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尾巴×机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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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私以为，猫咪拽尾巴会窜稀。
狐狸拽尾巴不知道会不会。
我在发生某件事之前一直都是只想想的，毕竟没有真的狐狸会让我扯尾巴，直到我眼看着走在路上的提纳里突然一脚踏进一片正在腐败的新死域中。
我当时闪电的手，宕机的脑，一把就薅住了这个正想跳开的少年的尾巴把他硬生生朝着我的方向用力扽了出来——
人是安全了，但当时我确实听见尾骨连接脊骨的闷声。
还有提纳里憋进嗓子眼的痛呼。
以我那个能把人头捏碎的力道，我估计他大概真的是很痛很痛……不过尾巴确实手感上乘。
妈的，尴尬死了。
［妙啊，你今晚可以看看狐狸会不会那个］
“闭嘴，闭嘴，不许说。”
我现在尴尬死了。
提纳里被我扯了一次尾巴之后，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他现在都不会背对或者侧身对着我了，而且冷不丁会腾出一只手揉揉自己的尾巴根，试图把尾巴夹起来。
“那什么，提纳里先生。”
他满脸警惕的看着我。
“你尾巴，是不是脱臼了，那什么，我挺抱歉的，要不我给你怼回去？”
“不！”
他炸毛了。
随即提纳里觉得自己声音大了些，于是又重复到，还心有余悸摸摸自己的尾巴，耳朵尖都抖“——不，不必了，我还不想失去它，我的尾巴很好，很好。”
我心虚点头，撇了眼他萎靡的尾巴。
他好像瞪了我一眼。
“……别再看了，布鲁伊妲小姐。”
“咳咳，好，好，都听你的，都听你的提纳里先生。”
——除去这个尴尬的插曲，我跟随这位巡林官确实追踪到了死域出现的大致方向，从道成林北部向须弥城，在须弥城附近频繁出现了短暂几天，接着绕回道成林，顺着林子一直向须弥西部转移。
系统在路途有时说有兰那罗。
但是我和提纳里确实谁都看不见兰那罗。
［这些种子都在角落躲着，他们看样子……在躲着特殊死域吧］
［或许你能试试和特殊死域接触，你的意识和那玩意同源，身体可能也就是少量影响］
我右脚磕了一下地面，表示收到。
［污秽能腐蚀生命，就算是莎兰树，或者旧王眷属也抵挡不了这个，他们都很弱小］
“不能问问看？”
我这句话很突兀，引着前面的提纳里看了我一眼，我理直气壮说自己有病“抱歉，我在自言自语，我有点人格分裂。”
提纳里：…………哦豁。
巡林官不愧是巡林官，相比我这种外行，提纳里明显熟知森林里的各条小道近路，他几步就能改道，有时候放慢脚步只是因为我太矮了有点跟不上，走在地面上时，过高的灌木花草只会不停抽我的脸。
［你不能用冰增高吗］
“……哪有人垫着那玩意走路的啊？？”
［嗯，那你从树上跳着走］
“泰山是吧。”
我和系统叽叽咕咕叽叽咕咕落在后面说话。
能明显看见前面在茂盛草丛中只露出一双尖耳朵的少年在注意但不完全注意，提纳里的耳朵每次听见我说话就会转过来，发现我说的是废话就转回去，然后再因为我说话转过来，如此循环往复。
虽然不知道他想听见什么，不过，有点好玩的。
“布鲁伊妲小姐。”
提纳里突然停住了脚步。
“你有听见什么吗？”
少年在原地站着，耳朵一刻不停的扭动，像雷达一样捕捉周围的声音——很遗憾，我试图遵循他的话去听，但是我可没法听到更多的东西。
“你是指什么？”
提纳里没回应。
他身形一蹲一跳就窜了出去，左手在半空中一抹，扯出一把造型漂亮的弓来，挽弓搭箭，脚下不停的消失在我旁边的灌木中，就像个丛林中的兽类一样过分敏捷——
“……这，跑的还真是，挺快的。”
我抓紧追上去。
［左拐］
我跟着系统的指示左拐。
［跳上第二根树枝，然后前跃二十米有个窄坡］
我照做。
森林中被植被肤覆盖的几乎认不出提纳里的足迹，如果不是有系统，我很大可能就会被甩掉……或者那家伙就没想让我跟上？
［右拐］
［回头，有个向上的树干］
“这是不是太绕了，他故意的？”我跟着感觉到有些费劲了，跳上树干，借助惯性爬上高坡，一头扎进一从灌木里。
初级狭，才通人。
我猛地感觉到，空气中那种湿热腥臭的气息居然有些退散了。
那就意味着……
下一秒我的眼前被枯败的褐黄色充满，曾经生机盎然巨大健康的植物变得焦枯萎靡，藤蔓破碎，一股浓郁的植物死气充满了这个焦黄的空间，一对男女正倒在地上，身边的土地，泥土和析出的盐水盐粒搅成一团。
——这是我见过最大的死域，足足有几百平米那样大。
提纳里正蹲在一块石头上，用一根顶端特质金属夹子的棍子去探男人的手臂，因为女人面朝下倒在泥浆一般的泥土中一动不动，她的位置太深入了，以提纳里的能力根本够不到。
系统探知后，给了一个明确的信息。
［女人死了］
［那男的——看上去疯了］
男人侧面躺倒，缩成一团，嘴里喃喃自语。
我取掉鼻子里的纸卷。
呼吸之间的腥臭已经被更腐败的那种熟悉的盐腥味取代。
我不知道那些特殊死域会对人造成什么恐怖危害，我没有见过，而且也还没有近距离碰过这些东西，如果我能进去的话……
那就干？
我兀自思量。
“布鲁伊妲小姐？请不要靠近死域，快退出去！”少年发现我的到来，紧张喊叫。
这只靠那根棍子压根就救不出来，整个区域的地面就跟泥潭一样，看提纳里那副样子，这些泥浆还不能直接触碰——我对提纳里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先出去，然后脱掉鞋子，抬脚正要埋入粘稠腐败的泥浆中去。
“你要做什么？？”
少年想要呵止我的动作。
“——别担心，巡林官。”
我冲他摆手“这是为了我自己，目前，就先救人吧。”
接着，我走入淤泥中去。
——
……
“阿尔斯特大人，阿尔斯特大人！”
小飞蛾如一颗赤色流星从宫殿外飞进来，帕罗荷的小翅膀都没怎么挥动，全靠神力一个劲冲。
“罗西他又给我来那套，他说要擂立柱，把立柱里面的冰川法则给炼出来——”
年幼神明就是活泼。
她一头撞进了一个白色毛绒长袍的人的帽子里，在意识到自己冲撞了谁后，帕罗荷的声音就跟按下静音键一样“嘎”一下停了，过了好久，她自己从那堆帽子和黑头发里爬出来，声音抖的像羔羊。
“鸠……鸠琉恩大人，抱歉。”
鸠琉恩把她拿下来，那双黑色无机质的大眼睛从上到下盯着她了一会。
“下回再在这里大叫大嚷，我可能会给你引入璃月礼仪，帕罗荷。”他说道。
“你再过几个月就是百岁诞辰了，百岁的神明稳重一些总归是不会出错的，而且你现在应该不是应该呆在炉火里为冰川的军队打造锐器吗？”
帕罗荷的蛾子脸上要是能表达出情绪，那必然是一种牙酸，畏惧和愁绪掺杂在一起的表情。
她连连点头表示了解。
面对古老的冰川眷属，不能像面对狼大人那样随意，如果不是阿尔斯特大人，就不能在这位大人面前表现出轻浮和不守规矩。
那可是阿尔斯特大人，没人会不偏爱的，包括鸠琉恩大人。
“鸠琉恩大人，你要前往何处吗？”
男人沉默了一会，他又看了飞蛾一眼。
“去海崖，阿尔斯特大人还没有同巡海的白石船队归来，我去看看。”
鸠琉恩的手一颠，将小小的火飞蛾颠致空中，见她扇动翅膀留在半空，他就把手收了回去，那只白皙修长的手似乎也和他的毛绒长袍一样发着微光，他微微收拾了自己的仪表，然后绕过帕罗荷，安静的离开了。
小飞蛾这才明白，阿尔斯特并不在宫殿内。
话说最近，鸠琉恩大人似乎出现在海崖的频率有些高了……而且，感觉周围的海流也变得反常。
她想着，只好落在宫殿的窗口上。
火绒蛾将自己绒绒的趾爪贴着宫殿窗台冰冷洁白的石刻平台，她望着窗外恢宏繁荣的城市，还能嗅到食物的香气——远远看去，港口中，一船一船的金银制品并没有像曾经那样运往各国港口，街道上，来自须弥的香料和璃月的手打兵器被叫出很高的价格，再也不见那些绿色衣袍的学者抱怨，也不见国外的诗人在屋顶吟唱。
——阿尔斯特大人她呢？
帕罗荷想着。
街道上，眼瞳灰白的男孩跑过街道，手里的玩具号角吹得嘟嘟响，把手里的槲寄生泄愤一样丢弃……那必然是没有得到姑娘的欢心吧。
——与友人决裂的阿尔斯特大人是不是会更难过？
帕罗荷担忧着。
自己身为战争与锻造炉火之神，在这种时候诞生，空气中尽是战争来袭前的躁意，大批大批的锋利武器运送致冰川各地。
战争要来了，即便那位女神并没有这样说着。
每一个冰川生灵都明白。
即将要有大事发生，在这片提瓦特上，那象征着自魔神战争后久违的血腥战争，血会再一次流便大地，战火会把天空染成褐红色。
会有人失去家人。
会有人失去姐妹兄弟。
会有人失去友人。
有人会死，一个接一个变成战场上腐烂的尸体，而且死的毫无意义——这就是战争，这就是自己为何在此时诞生。
战争，即是意义。
小小的火绒蛾见等不到自己的神，所以只好准备返回自己的武器大厅去，即使她是因为罗西帕雷尔要打坏立柱的事而来。
罗西那厮，那个粗野的人类铁匠仗着自己有一对和别人不一样的手臂，总是想揽更具突破性的武器铸造，至于那手臂……他曾与一个蓝色头发的须弥少年交好，换来了一副埋在双臂里的机械骨骼，还说那是一笔极其划算的等价交换。
谁会用划算形容等价交换啊？
“帕罗荷大人——”
正在此时，突然有声音传来。
小小的火绒蛾登时停下自己的思绪，望向来到的三个穿着星型图案长袍的人，这三个人表情平淡，一副学者打扮。
“何事？地底人？”
帕罗荷记得阿尔斯特让她不要太靠近这些衣服上有着星星图案的地底人。
“大人，【布鲁伊妲】出现了功能不畅的问题，想请您前去使用锻造之火疏通一番。”
“为什么会不畅，数值不是确认了吗？”
“报告大人，我们也不明白原因。”这些个被年轻神明称为地底人的坎瑞亚学者们解释道“——现在要紧的是保证【布鲁伊妲】的稳定运行，冰川之神阿尔斯特大人即将回归，我们会在之后上报的。”
帕罗荷扇扇翅膀“……嗯，好。”
她最终同意下来。
“对了，你们之前换班的学者去哪了？”
三个低头正恭敬带路的坎瑞亚人回道“他们已经被护卫返回于白石城下方的住宅中，等【布鲁伊妲】完成，就会与我们一并回国。”
“原来如此。”
帕罗荷无意间打量了这几个换班的坎瑞亚人，发现他们的眼睛中都有星星图案，这还蛮少见的。
先前坎瑞亚与利吉恩签下协议时，送来交流的学者半数以上都没有这样漂亮的星星眼，帕罗荷心里好奇，嘴上多问道“——你们的眼瞳很特别，和之前的学者不一样。”
“在坎瑞亚是有什么特别的象征吗？”
这么一问。
那三个学者为首的男子微微笑了一下“这只是血脉较为纯正的标志，神明帕罗荷大人。”
“是这样啊。”
“是的，大人。”
三人与她来到临海处，他们在一块并不明显的石头前停下来，地底人的技术很擅长在地下做空间和密道，比起利吉恩那种过分大和恢宏的大厅，坎瑞亚的风格更适合研究和藏匿。
学者的手掌一挥，石头上显现出符文来。
那是一列如尼文字和冰川古文字夹杂的密码，有三种排列方式，必须将三种按顺序输入才能打开，否则即锁死，锁死后只能在特等的时间从悬壁上的余晖密道进入。
利吉恩的密道都要借助余晖的光芒，否则无人能入。
她为此骄傲——
帕罗荷曾一度嫌弃过这个密码过分冗长难记——她也不太明白为什么阿尔斯特大人要瞒着所有人，和一群外来的地底人研究这个不知用途为何的机器。
密码正确，巨石重新排列，对半张开，显现出一条向下的密道。
“大人，请。”
研究【布鲁伊妲】的整个计划都不能被他人得知，协议中，阿尔斯特的两个眷属都被排除在外，所以也不能得知，不能被外国人得知，不能被利吉恩任何人得知——帕罗荷天生即是战争与锻造炉火的主宰，她的火焰虽不如七执政的火神，但对于推进一台机器来说绰绰有余。
幼年神明的火焰带着能最快速烧融金属石料的超高温，普通的□□甚至会被汽化。
也就是这样的超高温，才能驱动【布鲁伊妲】
学者们带着神明来到地下，这底下远不如武器大厅一样修缮妥帖，四周的崖壁都是深蓝或浅蓝的万年冰层，中央，一台圆形的机器正徐徐运转着，在它的正前方，有一只尖锐的炮管，看上去像个巨大的空心注射器针头。
这就是【布鲁伊妲】
周遭是一些利吉恩学者，他们虽然都有着白石族标志性的灰白眼睛，但面容都具有大陆七国人的面部特色。
这些是白石族与七国人的混血之子。
这些特殊的利吉恩学者都曾就读与须弥教令院和留学于坎瑞亚，都是在机械和能量转换方面出众的人才。
“对调参数出现问题，需要反向输入锻造之火——”其中一个在面板前操作的学者说道。
帕罗荷做过很多次这样的事。
她轻车熟路落到机器正上方，整个小小的，毛绒绒的身体开始如愈发热烈的火焰一样发亮——空气中落下闪烁的铁水花火，地下空间的温度陡然上升。
周遭的学者们连连后退——
“锻造之火正在输入，填充致50%……60％……65%…………帕罗荷大人，您可以再加大输出量吗？”
听到这话，帕罗荷有些意外。
大功率的话——
越发光亮的身体已经替她回答了，大股火焰烧灼，几乎将整台机器上方的金属壳灼成赤红。
那些双眼有星型图案的坎瑞亚学者们也不由得赞叹这股力量的强大，过分灼热的，过分强大的属于神明的自然力量使魔神在这个人类世界中仿佛成为了世界的宠儿。
哼，不过也就是年幼的怪物。
学者想着，面上有着冷然的笑意，他看着满天铁花中发亮的火绒蛾——
【布鲁伊妲】
那在古老的过去，这是古冰川人类对杀死人类同胞的罪犯的称呼，这台机器从一开始……
就是那位古老女神为自己而打造的。
——
——
作者有话说
第142章 尾巴×机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