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面容×警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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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什么啊——”
在阳光落入的房间中，书桌上摆放着不少一层叠一层的泛黄书目，金发的青年放下手上的短扫帚有些嫌弃的挥掉上面的灰尘，捻起几页来，他嗯了一声，低下头细细看。
上面是一副建筑速写，接着是许多看不懂的文字，虽只是插图，但是对于这个青年来说，那建筑的图像很少见。
“……嗯，太少了，这是写什么的？”
他翻了好多页，确认那只是一些很稀薄的插画图片，没有更多的信息了，而文字他确实看不懂，青年只好叹气把书放了回去，临放下，他扫了一眼书的封面。
原来是《古冰川地形人文百科》啊……
《利吉恩古文字变迁史》
《地脉与价值法》
《古冰川论文合集》
这些书目的作者基本就是已经作古或者退休养老了，现在唯二的两个老教授也都闲置在因论派无课可上。
可以说研究坎瑞亚的人都比冰川学多。
他有些困惑，印象中利吉恩古文字早就已经从教令院可选修语言里消失了——不过想想自己室友那副问了也不好好说的样子，这个教令院妙论派的好学生决定选择自己干自己的去，于是他走开了，独留下桌上那几本陈旧的书籍。
“闲的没事借这么多书，这书房我又白打扫了，我的图纸被放到哪里去了——”
“啊啊，怎么被放在床底下了？？”
——
……
“她不叫罗娜。”
迪希雅坐在椅子上揉自己的肩膀，她虽然不苦手审讯，但也确实费了不少劲，在这方面她十分想念坎蒂丝和某大风纪官的手段，那两个总能看着很便利的从审讯对象嘴里撬出想要的东西。
“所以？”
提纳里在揉自己的耳朵。
“她会用毒镖，动作很安静……”
尤金垂着头，盯着左面墙角的一只小小植物。
嗡嗡嗡嗡嗡………
迪希雅一愣，噗，笑了。
“什么动静？”
嗡嗡嗡嗡嗡嗡………
提纳里眼疾手快的往空中一抓，噼啪捏碎了两只蚊子，提纳里看着它们的尸体，幽幽的将藏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移到安静的尤金那边，然后再移回来。
嗯，回头抽点他的血，说不定能做成吸引蚊子的诱饵……
尤金动了动，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啊啊？！是不是伤口裂开了！”柯莱手忙脚乱的要找自己身侧的急救药品，尤金听她这样担忧，抬起乌黑的眼睛看了她一眼，那眼神看的柯莱不由自主停下动作——
“谢谢，不用。”
尤金说，扭头继续方才的话题。
“这位小姐潜入我和布鲁伊妲的房间，我碰巧发现有人入侵，返回住所的时候与她碰上，我不认识她，也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所以她是谁？”
某个突如其来的少年这样总结到。
他的头发如金子般，发尾晃动，身边的小精灵扶着他的肩膀，很放松打量周遭的动静，这样奇妙的组合，整个提瓦特大陆仅此两人。
“不出意外的话，是蝎尾十字的人，不过那个团很不受欢迎，尤其是其中两位头领——前阵子黑沙暴爆发，我倒是听说她们都被埋在黄沙遗迹中了……”迪希雅说。
屋内好几道目光于是落到房间角落被五花大绑的女人身上。
“所以。”迪希雅说，上前几步，伸手去扯女人的脸。
几声轻响。
“看来，嗯……”
迪希雅看着那张有些印象但是过分稚嫩的面孔，她原本的思绪被推翻，这不太像是印象里那个蝎尾十字原本的成员。
女人……不如说是女孩被撕去面容上的伪装，露出了一张属于孩子的面容，而这张面容上横着两条巨大的，可以算彻底毁去她相貌的伤疤，唯独那双暗绿与赤红交织的双眼发着光，慢慢抬起来扫过屋内的所有人。
“她有虹膜异色症，但并不影响视力。”
迪希雅回想曾经在喀万驿的事情。
“蝎尾十字的两个领导者都有这个疾病，她大概是她们其中一人的血脉。”
“……”她心下有猜测，但没有说出来。
“小丫头，你来这要做什么，原本的罗娜去哪了？”
女孩听见她的问话，歪头。
“那——我会小声告诉你，你愿意靠我近一点吗，炽光猎兽的女团长。”
迪希雅愣了一下，接着笑了。
这一笑笑得屋里其他几个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她的笑声持续了好几秒，接着停住，下一秒她的拳头突如其来向着女孩砸去——接着，狠狠落到女孩身旁的墙壁上，拥有蝎尾鬃狮命之座的女人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我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孩子。”
“希望你在我做出我不得不做出的事之前，告诉我罗娜在哪。”
女孩被她的气焰震慑。
在短暂的安静后，她扭过脸“杀了。”
“……什么？”
柯莱几乎失声问了一句。
女孩那双眼睛转了转，迎着离自己最近的迪希雅的脸，毫无畏惧“我说，我杀了她，在她两个侄子不知道的时候，我还把她的肉撒到汤锅里，看着你们无知的把她吃下去。”
“我敲碎了她的骨头，拿她的头发做了发绳，我还尝过她喉咙里流出来的血……嗯，雨林长大的智慧人种的血也不过如此，也不过如此——”
沙漠诞生的幼蛇吐着她的信子，向着一切无所畏惧的嘲弄，甚至自顾自吟唱起奇怪的古语言，那不知源自何方的古语言低哑婉转着，如果大风纪官赛诺在场，想必能听出这是那首冰川预言诗的下半。
【从苦楚中诞生，终将回到苦痛中去】
【我是无所畏惧的白石之子】
【我是永生轮转河流中的一员】
【赐福胜于银白古树的扎根，她将是永世不变的赐福者】
【大地震动，河流污浊，天空碎裂】
【她会归来】
她说着，带着巨大伤痕的面容露出某种无法言说的疯狂——
“我们将复活她，向这个无端虚伪的世界复仇……去死吧，去死吧！”
……
入夜，旅行者跟着他的朋友们在夜色与深色丛林的衬托下升起篝火交谈，最爽朗的那个却表现的有些萎靡。
“那孩子，我记得大概是卓拉吧。”
迪希雅用树枝戳着火。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啪！
迪希雅用树枝抽飞一只蚊子。
提纳里：…………
他扭头跟将自己缩成一团的尤金说“我回头给你弄一点新的驱蚊精油。”
尤金木着脸。
他能怎么办，没办法呀。
“……谢谢巡林官先生。”
好了话题继续。
蝎尾十字作为沙漠众多雇佣兵团中的一部分，是单独只收留女性的团体，其中的女性都狠辣凶残，喜好用毒，其中两个首领互相为义姐妹，她们在成为雇佣兵前，曾是富商买卖的奴隶——
迪希雅还年幼的时候，见过一次还是奴隶的两个女人，她们遍体鳞伤，美丽的眼睛眼神麻木，在那之后没过几年，两个女人就在某日撕碎了那个富商和他的商队。
姐妹互相带上面具，其中一人在争斗中失去了左臂，另一人则失去了左眼。
“她……像她的两个母亲，从不畏惧，但是也很狡猾。”
“嗳，你怎么会知道她是卓拉呢？”派蒙抱着胳膊。
“十三年前，刚成立的蝎尾十字丢失过一个眼睛特殊的女婴，有人说那是两位首领的孩子。”迪希雅说，伸手揪了揪派蒙的小披风，拍了拍她的头。
“那女孩没杀罗娜，她只是在撒谎。”
空说。
旅行者的发言基本引导了接下来的话题的短暂导向，提纳里发现他并没有多么轻松的状态。
“看来你在沙漠经历了很多？”
“嗯……是有一些事情。”空随便说了说“一个朋友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吧……不重要，不出意外的话那个女孩是想要复活神明。”
几个人眉头一皱。
“我觉得不止卓拉。”
迪希雅说道“但是赤王复活的谣传应该已经不攻自破，没想到居然还有残党存在。”
“赤王？”
空重复了一遍，接着摇头“不对，她说的并不是赤王。”
坐在角落的尤金微微抬头，目光悄悄盯着旅行者的侧面。
提纳里在短暂思绪后，将事情联系起来跟上空的思绪“——据我所知，教令院曾丢失过源自某位冰川魔神的失落知识，我的朋友也找到过关于那个魔神的诗歌，游荡的黑色引发的大量特殊死域……还有稻妻和须弥的腐化土样。”
“那女孩说的要复活的神，应该是记录在册的百年前就死亡了的恶神。”
空点头“是的。”
“恶神？”
柯莱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她下意识想起一些往事，曾经在自己身体内疯狂燃烧的黑色火焰……
如果要复活神，那来化城郭做什么？
居然还潜入了尤金和布鲁伊妲的房间，碰巧布鲁伊妲是能抵御特殊死域的，和博士有些关系的所谓人造物……他们有什么联系吗。
他觉得有些奇怪。
如果前段时间旅行者口中的那个友人尸体是在教令院下发现的，那么布鲁伊妲的言论。
“我需要去教令院查些资料，关于那个神的信息太少了，而且还有一些……”提纳里思量后很快定下自己的行动，他还没有确定这些事之间的联系是否确切，等过两日赛诺那边有消息了再和旅行者说吧。
赛诺那边一直在追查遗失知识的事，而且据说还有书记官在其中协助。
“我明天就出发——”
“我跟你去吧，”空说，提纳里点头。
“可以带上我吗？”
这个时候，角落里一直坐着的跟空气一样的尤金说话了，他一开口，提纳里和迪希雅交换了一下目光，如果他们都离开了化城郭，这地方只剩下柯莱和其他巡林官面对尤金这个不知深浅的愚人众眼线，确实不放心。
迪希雅站起来“你别跟他们去教令院了，我正好去沙漠缺个帮手，路上得管住那个卓拉，你跟我来。”
尤金停顿片刻。
“好，那就谢谢迪希雅小姐。”
这小子居然一点都不拉扯，直接答应了？
“你去教令院做什么？”空和派蒙还不知道尤金与愚人众有关的事情，问了一句。
尤金歪头。
“……只是想看看，我们逃出来的那还在不在。”
派蒙惊讶的往前飘，好悬撞到空脸上“逃出来的？”
提纳里：！
迪希雅抱着胸用余光撇恍然的大巡林官，那眼神意思大概是：要不你们带上他？
提纳里抓抓耳朵转移了话题“啊，旅行者，具体我们一会说，布鲁伊妲还没有回来吗？”
尤金摇头。
柯莱被默认留在在化城郭，她习以为常，不过也决不能不给自己找事做，当即举手“我会等着布鲁伊妲小姐她回来的！”
“派搜救犬去水天丛林找找吧。”提纳里嘱咐道。
“好的师傅，你放心。”
“好了今天很晚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
提纳里虽然这样说，但并没有起身，篝火旁的空看他的样子，于是也坐在原地没动，迪希雅象征性起身拍了拍柯莱，单手把尤金从座位上揪起来，给两个孩子送出去了才回来。
“嗳？他们怎么走啦？”
派蒙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救命，怎么还剩一个，迪希雅翻了个白眼，在空的默许下一把把小精灵揣进怀里一顿乱揉，接着把她也一并塞到柯莱那屋去了。
“好了，现在可以了吧？”
女人靠在近处的栏杆上听着，篝火的柴似乎要烧尽了，提纳里看向空。
“旅行者，有个问题——是关于你友人丢失的尸体……”
“我能知道她的样子吗？”
——
——
作者有话说
第153章 面容×警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