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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番外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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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冠威士忌,本名松田阵平,里世界凶名赫赫的爆破大师,他穿越了。
哦,准确的说,是魂穿。
某日,他和琴酒为了炸一层还是炸一栋爆发了争吵,随后演变为械斗,并在波本的添油加醋下成功升级为火拼,然后在一道火光中失去意识。
再次醒来后,松田阵平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躺在床上,身边还有一道浅浅的呼吸,非常平静。
他条件反射摸向枕头下,没摸到自己的爱枪,森冷的目光转向枕边人。
一个年轻女性,面向自己侧躺着,睡得很香。
看到女孩洁白脆弱的脖颈,他咧咧嘴,手指捻了捻,眼中有一丝恶意闪过,却在手掐向女孩脖子时顿住,脑子炸开了一般剧痛,无数记忆碎片向他扑来,砸的他胸闷气短。
他喘着粗气睁开眼睛,表情复杂极了,半晌,冷笑起来:“老子居然成了条子?开什么玩笑!我早晚炸了警视厅和那帮傻逼条子。”
沉睡的女孩眼睛都没挣开,呢喃了一句:“阵平?”
松田阵平心头一颤,条件反射的‘嗯’了一声。
“宝宝踢我,好疼啊,”女孩哼哼唧唧的撒娇,在床上摸索着,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肚子上贴,“快哄哄她。”
碰到隆起的腹部,松田阵平脑子没反应过来,手已经很熟练的按摩起来。
女孩眉头舒展开来,很快就沉沉睡去。
阵平,这个名字有多久没被人叫过了?
十年?二十年?
松田阵平哂笑,幼年时父亲被误认为杀人犯被警方逮捕,虽然很快得到澄清,但错过了拳击冠军赛,名声也毁于一旦,从此放弃工作,每日沉湎酒精,两年后就因为酒精性肝硬化去世了。
母亲一边照顾一家,一边打零工挣钱,没多久就积劳成疾,走的比父亲更早。
而他,顶着杀人犯儿子的称号,在学校遭遇了令人窒息的霸凌,好像除了一个话痨对自己还不错,其他人无一不露出嫌恶憎恨的表情,下课围堵,放学打架,早就是家常便饭。
科学课上,他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天赋后,有个一身黑衣的家伙找到家里,邀请他加入组织。
“你想拆什么拆什么,想拼什么就拼什么,只要你能一直有这样的价值,哪怕是杀了那些愚蠢的条子,组织也能为你善后。”那个光头男人对他这样说,充满引诱意味的笑容如同毒蛇吐出了信子。
松田阵平不假思索的答应了,随后人间蒸发。
再一次出现时,就已经是组织的爆破大师,皇冠威士忌。
“诶?”
难得想起了幼年的事情,松田阵平正在走神,突然感觉手掌心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回忆起女孩的梦呓。
宝宝?
她?
这就喜当爹了吗?
松田阵平非常难得露出了颜艺的表情,可他却无法忽略那一瞬间的悸动。
他这样的人,在泥沼在地狱里讨生活,脑袋挂在皮带上,上了多国警方黑名单,挥挥手就能带走无数条人命的家伙,也配做父亲吗?
第二天,等松田阵平醒来的时候,床上只剩他一个。
松田表情一变,绷紧身体,缓缓打开卧室门,一股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
昨晚那位撒娇的孕妇正在厨房做饭,侧过头,冲他笑道:“阵平,你起来了,难得休假,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面对女孩充满爱意的眼神,松田阵平心跳都加速了两份,他干咳一声,说:“睡够了。”
女孩笑盈盈的说:“那就去洗漱吧,本来以为你会多睡一阵子,只给我做了西式早餐,你今天想吃什么?”
即使恶贯满盈如皇冠威士忌,对于让孕妇做饭这件事也是充满了负罪感的。
松田阵平赶忙说:“我自己来。”
“没关系,医生叮嘱我不要总是躺着,要多走走,”女孩笑弯了眼睛,“那就简单些吧,给你煮一杯咖啡,煎牛排,可以吗?”
松田阵平连忙点头。
盥洗室里什么东西都是成对的,而且牙缸、毛巾上还印着哥美拉的图案,看起来童心满满。
松田阵平居然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意外来到这个世界,他好像成了一段婚姻关系里的第三者,占据了男主人的位置,享受着女主人的关心,还能跟她一起期待新生命的来临。
好像……还不错?
不,他就是松田阵平本人。
皇冠威士忌整理好心情,走出盥洗室,非常自然的吻了下妻子的额头:“辛苦了,我的小叶子。”
远山和叶回以灿烂的笑容,松烟绿的眸子清澈见底。
晚上,他看到床头有本书,拿起来一看,竟然是绯句集锦,里面勾勾画画做了不少功课。
远山和叶凑过来,靠在他肩头,问:“下个月宝宝都要出生了,还没想好名字吗?”
松田抿嘴:“我想给她最好的一切,不管是名字,还是别的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在这个世界待多久,抢走孩子真正的父亲的命名权这事儿,有点不道德,但是他干定了。
“诗织?瞳?瑠菜?”松田自言自语道,“不行,太普通了。”
远山和叶被他逗得直笑:“阵平,你还有一个月呢,可不要等孩子办出生证明时候还没想好喔。”
被噎的一时无语,松田阵平把书翻得哗哗响。
怀孕这几个月,某人已经犯了无数次傻,远山和叶早就见怪不怪了,还调侃他:“要不然,你还是闭上眼睛,随便翻一页吧,松田警视,国文差点不及格的人,就别在这儿冥思苦想了。”
松田阵平气的捏她腮帮,随后转念一想,也是个好办法。
他闭上眼睛,胡乱翻了一页,随手一指,睁眼念道:“鶯の脛の寒さよ竹の中。”
远山和叶歪头:“竹里黄莺足胫寒,是尾崎红叶先生啊。”
“竹里……”松田阵平灵光一闪,兴奋道,“松田竹里,怎么样?”
“好听诶!”远山和叶非常喜欢这个名字,开心的海豹式鼓掌,突然脸色一变,“哎哟!”
“怎么了?”松田噌的坐起来。
“又踢我了,平时这个点挺安静的,”和叶呵呵的笑,摸着肚子,“宝宝一定是喜欢爸爸起的这个名字,对不对?”
松田也把手放在和叶腹部,用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温柔声音说:“竹里酱,喜欢爸爸给你起的名字吗?”
掌心有种奇异的触感,不知道是小拳头还是小脚丫,隔着肚皮贴住了松田阵平的手心。
坏事做尽、冷心冷情的皇冠威士忌此刻眼眶一红,鼻子酸的不得了,他忍不住倾身吻了吻妻子的肚子。
“竹里,我的竹里酱,爸爸等你出生。”
瞬间的眩晕和眼前一黑,再次睁眼的松田阵平站在京都某处废弃工厂,看着头发燎了的琴酒,和灰头土脸的波本,忍不住一拳砸了上去。
“TMD,你们俩傻逼干的好事!”
眼看就能见到女儿出生,结果莫名其妙回到原本的世界,气急败坏的松田阵平开着马自达飙车。路过一处公园时,突然看到一个极为眼熟的女孩在抹眼泪。
“好熟悉啊,在哪儿见过?”松田阵平想着,又踩了脚油门。
突然,卧室灯光下‘妻子和叶’的侧脸出现在他脑海里,松田阵平条件反射的踩了刹车,顾不得扑在方向盘上的撞击痛,他掉头开了回去。
在路边观察了两分钟,松田阵平确认这就是自己的‘妻子’,不假思索的下车,来到她面前,语气僵硬的问:“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