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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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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骥宇的鼻息带着酒气喷洒到马过的脖颈上,手上却急着去解马过的腰带,马过既要用肩膀避过那暧昧的呼吸,又要留意那双不老实的手。
“龙……龙骥宇……你……你放开!”
“不错,还记得我。”手下却更加猛烈的趋势。
“龙……龙骥宇……”
“嗯,我在呢。”
两人的呼吸都有点混浊,龙骥宇一手仍旧去解腰带,另一手却腾出去扣住马过的头,往他脸上叩着印子。
两人都兴头上的时候,虽然一个是进,一个是躲。
忽然,由远而近的传来呼喊声,“马兄弟,马兄弟……”听声音像是郭老头带着一帮人来了。
马过看了看自己现在的情形,被一个男人压着、搂着、抱着、亲着,衣服也乱了,腰带也散了,这要是被人看见了……
那他躲了这么多年,却到底是为了哪般?
“放开我!”挣扎者挣扎着。
“不放。”束缚者束缚着。
知道他受软不吃硬,马过声音里带了几分恳求,“放手吧,我求你了。”
龙骥宇看着他,笑得更深了,“好吧,放也行,答应我一个事。”
“什么?”这是一个厨子。
“嗯……你先答应了。”这是一个无赖。
“我不知道我怎么能答应!”这还是一个厨子。
“我会害你?”这还是一个无赖。
你害的还少吗?这句话,马过卡在喉咙里,因为他看见被拉长的人影已经到门口了,“好,我答应。”
话音刚落,龙骥宇铁钳一松,马过人就没烟了。
龙骥宇右眉挑了挑,又去柜台上寻酒吃去了,对于意料之中会出现的场景,他自己不想说什么,如果不这样,那个傻鸟怎么会上手呢!
厅堂里通亮起来,龙骥宇微眯了一下眼,用酒瓶挡了挡突然而来的亮光。大家看了看碎了的门,又看了看悠然自得吃酒的男子,那人优雅的向众人举了一下酒瓶,算是致谢,刚才……呵呵……也的确应该谢他们了。
众人有点丈二金刚了,这时,马过从内堂整理好了出来。
于是,这一声“马兄弟”,那一声“马掌柜”,这一声“马大厨”,那一声“马大哥”,虽然并未出什么事,但是要真出事来,这群街坊邻里的倒真的暖到他的心窝子了。
郭老头看了一眼门,呃……是门的碎渣,对着马过到,“马兄弟,这是……”
“呃……”马过正想着怎么解释,龙骥宇就开口了。
“刚才我正巧路过此地,看见一形容猥琐之人在这里鬼鬼祟祟的,还几欲撬门,我当时看了,正欲一拳擒贼,可巧这门也忒不结实了点,所以,就这样了。”
“呃……”众人想了想,也不知道是哪个有智慧的弱弱的问了一句,“那……贼呢?”
“看见你们来就跑了。”
“呃……”众人又微微的思考起来,但是,不知道是谁,兴奋的大喊了一声,“龙大侠,是龙大侠!”
于是乎,什么事都顺理成章了。
……
济州城虽是个不大的地方,但终归是耳聪目明四肢健全,来来往往的人多了,进进出出的消息也多了。饭后茶余,无以为乐,说书的段子自己都能跟着背了,所以,这江湖轶闻便是难得的消遣。
而武林进来最大的轶闻之一,便是他们眼前的这位龙大侠了。曾有幸目睹过尊荣的,曾情深意重的讲述了他和龙大侠海枯石烂的路人情缘,那未曾谋面的,也只能是心向往之。
往日,这众人都只是听说,想不到,竟头回见着活的了。
于是,在众人践踏过马过的身影而家长里短的和龙大侠开始唠起大白菜的市价时,马过也只有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回房后,才让自己晕死过去。
第二天,赶来修门的小李看到了一出很别扭的戏。
马大厨忙着端盘上菜,累的是急火火的汗流浃背,而龙骥宇却在逐渐熙攘的人群中灵活自在的穿梭着,一手轻负于身后,一手儒雅的轻挥,“吃好喝好、吃好喝好……”来了兴致又突然的拉一把上菜的马大厨,端着酒杯就去敬酒。被敬的桌喜笑颜开,仿佛枯木发春开出了老桃花,只一个劲的笑着,甚至有人莫名其妙的鼓起掌来。
如果没看错,怎么……像是在喝喜酒……
……
马大厨不高兴了,很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他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十六岁那年,他走后,自己想了很多,真的想了很多。虽然那人经常叫自己傻鸟,可是,他知道,自己也知道,自己并不傻。就是懂得太多,知道的太多,害怕的也多了。有些路能走,有些路不能走,有些错能挽回,有些错,却不行。
马过下意识的捏了捏自己的耳垂,他记得,他还记得……
那个夏,那个洒满了阳光的夏,满室的热和情,他分不清,他们都分不清,这叫什么,这应该叫什么。或许那时候有这么做的理由,兴许只是青春的悸动,担心,在人心底动荡作祟的,只不过是一种名为情欲的东西罢了。人这一辈子,为情而伤,为欲而伤,痛得多了,痛得久了,也便知道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了。知道怎么做,却身不由己,那到底是无奈,还是无心?
犹记得,那人在耳边的一番话,断断续续的,自己听着模糊,他也说不清楚,只记得最后那句,你要等我。
起初,自己彷徨了,迷茫了,不能找人说,也不能告诉别人,他倒好,在自己还没来得及心领神会那最后一句话时,他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走的潇洒,也走的决绝。
甚至连曾有的一室旖旎风光,都只想春梦一场。
等?
等多久?
谁等谁?
不知道了,不明白了。
所以,再真正等待中度过了四年后,却发现那人和越来越多的江湖佳人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丝缕时,开始敲了定音的一锤。
不想再等了,也不像再听了,觉得像是一场梦,又像是一个笑话。
又忽然觉得,或许,自己真如他所言。
是个傻鸟!
……
想到这,马过给自己掖了掖被子,眼皮也困倦的开始合上了,却不曾想瓦房外有一双眼在看着这个逐渐酣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