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红楼-水黛之恋》麦垛

16、蟠龙寺水黛相逢 荣国府钗玉成亲

　　话说水溶被瑞麟救走。天色越来越黑，雪下得更紧了，蒙面人也紧追不放。瑞麟扶着水溶与自己带的人被蒙面人厮杀散了。两人跌跌撞撞向满天风雪的黑夜走去。

　　水溶被利箭所伤之处，还不断的涌出鲜血来，那血滴在雪地里，就如盛开的红梅，鲜艳夺目。一阵风雪过后，被鲜血侵染的地方又是一片洁白。水溶因这番厮杀，又奔跑了几里，水溶再也支撑不住了。水溶两眼一闭，身子就往前倾倒下去。瑞麟知道，若还找不到地方医治水溶，水溶就可能命丧此处。

　　夜越来越深了；雪也越下越大了。瑞麟不时扭头看看背上的水溶，心中焦急万分。这么大的风雪天，能把水溶带到何处去就医呢？这后面的蒙面人又是谁呢？若是瑞麒派来的，应该冲着我来才是？若不是，又会是谁呢？此时的瑞麟是毫无头绪，是越理越乱。瑞麟心中想，先不管这些，救治溶弟要紧。若溶弟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这辈子也无法安心的。就这样，瑞麟背着水溶往扬州城跑去。

　　瑞麟背着水溶不知跑了多久，突然一阵花香随着风雪沁入心肺，瑞麟心中为之一喜，瑞麟想，有花香的地方一定有人家，溶弟有救了。瑞麟轻唤水溶，在昏迷中的水溶也被这花香唤醒了。水溶艰难说道：“我可是回北静王府了。”说完，水溶就又昏迷过去了。瑞麟也不理会，背着水溶往花香的地方跑去。

　　虽夜深雪紧，但瑞麟面前的梅林却争相怒放。瑞麟放眼望去，这梅林竟望不到头，瑞麟也顾不得许多，背着水溶向梅林深处走去。穿过梅林，瑞麟看见一排房屋，时有灯光穿过窗纸，透过黑夜向两人照来。瑞麟背着水溶走到房门前，举起手，狠狠的敲起门来。

　　只听门里传来一阵脚步声，门“吱嘎”一声打开了。瑞麟抬头一看，竟是一群尼姑。尼姑见两人身上都带着伤，一个身上还插了一支箭，满身血污，胆子小的，不禁叫出声来。瑞麟刚想开口说话，一个主持模样的老年尼姑道了声“阿弥陀佛”，问道：“两位施主打哪里来？”瑞麟赶紧回礼道：“我和弟弟今置完年货，本准备回家过年，不想在江边遇到强盗。我二人不敌众盗，在打斗中，弟弟还中了一箭。师太，请救救我弟弟吧！”这老尼姑又唱了一声“阿弥陀佛”道：“救人胜造七级浮屠，两位施主里面请。”瑞麟背着水溶跟着老师太去了庙里的后院，师太让瑞麟把水溶背进一间禅房，又让众尼姑散去。瑞麟把水溶扶上榻平卧，对师太道：“我要为我兄弟取箭，不知师太是否有创伤药？”师太道：“施主这一路而来，也是疲惫之极，贫尼略懂医术，若施主放心，就让贫尼来为这位施主救治。”瑞麟喜道：“那甚好，就请师太现在就施救吧！若再晚些，我怕我兄弟支撑不了。”老师太不再言语，从禅房拿来药箱，仔细查看水溶背部箭插入的深度，用剪子把水溶背部的衣服从下而上的剪破。师太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箭杆，左手按住水溶的箭伤周围的皮肤，只听师太轻喝声“起”，瑞麟还没回过神来，水溶后背上的箭已拔了出来。师太给水溶的箭伤上好药，并包扎好。起身对瑞麟道：“喜好这箭没伤到施主的肺腑，再之，施主本身功夫不弱。只是施主流血过多，身子虚了些，养几日，想来就无什么大碍了。”瑞麟道：“多谢师太的救命之恩。我兄弟来日再报师太的大恩。”说完，瑞麟对老师太深深的鞠了一躬。老师太道：“施主不必多礼，今能救这位施主，只能说两位与佛祖有缘。”师太又对瑞麟道：“若这位施主醒了，你把这颗丸药给他服下，可使这位施主早日康复。”瑞麟又一次道谢，并请教师太法号。师太道：“贫尼法号了了，是这蟠龙寺的主持。两位施主就安心养伤吧！明儿贫尼再来看施主。”说完，师太退出禅房，瑞麟送至门外。瑞麟也困倦之极，和衣在水溶旁边的榻上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瑞麟被水溶要水的声音惊醒。瑞麟翻身起来，至水溶塌边，喜道：“溶弟，你终于醒了。我这就给你拿水去。”瑞麟端来水，并按师太吩咐，把丸药给水溶服下。水溶道：“王兄，我们这是在哪儿啊？”瑞麟道：“我们在扬州的蟠龙寺。是这里的了了主持救了溶弟。”水溶听后，心中想，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城，也不知贾家会如何，林姑娘会怎样！唉，这该死的箭伤。水溶想到这里，心不由的揪着疼。瑞麟见了，以为水溶箭伤疼痛难忍，安慰道：“师太说了，溶弟箭伤不碍事，养几日，便可下地行走了。”水溶道：“多亏王兄救助，不然小弟的性命早没有了。”瑞麟道：“溶弟可知是谁要害你呢？”水溶摇摇头，道：“我也不知！”两人一时沉默不语。瑞麟又道：“管他是谁。等溶弟养好伤，再慢慢调查也不迟。溶弟再歇会儿。”水溶点点头，各自歇息去了。

　　且说黛玉回扬州也有余月，眼看年关将近。贾琏在扬州虽逍遥快和，但也不免想回京城。这日，贾琏又接到家书，信中说：“十二月十二，宝玉与宝钗奉旨成婚，催贾琏早日回京。”贾琏找到林清道：“京里又来信催我和林妹妹回去。我打算明日起程，请林管家代我转告妹妹。”林清道：“好，老奴这就让我家的去告知小姐。让雪雁她们准备好东西。给府上带的礼物，小姐早已叫老奴备好了。琏二爷就放心吧！”贾琏道：“林管家多费心了。”林清告了个罪，先行出去，通知李妈妈去。李妈妈道：“这怎么办，小姐已说了，她不会再去那府上了……。”
　　林清道：“你自去回小姐，小姐知道怎么办。”李妈妈听了，到后院找黛玉去。

　　这黛玉自吃了怪鱼，又回到自己家中，身体是一日比一日好。因天气渐冷，和紫娟雪雁碧翠在房间里烤炉刺绣。李妈妈进屋就道：“哎哟，我的小姐，琏二爷今要我告诉小姐，明日就起程回京。”黛玉听了，两道弯眉儊到一处，道：“我是不会回去的！劳李妈妈告诉琏二哥哥，就说我病了，不能起床。”碧翠道：“小姐不可！若琏二爷问起，小姐何病？为何不见请大夫？我们就不好回答了。”大家听了，一时都不语。这时，紫娟道：“让李妈妈回琏二爷去，就说我们已在准备起程回京的东西了。到了晚间，就说姑娘白天累着了，老毛病又犯了。我们就请大夫给小姐治病，让大夫告诉琏二爷，说小姐不能远行，即使要，也要等到春暖花开时。我想，琏二爷是等不到开春的。这时就让林叔传话给琏二爷，让二爷先行，待姑娘病好了，再送姑娘上京。不过，要让二爷回去给老太太交差，还劳姑娘亲笔写封信让琏二爷带回去。姑娘看这样可以吗？”黛玉道：“就这么办！”于是，李妈妈自去回贾琏。至晚间，林府突然灯火通明，贾琏一打听，方知黛玉发烧了。只见林清领着大夫至后院，为黛玉诊治，林府上下出出进进，都一脸的焦急。贾琏见了，也不由得急得在廊上来回走动，等大夫出诊出来。

　　过了几盏茶的功夫，终于见林清陪着大夫出来了。贾琏急忙上前询问黛玉病情。大夫摇头道，小姐这次病势凶猛，可能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林清搓着两手道：“这怎么好，明天我们小姐要坐船上京啊！”大夫道：“这万万不可，小姐身体太虚弱。若这时远行，恐小姐难以支持。”贾琏急忙问道：“那何时可动身呢？”大夫沉吟一会儿道：“只怕要到春暖花开时。”贾琏连声道：“这可怎么办，才好呢？”林清方道：“琏二爷，你看我们小姐一时是不能随二爷回京了。二爷不妨先行，待明年天气好了，老奴自送小姐上京。”贾琏听后，道：“只有这样了。只是、只是…..。”林清道：“琏二爷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只要老奴能办到的，老奴一定给二爷办。”贾琏道：“林管家是知道，老祖宗非常疼林妹妹。我们走时，再三叮咛要我带妹妹回去。若只有我一人回去，恐难在老太太面前交差。”林清假装难办，道：“这可怎么好，不然二爷只有多留些日子了。”贾琏道：“这不行，家里还有很多事待我回去处理呢！”林清道：“若这样，那让小姐给老夫人去封信可好？”贾琏想了想，道：“只有这样，怕妹妹又要受累了。”林清听完后，自去找李妈妈说去。

　　次日，贾琏扬帆上京。黛玉让林清给贾府准备了整整一船的东西，又让林清给贾琏一百万银票带回去，并让林清转告贾琏道：“伍拾万俩给贾母，剩下的五十万俩，给贾琏凤姐、迎春、探春、惜春，宝玉各十万俩。”贾琏接过银票，连连道谢，说让妹妹破费了。林清又把黛玉写的信交给贾琏带回去给贾母。贾琏方上船离去。林清带家人回去不提。

　　贾琏这次回京真是顺风顺水，不到半月，竟回到京城，刚好赶上宝玉宝钗成亲。这天，贾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薛宝钗凤冠霞帔，坐上贾府迎亲的轿子，荣国府迎亲的队伍拦断了半条街，轿子后面是薛宝钗的嫁妆，也是连续不断从薛家送出。周围围观的百姓都啧啧称赞道：“你们瞧，这荣国府取媳妇多气派；这谁家姑娘嫁到荣府，那真是上辈子修得福气。”众人都道是。宝钗在迎亲轿中听到众人议论，心中得意万分。宝钗想，我这次出嫁，妈妈和哥哥为我准备的嫁妆，几乎耗尽我们家全部家财。不过，我和宝玉成亲后，姨妈说了，以后荣国府就有我来管家，凤辣子就回大房去。到时，我可要多接济一下妈妈和哥哥！宝钗在轿子中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却不知她也正被贾家算计着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轿子就抬到了荣府门前，只见宝玉身穿大红的丝绵夹袄，外罩衮着白狐毛的红色罩褂，胸前一朵大红花，由袭人和麝月侍候着站在大门内。喜娘和莺儿扶着宝钗下轿，跨过大门内的火盆，并递上红绸缎，由宝玉牵着往正房去。此时宝玉的心里如打翻的酱油铺，真是五味俱全。宝玉初并不愿意取宝钗，也曾哭闹过，后贾母说了，待黛玉从南回来，就让他再成一次亲，宝钗和黛玉不分大小，为平妻。这对宝玉来说，真是一件美不可言的事情，自己即可以取宝姐姐，又可以取林妹妹。若三人在一起，花前月下、吟诗作画、春花秋月，那是多么美妙的事啊！可这次却只有琏二哥哥一人从南回来，说林妹妹因受了风寒病倒了，要等到明年开春，妹妹才能回来。宝玉认为这是今天成亲中美中不足之事，但也不能违旨不娶，脸上不免有点怏怏不乐。

　　贾府上下可不管宝玉咋想，按照圣旨举办了这场隆重而又奢侈的婚礼。宝玉宝钗拜过天地、拜过高堂，正准备送来洞房，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哭声。王夫人大怒道：“是谁在外面如此吵闹，给我绑起来。”就见贾琏从外哭着进来道：“老祖宗，我家娘娘、我家娘娘薨了。”贾母王夫人惊疑道：“你说谁薨了，你说谁薨了！”贾琏道：“我家娘娘薨了。”王夫人听了当场瘫倒椅子上，贾母拿拐杖使劲的戳着地面道：“混账的东西，不知从哪儿听来，在这打胡乱说，看我不叫你老子把你打死。”贾琏连忙跪下道：“孙儿并不敢乱说，圣上已返京。众臣都到城门外的十里亭迎驾去了。圣上感念娘娘一路操持辛苦，不幸得风寒不治而亡，先派戴权戴公公先来报信，让府上做好迎梓的准备。”贾琏话刚说完，就听外报道：“戴公公到。”贾母颤巍巍迎了出去，宝钗也不顾新媳妇的害羞，自己掀了盖头，拉起目瞪口呆的宝玉也跟着迎了出去。戴权一见贾母，就连忙上前搀扶，道：“老太君请节哀顺变，元妃娘娘殡天了。请太君率众人出城迎娘娘的棺梓吧！”贾母强压住悲痛，道：“劳公公前来报信，给戴公公看茶。”戴权忙道：“不用了。洒家还要去侍候皇上。”说完，戴权告辞复命去了。

　　贾府先前还是喜庆洋洋，不过片刻功夫，整个贾府已是哀声一片。我们这里不说贾府是如何的忙乱等等。倒过来说说在扬州的黛玉和水溶。

　　且说黛玉装病留在了扬州家里。林清逐渐把林家转交到黛玉手里。林清手把手交黛玉做生意，打理林府。黛玉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再加之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又在贾府生活多年，不到半月，黛玉处理生意、还是家务已是得心应手了。在处理生意的事务上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林清见了，高兴万分。对黛玉道：“老奴终不负老爷夫人的重托，死后老奴也有脸与老爷夫人见面了。”黛玉道：“林叔，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我要你和你妈妈他们都永远陪着我。”说完，黛玉两眼含泪。林清见了，连忙道：“好、好，林叔不死，永远陪着我家小姐，活个千年万年的。”黛玉听了，破涕而笑。

　　黛玉整天忙着生意，打理家里，闲暇时，与雪雁等人围炉品茶，或吟诗弹琴。日子过得忙碌而满足。一日，众人围坐火炉边，紫娟一边给黛玉的衣服刺绣，一边听雪雁谈扬州的名胜古迹。这时，春纤从外面进来道：“姐姐，下雪了。院子中的梅花都全开了。”紫娟雪雁一听，都放下手里的活，跑出屋子，只见雪花漫天飞舞，树枝上已积了不少白雪。紫娟笑道：“这雪下得紧，看来这天不会停。夜里肯定能铺上厚厚一层，明天我们就可以赏雪了。”雪雁春纤拍手道：“可不是，姑娘就最喜欢在雪地里赏梅了。”紫娟听了，心中一动道：“雪雁，你不是说，扬州蟠龙寺的梅花最负盛名吗？回来这么久，姑娘也整天忙碌着，不如明天我们陪姑娘去蟠龙寺赏梅可好？”雪雁围着紫娟转了一圈道：“我说紫娟姐姐，是你想出去玩了吧！”紫娟笑道：“可不是，谁让你把蟠龙寺的梅花说得那么好呢？”春纤也道：“我们这就和姑娘说去。这段时间，姑娘也累坏了，让姑娘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雪雁笑道：“真是近墨者黑，春纤也被紫娟带坏了。”两人听了，就要上前撕雪雁的嘴，三人正闹着，就听一个脆生生的声音笑道：“你们三人在干什么，抢果子吗？”三人回头一看，见黛玉正站在屋檐下，微笑的瞧着三人，碧翠侍候在旁。

　　三人一起过来，给黛玉请了安。就听碧翠对雪雁笑道：“什么近墨者黑？”雪雁笑指着紫娟春纤道：“姐姐问她们就是了！”紫娟笑道：“碧翠姐姐，别听她胡唚。我们商量着陪姑娘到蟠龙寺散心赏梅呢？”碧翠笑道：“怪不得小姐离不得你，紫娟简直就是小姐肚子里的蛔虫！”说得众人都笑了。紫娟道：“碧翠姐姐也欺负人来着，我不和你们说了，我这就服侍姑娘进屋去。”黛玉笑道：“想紫娟和春纤第一次来扬州，回来后，又有诸多事要忙，紫娟春纤也闷坏了吧！见下雪了，就想明儿带你们去蟠龙寺赏梅去，这不，就过来和你们说来着。”春纤拍手道：“我就知道我们姑娘最好了。”五人说笑着进屋去了。

　　次日，紫娟雪雁春纤早早的起来，打开屋门，掀开棉帘，只见对面屋檐上、院子里的树上、地上都是白皑皑的一片，宛如走进了冰雪的世界。天却放晴了。三人各自开始忙碌，准备黛玉起床。准备停当后，紫娟进里屋唤醒黛玉。黛玉起床穿上掐金挖云红香羊皮小靴，罩了一件大红羽纱面白狐狸里的鹤氅，束一条青金闪绿双环四合如意绦，梳了个流云髻。吃过早饭后，林清安排好车轿，亲自带着众小厮，护送黛玉碧翠紫娟雪雁春纤到蟠龙寺赏梅去。

　　到了蟠龙寺，黛玉等人下了轿，见了了师太早已恭候在庙门外。黛玉上前施礼道：“有劳师太等候。师太身体一向安好。”了了道：“阿弥陀佛，施主已很久不曾来过了。”黛玉道：“我去京城几年，可想师太的梅花，这不，一回来，就赶上了赏梅的季节。”说完，了了和黛玉进入了蟠龙寺，碧翠紫娟雪雁春纤跟在后面侍候。林清带人在寺外侯着。黛玉随了了在蒲团上坐下，了了细细打量黛玉道：“施主的面色很好，看来施主的病根是除掉了。恭喜施主了。”黛玉笑道：“多谢师太记挂黛玉的身体。黛玉现在已不再吃药了。”说完，黛玉虔诚的给菩萨上了三炷香，磕了三个头。碧翠紫娟雪雁春纤也分别上了香。了了师太引众人进了禅房，有小尼姑给师太黛玉端来梅花雪茶，碧翠等人作陪。

　　黛玉喝了一口道：“师太的梅花雪茶的功底越来越好了。”了了道：“让施主见笑了。”黛玉又道：“寺外的梅花全盛开了，远远看去，就如一片红火的云。”了了道：“今年的梅花比那年开得都好。施主吃过热茶，贫尼就领施主寺后院赏梅去。”黛玉起身谢过师太。歇息一会，了了引着黛玉碧翠等人到寺后赏梅去了。只见寺后的梅花一大片，望不到尽头，梅花被白雪映得格外的娇艳美丽。而梅树的姿态也各异，把紫娟春纤看得都呆了。了了正准备领黛玉等人进入梅林，就见一年轻女尼来回，说请了了师太到前面有事。了了向黛玉告了个罪道：“贫尼暂时失陪，待会儿再来陪施主。”黛玉双手合十道：“师太你忙去吧。我很熟悉的，这里不用陪。”了了和年轻女尼方到前面去。

　　师太一走，这几个年轻的女子就活跃起来。紫娟雪雁春纤一下就跑进了梅林，黛玉好笑道：“雪地上滑，仔细跌破头。”碧翠也笑道：“待会儿摔倒了，不准哭鼻子。”这时，紫娟又跑过来拉黛玉道：“姑娘，你也闻闻这梅香，醉人的很！”黛玉笑道：“难道栊翠庵的梅花不香吗？”紫娟道：“这我可没注意。”黛玉几人说笑着进入了梅林，众人这棵树上看看，那棵树上闻闻，你说这朵梅花娇嫩，她说那朵梅花开得最美，说笑间，众人进入了梅林深处。碧翠怕黛玉累着，就道：“小姐，我们歇歇，再往里寻梅去。”雪雁道：“碧翠姐姐在这里陪姑娘歇歇，我陪紫娟春纤去那边看看。”碧翠正要不许，就听黛玉笑道：“好，雪雁就陪紫娟春纤到那边去，我和碧翠在这里等你们。”雪雁拉着紫娟春纤就跑了。碧翠笑骂道：“这小蹄子越来越没规矩了，都是小姐惯的。”黛玉笑道：“这几年着实辛苦了她们，让她们高兴高兴。”碧翠笑道：“小姐就是心好。”

　　过了许久，也不见雪雁三人回转。黛玉道：“不会是迷路了吧？”碧翠皱眉道：“小姐，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她们。”黛玉道：“好，找着她们，就快快回来。”碧翠道：“好。”起身寻雪雁三人去了。黛玉在原地等得无聊，就起身攀折了一枝梅花在手把玩。不由得想起姊妹们在栊翠庵赏梅作诗的场景，黛玉想到和宝琴合战湘云，由衷的笑了。这一笑不打紧，可把不远处的水溶瑞麟两人看痴了去。水溶自言自语道：“林姑娘怎么一人在此！”瑞麟道：“谁是林姑娘？”水溶道：“那梅花下的女子，就是林姑娘。”瑞麟道：“我还以为是梅花仙子呢？既然溶弟认识，不防见上一面。”水溶略想了想道：“王兄说得是。我们这就过去见见林姑娘。”说完，两人向黛玉走去。

　　黛玉不知道这梅林除了自己五人外，还有两男子在内。黛玉看着手上的梅花，想起小时和父母同游赏梅，如今却留了自己孤单形影的，于是随口吟道：“旧游旧游今在不？花外楼，柳下舟。梦也梦也，梦不到，寒水空流。漠漠黄云，湿透木棉裘。都道无人愁似我，今夜雪，有梅花，似我愁。” 吟完，两行清泪黯然流下。水溶恨不得上前，为黛玉抹去。

作者有话说

　　让亲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