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无解的战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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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话已经说到这，再没有行动就不是太宰治了。
按照上周目太宰治失去了织田作之助之后的表现，那种天都塌了的感觉是不会骗人的，再加上坂口安吾原本就是个卧底，他失踪后的去处毫无疑问，这个经常聚在一起喝酒的酒友在那时候算得上是直接分崩离析。
倒是没想到坂口安吾这个浓眉大眼的，居然能忍心看着他们牺牲织田作之助，然后自己借力离开……或者是干脆就被完全蒙在鼓里。
孩子和店老板你不用插手去关注，就算这个时候森鸥外直接让织田作之助参与，太宰治也会提前准备好预留计划，绝对会让那些人安然无恙——毕竟那可是决定性因素，你毫不怀疑织田作之助曾经在你面前郑重其事的誓言，他本性不就是如此吗。
不过你目前不太清楚森鸥外到底是怎么拿捏住的，要是他真命令织田作之助过去，这件事算得上直接和太宰治闹掰摊牌了，两人之间要么你死我活，要么其中一人妥协，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这不就又和最开始那个任务一样了吗。”你嘟嘟囔囔，取回了自己这几天特意保养的武器，第二天一早就跑到了mimic计划的行动地点去了。
纪德绝对会来，就算有计划泄露的可能性，光凭他自己的异能力，他自己也能全身而退，至于会不会带人一起来……这个得看概率。
假如他还有些良心，就不会拽着那些队友为了自己的私心试探而行动——或者说，他才是那个唯一的灵魂，队友全身心地信任纪德，相信能够带领他们获得应有的死亡。
这就是一场试探，纪德现在怀疑的人主要是芥川龙之介，这个近段时间因为残忍冷酷的行事风格还有那可怕的异能力，而被称为【狂犬】的少年，试探他是否是那个能够给mimic带来期待已久的死亡的人。
你坐在这个礼厅里，从早晨到黄昏时分，这周围一直静悄悄的，仿佛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里有个百无聊赖坐了一下午的人。
“芥川不会过来的，我让太宰把人调走了。”你对着空无一人的礼厅出声说，起身看向众多座位中间的那条过道。
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披破旧斗篷的人，兜帽底下的目光在听完你的话后，有夹杂着兴味的寒光一闪而过。
“哦？这么笃定我要找的人是他？”对方扬声说道，一只手掀开了兜帽，一只仍旧手隐藏在斗篷下，“你对自己的猜测很自信，不过倒确实猜对了。可惜出现在这里的你，无法阻拦我等接下来的行动。”
“因为我是普通人，对吗？我以为你作为mimic的首领，应当不会具备那样的偏见。”你同样扬声回答，取出了自己的武器。
看上去应该是闲聊的气氛，下一秒却毫无征兆地星火四溅，斗篷翻飞的瞬间，白刃同时出鞘，子弹被刀刃弹飞，硝烟从纪德手里的枪口处弥散，一回合在眨眼间完成。
纪德颇感意外地挑眉，“偏见倒不至于，单纯是有些不相信这种传言。我个人更喜欢用战斗的方式观察对手。”
听上去就像是战斗狂的发言。
你默不作声地扫了一眼刀刃，上面一如既往没有因为攻击留下任何痕迹，光洁如新。
“现在看起来，似乎和传言还是有所出入啊……”
“那不是正合你意吗。”你抬头看着他，凝视对方那双已然毫无生机的眼睛，仅仅是一小簇火苗在负隅顽抗地燃烧，“芥川也不是你真正的目标，你甚至还不知道那个能够带给你们期待的死亡的人究竟是谁，又身在何处……只不过听说横滨有给予这种可能的异能力者罢了。”
难怪坂口安吾会失踪……在欧洲mimic内部卧底两年，关乎港口黑手党接下来的发展方向的行动，牺牲织田作之助的计划，为了事出有因合情合理，也只有坂口安吾有这种魔力牵动这一整件事的进行，甚至不止一石二鸟，让这个卧底轻易顺着这次混乱离开港口黑手党，还能卖异能特务科一个面子。
受伤的只有棋子罢了，森鸥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计划失败会如何……不，就算失败也没关系吧。
你垂下眼睑，想起上周目你和太宰治见面时观察到的状态，以及确认只剩一片废墟的咖喱店……太宰治甚至没有处理掉自己衣服上残留的星点血迹。
假如这次森鸥外的目的没有达成，最大的损失不过是他的位置和港口黑手党暂时的蛰伏，没有织田作之助的话，太宰治作出什么行动报复森鸥外你都不会意外。
“你们所寻求的，就是能够完成你们最后一次战争的人。而我不允许你们将这里作为战场，也不允许再次造成不必要的牺牲！”你冷声喝道。
纪德的脸上缓缓变换成严肃正式的神态，好似尊重自己的对手一般严阵以待，“这就是你的组织，决定对mimic的态度吗？”
“不，仅仅是……出于我的个人想法。”
话音刚落，战斗就像是已经压缩到极致的弹簧，双方的意志在气氛放松的瞬间达到了某种高度，攻击和对碰在短暂的几次呼吸中就已经来回多次，你没有任何攻击击中纪德，而纪德的攻击也没有对你造成任何伤害。
【系统判定，体术100＞89（差距＞5)，您将闪避或格挡所有敌方boss纪德的攻击。】
你一直在借机接近纪德，但显然他也知道假如被你接近，惯用枪械的攻击方式会让他落到下风，于是整个礼厅华贵的布置就在你们两个的攻击中成了一地狼藉——子弹击碎了这一层的所有窗户玻璃，地板上弹坑和刀口遍布，柔软的座椅要么倒翻要么被破坏得残缺不全。
可惜了这前不久刚修建的礼厅了，你记得这还是专门为了鼓舞龙头抗争后的民心，特意搭建用来给一支知名乐团表演的。
战斗僵持了好一段时间，你们甚至已经从内部打到了外面，所幸周围早就被人提前清了场，港口黑手党所有附近的行动也被推后，没有任何人能够打扰到你们的战斗。
纪德在闪过你的一次攻击后停止了进攻，几步离开了你的攻击范围，从刚才起他的神色就透着一股不正常的战意激昂，仿佛是终于确定了什么，突然间转变了态度。
你保持着警惕的姿态，内心却已经暗自松了一口气。
很好，只要将他的目标确定在你的身上，忽略掉其他人，织田作之助就不会被盯上。
现在坂口安吾还在失踪，森鸥外应该会借机让织田作之助参与进来，不过应该想不到自己已经被纪德确定为目标了，至于太宰治，不论是在计划怎么搞森鸥外还是计划怎么保织田作之助，都不会影响到你的任务。
你扫了一眼主线任务的进度，在刚才纪德停下攻击的时候，突兀地往前进了一大截，变成了70%。
任务不会失败，因为你不会死，只要读档读得足够多，总会找到打败纪德的办法……最差不过是牺牲一个【你】而已，在具备mate元素的游戏里，【玩家】死亡只剩下【角色】的剧情，也算是一种成功。
——因为那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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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办公室内，覆盖一整面墙的巨型落地窗将外面昏黄刺眼的光引进来，照亮了大部分的空间，但光芒仍旧不如白天充足，没有被照射的地方反倒被衬托得愈发黑暗。
森鸥外少见地没有在窗前欣赏这落日霞辉下的城市，他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向后倚靠着，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像是在等待什么。
“林——太——郎！！我要出去玩！”他的异能量体爱丽丝遵循着设定好的性格，早就无法忍受这样无聊的时间，撒泼打滚地吵闹起来。
“哎呀……爱丽丝酱，再稍微忍耐一下嘛……外面太危险了，最近港口黑手党的产业一直被mimic攻击，那家甜品店也不小心被波及到了，出去玩的事情再稍微等待一段时间吧？”森鸥外睁开眼睛，弯腰摸了摸爱丽丝的头发，安慰她说，然后从身后拿出了一件精致可爱的小洋裙，笑容灿烂，“这个时间，要不要换一件新的小裙子呢？爱丽丝酱？这是中也君帮忙挑选的哦——”
“才不要！！林太郎都不带我出去玩！大变/态！囚/禁犯！”
在爱丽丝跺着脚气愤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几声略显沉重的笃响，带着一种急切。
森鸥外抬头看向门口，脸上的表情有些许疑惑，“啊呀，这个时间……请进吧。”
太宰治几乎在话音刚起的瞬间推门而入，神色堪称有史以来最为阴郁冷漠，他走到距离森鸥外几步远的位置站定，办公室的门通过回弹自动关上，一阵沉闷的声音落下，整个首领办公室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森先生，你不害怕吗？”太宰治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他问。
这么快就知道了啊。
森鸥外收起自己装模作样疑惑的表情，起身将小洋裙放到了桌边，爱丽丝在看到进来的人是太宰治的时候就立刻消失离开了，表现出了对他十成十的讨厌和害怕。
“害怕什么？”
就算森鸥外知道这个计划确实格外的冷酷无情，但结果对组织来说只要是有利的，那再冷漠些也无妨。
“那为什么要让我接触到他们？”太宰治质问着，同样也确实不解。
让一心求死的人触碰到蛛丝，却又将其剪断……明明只要一直让他沉浸在淤泥里，总有一天会被吞噬干净，威胁也将会在那天消失殆尽，为什么要一次两次地让他伸手去抓？
森鸥外从不被落日余晖照射的阴影下走出来，那双血红的瞳眸折射光芒变成了一种奇异的颜色，竟然更像是金黄的宝石，却透着恐怖的阴寒。
“或许只是我最开始的想法不一样了。”森鸥外语气悠然地吐出了无情话语，“太宰君，自始至终，我都是这个组织的首领。”
——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港口黑手党。
太宰治扯了扯嘴角，微蜷的头发遮挡住昏光，只留一层黑影在脸上，那只鸢色的眼睛带着混杂而深邃的情绪，让人摸不透他的想法。
“身边有两个为组织出生入死不惜牺牲一切的家伙真是糟糕透顶。”少年短暂地闭了闭眼睛，复而睁开，目光落在了森鸥外身上。
那个少女，也是为了港口黑手党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的人。
原本应该是好用的武器，她身为普通人的身份极其适合在此之前组织的一切武力对外活动，不会留下任何把柄，性格又极其的谨慎周全，真是令人惊叹的能力。
可惜，最近这把刀完全不听使唤了，他甚至不得以将她完全回收隐藏，但港口黑手党仍旧需要何时的理由，异能开业许可证的获得刻不容缓，不能因为没办法使用一把好用的刀，也让其余的刀通通落灰。
森鸥外嘴角的笑容略微收敛了些，说:“这件事早就已经被定下了啊，太宰君，我也不想被自己手里的武器伤到嘛。”
尤其是两个都清楚自己是如何取代前代的聪明孩子。
“就这么确定芽衣酱也不会离开？”太宰治这时候倒是笑了起来，“一半的概率，但不论哪一个结果，对你来说这样的损失都还可以承受啊，森先生。”
他将这件事就这么大剌剌地撕开来摆在明面上。
——无论少女选择离开还是留下，他最多不过损失一把趁手的刀，如果选择留下，虽然会有隔阂，但自然更好。
森鸥外一直认为，人与人之间的隔阂不过是利益关系的冲突碰撞，终有化解的办法。
“太宰君就不怕，我现在下令捉拿你吗？”森鸥外眯起眼睛，看着自己面前不过短短几步距离的少年。
这些年虽然对方已经逐渐长开长高，但比起森鸥外来说，身躯还是有些羸弱了，要制服他是一件非常轻易的事。
不过这没有必要，自己本来的目的就是这样的，倒不至于被拆穿后恼羞成怒。
“森先生真这样想的话，我也不会站在这里有时间和您对峙了。”太宰治嘲讽道，收起了脸上的笑意，重新挂上那副对什么都提不起劲的倦怠神情，不等森鸥外允许便转身离开。
“最后祝您武运昌隆吧，森先生。”
——因为再过几天，他将如他所愿……就是不知道，少女会不会如他所愿了。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无解的战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