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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 他喜欢你 ...

  •   芊沐制衣的成品仓库失火。
      烧掉了里面几乎一半的成衣,加上救援时打湿了一些,剩下完好无损的货不到三分之一。

      那间仓库里的货全都是代加工产品,就是上次邹华生介绍的那个大单的货。
      因为是双节预售产品,设定了最晚发货时间。
      所以签合同时对方公司再三同他们确认了交货时间。

      钟麟也知道发货延期会对他们造成很大的损失,签合同前特地同生产部确认好了才接的单。
      目前离交货日期还有一周。
      近十万件的货。
      如果要重做,先不说材料的问题好不好解决,就算搞定了材料,还有人工和生产线的问题。

      更糟糕的是,因为这次事故,公安、消防和安监等部门需要介入调查,要求他们停业整顿。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场事故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火灾发生在晚上十点多。
      这种仓库从来都严禁明火,公司也有规定,仓库内出现一个烟头,罚款带开除,可能还得负刑事责任,正常员工谁敢那么脑残?
      仓库门口的监控也显示了,当天下班后没有任何人进去。

      第二天消防那边就给了结果,说是电缆线短路引起的火灾。

      可是上周维修部的电工才对公司全区域做过电路检修,报告上还附带了当时检修后的实物图片,负责仓库检修的那两个电工也坚称,检查的时候并未发现电路老化或者断路器选择不对的情况。

      这种事故本身带偶然性,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人为纵火,警方根本不会立案。

      钟麟他们配合相关部门折腾了三天,还被罚了5万多才被允许重新开工。

      这几天里钟麟除了要配合各部门解决火灾事故后续问题,还要协调各部门工作,想办法联系供货商以及找代加工厂。
      损失已造成,再气也没用。
      现在要做的是尽量弥补损失。
      不到逼不得已,他不想违约。

      颜诤鸣看他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心疼得不行。
      他给邹华生打了个电话,本意是想让他约那老板出来吃个饭,看能不能讲点人情,缓几天交货。
      结果邹华生根本不认识那老板。
      当初介绍这单子只是因为他们业务经理是POPHOUSE俱乐部另一股东的朋友,上次一起喝酒时无意聊到,便做了个顺水人情。
      后续接洽是钟麟他们自己敲定的。
      这种关系下哪有人情可讲,到时对方知道后说不定还会生出更多麻烦来。

      “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发生火灾,这也太倒霉了!”邹华生始终觉得难以置信。
      颜诤鸣却说:“钟麟不信是巧合,我也不信。”
      邹华生一惊:“你们觉得有人搞鬼?!”

      颜诤鸣把上次钟麟那堆亲戚突然跑去公司闹事的事情给他说了。
      当时那两个人明显有问题。
      这次也是,看似偶然,实则仔细一想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怎么就那么巧,偏偏最不能出事的仓库被烧了?

      只能说背后的人不傻,做得很干净,上次那两人,他找人顺藤摸瓜查了十来天,却没查出他们有什么异常,背景正常,账户干净,人也安分得不可思议,仿佛真的只是单纯受雇于三叔他儿子来帮他们讨债的。

      邹华生:“会不会是秦钊?”
      颜诤鸣:“不像是他的行事风格,但也不排除。”
      虽然他确实很讨厌秦钊,觉得秦钊也是个渣,但依他对秦钊的了解,秦钊如果要报复,会直接报复他,而且更明目张胆,也会更狠。
      再者秦钊如果要对付钟麟,他不在的这几年,有很多机会,没必要等到现在。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倒更像是季明凯能干出来的事儿。”大学那会儿他就没少在背后搞小动作恶心人。
      “啊?!”
      邹华生大学在外省读的书,平时跟季明凯接触不多,每次见面都有他堂哥季项东在场,那厮在他哥面前就是个怂包,他实在难以想象季明凯有那胆子敢报复钟麟和颜诤鸣。

      颜诤鸣目前还没找到证据,不好过多揣测,只道:“蒋廉在找人帮我查那俩电工,如果真的是季明凯搞的鬼,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会再放过他,但他堂哥还在帮你做事,我提前跟你打个招呼。”

      “季明凯跟我啥交情,我管他死活!要真是他,季项东求情也没用,我肯定跟你一边弄他啊。”

      颜诤鸣完全不怀疑他这话的真假,继续道:“还有个事儿,我记得你小姑父也是做服装生意的,入行多年,应该很有人脉。你帮我问问他手里有没有代加工厂资源,或者有服装类生产线租赁资源也行。”

      “你不早说!”邹华生一下来了精神,“这事儿我肯定能帮上忙啊,我小姑父认识好多材料厂商和加工厂商,就上次在海边调戏钟麟那破小孩儿他们家好像就是做代加工的,我当时就跟钟麟说抽个时间介绍我姑父他们认识一下,钟麟说过一阵,我就给忘了,等着!我马上打。”

      “等等!”颜诤鸣打断他,“上次在海边有人调戏钟麟?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呃……”
      邹华生感觉自己闯祸了。
      颜诤鸣这醋精!

      “不是,我开玩笑的,人小孩儿还在读书呢,上次在衢灵山碰到聊了几句而已,他只是夸钟麟长得好看,没别的意思。”邹华生简直怕了他,急着挂电话,“我先打个电话给我姑父说一下,他们关系好,我让他去托人情,等下再给你回过来。”

      颜诤鸣却不依不饶起来,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想起来一个人,问他:“那人是不是叫白野?”
      上次在杨总女儿满月宴上碰到的那个男生,钟麟也说是在衢灵山认识的。
      思来想去只可能是他。

      邹华生冷汗都下来了:“颜诤鸣,你够了。刚我就一时嘴快,你要因为这事儿去找钟麟吵吵,信不信我天天跑你们家……”

      “行了,我又不是脑子进水,分不清是非,啥乱七八糟的飞醋都吃。”颜诤鸣想起上次白野看钟麟的眼神,心里闪过一丝不爽,但嘴上硬得不行,“挂了,我等你电话。”
      他只想尽快帮钟麟搞定那批货,钟麟已经连续好几天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他是在去芊沐制衣的路上给邹华生打的电话。
      到了公司才知道钟麟没在。
      周易锦跟他一起走的。

      颜诤鸣拨通了钟麟的电话。
      “亲爱的你去哪儿了?”
      “我在外面约了客户谈事,你去公司找我了吗?对不起,我忘跟你说了。”

      颜诤鸣最近在忙中庆资产交割过户的事儿,每天也很忙,钟麟能解决的事都想自己解决,不想让颜诤鸣也跟着操心,但颜诤鸣怎么可能不操心。

      “你不是要找代加工厂么,我让华仔打电话给他小姑父帮个忙,他资源多,应该没问题。”

      “代加工的事儿我搞定了。”钟麟坦白道,“就上次见过的那个男生,白野,他帮我牵了个线,他们家亲戚就有专门做服饰类代加工业务的,下午我和阿锦去厂区考察,那边各方面条件都很符合我们的要求,距离近,规模也够,都不用再去找别的生产线,晚上我请他们吃饭,可能会回去得有点晚。”

      如果说刚才邹华生嘴欠让颜诤鸣有瞬间不爽的话,那么再次在钟麟口中听到白野这个名字时,颜诤鸣终于还是没忍住生出了一丝吃味。

      不是因为吃白野的醋,而是源于男人那无聊的好胜心——他早点打电话给华仔的话,钟麟说不定就不用欠白野人情了。

      “喂?”钟麟他们正巧在过地下隧道,半天没听颜诤鸣回应,以为没信号了。

      颜诤鸣暗自吁了口气,缓缓吐出心中那丝不快,温声说:“那你到时提前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好。”

      颜诤鸣挂完电话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芊沐制衣。
      他去了趟监控室,让人给他调厂区门口和外围近半个月以来的监控。
      工作人员不知道他和钟麟的具体关系,只知道他也是公司老板。
      他要看监控大家并未多疑,连报告都没打。

      颜诤鸣从下午四点一直呆到临近下班,中间连口水都没喝,带着人一遍遍翻来覆去地看,没想到还真给他找出了点东西——他和钟麟参加杨总女儿满月宴那天,下午来了趟公司改钟麟办公室的软装,没想到路上被人跟踪了。

      出监控室后,颜诤鸣立即打了个电话给蒋廉。

      “我发了封邮件给你,里面有段视频和几张照片,我需要知道照片上那辆车的车牌号,你帮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找到专业人员处理一下。”

      “没问题,是又有什么情况吗?”
      “我和钟麟前阵子被人跟踪了。”
      “操!”蒋廉最近也被折腾得够呛,气愤道,“逮出来了我弄不死他丫的!”

      “我大概猜到是谁了。”颜诤鸣说到一半,见林骁出来,便止了话头,“我还有事,挂了,回头找你见面聊。”
      “行吧。”

      正值下班时间,员工们鱼贯而出,颜诤鸣从一楼监控室出来,混在人群中,显得特别鹤立鸡群。

      林骁站在办公楼大门口的石柱旁边等他,老远就见到他了,朝他挥了挥手,眼里透着欣喜。
      “诤鸣哥,钟麟哥不在公司,他和小周哥一起出去了。”

      颜诤鸣之前突然给他发来信息,让他下班后在大门口等他,尽管知道颜诤鸣不是为自己而来,但林骁还是止不住有些雀跃。
      他很久没和颜诤鸣单独呆一起了。
      颜诤鸣领着他往停车场走:“我知道,他跟我说了,我在等你。”
      林骁心中大喜。
      结果下一秒就听颜诤鸣说:“你以后还是自己开车来上班吧,钟麟最近事儿多,有时不在公司,他一走,你下班就没车用,自己开车去哪儿也方便些。”

      上周林国良叫人把林骁的车开来了离水,颜诤鸣那车库里也那么多车随他挑,林骁还是每天非要黏着钟麟一起,偶尔下班后他想去逛街或者去练防身术的俱乐部,钟麟还得先去送他,然后回家跟颜诤鸣相处的时间就短了。

      颜诤鸣很在意这点。
      他恨不得钟麟的空闲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他的,不想别人耽搁钟麟的时间。

      “哦,好。”林骁并不知道他的私心,但也瞬间没了好心情,跟他解释自己不想开车的原因,“我就是想着钟麟哥每天那么累,晚上回去时换我来开,他也能轻松点。”
      “没事,以后我让小武来送他。”

      林骁心口蓦地有点堵。

      诤鸣哥觉得钟麟哥开车很累,所以让司机每天接送他上下班,然后让自己开车。
      合着就不怕他累?
      果然这世上根本不存在所谓的“直男”,有的只是不在乎罢了。

      林骁的心情一落千丈,坐上车后便不怎么说话了。
      颜诤鸣心里也装着事儿,又要开车,根本没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只专心致志地开车,偶尔抽空问两句他的工作情况,一如既往地劝他多出去社交。

      林骁面上还是那乖巧听话的模样,颜诤鸣说什么都应着,心里却在想别的事情。

      嫉妒是个极具侵略性的魔鬼,每天都在啃噬他的理智,还一遍遍地给他输送负能量。
      他越来越讨厌自己。

      “诤鸣哥。”他犹豫了一路,临到家门口时忍不住开口道,“我想先搬出去再慢慢找房子。”

      他觉得他再呆下去,别说从颜诤鸣那里得到精神慰藉,可能连基本的体面都维持不下去了。

      颜诤鸣开车门的手一顿:“为什么?是我这里让你住得不舒服了?”

      “不是不是。”林骁赶紧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以后要长住这边的话,房子我想慢慢看,看个满意的才入手。我已经打扰你和钟麟哥这么久了,不知道……”

      颜诤鸣明白他的意思了,打断他说:“房子买来自己住的,肯定得挑自己喜欢的才行,慢慢看呗,我还缺你那两口吃的不成?”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成吧,回头我空了也帮你去瞅瞅。”颜诤鸣用命令般的口吻说,“下车,回去吃饭了,我等会儿还得去接你钟麟哥。”

      说完他便推门下了车,不再管林骁心中酸楚,甚至都没发现他的突然客气源自何故,这会儿满脑子想的都是钟麟在干什么?喝酒了没?那白野是不是也去了?
      不行,他得早点去接他。

      于是吃完饭根本不等钟麟给他发信息,颜诤鸣早早的就带着司机去钟麟他们吃饭的地方等着了。

      钟麟他们吃饭的地方就是他们常去的那家私房菜。
      这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
      晚上九点过才散席。

      钟麟和周易锦都喝醉了,没有提前给他发信息,而且是被人扶着出来的。

      颜诤鸣在看到扶着钟麟的人是白野时,感觉自己额头青筋控制不住地跳了起来。
      “钟麟。”
      钟麟闻言抬头看过来,看到来人是颜诤鸣,张口就叫:“亲爱的~”

      近日来压在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钟麟心情通畅,此时又酒意上头,见到颜诤鸣不免有些忘形,下意识挣开了扶他的人,跌跌撞撞地就要朝颜诤鸣这边来。

      颜诤鸣心中的不爽瞬间被这声“亲爱的”消除殆尽,也不管是在公共场合,快步上前去接住他。

      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酒味,冲得他英挺的眉毛都快打结了:“你这是喝了多少!”

      钟麟没听出他语气里的责备,还真开始思考起来,可是思维不听使唤,他果断放弃,抱着颜诤鸣撒娇:“我记不清了,颜诤鸣,我头好晕。”
      其他人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俩。
      白野有些尴尬:“那个……”

      “小武。”颜诤鸣与他同时出声,对司机说,“把小锦扶到钟麟那辆车上去,你开他的车。”
      吩咐完后才对白野说:“今晚辛苦你们了,我先带他们走了,再见。”

      他和这些人都没有交情,并不打算多客套,场面话说完就搂着人上了车,准备打道回府。
      他原本是想将周易锦一起带回家的,怕他喝醉了一个人在家出啥事儿。
      半路接到蒋廉的电话,非让送他那里去。

      颜诤鸣嘴上不答应,转头就让小武把人送过去了,完了还假模假样地嘱咐蒋廉不准当禽兽,完全没想过自己曾经干过更不要脸的事。
      蒋廉丢给他一个字:“滚。”

      晚上十点终于折腾回了家。
      钟麟以前喝醉了偶尔会嚷嚷两句头晕想吐,其余大部分时候都特别安静,要么就睡觉。
      今晚不知是太开心还是怎么着,特别能折腾,在车上就要扑上来求抱抱,一会儿又撒娇说头晕,非让颜诤鸣给他揉揉。
      半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开了近五十分钟才到家。
      到家后仍不消停,解酒药都没吃完就非要去把林姨拍起来跟她说晚安。

      完了还想去拍林骁的房间门。
      颜诤鸣赶紧给他抱楼上去了。
      哪想钟麟会突然委屈起来:“颜诤鸣你偏心!”

      “我咋就偏心了我。”颜诤鸣莫名其妙,将他抱到浴室,要给他脱衣服洗澡。

      钟麟挣扎着躲开,蛮不讲理道:“你就是偏心!你给他安排工作,陪他练习……还亲自教他,还允许他开你的车,你、你什么事都迁就他!”

      醉酒的人大都特别情绪化,钟麟近日来堆积了一些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在心中,今晚喝大了,有些没兜住,刚颜诤鸣阻止他去拍林骁的门,似乎戳到了他的情绪开关。

      他说话时断断续续的,有些口齿不清,颜诤鸣听了半天才发现他说的是林骁,有些哭笑不得:“宝贝儿你不会吃醋了吧?”

      钟麟点点头:“嗯!”
      完了又扑上来搂他脖子,霸道地宣誓主权:“你不能喜欢他,你是我的。”

      颜诤鸣错愕失笑:“我喜欢他干什么?我喜欢的是你啊我的祖宗,我们洗澡睡觉了好不好?”说着又要来解他扣子。

      “不好。”钟麟无理取闹起来,“你去跟他说你不喜欢他,现在就去!”

      尽管知道钟麟是喝醉了在胡言乱语,颜诤鸣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宝贝你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把骁骁当成假想敌?”

      “才不是假想敌!”钟麟好气,揪着领口又失了裤头,“他……他喜欢你,所以才老想黏着你,颜诤鸣你好笨啊。”
      颜诤鸣猛一抬眸:“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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