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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催命二连 ...


  •   宗文纪坚持不懈地放垃圾话,终于触动了景休。

      景休卷着被子翻过来,先是看见低眉顺眼,格外动人的宗文纪,紧接着就看见了亮起的手机屏幕。

      他狐疑地看向宗文纪,得到宗文纪疑惑的神情。

      景休立刻挂断了电话。不等他质问,宗文纪凑过来,看着他的手机屏幕,问道:“这是谁?”

      备注是“大傻瓜”。

      景休打消了疑虑,他的备注根本看不出来谁是谁,宗文纪一向求稳,就算要报复他,也不至于在不知道对面是谁的情况下接通电话,给生活带来额外的变量。

      景休回忆一番,冷笑道:“是我二叔。”

      宗文纪:“咦?这么晚了,他给你打电话做什么?”

      景休把手机屏幕凑近宗文纪,问:“这下你懂了吗?”

      “大傻瓜”三个字的备注格外醒目,宗文纪沉默一下,神情复杂地道:“懂了。”

      在景休的逻辑里,因为他是大傻瓜,所以才打电话过来。

      景休坐在床上,看着通话时间,神情并不好看。

      “他可能听到我们说话了。”

      闻言,宗文纪按着额头,似在回忆刚才说过什么。

      宗文纪:“我应该没说什么吧。”

      景休:“你确实没说什么,但是他知道我这么晚了和个野男人在一起,一定会告诉我这里的爷爷。”

      听完景休的分析,宗文纪神情更加复杂。他没问为什么要用“野男人”称呼自己,而是道:“我可以解释。”

      景休:“没有人会信的,就说你是不是被下了药派我房间里的吧?”

      宗文纪听到这里,瞬间怒了:“景休,我为什么被下药扔过来,你能不能有点数?”

      景休:“又不是我干的,你要算账找那个景休去。”

      宗文纪:“好。”

      他道:“争执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景休,你赶紧睡觉吧,我也要睡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不想和你吵,究竟会发生什么,与我又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他已经走到了沙发边,看样子准备在上面过夜。

      他打量了一下沙发,非常狭窄,要躺下去的话,需要很艰难地挤在里面。

      宗文纪叹了一口气。

      他又走回床边,景休正要说什么,就被他把身上的被子抽走。

      景休神色骤然变得阴沉:“宗文纪!”

      宗文纪半截手臂挽着被子,唇边带着温柔的笑意,但是做的事和表情沾不上边。他把被子扔在地板上铺好,躺了上去。

      景休:“宗文纪,你到底在做什么?有床你不睡,偏偏要两败俱伤。”

      宗文纪躺下去后就不再理他。

      室内再次安静下来,最后还是景休下床,蹲在宗文纪身前。

      景休用手指不停戳宗文纪的脸,“喂,你还在生气啊。那你刚才拒绝我做什么?如果你刚才答应我的话,你舒服了,我也无事一身轻了,那不是共赢吗?”

      宗文纪完全不想听景休的神奇思路。

      这时,景休的屏幕又亮起来,又是一个电话。

      备注:瓜老头。

      景休也不蹲在宗文纪跟前了,而是接起电话,干巴巴笑了两声,“爷爷,晚上好啊。这么晚您就赶紧休息吧。”

      虽然景休没开免提,但那边的人情绪激动,声音也很高,宗文纪能听清楚景休被引经据典地劈头盖脸骂了一通,听得他浑身舒爽。

      于是景休挂断电话后,就看见宗文纪坐了起来,用一种兴奋又热烈的眼神看着他。

      景休不禁一噎。

      宗文纪幸灾乐祸:“好惨啊小朋友,被骂了有半小时吧?是谁这么大了还要被家里人管束呀,哦,是某个欠钱不还,还想勾搭普通人的熊孩子——”

      景休咬咬牙:“你得意什么?他说他要过来找我,司机已经把车开到市里了,马上就到。所以你也别想逃!”

      宗文纪斜了景休一眼,那双眼睛常年含情脉脉,尤其现在眼眶边缘还是红的,更添了几分艳丽。景休脸色一红,下意识避开宗文纪的视线。

      宗文纪:“真傻啊,我又不是他孙子,他能对我做什么,封杀我,让我不能出去唱歌跳舞?噫,我又不靠这个挣钱,对我能有什么影响呢?”

      景休忽然想起在自己一展歌喉之前,宗文纪是圈子里公认的唱歌最烂,每一个字都不在调上的人才。不让宗文纪登台反而是给宗文纪挽尊。

      景休:“你很好。”

      宗文纪看起来甚至想高歌一曲:“我现在确实很好,心情好的不得了。”

      景休:“……”

      景休开始使劲扒拉宗文纪:“你给我起来。”

      他道:“快给我想想办法,不然我下次还让人把你送我房间。”

      宗文纪:“景、休,你听听你说的话,你还是人吗?”

      景休:“我不管,你快起来给我想办法。”

      宗文纪闭上眼,狠狠吐出一口气,平复完心态道:“我有上、中、下三策。”

      景休果然停下动作,着急地问:“上策是什么?”

      宗文纪微勾唇角:“给我六百万,一年内你的家事都由我处理,你只管上学去。”

      景休噎了一下:“那中策呢?”

      他问出这句话后,见宗文纪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心里莫名一虚:“怎,怎么了?”

      宗文纪:“你当年借住我家的时候,问过我一个问题。”

      景休当时的记忆跟着回来,脸色一变,“别说了。”

      但宗文纪完全不管他,慢悠悠地说:“你当时问我,为什么那些智障主公放着上策不用,偏偏要采取不够好的策略。”

      宗文纪对着他露出关怀的微笑:“现在知道了吧?”

      景休:“你的嘴还是那么毒……所以中策是什么?”

      宗文纪:“五十万,一会儿看我表演,你最多只用说一句话打配合。”

      景休沉默了一会,咬着牙道:“下策!”

      宗文纪:“二十万!”

      景休和宗文纪眼瞪眼,一时谁也不肯后退半步。

      最后,眼看着时间不断推移,景休咬咬牙,问,“二十万你是完全不出手吗?”

      宗文纪无奈地一摊手:“我会为你动脑。”

      景休冷冷一笑,做出了决定,“我选五十万那档。宗文纪,你到时候记得好好表现。”

      宗文纪:“我手机号是xxxxxxxxxxx,你直接给我转过来。”

      景休操作的时候,他趴在景休身边全程盯着。

      景休:“宗文纪,我觉得你不信任我。”

      宗文纪:“呵呵,金主大爷,我是担心你操作失误啊。”

      一辆低调的白色小车停在酒店楼下。

      司机回头道:“家主,我们到了。”

      坐在后排的老人睁开眼,眼底酝酿着深沉的怒气。他深呼吸数次,努力平静地说:“我们上去,去找那个逆种。”

      景知行早就从二儿子那里听说这个长孙离经叛道,肆意妄为,但是长子只留下景休一个儿子,他实在心疼早逝的长子和长媳,每次都是让二儿子多关注一下,。

      可是他真的没想到,景休才刚满十八岁,就迫不及待地学着同年龄的败类去搞小明星。

      这次他不会轻轻放下了,他必须要好好教导景休。让景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宗文纪透过猫眼看见来了一个满脸阴云的老大爷,和一个站在老大爷身后,模样憨厚的中年人,心里对照以后有了数,回头对景休使了个眼色。

      景休把杯子里的果汁喝完,擦了擦嘴,立刻躺在床上,背对大门。

      景知行拿着从酒店经理那里要来的房卡,刚要刷开门,房门就被从里打开了。

      开门的是个年轻男性,生得非常养眼,头发耷拉着,看上去又俊俏又乖巧。景知行发现这点,心里忍不住抽了抽。

      多好一个孩子,怎么就碰到了景休呢?

      他对宗文纪放缓语气,安慰道:“你别紧张,我是来找那个逆种,让他今天给一个说法出来!”

      宗文纪眼皮抖了抖,小心地问:“您是……”

      不关注商圈的人确实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景知行道:“我是那个逆种的爷爷,景知行。”

      听到他的身份,宗文纪下意识回头看向大床,但景休正背对着他们,一点动弹的意思都没有。宗文纪不免露出了慌张的神情。

      景知行安抚:“孩子,你放心,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我们不会找你麻烦。你要是害怕,就去其他地方躲躲,直接给经理说是我的意思,让他给你另外安排一个房间。”

      这座酒店是景家旗下诸多产业的其中一个,景知行说话时,分外有信心,他觉得宗文纪有了后路,肯定不会再停留在这里惹麻烦。

      但是他失算了。

      宗文纪低了下头,咬牙深吸一口气,似是下定了决心,猛地抬头,说道:“景董,有一些事您可能不清楚,但是我想告诉您,景少他……”

      景休:“没错,我包养小明星!”

      他坐起来,倔强地直视景知行,“我从小到大坏事做尽,不堪教化。你要打就打,要罚就罚,我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景知行本来是怒气冲冲来算账的,景休忽然如此痛快,令他不由愣了一下,多年勾心斗角的经验告诉他事情绝不是二儿子告诉他的那样简单,里面存在隐情。

      他能屈能伸,此刻立马放下满腔怒意,问道:“景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有人冤枉了你,你就说出来,爷爷会为你申冤的。”

      然而景休说完这一句,就继续躺回床上,怎么也不吭声,活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司机小声问:“家主,要不要我把少爷叫起来?”

      宗文纪听到这一句,朝司机瞥了一眼,刚好与司机对上视线。他的眼神是无害单纯的,但司机莫名感到一阵寒意,就像是被发怒时的家主看着一样。

      不过景知行的话很快把司机从那种心悸的感觉中拯救出来。

      景知行:“不用了,让他好好休息。”

      说完这一句,景知行看向宗文纪:“孩子,你刚才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宗文纪再次回头,小心翼翼地看了背对着他们的景休一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犹豫了半晌后,终于飞快地点了下头。

      景知行笑着拍拍宗文纪的肩膀:“那好,你跟我来。”

      宗文纪是最后一个离开房间的,关闭房门前,他的手背在身后,快速地比了个耶。

      另一间宽敞的房间内。

      “你说你们什么都没发生?”景知行问道。

      他看上去慈祥和蔼,不过眼神极具穿透力,让直面他的人都惴惴不安。

      宗文纪瑟瑟发抖,最后艰难地点了点头,声音微小:“他喝醉了,所以……”

      景知行当然不是来听他们在房间里的细节的,问:“你要说的就这些?”

      宗文纪闻言,沉默了一下,对景知行道:“他喝醉以后,说了很多话。”

      景知行:“嗯?”

      宗文纪低下头,不安地捏着自己外套的布料,小声地说:“他这么多年其实一点都不快乐……”

      他越说,景知行眉头皱得越紧,最后沉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最后,景知行又问了一遍:“你和景休之间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宗文纪用力点头。

      景知行一笑,“孩子,你要是一口咬定景休和你有过什么,你不光对经纪人有交代,景休也能给你很多东西。你为景休说话,景休不见得会感谢你。”

      宗文纪坚定地看向景知行:“但是景休他确实什么都没做。”

      景知行这次脸上的笑容更加真实,“还是个有原则的孩子。”

      在宗文纪的视线中,他看向窗外的夜幕,长长叹了一口气,“景休的父亲,曾经是我最寄予厚望的儿子。”

      宗文纪闻言,也是红了眼眶,但只是同向窗外望去,什么都没说。

      景知行收回目光,看见宗文纪还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不能自拔,心里有些感慨。

      如果宗文纪是他的孙子,那该多好啊,一定能省不少心。

      他拿出提包,从里面抽出一张支票,在上面“唰唰”填好数字后递给宗文纪,“拿着吧,就当是你今天陪我这个老人家聊天这么久的报酬。这么多年,我对景休确实疏于照顾,唉。”

      说完之后,他提起包,对司机说:“小李,我们走。”

      等到景知行的车从酒店停车场缓缓开出,窗口再也看不见那辆白色小车的身影。宗文纪收敛了脸上温良小心的神情,他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深呼吸几下才忍住没有表现出得意忘形的样子。

      一百万!

      如果算上刚才的五十万,再差一点就够赎身钱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宗哥:哈哈哈哈哈,景休,你这个孙子(双关)
    景休:宗、文、纪(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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