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思量 ...
-
想到今晚见面种种，游行奚不确定起来。
和伯恩、夏筠笙等人一样，他见池妄也有私心。
想知道这个人究竟靠不靠得住、能不能担起责任、有没有培养成合格总指挥的潜力？
说白了，游行奚这趟来是想考察池妄，为鸢尾军团的未来做打算。
他毕竟是个假Alpha，迟早会被拆穿，到时候Omega身份一出，就得顺应大流登记结婚。
计划顺利，在他和夏筠笙努力下，废除这条对Omega来说极不公平的垃圾提案，能有个相对舒适的生存环境。
可要是失败了呢？
鸢尾军团群龙无首，会一蹶不振，那是他亲自带了五年的军团，跟孩子似的，他舍不得见其被糟蹋。
这就要为以后做铺垫了。
偏偏这没背景的小上尉惯会插科打诨，身份没露真切，先把手里的王炸和顺子真真假假展现一小部分。
是个深藏不漏的滑头。
游行奚抿了抿唇：“决定权在他。”
这话惊到卡斯特了，选择权给别人，这还是他熟悉的联邦战神吗？
“如果他和伯恩联手给您下套？”
这不无可能，今晚的约见是池妄托人辗转多方递到鸢尾军团，纵然过程保密，可怎么看都居心不良。
游行奚摇摇头：“他想借我手摆脱凯奇家族的掌控。”
下午他翻过池妄的资料也查证了，池妄率领的小队能多次出征，有凯奇家族操作痕迹在。
即便微乎其微，但终究存在。
伯恩·凯奇从他手里抢走很多奖励丰厚的任务，当时他还奇怪过对方没金刚钻揽哪门子瓷器活。
鹰鸣军团与上下齐心的鸢尾军团截然不同，这是个有外敌时一致对外，没敌人时己方混战的奇妙军团。
组成成分混杂，连现任总指挥都说不好他们是队友还是对手。
这种情况下，池妄带领的小队还能越过大有背景的小队长和他抢任务，足以证明不平凡。
而凯奇家族也乐得其见，在鹰鸣军团有个能说得上话的领军人，对己方有利无害。
最初，这两方应当是互相利用。
池妄成长的速度太快了，隐隐要脱离凯奇家族的掌控，这让人很不安，不得不另寻办法把人按在手里。
想得很好，奈何池妄不是善茬，这不找到他这来了吗？
如卡斯特所说，也有两方联手的可能。
游行奚决定再观察观察，至少要看见池妄的诚意。
卡斯特并不知道他早有打算，忧心忡忡：“伯恩最近在国会联合多人频繁向总统先生施压，说他年近二十六，该挑选一位品格优良的Omega，早日成婚为家族开枝散叶。”
这可能是夏筠笙向他要标记的原因之一。
游行奚说：“他又想往总统身边塞人？”
“不是想，按照总统的行程，明天在Omega贵族学院有场关于AO结婚为联邦创造价值的演讲，演讲结束还有个酒会。”
所谓酒会，实则是个变相的相亲大会。
专为总统先生准备的，谁人不知Omega贵族学院现任院长是伯恩·凯奇的夫人？
说好听点这学院是国家所有，早在明争暗斗里沦落为凯奇家族掌控，为其培养出无数优秀的Omega间谍。
游行奚的前三任未婚妻也出自这里，后来克妻名声渐起，院长颇多不满，加上伯恩心疼人没派上用场先没了，被迫放弃往他身边塞人的计划。
“卡斯特，你知道参加那种酒会需要注意什么吗？”
卡斯特瞪大眼睛：“您要去？”
那可是总统先生的专场相亲，您去真的好吗？
对上他们少将似笑非笑的表情，卡斯特什么也不敢问了，苦着脸想，少将不会在第七次丧妻的打击下黑化了吧？
他没有Omega，也见不得别人有。
先是罗纳尔被搅翻的订婚宴，再是总统先生的相亲大会，一切都有迹可循。
恍惚间，卡斯特深以为自己真相大白了，不禁心里更苦，不小心窥见顶头上司的秘密，该怎么办？
全然不知道副官重点歪到外太空的游行奚在想今晚和池妄仅有的几次近距离接触，为什么没嗅到对方的信息素。
虽说Alpha等级越高，精神力越强，对信息素把控也就越厉害，但也没到一丝不会泄露的地步。
他这种Omega假扮Alpha的除外，池妄怎么回事？
似乎……他捻了捻手指，只有一阵很轻淡的洗衣凝珠草木香，这人身上秘密挺多啊。
秘密很多的某人仗着对第三大道的熟悉，混在人群像条入海的鱼飞快甩掉不知趣的小尾巴，从边缘小道跳上等候许久的悬浮车内。
躺着刷星网的少女立即坐起来，一头绚丽红色短发蹭的乱七八糟，看见人眼睛亮起来：“见到我偶像了？”
年少封神的游行奚可以说是国民偶像，长得好看又有权还能打，各方面值得信仰。
把帽子口罩往沙发一丢，池妄拧开瓶盖仰头喝水：“有我约不到的人吗？”
“这逼装得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你只要知道我约到你的偶像就足够了。”
“他愿意赴约是不是就代表他愿意合作？”
池妄仰躺，望着雪白车厢，摸了下挨揍的半边脸：“没呢，他不信任我。”
“你没把准备好的东西给他啊？”少女激动地问。
池妄立即捏住鼻子，一脸嫌弃：“莉莉丝，收收你的信息素。”
Alpha之间同性相斥，闻到彼此信息素很容易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被叫住莉莉丝的少女恹恹的哦了声：“那这么说，谈崩了？”
“也不算。”池妄单方面觉得和游行奚没谈拢全是被伯恩派来的人搅和了，“找机会再说。”
“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莉莉丝提醒。
池妄抬手枕在后脑，指尖下落的地方正好是腺体所在，那儿随着心脏跳动正一下下鼓动着。
“别催，像在给我死亡倒计时。”
“你说中了，人真找上门，就是你生不如死的那天。”
这话非常不吉利，池妄听得不顺耳，抬脚踹过去：“就你知道的多。”
莉莉丝单手撑住沙发跳起来，眼尖看见他微红的脸颊，惊奇道：“你脸怎么了？”
池妄不答，问：“我在想你偶像接连克死七个Omega老婆，会不会是他性别挑错了？”
莉莉丝：“……你什么意思？”
池妄笑得邪气：“有时候想要老婆，性别千万别卡的那么死。”
莉莉丝张了张嘴，一脸惊恐，片刻后尖叫着朝他扑过去：“你个畜生，我不允许你对我偶像怀有别的心思！”
池妄矫健跳起来躲过愤怒的粉丝：“既然寻求合作，就要摆出最大的诚意。我们这七人小队里，没有比我本人更大的诚意吧？”
“同性在一起没有未来，你想走窄路不要拉上我偶像！”
“你们粉丝意见不重要，他要是铁了心跟我好，你反对无效。”
莉莉丝气得脸都歪了：“你在想屁吃，他不可能喜欢你。”
池妄摸着下巴：“不见得，我今天抱他，他都没推开我。这表示他不讨厌，这不讨厌就有可能喜欢，喜欢就代表会接受。”
一时槽多无口，莉莉丝不知道该从哪点下嘴，好半晌憋出句：“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池妄淡笑不语。
原因很多，最重要的一点是游行奚看起来对谁都不上心，仿佛生来封心锁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
经过今晚接触，让他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猎奇心，撕开游行奚的伪装，成为牵动他情绪的独一份。
一座从没被人攀登过的雪山顶峰等着他去征服。
越是不可能他越是要尝试。
当年他在贫民窟，说要考上联邦最好的军校，遭人嘲笑，结果是他以最高分碾压式被录取，狠狠打了那些人的脸。
又一如他退而求其次选择鹰鸣军团，说要在这里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夺回早该是自己的目光，现在他也办到了。
那么游行奚……池妄弯了弯唇，就是他的新里程碑。
“老大，你笑得好恶心啊。”莉莉丝骂道，“你是不是在肖想我偶像？”
“你能不能别用你的龌龊心思来想我？”池妄数落着，“哪怕你猜中了也不能说。”
莉莉丝想骂他，记起他面对情人暴风雨似的怒骂还能面不改色吃饭，眼不见心不烦道：“伯恩在你上车前打了个电话。”
“说了什么？”
“明晚八点Omega贵族学院有个酒会，他请你出席。”
池妄听得想笑：“他不仅想给总统拉.皮.条？”
莉莉丝说：“他很客气。”
池妄意味不明扯了下唇：“他盛情邀请，我肯定要欣然赴约。”
莉莉丝狐疑，平时他对这种邀约视而不见，能躲就躲，这几天怎么回事？
“真要去？”
“去啊，放心，就算我去也会为你偶像守身如玉，从今往后我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写满你偶像的名字。”
莉莉丝大怒：“滚啊，死恋A癖。”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思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