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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德贵君,我好像抓不住你 ...

  •   白行简低下头,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问沈墨:“你怎么,不问我那个卡片的事?”顿了顿,又小声说:“不怕我是妖怪吗?”
      沈墨嘴角微微绷紧,低声道:“不想问。”
      他一向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事,但今晚父君的解局之法,着实让人惊惧生疑。
      他不打算深究,只要知道父君是为他好,就够了。
      白行简握住他的手臂,身子与他紧密相贴,他没有忘记半小时前,沈墨眉眼之间的惊疑神色,现在感受着他砰砰跳的心脏,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两刻钟(半小时)前——
      “沈墨、他已经走了。”白行简有气无力地推了推他身上的狼崽子,慢慢扶着腰坐起来,“我说有办法你就肆无忌惮了,不怕我骗你?”
      沈墨穿好衣服,顺便整理好床铺 ,将自己的兵书、衣服团成一团,道:“父君的话墨儿怎会不听。父君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
      外面闹腾声音那么大,他们怎么会听不到?何况知道是中计,沈墨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而是用手和嘴帮他解决。
      刚才的情话都是骗人的。
      时间紧迫,白行简掏出一张闪着亮光的卡片,说:“现在外面有淑贵君的人在守着,他一定会叫皇上过来,待会儿他们过来你撕掉这张卡片。”
      沈墨接过闪着光的卡片,一脸狐疑:“这是什么?”
      白行简随口扯谎道:“一种佛家秘术,你把它撕掉,可以在五之一刻钟内消失,别人看不到你。”
      幸亏药性不强,他还没有失去理智。希望系统这次不要再坑他了。
      “父君说的是变戏法?”沈墨想到了以前在南蛮之地看到的当地一种叫“大变活人”的戏法,借助桌子和桌布的遮掩将人凭空变消失。
      白行简忍不住为沈墨的机智理解点赞,“没错,差不多一个意思,你现在立刻收拾东西去偏殿。”
      沈墨其实还想说,没有桌子和道具,凭空让人消失,这种戏法闻所未闻。
      但出于对父君的信任,他还是决定尝试。
      两人迅速收拾好东西的时候,老皇帝到了。
      白行简把团成大包袱的东西交给他,低声叮嘱:“趁他们开门,你从大门出去。”然后他自己转身从柜子里拿了一块黑糊糊的东西丢进尚有余温的浴桶中,脱掉衣服踩着台阶跳进去。
      沈墨依他所言,撕掉卡片,白行简看到他的身形果然隐匿不见,这才放下心来,对着虚空说:“不用担心,去吧。”
      沈墨看见赤身裸体躺在浴桶中的父君,他说话的方向,不是他现在站的地方,也就是说,他真的看不见自己。
      纵使内心惊涛骇浪翻涌,但想到父君往日待他的好,心绪又慢慢归于平静。
      父君不会害他。
      沈墨轻轻挪步,躬身从帘子下面钻出去,来到大殿正撞上迎面而来、怒气冲冲的父皇和一脸得意的淑贵君等人。
      他蹑手蹑脚地沿着支撑大殿的圆柱,用极快的速度到达偏殿,利用轻功从屋顶进入殿内,掌灯,换掉凌乱的衣服。
      于是,偏殿外对峙的两宫人都看到屋内燃起灯火,一个人影在慢斯条理地穿衣服。
      没一会儿,宣德宫人扭头看他出来,纷纷跪下行礼。
      “参见煜王殿下。”
      沈墨摆了摆手,瞥了眼周围,冷声道:“发生什么事了?为何淑和殿的人在这里?”
      淑和殿的人自然大气不敢喘一声。与人私通,与人私通,私通的对象竟然在屋里睡觉,还睡得这么沉,捉奸仿佛成了一场笑话。
      宣德宫人立刻向他汇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煜王脸色阴沉,眉头紧皱,所有人都知道这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只见他招呼了淑和殿为首的一名宫人,就是最开始推门的太监。
      “过来。”
      “殿、殿下,我不知道,是我家贵君吩咐的……”
      那太监哆哆嗦嗦跪下,但不敢上前,沈墨屈尊降贵地过去,一脚将他踹下台阶。
      这一踹引发了不小骚动,其他地方的人停下了吵嚷,接着就是淑和殿宫人一副吞了苍蝇似的表情,看着煜王极其缓慢地一步一步迈下台阶,扫视四周。
      他问:“淑和殿宫人,为何会在宣德宫?”
      淑和殿的人面面相觑,呆若木鸡。
      没有人敢回答沈墨的问题。
      沈墨突然笑了,笑容邪性又桀骜。
      他蹲下身,拎起那太监的领子,道:“你来说。”
      太监哆哆嗦嗦道:“捉、捉奸。”
      “捉谁的奸?”
      “德、德贵君。”
      “哦?”沈墨微微一笑,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惧,他中指和食指捏在太监的动脉,继续笑问:“通奸不能就一个人。另一个,是谁?”
      太监结巴半天好一会儿也没敢说。
      沈墨自顾自替他答了:“总不会是本王吧?”
      此话一出,全场倒吸一口冷气。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煜王这是明知故问。
      造谣污蔑好歹也要有理有据,煜王一个大活人站在院子里,那屋里与德贵君通奸的是谁?淑贵君所说的通奸,难不成是德贵君自己与自己通奸么?
      沈墨冷笑一声,将太监狠狠掼在地上,磕得他头破血流,满脸血珠。
      太监昏死过去,沈墨面无表情地绕过他,他扬起招牌式的嗜血笑容,舔了舔牙齿,说:“所有淑和殿宫人,由宣德宫人掌嘴。我不出来,不许停。”
      惩罚一出,有人欢喜有人愁。喜的是宣德宫人可以报仇雪恨,愁的是淑和殿宫人不能还手,白白挨打。
      不知谁先打了一巴掌,接着第二第三巴掌都稀稀落落响起来,点连成片,很快院子里充满哀嚎和哭声。
      沈墨扬了扬下巴:“朔月。”
      朔月立刻躬身:“殿下。”
      “出来我要见到他们鼻青脸肿的模样。”
      “谁打的不合格,我不介意教教他怎么打。”
      “是。”
      说完他快步迈入大殿。
      这就是他进殿之前发生的事。
      沈墨搂紧了德贵君,今晚发生的事虽然心惊,但有那张闪着光的卡片,最终还是化险为夷。
      他不知道德贵君还有多少秘密,但他隐隐有种感觉,自己降不住他,也阻止不了他。
      让人凭空消失这样的本事,已经超出了常人所及的理解范围。
      他感到很不安。
      不是怀疑德贵君对他有所图谋,而是他习惯所有的事情在自己能掌控的范围内,无论是打仗还是怀里这个人。
      德贵君给他的感觉,就像手中握着一把留不住的沙,迫使他承诺和服从,看似胜券在握,实则自欺欺人。尽管德贵君对他派人监视从来不加防备,却也丝毫不留恋与他的情爱。
      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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