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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徐东在书房里待到许久才下来。海歌已经不在下面。他想了很久,关于以后的事。
      他不会放弃对海歌的爱,叔叔不让他和海歌再继续。只要家里的人不说,谁都不知道海歌就在他家。
      家里的这几个人,几乎都是看着他长大的,都像一家人了。只要他说一声,没人会愿意断送他的幸福,而且这些天相处下来,他也看出家人们都很喜欢海歌的。
      他会和海歌去把结婚证领了,不办酒席。有了结婚证,她就是他的合法妻子,他就是海歌的合法丈夫,他会保护她。然后他们会生小孩,母亲的晚年生活也会增添很多乐趣,就不会再孤独了。
      他也会努力的工作,把家业做好。这样,也不会伤叔叔的心。等慢慢的时间久了,他们都好好对待叔叔一家,他们的养老也归他管。他会继续待叔叔如生父一样。
      如此想着,他的眉间也舒展开来。
      他先去看了母亲,不让母亲为他担心。
      “妈,你看什么呢?”看母亲坐在沙发上,戴着老花镜对着手机专注的看着什么。
      徐母一脸幸福的,继续划着手机屏幕,头都没抬的说:“我在学习如何当个好婆婆,好奶奶。”说完便开心的笑了。
      徐东凑过去看母亲的手机,母亲在看一些关于婆媳关系的论坛。
      挤着母亲坐过去,搂过母亲的肩,陪着她一起憧憬着未来。
      他高出母亲一大截,这个曾经为他挡风遮雨的身躯,如今已经不再那么刀枪不入坚不可摧,现在是他来为她遮风挡雨,保护她的时候了。他要做好一个好儿子,好丈夫,如今他要好好保护好这两个女人。
      对哦,他的手还可以再揽进一个女人,另一个需要他用一生来保护的女人。
      他突然想起海歌来。把搂着母亲的手收回来说:“妈,你看着,我去看看海歌。她怕是担心我了。”
      “去吧去把。刚才我跟她聊了一会,我让她改口不要叫我阿姨,改叫‘妈’,结果她怕是想起过世的父母了。哭得那叫我心疼。你快去看看她吧。”
      徐东更加深信,保护这两个女人,他徐东责无旁贷!在母亲头上亲了一口,就跑上楼去了。
      “小仙女,媳妇儿,海歌,海大哥,给你的夫君开开门。”徐东也像之前海哥在书房门口逗他一样,逗着海歌。
      海歌听见徐东在叫门,赶快把她收拾好的东西又塞进衣柜里。还有那些,她写给每个家人的信。
      洗了把脸,敷上张面膜,这样,徐东就看不出自己刚才哭过。
      徐东靠在门上,还在重复着刚才的话:“小仙女,媳妇儿,海歌,海大哥,给你的夫君开开……门!”他说出‘门’字的时候,他已经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海歌也不知道他靠着门,一拉门,他便背对着倒下来,屁股落地。幸好有地毯,不然得很疼!男人屁股上也没多少肉。
      这一下摔,还不算什么。他看见一张白脸上有三个洞,那才是把他吓了一跳,“啊”一声叫起来。
      徐母听见儿子大叫一声,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到三楼海歌的房间门口,只见儿子把海歌抱着,两人缠在一起打闹着。
      “哎呦!你这冒失鬼!”遂去拉儿子,她要把儿子从海歌身上拉起来。“真是的,没个分寸,现在还能这样胡闹的吗?压坏了我孙子可不得了!”
      徐东被母亲拉到一边,还在哈哈哈笑着。门口刘姐已经别过脸不敢看,说:“没事我下去了。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海歌赶快起身,撕下面膜。说:“阿姨,我们闹着玩呢。”
      “你们俩也真是的,现在是最需要注意的时候,可不能由着年轻,还瞎闹。很快就过!现在孩子要紧。”
      两个年轻人分明知道徐母的话是什么意思。
      海歌害羞的不知道眼睛该看向哪里。
      “还叫阿姨,快改口!”徐母笑着说。
      “快!改口,叫‘妈’。”徐东又去瞎闹,挠着海歌的咯吱窝,把海歌挠得笑着求饶。
      徐母又去拉儿子,并骂道:“你这臭小子!叫你别瞎闹,别伤到孩子!”
      徐东嘴快的说:“妈,你也太着急了。没你想的那样……”
      海歌不想让他把话说完,站起身就把嘴贴上去。他立马闭了嘴,就由海歌用嘴这样贴着。
      “哎呀!哎呀!现在这些年轻人!真是,太不把老人家放在眼里了。”一边说着一边快速走出海歌房间,关上门,还不忘在门口叮嘱,不许胡闹!对孩子不好!”
      边下楼边嘀咕着,这些孩子。
      刘姐在楼下看着徐母下楼,也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年轻人,呵呵呵。”
      徐母就和刘姐一起窝沙发上,两人聊着关于以后,孩子叫什么,男孩叫什么,女孩叫什么,生几个……

      两人闹够了,徐东说肚子饿了,要海歌给他做吃的。
      海歌今晚心里思绪翻涌,但是她要把它们都压回去,不露出任何一点来。
      徐东拉着海歌下楼,两人在厨房里找食材。说实话海歌也不太会做吃的。在家的时候都是海歌妈妈做饭,自己就没下过厨房。
      关于做吃的,还是来到徐家,经常来帮厨师打下手,说是打下手,其实也就是杵在一旁看厨师操作,时不时递个酱油什么的。
      监狱里的七年,厨房这种美差,也轮不到海歌。都是吃现成,难以下咽的现成饭。
      “我也不会做什么,给你煮碗面吧。你吃吗?”海歌问。
      “你做什么我都吃,媳妇做的,再难吃我都要把它吃完。”说着又把她拉过来抱着。
      “放手,你这样我没法做。”海歌撒娇似得跟他说。
      接水,开火,烧水,放面,捞面,打鸡蛋,放油,下锅,加水,放入几片番茄,生菜,起锅,装盘。
      这是海歌唯一会做的。
      两人面对面坐着,徐东吃着面,海歌用手托着下巴看着他一口一口吃。
      徐东一口不愿浪费的用心吃着这碗酸得腮帮子疼的面条,脸上满是幸福。他是个嘴叼的人,可是这是海歌给他做的第一碗面,他说的,再难吃,他都要吃完。
      “好吃吗?”海歌看他吃得那么享受,也想尝一口。
      徐东笑着不说话,把最后一口留给她。
      她接过筷子,眼睛看着徐东,夹起面,喂进嘴……
      那口面被海歌吐出来了。
      “这么难吃,你还把它吃完了!呸呸呸,酸死了。”海歌还在吐嘴里的酸味。
      “哈哈哈哈…….”
      徐东乐疯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吃了一碗酸得要命的面条,还那么开心。心里难受啊!这是她的第一碗为他煮的面,也可能是最后一碗了。
      又要压抑内心的惊涛骇浪,又要想着再过一会儿,她就会离开他,离开这个带给她多少回忆多少爱的家。
      夜里,海歌听着耳畔,徐东平静的呼吸,看着这个男人像个玩累了的孩子,满足的在枕边睡着。
      从见他第一眼起的所有记忆放电影似的一幕一幕在脑子里过。她怎么舍得放开他的手,怎么舍得起身离开。天亮后,徐东会看到关于她的一切全都消失,就像她从没来过一样。
      趁徐东睡熟了,海歌起身带着简单的几件衣物,像她刚来这里时一样。不同的是,她走的时候,还带走了书房里那把坏了的吉他,和她养的思念。
      放下几封信,关上门,背着包和琴,牵着思念,离开了徐家。踏着月光,她边走边哭,别墅区大门值班的保安看见这个满脸是泪的姑娘大半夜出去,坚决不让。因为这一带离热闹的市区,中间要穿过一条十多公里的类似国道这样的公路,没有路灯。
      保安师傅觉得她是负气出走,想问个究竟,可是人家都哭成那样了,也没开口,只是考虑到安全问题,坚决不让她在夜里走。
      劝她回去那是不可能了,答应天亮点了放她出去。
      如果天亮了才走,那不是会被徐家人发现,再把她找回去,害羞不说,还坏了自己之前的计划。最肉麻最感人的话都留在给每个人的信里了。不能天亮走,为了徐东,她必须离开。
      经过和保安师傅的对峙,5点半,师傅给她开了门。
      外面依旧很黑,不过保安师傅相信,这个时候的安全系数高了很多。
      海歌终于离开了。背着她的破琴,其实她完全可以不带走。不过,如果你想彻底从一个人的心里删除,最好什么都别留。
      醒来的徐东,再一次经历她从睡梦中离开。上次她的离开是在预料中的,只是这次,他没有预料到。因为这次,他已经憧憬了很多画面。
      他已经设计好了幸福,为什么那么不相信他?
      “东,对不起,我又再一次在你睡着的时候离开你。想跟你说的话太多,多到用这一辈子都不够。如果,如果我19岁的那天没有出门,肯定今天我会在你的怀里醒来。可是,生活没有如果。我爱你,天地可鉴。所以当我们对抗不了天意的时候,妥协也许才是最好办法。记住你的使命,从今天起,我们都成长起来。——海哥,你总这么叫我的。
      阿姨,请原谅我还是没有改口叫您一声‘妈’。我很想来着,但我得把这个位置空出来,不然这样对以后站这个位置的人太不公平了。广场练剑的那个大叔其实挺在意您的,您知道我说的是谁,我问过了他说如果您愿意,他会用后半生的时光去保护您。记住!爱你的人都希望您快乐的度过后半生!我永远是您的小太阳。
      刘姐,感谢您一直对我那么好。太太一家有你真好。给你买了一个按摩器,过几天快递就会送来,腰酸背痛的时候它可以代替我帮您按摩。
      厨师师傅,一直没问过您的姓,但是记住了您做菜的顺序和方法,希望有一天跟您偷学的这些能派上用场,其实我知道您是故意教我的。那次您的菜咸了,盐是阿东加进去的。那时他小,说是怕你走了他再吃不到阿么好吃的饭菜。调料柜里的两瓶钙片是给您买的,记得吃。l
      沈叔,很多时候看到您就像看到我的父亲。谢谢您对我的所有关照。您的腰不好,车后背箱有个盒子,里面是一个发热护腰,那天去医院回来就要给您的,结果忘了。
      徐东把给每个人的信都交到他们各自的手中。
      海歌回到父母留下的空房间,里面她上次简单买的几样家具,还在静静的待在家中,等她回来。她在家里睡到下午,走到厨房,接水,开火,烧水,放面,捞面,打鸡蛋,放油,下锅,加水,放入几片番茄,生菜,起锅,装盘。
      一碗放了很多醋的面,伴着眼泪吃,就没有那么酸了。因为泪是咸的。
      “调酒,低度的,看着给。”海歌坐在吧台最边上的位子。
      “‘老伙计’”这次是老板自己把酒送到海歌面前。
      “谢谢!”海歌跟老板说。
      老板点头微笑。
      “长胖点了嘛。”晓柔在半杯酒后来到酒吧,坐在旁边。转头对老板说:“同款的来一杯。”
      酒端上来,谢过老板,和海歌碰了一下。喝下一口,摸摸海歌的新发型。说:“什么时候才能看你长发及腰?那时候我要亲自为你挑选婚纱。”
      “一言为定!”海歌伸出小手指,像小时候一样。
      “什么时候出发?”我们一家三口送你。”晓柔也伸出小手指,像小时候一样,两人拉钩。
      “别送,不喜欢这种场面。我还会回来啊,这里是我的家。”
      “好吧,那你回来的时候,我们一家去接你。”晓柔说完把酒喝了一半。又说;\"这酒真不能大口喝。”紧皱眉头。
      “你打算去多久?”晓柔又问。
      “如果你等不到我头发长发及腰,那么我等你儿子对我发出结婚的请帖。”
      “你舍得离开我这么久吗?”晓柔皱着眉头问她。
      “七年都等过离开过。不是也没事。”海歌说。
      “这不一样的好吧,七年里,起码我还知道你在哪里,还可以去看你一下,这次你离开我怎么去看你?”
      “如果我死了你会想我吗?”海歌喝了一口,问晓柔。
      “不会!”晓柔想都没想就说。
      “着的?为什么?”
      “我会害怕。我怕你来找我。所以,你不能死。”
      “好!”
      喝完杯里的酒,今天她没要第二杯。这个城市,她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外面待太久。为自己,也为晓柔。
      出了酒吧门,晓柔老公来接她,海歌跟她挥手,看着他们离开,她不说“再见”。和谁都不说。这是那七年里学会的。
      这次的行李,看似有点多,她增添了一些冬天的衣服。背着那把坏了的吉他,拖着行李箱,办理好思念的托运。她走到安检口。朝四周看了一眼。
      飞机起飞了,她第一次从这么高的地方看这个她生活的城市。一切都那么渺小,她看不出哪里是她的家,哪里是徐东的家。
      大约一个小时以后,从窗外望去,透过稀薄的云,那都不能算云层,因为云很少,下面的雪山清晰可见。
      海歌以为是飞机此时飞的很低,抬头看了一下飞机上的飞行高度显示,瞬间明白了,不是飞机飞的低,是这里的山海拔太高。
      她已经离开那个城市很远了,离另一个她要去的城市近了。她双手合十,祈祷身后的一切都安好!她带上墨镜,不要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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