阿尔斯特的躯体，阿尔斯特余恨与魂魄依然存续着，以轮回的方式继续行走在提瓦特。
那是强大到无可匹敌的恶神。
曾经的教令院还拥有很多与利吉恩相关的学科，在近百年的时间，这些学科快速减员，即使有那么多有了虚空终端也无法解读的利吉恩文献，学者们也好像完全没有了兴趣，任凭这些东西在仓库发烂，接着丢掉——放在教令院，这是完全不正常的，甚至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他通读了那些残存的文献，将这些无人问津的材料带回家里。
冰川法则是一种看似肤浅的特殊法则。
它源自污秽，源自阿尔斯特，它具有将一切存在事物分解计算的能力，这其中可以被分解的，包括地脉，阿尔斯特曾拒绝过璃月执政的摩拉流通，相传在此后，利吉恩与璃月交恶……但如今看来，那是在保护摩拉克斯不被污秽沾染。
这样看来，污秽吞噬地脉和法则的存在，更像是在争夺这个世界的根源一样……阿尔斯特带来的污秽在无时不刻的壮大。
那么利吉恩覆灭的根本，是因为污秽壮大到小吉祥草王无法抑制，不得已才做出必须抹除污秽的一切才能保护世界的决定吗？
艾尔海森想着。
坐在自己的书桌前，耳畔是室友叮叮咚咚敲敲打打的声音。
在那之后。
米娅.布鲁伊妲出现了。
她像是一个突兀的楔子，突然出现在看似毫不相关的位置，背后连接着愚人众执行官的身影，被隐晦刻上那个人的名讳，作为一个从罐子里爬出来的属于神明灵魂的所谓容器，前身与稻妻被盗的尸身龙宫米娅相关，却让他心中有了方向。
冰川学科在教令院的覆灭是人为的。
有人不想利吉恩的一切被探寻，就好像埋藏一份见不得人的宝藏一样把全部都藏了起来。
而【米娅】是特殊的。
从她出现在稻妻的大概日期，刚好对应上须弥第一次特殊死域的报告。
她是开关。
璃月的地动，稻妻的土壤腐坏，须弥的死域异向……还有，不被人在意的，源自枫丹的黑色水质新闻。
杀死阿尔斯特的代价随着【米娅】的出现开始非自愿性的支付了。
——杀死了【她】的神明们所需要支付的代价，以一种根本无法反抗的方式呈现在他们想要庇佑的土地上，首先，便是面积最大的土地。
那就意味着——
污秽的女主人即将回来了，它开始清算代价。
怎么能让它停止……？
高天理智的鹰隼奇异的有些迷惘，他下意识注视着自己周身的一切，他的人生，他脚下的土地，他所生长的地方都会因为污秽主人被处死所需要支付的价值而彻底毁灭。
得让它停下。
必须让它停下。
否则一切都会消失。
所以，他需要见到【米娅】
必须见到——
思绪回归，艾尔海森走在炽热的沙上，与旅行者和大巡林官追寻着先一步来到沙漠的赛诺留下的痕迹一路向着塔尼特露营地附近进发——
“所以那种法则究竟怎么回事？它怎么能轻易把所有东西都计算好啊？”
派蒙跟着飞，被晒的很蔫。
提纳里？
他已经像一摊滚烫的狐毛毯子，被一件防晒的斗篷盖着，趴在旅行者后背上，时不时抖一下，证明自己还活着。
《大巡林官一动不动》
没办法，他担心已经失联的好友赛诺，一定要来，哪怕快被烤成干了也要来。
艾尔海森一路上虽然冷静沉稳，但是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停下脚步，让空觉得这个男人似乎不同往常的劲头。
“重点错误………”
提纳里快热死了都不忘指出派蒙的重点歪。
“…应该…是，这件事，关键在于，那个女孩，身上…………呕…”
空赶紧让派蒙给他喂了一口水。
“正解。”
艾尔海森头也不回说道。
“我认为米娅布鲁伊妲与龙宫米娅的关系非同寻常，她们拥有相同的名字，所以我等着你的到来。”
“有什么能证明她就是轮转者的证据吗？”
书记官浅浅看了空一眼。
“旅行者，我想你心中的答案应该比我更坚定，我只是一切巧合下没有证据的推论，但你的反应让我坐实了其中一部分推论，接下来的部分就是需要见到她了。”
“……无论如何，首先……停止死域的蔓延。”
提纳里尾巴狠甩一下。
“嗯嗯嗯，对，提纳里说的对，再喝一口水吧，要不要我在你耳朵上撒一点？”派蒙给提纳里小手扇风。
她看见米娅.布鲁伊妲的名字出现时，根本没有将这个名字与龙宫米娅联系起来，如果不是旅行者的反应……
派蒙拧着眉头。
她想起稻妻的托马，还有荒泷一斗，还有很多和米娅有过交集的人，他们如果知道米娅还活着，该怎么办？
米娅她……
“那真的是米娅吗？”
空听到了自己小小旅伴的困惑，他也不敢笃定那就是他们所知道的米娅。
总之，只要见到她就可以了。
艾尔海森向前的脚步停下了，他四处看了看，这附近只能远远的看见塔尼特部落遗址，于是他什么也没说，径直带头走向那里，在一处可怜的阴凉下，发现了两个伤痕累累的熟人——
“哟，你们来的真快。”
迪希雅躺着，肚子上一层绷带。
赛诺靠墙坐着，看着他们。
提纳里噌一下伸出耳朵，打起精神，从旅行者背上滑下来，以某种虚浮而快速的方式爬到迪希雅旁边，查看她的伤势。
“你这是反话吧，伤口还好吗？”
“我还好——”
迪希雅撑起身体表示自己没事，她让提纳里去检查坐在一边的赛诺“大风纪官有些麻烦，他被一些黑色的怪物碰到了，之前还失控了。”
几个人顿时心下一紧。
“我没事，已经压制住了，没有那么严重。”赛诺压着声音，听上去不太好。
迪希雅哼了一声，晃了晃自己裹成熊掌的手“……是吗，也不知道谁给我来了个手掌穿刺啊。”
赛诺：…………
艾尔海森问道。
“还有一个人去哪了？”
迪希雅哼了一声，目光往艾尔海森身后一落“他在附近巡逻，喏——你们身后。”
正如她所说的，一个少年以及其安静的姿态站在他们身后，眼睛下方一块胎记，漆黑的目光深而沉静，谁也不知道尤金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旅行者和艾尔海森身后的。
空和派蒙都一惊。
他们谁都没有发现身后的人——
“尤金，好小子，脚上功夫不错。”迪希雅赞到。
少年走过来，在他的身上，有一点还没消失的火元素。
如果说迪希雅和赛诺都是伤员，而且两个人都在集中的，以如此放松的状态休息，还在不方便观测四周的阴凉处，那大概率还有一个人在附近照应，艾尔海森下意识猜测，没想到尤金一直在他们身后。
“神之眼拥有者？”
艾尔海森问。
这个世界上像旅行者那样的人可不多。
“并不，我刚才弄灭了一只火把。”尤金平静的说道。
“书记官艾尔海森先生，还有旅行者先生，久仰大名，很高兴见到你们。”
派蒙抗议“还有我啦！”
尤金点头“好，神之嘴派蒙小姐——”
“不要给我恭敬的阴阳怪气啊！谁是神之嘴啊啊！！！”
——
昏暗的石壁房间。
我在圆形的床中间醒来，头发滚的乱作一团，我抓了抓头发，把身上的衣服带子系好，在下床时依旧忍受着被别人监控着醒来的事实，因为就在我赤脚下来踩到地毯的时候，好几个女的就从门口那走进来，给我带来了我的鞋。
我：………
“你们晚上还要拿走我的鞋吗？”
我尴尬的站起来拿回我自己的鞋套上——实在是习惯不了这种被盯着伺候的感觉。
幸好他们没拿走我的面具。
我将面具收进背包里，她们倒也不多问。
而且最别扭的是，这些走进来的女人都是个个结实冰冷，全是沙漠佣兵的打扮，我实在是没办法把她们和“侍女”联系起来，自从被带来这里，一天到晚她们都请我呆在屋子里，说她们很需要我，可以给我带来我需要的东西……
此处更像是地下的藏身所，这些人比我想象中要多。
［所以，这就是你在这混吃等死的理由？］
“你要不要试试被一群人跪着求是什么感觉？”我没好气的反驳到。
原本在水天丛林，还以为这一群人是什么劫道的，正当我打算把她们全干掉的时候，这些人突然呼啦啦给我来了一套五体投地广播体操。
我拿着冰刀：？
“黑色圆环之王的使者，请跟我们来。”
我：？？？？
“圆环之王？”
“是的，圆环之王，白石之国，我们是想要将灵魂交给您的人，请与我们来吧。”
领头的女人抬起一双红绿色的眼睛，抬头望着我，对着我伸出一只手，声音在发抖“我们会为您找到那游荡的污秽，我们已经被漆黑庇佑，请您……”
“请您……让我们进入轮回吧。”
系统停了一会。
［——］
“轮回？”
［她们说的大概是冰川子民的赐福轮回，你记得吗］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被冰川法则庇护的信徒都可以进入这个轮回，不会迎来泯灭，可以一次又一次的重新作为利吉恩人降生。
“她已经死了，轮回也毫无意义，我帮不了你们。”我耸肩说道。
那些死去的魂都变成线缝着阿尔斯特呢，还哪有轮回了。
女人的语气激动了许多。
“就算是这样——”
“您即将回归不是吗？既然如此，那在回归之后将我们带走也是可行的不是吗？！”
“………”
［——］
我有了些杀心。
须弥似乎在阿尔斯特相关的事情上进展很大，我有些不确定这个神明复活的事究竟有多少人知道。
如果知道这些的人很多，那么很有可能会出现不少所谓“拿着剧本”在我这乱杀的像迪卢克那样的人，到时候我得酌情干掉一些家伙。
［应该是留下的预言诗歌，是那些以前在教令院的占星术士占卜出来了］
［如果是复活赤王还比较合理］
［她们是作为沙漠人却选择信仰远古的外国神明，很少见］
我有些好奇这些女人为什么有这样的需求了……而且，方才她们有说可以找到游荡的知识，于是我将冰收回，嗯了一声向女人走去。
几日下来都没有眉目的事说不定会有新进展。
“带路吧。”
我将女人拉起来。
——
——
作者有话说
第158章 法则×思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