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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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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座男人腿长，走在前面，海歌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男人走一段才回头看看小跑着跟在后面的海歌，他停下，海歌就停下，他走海歌又走。
他走到一辆黑色吉普车前面，拉开后排车门，把行李箱和吉他放进去，又转过来，把海歌的背包摘下来，放进后座。
拉开副驾车门。看着海歌，扬一下头示意她坐进去。
海歌还是很犹豫，他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若他是个坏人，自己怎么办？
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从钱包里掏出身份证递给她。
赖哲宁，汉族，西安人……
海歌拿出手机对着身份证拍了张照，然后又递还给他。
“现在放心了吧？我长得很像坏人吗？”赖哲宁笑笑说。
“坏人都不写在脸上的。”海歌抱着“思念”上了车。
“倒也是啊。你这么一说，我不坏点还真辜负了你的一番猜测哦。”他关上车门系好安全带笑着说。
“要不我还是下车自己打车去吧。”海歌说着解开安全带。
“哎！别呀！跟你逗着玩儿呢。”说着帮她把安全带系好。
“你有住的地方了吗？”他问海歌。
“我已经订好了。仙湖岛。”海歌依旧不看他。
“哦，那里我熟，那边有很多青旅，我有个朋友也在那边开了一家。”
赖哲宁注视前方启动汽车。
“飞机上你不是说第一次来吗？现在又……你们男人都这么没一句实话吗？”海歌看着前方说。
“什么叫我们男人，意思你是遇上了不说实话的男人才哭着来拉萨的？”赖哲宁反问她。
海歌白了他一眼说：“你专心开车好不好，你看这么多车，我的‘思念’一会儿晕车。你一脚油门一脚刹车，头都晕了。”
“它叫‘思念’？我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了。感情上遭受挫折了？”赖哲宁嘴停不下来。
“赖先生，您如果一直这么说个没完我只能不麻烦您了。”海歌已经很不耐烦了。她不想说这么多话，她想安安静静的待会儿。
她的心里还在牵挂着徐东现在怎么样了。
他这回才打算闭上嘴。又说：“对呀，做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不香吗？非要惹人讨厌。我闭嘴。行了吧。”
海歌没有搭话。
到了小区门口，海歌说：“到了，我自己进去吧。”
“你告诉我是哪一家吧，这里很不好找的。”赖哲宁说。
“不用了，我不赶时间，慢慢找吧。”海歌说着已经解开安全带。“谢谢你！”
见她这么倔强，就下车帮她拿东西。
海歌又背上背包和琴，拖着行李箱，抱着她的“思念”，走进小区。这狗子显然是高反了，都不愿意下来走路，只由她这样抱着。
他看着这个防备心极强的倔强姑娘走进小区大门，腾出手掏手机，像是找不到要往那边走，反复对照着手机上的信息，不知道该往左还是往右。想下去帮她，又肯定她会拒绝。其实这里他真的很熟。
这个小区真的很大，虽都不高出三楼，可是这里真的不好找。
她风尘仆仆的找到自己定的青旅时，已经是近一个小时后了。
老板接了她的好几个电话后，终于看见这个新住客。赶忙出来帮她拿行李，她显然找的很累了。
这个是一个别墅小区，里面有很多房子都被人租下来开青旅，供来藏旅游的人短住，当然也有长住的。
因为便宜，而且很多来藏旅游的年轻人是一个人来的，在青旅里可以遇上很多志同道合的年轻人，他们可以有很多共同话题，还可以结伴出游。
海歌选的这家就是这样。
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吉普车，这种车型在藏区很常见。
进门是一个天井，门口和天井里种了很多花花草草，靠墙还有一个小鱼池。这个三层小楼里已经有好几个来自四面八方的游客。
海歌走进大门，里面的公共客厅里坐着几个男女在喝茶聊天。她一眼就看见刚才送她过来的赖哲宁。
赖哲宁站起身看着她就笑了，说：“你要是多相信我一点，就不会现在才到了。”
众人面面相觑，问：“你们认识？”
赖哲宁说：“就是她，刚才我跟你们说的蒙娜丽莎一样的刺猬姑娘。”
听见他这样跟别人形容自己，她又气恼，又难为情。
不想理他。跟众人点头微笑打了个招呼后就跟着老板去自己的房间了。
进去之后她把“思念”放一边，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
她想去洗个澡，浴室每层楼有一个公共的。
赖哲宁见她拿着东西想去洗澡，叮嘱她：“你刚来，先不要洗澡，等身体适应一两天再洗，反正在这里出汗很少的。”
她听取了他的建议：“谢谢！”
然后回了房间。再出来时，赖哲宁已经不见，门口的黑色吉普车也不见了。
老沈开着车，一路在想，要怎么跟少爷说这事。车开到半路，他把车停下，叫少爷下车。
徐东觉得今天老沈和往常不一样，就下车了。
只见老沈在后排找什么东西。
“沈叔，您找什么呢？”徐东走到老沈旁边，看着他在车里仔细翻找。
“少爷，我不知道徐东和“小太阳”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但是我发现徐董在找“小太阳”，我看看车上有没有监听系统。
老沈仔细找了一番，没找到什么。但还是在车外跟徐东说了今天的事。
徐东瞬间明白了，原来叔叔也一直在找海歌，现在都找到自己家了。幸好海歌昨天离开。
一想到这，他悲从心起。
这时，他看到一辆家用车从对面驶来，车牌号很熟悉，车经过他们的时候，他看清了司机的脸。
“杨晓柔！”他叫起来。
“什么？什么柔？你认识？”老沈好奇的问。
“我就说，车牌号怎么那么熟悉。快！沈叔，跟上那辆车。”
老沈听徐东这么着急的叫他跟车，说：“走！对了少爷，我们在车里尽量不提“小太阳”的事，我担心徐董在车里安装监听系统，虽然我没找到，不过我们还是小心为好。”
二人一路跟着杨晓柔的车，杨晓柔开了一段，发现后面那辆车一直跟在自己后面，这一路上也没岔路，按理说，自己的车速，男司机绝对不会愿意跟在女司机后面走。
除非那辆车有什么阴谋。随后她故意放慢车速，后车也慢下来。自己快起来，后车也跟着快。
是跟踪自己没错。心里开始害怕，是不是徐家找不到海歌，盯上自己了。赶快打电话给老公。
徐东发现杨晓柔察觉到自己的车跟着她，就叫老沈超过她，去前面找个地方等着，然后再跟，不然这样太明显了。
最后他们跟着晓柔来到一个小区附近，见晓柔把车停在找了个地方停起来，一直没下车。
“少爷，你跟她干嘛？”老沈现在才问。
“她是海歌的发小，她肯定知道海歌去哪里了。只是如果我贸然前去问她，她肯定不会告诉我的，万一她一脚油门跑了，我不知道再去哪里找她了。
我先知道她家在哪里，然后再去问她，她一天不说，我就天天来。我就不信，她能熬得过我。
晓柔等啦丈夫，她换过副驾，让老公开车。然后又离开这里。
“原来她不住这里，定是她发现了我们，以为我们是坏人。叫来家里人陪她，然后才回家，我们跟远点。”
终于她看见杨晓柔夫妇俩把车停到楼下的停车位，一起走进一个单元楼。徐东下车跟在后面。
来到单元门口，两人已经进了单元。他没有门禁卡进不去。还好门禁显示屏上有刚进去的人按的房号记录。
他按响了402的房号。
电子音的《生日快乐歌》奏了三遍，那头才接起来。
“你好，请问你是杨晓柔吗？我是徐东，你能见我一下吗？我求你了。”徐东很诚恳的说着。
对方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挂了门禁电话。
徐东很失望，晓柔肯定不会来见自己。她肯定认为自己是叔叔派来伤害海歌的。
正失魂落魄的往回走。走了几步听见身后的门打开了。
“徐东！”
他回头，看见杨晓柔和丈夫站在门口，他迅速走回去。
“停！你别过来！”晓柔和丈夫一起朝他走过来。只见她丈夫手里还提了根棒球棍。
“你这是干嘛？杨晓柔？”徐东问她，但是也想得到，他们是怕自己带有恶意。
“杨晓柔，你别误会。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我是来找你问关于海歌的事的。”徐东赶忙解释。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你想都别想。”杨晓柔很坚决的告诉徐东。
“晓柔，难道你不知道我对海歌的感情吗？她那样不辞而别你知道我有多难受！”
晓柔本不相信徐东的，但是现在看他掏烟的手都因为激动抖了起来，打火机半天点不着烟。
示意丈夫过去帮他一把。只见晓柔丈夫走过去一把把他嘴里衔着的烟拔过来。
老沈在一边看见晓柔丈夫动了手，以为是要打少爷。冲过来要保护少爷，捏着拳头欲展开战斗。
老沈年轻时当过兵，身手不错，并且这么多年一直保持着锻炼，他除了司机园丁，其实也可以在一些时候起到保护徐董一家的作用。
“哎？老头，你想动手？”晓柔丈夫把烟点好了塞给徐东。
老沈这才知道是误会。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误会了。”
晓柔这时有点敬佩这个忠诚的老叔，又有点鄙视面前红着眼眶的徐东。海歌这是看上他哪一点啊？那么爱的死去活来？
“徐东，你不知道海歌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吗？之前你们的事我也不太清楚，她从酒吧辞职了后去了哪里她都不敢跟我说，怕连累了主人家。弄了半天是你家？这我也是前不久才听她跟我说的。
还有，你难道就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在乎你，却又处处躲着你吗？”
“晓柔，你能告诉我她去了哪里吗？你知道的，我妈妈特别担心海歌的，整日整日在家里唉声叹气，叫我去找，可是我上哪去找？”
“敢情是你妈让你来找她，你就不想找是吗？”晓柔都快被这个臭男人给气死。
“不是这样的，我肯定是很想知道她在哪里的。不然我也不会一路跟来到这里了。”
“徐东啊，不是我说，你们俩这段孽缘，还是断了的好。你也知道海歌当年为什么入狱，你们俩就不该相爱。”晓柔叹口气说。
徐东知道杨晓柔和海歌那么要好，也不在乎跟她说自己的想法了，他说：“我知道，可是我也在努力想办法，想办法保护她，我在想各种办法了。”
“你想到办法了吗？你说你保护她，你保护了吗？你知道那天在酒吧，若不是因为人多，海歌可能凶多吉少了。你不知道当年海歌为什么失手杀了你叔叔的儿子吧？”晓柔开始激动起来。
“我知道！你别说了，这些我都去查过了。酒吧那天我真没在这里，我在杭州出差。我回来就去找她了，可是……”
“可是，可是那是你叔叔，你是徐家的人，海歌不想让你为难。她太爱你了！而且，就算你把她偷偷养在家里，你说她就要这么一辈子躲着你们家人吗？
你妈妈知道她的曾经，还会像现在那样喜欢她吗？你叔叔会对那段过去冰释前嫌吗？
她的退出是你们俩最好的选择。你知道的，她连家都没有了！还有！你恐怕不知道她父母是怎么死的吧？她父母的死根本就不是那么简单的意外！虽然现在已经无从查起。这些都是横在你们俩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她和你叔叔都是不可能跨过去的。
而你呢？你是徐家现在唯一的独苗，她不想让你为她放弃你该肩负起的责任和使命！你知道吗？”晓柔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同样悲痛欲绝的还有眼前这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徐东。
老沈这才终于明白了少爷和小太阳之间的事，听了也是无比难过。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拉起徐东想把徐东带回车里。
“算了吧，徐东，这样对你们俩都好。你们的这段孽缘如果继续，不会有好的收场。各自放开，重新开始各自的生活吧。我相信海歌她也希望你好好的。”
晓柔转过身，扑在丈夫怀里呜呜的哭。晓柔丈夫一手提着棒球棍，一手搂着妻子，转身朝家走去。
他回头跟徐东说：“你回到去好好想想吧，晓柔说的有没有道理，时间会治好你们的疼的。以后别再来了。”然后头也不回的回去了。
留下徐东和老沈站在原地。
那天，徐东喝得酩酊大醉。老沈陪着他听他说一夜关于海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