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蛾扑火还是浴火重生》一壶桂花酿

52、第 52 章

　　徐东带着德吉坐上了南去的飞机。从戴上戒指的那一刻起，他知道自己不单单是一个儿子，他成了爸爸，成了丈夫。几个小时的飞机，时间变得那么慢。只有看着儿子，看着手上的戒指，心里才有些许安慰，可以平静片刻。
　　躺在病床上的海歌，德吉不在身边的每一刻，对她都是那么的煎熬。她很想哭，但是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哭，哭了德吉会感受到的，徐东也会感应到。
　　不能哭，她要赶快好起来，忘记那些纷争，回到他们身边。她要做一个好妻子，好妈妈，对了，还要做一个好儿媳妇。
　　想着这些，她的眼睛里有了光芒，她不再那么悲伤。

　　赖哲宁站在借机口，目光扫过每一张脸，他想像不出自己现在寻找的那张脸是什么样子，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出现海歌从楼上掉下来的情景。那一刻他心都碎了，想象不出，如果地上没有充气垫，他的后半生将怎么度过。
　　想到这些，他不寒而栗。
　　他又继续在相向而来的人群中寻找那张几乎遗忘的脸，那是他的大学同学。大学时他们都是班级骨干，经常一起参加活动，久而久之，大家都喜欢把他们俩栓在一起讨论。
　　毕业后，两人都保持着联系，但是从没有说过相互喜欢那一类的话。他不知道对她的那种感觉叫不叫喜欢，以前不知道，现在更不知道。
　　他继续扫视着那些陌生的脸，就像上次在大昭寺门口寻找海歌一样，但是两次的感觉很不一样。上次他很明确自己要找的那张脸是什么样，而这次，他要找的那张脸，很模糊。
　　“嗨！老赖！”
　　他还在寻找的时候，人家早就已经来到他身边，白裙女孩这次没有穿着白裙，而是一身亚麻面料，文艺气息浓厚的装扮。
　　这张脸终于清晰了，白皙的皮肤，淡淡的妆容，如水的长发如黑色瀑布般垂在身后。
　　还是白裙女孩先开了口，她说：“怎么，几年不见记不得我啦？”
　　赖哲宁笑着说：“怎么会呢，你变漂亮了。”他说着过去帮她接过行李车。
　　白裙女孩开玩笑的说：“你的意思是，我以前不漂亮？”
　　赖哲宁赶忙圆场道：“怎么会，以前漂亮，现在更漂亮。”
　　白裙女孩脸颊绯红，拍着他的肩膀说：“走吧，去你家。”说完就推着赖哲宁往前走。
　　赖哲宁心里一咯噔，去我家？她都这么不客气了吗？想说不行，又不好拒绝，毕竟自己单身汉一个。
　　对呀，自己真是个单身汉。曾经是，现在也是。可是，他突然想到，家里到处都是海歌的照片，这有点说不过去啊。
　　“你，你真要去我家住？”赖哲宁跟她确认着。
　　她转过头来看着他说：“怎么？不方便？又女朋友啦？那我就不去了。”
　　赖哲宁也不想扫了人家的兴，就说：“不是不是，我只是想嘛，我一个大男人住的地方，乱糟糟的，怕你去了嫌弃。臭袜子臭衣服到处都是。”
　　白裙女孩显然是认定了要去赖哲宁家住的，就说：“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上大学那会儿也没少跟你洗脏衣服臭袜子的。我不会嫌弃的，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一个人住酒店。我老是会害怕酒店的床下面藏着尸体什么的。”
　　赖哲宁被她这么一说，瞬间后背脊发凉。
　　但是，他要怎么才能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家里，海歌的照片全部撤走？他想到让徐东配合他打个迂回战术。他说：“你稍等我一会，我去上个厕所，刚才等了你好半天都没去。”
　　白裙女孩丝毫不怀疑他，说：“嗯，你去吧，我慢慢走着，你来追我。”
　　赖哲宁看她往前走了，拿出手机，拨了徐东的电话。电话那头是电脑语音提示：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哇靠！不至于吧，我就那么了一下，就把我拉黑啦？这个死徐东，小气鬼！
　　见这个办法落空，只好硬着头皮回去了，如果她问，就说这些是他的参赛作品。
　　徐东啊徐东，只要你们还没结婚，自己就可以公平竞争的嘛。
　　就算海歌生了你的孩子，只要自己不介意，况且本来就不介意。自己还是可以给海歌一个家的，只要海歌愿意。
　　他们分开了那么长时间，他们的感情还牢固吗？
　　他又想起海歌坠楼的画面了。
　　当他们俩一路问着找到海歌被困的单元楼时，警察起先是不知道她到底在哪一个单元的。警察不让他们上去，怕他们上去反而会对海歌的安全造成更大的威胁，也妨碍了警察营救。
　　当警察最终确认海歌的位置时，他真想冲上去，可是徐东为此跟他几乎打起来。徐东相信警察，不相信他。徐东不想让他的冲动害死海歌。
　　也许徐东是对的，也许不是，总之，他还是看到海歌从楼上掉下来了。
　　那可是七楼啊！如果下面没有充气垫……
　　就算有了充气垫，海歌从空中掉落的那一幕已经成为他的梦魇，无论白天黑夜都会困扰着他。
　　“老赖！老赖！你在想什么？我跟你说半天话，你都心不在焉。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不方便的？”
　　白裙女孩见赖哲宁心神不宁的，就问他。
　　赖哲宁发现了自己的失礼，解释着：“哦，不是不是，最近都没睡好，晚上老做噩梦，白天又老是犯困走神。”
　　白裙女孩说：“一会儿回去我给你按摩，看能不能缓解些。”
　　赖哲宁突然觉得，她怎么变得那么主动，按摩？孤男寡女，她给他按摩，就不怕他一个光棍把持不住？
　　急忙说：“不用不用，我吃点药调理调理。”
　　白裙女孩见他这么客气，说：“以前你可不这么客气的，现在怎么变了？我都不想那么多，你想那么多干嘛？不会是对我有意思了吧？”
　　赖哲宁急忙说：“不会不会，怎么会？”话说完又觉得自己白痴。补充到：“不是，不是，哎呀！”
　　女孩笑了，觉得他傻傻的怪可爱。继续逗他：“那就是有咯？”说完她一脸的幸福
　　赖哲宁心想，这下完了，自己说不清了。看着她一脸的开心，他突然很有负罪感。徐东跟他说过，她曾表达过很喜欢自己，一直都是。
　　然而，他不确定自己对她的感觉，你说她不好吗？她好，很好，人漂亮，温柔，知性。可是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海歌的脸，这让他很焦灼。
　　如果不能给她什么，却又让她又希望，这样不是很渣吗？但是，现在人都来了，人家也没对他说喜欢他之类的话，主动的提醒她别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和感情，这样既伤害了她，弄不好还打了自己的脸。
　　再则，徐东毕竟占据了海歌大部分的位置，德吉又把他们俩连在一起，自己是否有胜算？
　　如果他们现在已经离不开彼此，那么自己插在中间，那不是也很可耻。今天他亲海歌，徐东肯定是看见的，所以才会不接自己的电话。
　　到底该不该放开？到底该不该进攻？好纠结。放开吧，不甘心，海歌也已经占领了他的大部分心田；进攻吧，翘人墙角太卑鄙。
　　一路心猿意马最终还是到了家门口。他很不情愿的掏出钥匙，打开那扇门。他突然说：“你稍等我一会，我进去收拾一下。”
　　尽管这样把人家撂在外面很不礼貌，但也是无奈之举。
　　他急忙跑进去唏哩唰啦一阵忙碌，可那张巨幅照片没法遮呀。正想着，她已经走进来了。
　　她看着赖哲宁抱着一摞大大小小的照片相框，一脸尴尬的样子，心里十分清楚这一路上他的魂不守舍。
　　白裙女孩笑着帮他拿一些照片，说：“你不用这么刻意的去隐藏，我知道的。从收到你给我寄的摄影集那一刻，我就知道，她是你心里最牵挂的人。我哪有那么笨。我也不是来取代她的，你别想多了。我就是有空闲，顺便过来看看你而已。”
　　赖哲宁更加尴尬了，想来是自己想多了。唉…..他终于送了口气。
　　自从上次海歌来了之后，睡沙发真不舒服，他把另一个房间也收拾出来，想着如果海歌生孩子了，他住小间，海歌带着孩子住大间。
　　白裙女孩想把照片再挂上去，被他制止了，他说：“不用挂了，早该取下来的，只是一直没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