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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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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了莫逃的命运,又唤了别的下人打来温水洗净脸上的墨迹,钟子雍回过头,正瞄见钟茗婉在偷看那封尚未写完的信。
钟子雍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钟茗婉慌慌张张地缩向后面,讪讪地笑道:“嘿嘿,看看……看看而已……”
“看什么?看我有没有在二叔面前告你的状?”钟子雍当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语气不由地变得高深起来。
钟茗婉吐了吐舌头,柔声求道:“好二哥,你打也打了,罚也罚了,就不要再告诉我爹爹了。他老人家公务本就繁忙,何苦再拿这些小事让他心烦?”
“哼,你也知道这些事会让他心烦,那为什么不乖乖听话?你啊,都十八岁了还没有一点闺秀的样子,就不怕嫁不出去?”钟子雍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可心里却又不禁软了下来,这个堂妹其实和亲妹没什么区别。
钟茗婉撇了撇嘴,小声说道:“实在嫁不出去就嫁给沉玉表兄算了。”
坐在马车上的潘沉玉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是哪个仇人在惦记着他?
钟子雍哭笑不得,“你以为沉玉很想娶你么?”
“呸!我还不稀罕他呢!那我就回边关去,跟大哥、三哥一起去打战!”策马奔驰才是她的最爱。
对于她的豪情壮志,钟子雍不置可否,坐到书案边,重新铺好纸、提起笔,然后问道:“想让我多写些好话?”
钟茗婉眼睛一亮,“是啊!是啊!嘿嘿,别忘了告诉我爹爹我已经能缝荷包了。”
钟子雍充满疑问地看了她一眼,“你真的能缝荷包?”
钟茗婉咬着手指头,“呃,等爹爹收到信……我应该就能了……”等这封信到了爹爹手里,大概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缝一个荷包应该够了吧?
钟子雍叹了口气,然后指了指砚台,“磨墨。”
“啊,我?你不是有侍墨丫环了吗?”
“不是让她洗衣服去了吗?”钟子雍不耐烦地用笔杆敲了敲砚台,示意钟茗婉快些动手。
“人家是来给你侍墨的,你怎么让人家去干这种粗活?我听说那姑娘弱不禁风,一受惊吓就丢魂,二哥你不是故意欺负人吧?”她今天来除了担心堂哥会告状,也是想看看那个被堂哥吓得失忆的可怜女子。
“因为我怕你把她带坏了。”其实他是担心那丫头把堂妹带坏了。
“我就说明明有粗使丫头……二哥你是故意欺负我吧。”钟茗婉一边嘟囔一边拿起墨条,“呀,不是昨日才新换的么,怎么就只剩一半吗?”
钟子雍提笔的手抖了一下,在纸上落下一个不大不小的黑点。谁说那丫头弱不禁风?简直就是力大如牛。
“哈哈,红袖添香……咦?子雍,你这新来的侍墨丫环怎么长的跟茗婉表妹一个样呢?”永远玉树临风的潘沉玉又摇着他的描金扇进来了。
钟茗婉白了他一眼,甩了甩手,“什么红袖添香?也难怪你们男人喜欢这样,因为受累的都是女人!”磨墨看似简单,其实极为讲究轻重缓急,不比舞大刀轻松。
潘沉玉用扇子掩面而笑,“表妹,这就叫情趣。等将来你和我的表妹婿一个添香磨墨、一个挑灯夜读,你就明白了。”
“哼,将来我一定要嫁一个像我大哥那样英勇善战的男子汉,才不要像你这样只知道无病呻吟的臭书生!”
“那叫吟风咏月,不是无病呻吟。”潘沉玉也轻哼一声,合上扇子,“也罢,像你这样不懂情趣的女人也只能嫁那样的粗汉。啊!我说的不是大表兄!”潘沉玉慌忙躲到钟子雍身后,躲开钟茗婉气势汹汹的拳头。
“都给我坐好,要不就都滚出去。”幸好钟子雍反应灵敏,才没将墨汁滴在信纸上——他可不想再重写一遍。
潘沉玉忙找了一张离钟茗婉最远的椅子坐好。二表兄对表妹尚不知怜惜,何况他这个男人?
接过小厮敬上的茶,潘沉玉又奇道:“子雍,你这到底是在搞什么鬼,怎么让小姐做丫环的活?丫环呢?难道去做小姐了?”他也很想看看被钟子雍吓掉了魂的美女长什么样。
潘沉玉这话算是说在了钟茗婉的心坎上,她立刻带着几分怨气说道:“二哥对那个新来的丫环可上心了,好像得了一个宝贝似的,连我都不让见,还说怕我把她给带坏了。沉玉表兄你可就更不能见了,要是不小心真把人家的魂给勾走可就糟了。”
“茗婉你瞎扯什么?”钟子雍哭笑不得,他这么做可是为了她好啊。
潘沉玉闻言立刻兴奋地窜到钟子雍身边,“子雍你终于开窍了啊!放心,兄弟我不会和你争。不过你这家伙实在是不懂惜香怜玉,还是让我教你几招吧,免得把人吓跑了。其实现在是一个大好机会,反正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就算曾经有心上人也不是障碍。”
说到最后,潘沉玉又打开扇子轻轻地摇了摇,“子雍,说实话,你不会是故意把人吓失忆的吧?”
钟茗婉则配合地惊讶地大张着嘴,“二、二哥,你、你、你怎么能这样?”
钟子雍冷静地看着这个如花喜鹊一般叫唤了半天的表弟,然后再回头看看掩嘴偷笑的堂妹,说道:“茗婉,你上次不是说要教你沉玉表兄几招,好让他不至于被人家半个杏子就打趴下了吗?”
“哈!是啊!”
“啊!子雍……二表兄,我只是开玩笑而已……茗婉表妹,别这么大力……我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