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怅春宫泪》倚心竹

15、选妃，封贵人

　　“芳绘，你那么开心干嘛，又不是你被选上。”冯玉媛冷冷看着珠珠远去的背影，对着兮儿冷笑道。

　　兮儿一愣，连忙道：“不是啊，都是一起进来的嘛，看到她能被选上也为她开心啊。”

　　“开心？”冯玉媛嘿嘿一笑，“你倒是心胸开阔，为她人做嫁衣，要知道我们被选进来，以后皇上就是我们的天，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别那么傻了。”

　　“我看起来很傻吗？”兮儿一脸疑惑的问。
　　“怎么不是，我问你，你被送来这个宫中是为了什么？”冯玉媛坦然的问。

　　“当然是为了选妃，可皇上选不中我，我也没办法啊。”兮儿隐藏住心里的目的，就如玉媛所说的那般，假装成一副傻乎乎的样子。

　　“芳绘，我不是说你，你看你比珠珠漂亮得多，可为何她会被皇上看中，而你却没能被皇上选上呢？”冯玉媛一脸的兮儿感到不甘。

　　“我不知道。”兮儿摇摇头。其实她心里清楚，皇后怎么会轻易让她的画像真实的呈现在皇上的眼前。

　　“你看你，什么都不知道。”冯玉媛鄙夷道。
　　“皇上心里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兮儿委屈道。

　　“哼。”冯玉媛冷哼一声，“可我知道珠珠就算现在被皇上选上了，将来也未必可以得宠。”
　　“怎么会呢。”兮儿不可置否的说。据她所知后宫佳丽三千，历朝历代没有哪个皇上只单宠一人，即便是先皇和皇贵妃爱得那么真切，可最终他还是亲手把她推进了那暗无天日的黑洞。
　　“以后你等着看就知道了。”冯玉媛十分肯定道。

　　“玉媛。”兮儿迟疑的唤了冯玉媛一声，问，“如果你被皇上看中的话，你想当什么？”
　　“我？”冯玉媛扑哧一笑，娇声道，“如果我被皇上看中，我当然是要当皇上最宠爱的妃子。”
　　“最宠爱的妃子？”兮儿心里叹了口气，原来她的目标只是妃子。

　　“当然，要做就要做宠妃，不然在这后宫里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冯玉媛坚定道。

　　“噗。”一声冷笑，不合时宜的穿了进来。

　　兮儿回去望去，只见殊漓的脸上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你笑什么，难道你进宫来不是想做妃子吗？”冯玉媛也看到了殊漓脸上嘲讽的笑容，火大的问。

　　殊漓面对冯玉媛的质问，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自顾自的忙着手里的捧着的绣花图样，懒懒的道：“我不是笑你想做妃子。”

　　“那你笑什么？”冯玉媛继续火大的问。她才不相信她的鬼话。

　　“我笑啊。”殊漓顿了顿，等掉足了冯玉媛的胃口，才不紧不慢的说，“我就笑有人想当宠妃。”

　　“宠妃怎么了？你不想被皇上宠爱吗？”冯玉媛怀疑的问。

　　殊漓摇了摇头，无奈的放下针钱，傲然道：“在这皇宫里，光有宠爱有什么用，要做就要做皇后，统领后宫。”

　　兮儿讶异的看着殊漓，她真的想做皇后吗？她心里有些不确定。
　　“殊漓，你好大胆，皇后还在世，你竟然敢说想做皇后！”冯玉媛仿佛握住了殊漓的把柄一秀，得意洋洋的道。

　　“我是帮你说的。”殊漓冷然一笑，轻描淡写的回道。

　　“你胡说，明明是你说的，别赖到我身上。”冯玉媛恼怒道。
　　“我说错了吗？”殊漓不屑道。

　　“我只说我想当宠妃，根本没说想当皇后，是你自己想当皇后吧。”冯玉媛辩道。

　　兮儿看着你来我往争个不休的殊漓和玉媛，心里有些落漠。原本以为她幸运的遇上了心比天高的女子，可以与她一起并肩把傅慧欣从皇后的宝座上推下去。只要可以，她不在乎谁是皇后，她会心甘情愿的成为她的另一只手，肋她一臂之力。

　　“皇上，奴才已经安排珠珠秀女前去浴林沐浴更衣，稍会就会送入偏殿。”小银子对着搏手背立的鄞慎，小声回禀道。
　　“朕知道了。”皇上淡淡的道。

　　小银子连忙退至一边，低头站立，脑里慕然的浮现在储秀宫遇上的那个秀女，不由得叹了口气。那名秀女不论姿色还是气质都比送来的珠珠秀女强过数倍，只可惜那么一个绝色美人却无缘得见圣颜，而珠珠秀女这般姿色平庸的女子，却因皇后安排能得圣宠。

　　“小银子？你叹什么气？”小银子轻微的叹气声，穿过寂静的空气，传到皇上耳朵。

　　“奴才刚才叹气了吗？”小银子又叹了口气，怎么想着想着，不自觉就叹出声来了。

　　“小银子，朕确实听到你叹气。”再闻那熟悉的叹气声，皇上肯定的说。
　　“唉。”小银子连叹三气，怎么这么远皇上都能听见？

　　“小银子，你有话就直说吧，是不是皇后挑选的秀女长得奇丑无比，让你唏嘘不已啊。”皇上摇头笑问。他不在意那个秀女长得美丑，他会宠幸她只是因为皇后。
　　“那倒不是。”小银子瞟了一眼收作一堆的画像道，“和画像上长的一样。”

　　“那你又为何叹气？”皇上问道。

　　“奴才叹气是因为奴才觉得这珠珠秀女与另外一名秀女相比，简直。。。。”小银子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简直什么？”皇上追问道，“难道说你见到了比珠珠秀女更漂亮的秀女？”

　　小银子摇摇头，夸张道：“不止是更漂亮，简直是天与地的差别。”

　　“天与地的差别？”皇上想了想，无法想像的出来。
　　“是。”小银子确实的点点头，看了一眼放在一边的画卷问，“皇上，奴才可不可以看看那些画卷？”

　　“画卷？”皇上摇头一笑，允许道，“你想看就随意看吧。”
　　小银子上前一张张打开画卷，细细的看了过来，摇头道：“这里面果然没有。”

　　“当然没有。你以为皇后会把有天地之差的秀女送进来吗？”皇上肯定的说。

　　“不会。”小银子叹气道。看来那名秀女只能在茫茫秀女中淹没了，只可惜那般绝色的容颜。
　　“可是朕被你这和一说，倒是起了好奇之心，小银子，你倒说说看，那位秀女到底有多漂亮？”皇上笑问道。他之前在宫里见到父皇受宠的妃子也不少，大多都能称之为美艳，可小银子是跟着父皇的贴身太监，被他称为天与地的差别，想必那名秀女一定也颇有姿色吧。

　　小秀子想了想回道：“这奴才怎么形容呢？大概只能用出尘脱俗这几个字概括吧。”

　　“出尘脱俗？小银子，这么说太夸张了吧。”皇上不满的摇了摇头。他不喜欢别人用这几个字放在其他女子身上，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人可以用这个词来概括。只可惜，他心里的这个女孩，已经离开人世五年了。

　　“奴才所说，绝无虚言。”小银子以为皇上不相信，保证道。
　　“可朕不觉得这世间还会有这样一个女子存在。”他心里的她只有一个，再无二人。

　　“倘若皇上见过，就不会知道小银子所言非虚。”小银子心里突然有这样一个冲动，他想让皇上见见那名秀女。

　　“不用了，朕现在无心理会那些秀女。”皇上摇摇头道，“朝庭里傅宰相当权，后宫又有傅皇后掌控，朕暂且自顾不睱，就算仙女下凡，朕也无力顾及。”

　　“皇上。”小银子也感觉到皇上身上所散发的浓浓遥忧郁之气，可他却丝毫无法为他分担一丝忧愁。

　　“皇上，珠珠秀女已送往偏殿。”这时，龙泉宫一太监进来禀告道。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皇上冷冷的喝退道。
　　“是。”太监弯腰退下。

　　“小银子，随朕过去吧。”皇上颇为无奈道。
　　“奴才遵命。“小银子连忙跟上。

　　“皇上驾道。”鄞慎一走到偏殿，殿外的太监立刻拉起嗓子喊道。

　　“奴婢参见皇上。”殿内的宫女连忙弯腰迎接。

　　“起来吧。”皇上随口说着，径直走入偏殿内。

　　“珠珠，给皇上请安。”被玉帛包裹，捆成一团的珠珠在皇上踏进来的一刹那，连忙按宫女们教的规矩开口给皇上行礼道。

　　“免礼。”鄞慎看着躺着只露出一个头的珠珠，沉声道。

　　“谢皇上。”看着身着龙袍，一脸严肃的皇上，珠珠心跳如雷。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一国之君，以后将会是她的天，今天她将把她最宝贵的女儿之身献给这万人景仰的皇上，她怎么可能不激动呢。

　　“你们都退下吧。”鄞慎一挥手，宫人们有条不紊的依次退下。

　　“皇上。”珠珠羞涩的低下头，期待着即将到来的那一刻。

　　鄞慎慢慢走上前去，迟疑着缓缓解开缠在珠珠身上的玉帛，心里微微叹了口气，面色无波道：“你先在这息着吧。”
　　“皇上？”闻言，珠珠不解的看着皇上，她不明白皇上说的是什么意思。

　　“今晚你就住在这里吧，朕还有国事要忙就不能陪你了。”皇上冷淡的说。他诏这个秀女过来，只是想做做样子而已，他并不会真的去宠幸皇后为她安排的女人。

　　“是。”珠珠落寞的垂下眼敛，她不明白，为何皇上诏幸了自己，却又急着离去。
　　“那你好好休息吧，朕明日再过来看你。”皇上道。

　　“皇上明天真的会来看珠珠吗？”珠珠期期艾艾的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皇上。
　　“朕金口玉言，岂容你来置疑。”皇上威严道。

　　“是，珠珠知道了。”珠珠再一次垂下头，也许皇上真的只是国事烦忙而已，并不是不喜欢她吧。珠珠心里这样想着。
　　“那你睡吧。”皇上起身欲要离去。

　　珠珠听着皇上迈出的脚步之声，心中抖然升起一丝的不舍，她好害怕，今天她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再也见不到皇上。
　　“皇上。”珠珠轻声唤着。

　　“还有什么事吗？”皇上转过头，冷冷的问。
　　珠珠迟疑了一下，终于坚定的说了出口：“皇上能不能多陪珠珠一会？”

　　皇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难道她天真的认为，他再多陪她一会就可以改变什么吗？不，不会。她是皇后的人，即便她再能花言巧语也动摇不了他的心。

　　“可以。”皇上挑挑眉，折回已经迈出的脚步，答应道。

　　珠珠满眼敬仰的看着坐在身上的皇上，她第一次可以离皇上这么近，那个从小她只有耳闻，如雾般神秘的皇上，今天却为了她而暂放繁忙的国事，坐于她的身边。她感觉她已经沉醉在梦里，她希望这个梦境永远不要醒来。

　　“你不想说些什么吗？”皇上皱着眉，看着盯着自己正傻傻发呆的珠珠，开口问道。

　　皇上的声音打断了珠珠的睱思，珠珠这才发现，自已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盯着皇上看了好一会儿。珠珠连忙闪开眼神，低下头，绞着玉帛小声道：“珠珠只要皇上能在身边就好了。”

　　“哈哈，以后朕会经常诏见你的。”皇上口不对心的说。他诏见她只是因为皇后，并不是因为喜欢她而宠幸她。

　　“珠珠谢过皇上。”珠珠按捺不住心里听到这一句话的喜悦，连忙道。

　　“好了，朕真的要走吧，明日上完早朝，朕再来这里看你，亲自送你回宫。”皇上道。

　　“皇上亲自送我回宫？”珠珠又惊又喜，她没想到皇上竟然会愿意亲自送她回去，她不敢想像这会是多大的福份。

　　“当然，以后也不要再称我了，朕已经决定封你为贵人，赐天丽院一座。”皇上不带感情的说。
　　“谢皇上恩典。”珠珠没有想到，她竟然可以如此轻易的就得到皇上的厚爱，并赏赐给她独立的院落。

　　“不用谢朕，这是你应得的。”皇上站起身上，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只留下珠珠一人独自沉醉在美丽的幻想之中，久久不愿醒来。

　　“皇上，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小银子看见刚走出来的皇上，连忙跟上皇上的步伐，问道。
　　“朕把她安抚好了，就出来了。”皇上无奈的说。

　　小银子悄悄扫了一眼四周，小声问：“那皇上没有宠幸她？”

　　“朕做不到！”皇上痛苦的摇摇头，“朕原本打算假戏真做，可是当我看到她的时候，我看到的不是她，而是皇后，朕真的不想再委屈自己了，除了宠幸她，朕什么愿意可以给她。”

　　“可是万一皇后知道的话？”小银子担忧的问。

　　“朕顾不了这么多了，即使皇后要追究，也随她去吧。”皇上烦躁的摇摇头，甩手往龙泉宫走去。

　　小银子跟在后面前，脑袋飞快的转动着。皇上这次不宠幸珠珠秀女，也就意味着彻底排斥皇后为他挑选秀女，可后宫由皇后掌管，如此下去，皇上何时才能觅得喜爱的嫔妃，为皇室诞下皇子啊？

　　兮儿巧笑情兮的模样又一次出现在小银子的脑中，也许，皇上会看得上也不一定。

　　“皇上，奴才有一事相求。”小银子下定决心，开口道。

　　“何事，请讲。”皇上道。

　　“奴才觉得这龙泉宫这么大，上上下下都是奴才一个人张罗，奴才有些力不从心，想另外给皇上觅一宫女，照顾皇上饮食起居。”小银子道。

　　“哦？这些小事，你看着办就可以了。”皇上无所谓的说。

　　“是，皇上。”小银子得令，眉开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