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选妃，争斗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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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储秀宫院内，一干秀女整齐的排成一字行，训练有素的齐声对乘坐凤辇，徐徐而来的皇后行礼。
皇后傅慧欣在宫女的扶持下缓缓走下凤辇，一步步踏上宫人早已经为她搭建的高台之上，她气势威严的挥袖坐上高位，俯视着下面跪着若干秀女，懒懒的开口道：“都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恩典。”
“今天本宫亲自前来储秀宫是为皇上挑选贤良淑德的妃嫔，这点相信大家都已经知晓了吧。”傅慧欣环视了四周，道，“本宫一眼望去，各位秀女个个都是如花似玉的美人，不过这选妃与选美不同，不是长得漂亮就可以做妃子的，才德和品行则更为重要，懂吗？现在本宫给在场的秀女们一个展现自己才德的机会，每一个秀女用半柱香的时间，把自己最拿手的才艺展示出来。”
傅慧欣伸手一挥，立于一旁的宫女可欣奉命捧出早已准备好的香炉安放在桌上，抽出一根细短的香插于香炉之上。一切安顿好，可欣高喊一声：“选妃大典开始，请各位秀女从左至右依次上前献艺！”
一阵锣鼓声后，绣女们紧罗密锣的登台展示各自的才能。
“可欣，你觉得这个怎么样？”皇后冷眼看着下面花枝招展的秀女舞动着自己的身躯，问。
可欣摇摇头，小声回道：“回禀皇后娘娘，奴婢觉得这位秀女太过妖媚，怕以后不好掌控。”
“本宫也这样觉得。”皇后点点头，赞同道。
“奴婢觉得，皇后娘娘只需挑选相貌较好，木讷一些的女子，以后就算得了宠，相信也不感与皇后娘娘争宠。”可欣道。
“说得对。”皇后十分赞赏的看了可欣一眼，继续把目光停留在中间空着的场地之上。
半柱香的时间眨眼而过，之前献舞的秀女已经被宫人赶了下去，新一轮的秀女已被推上。
“啪。”过于的伧促，新上来的秀女不甚摔倒在地，期期艾艾的从地上爬起，看着香柱急速往下降的火星，不由急得哭了。
“皇后娘娘请恕罪，我刚才不知道被谁推了一下，所以才跌倒了。”秀女一边流着泪，一边看着香柱，几乎绝望的道，“我真的不是故意，我已经准备好了要表演的舞蹈，请皇后娘娘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你叫什么名字？”皇后看着下面跪于地上使劲哀求着的秀女，问。
“我叫珠珠。”珠珠抬起头，泪流满面。她不知道为何今天这么倒霉，一大早发饰就不见了，现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又摔了一跌，让早已准备好的舞曲都献不了，越想珠珠越是伤心，不由哭得越加厉害，难道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要眼争争的看着它流失吗？
“珠珠是吗？本宫记得下。”皇后状似慈祥道。
“皇后娘娘，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好好表演！”珠珠再三的保证，只希望皇后可以大开恩典，给她一次机会。
“好吧。本宫也不是一个不通情达理之人，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皇后顺水推舟道。
“谢皇后娘娘。”珠珠喜极而泣，待宫人把相重新上好香柱，珠珠立刻随风舞动着身躯。
“可欣，你觉得这个怎么样？”皇后看了看可欣，问道。
“奴婢觉得可以。”可欣肯定道。
“我也这么认为。”皇后看着珠珠认真的挥舞着每个动作，满意的点点头，顺手在珠珠的名字上打了个勾。
选妃继续进行着，兮儿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后，一举一投足处处流露着高贵的气息，用蔑视的眼神俯视着坐下的每一个人。
兮儿握紧了拳头，忍住一波波带着恨意的冲动。就是这个女人的父亲，毫无人性的灭了她的满门，而现在，她不但丝毫看到不她脸上有一丝丝的悔意，有的只是那功成名就般的得意。如果可以，她想把那她张得意的脸踩在脚下，任由她唾弃，辱骂。
“皇太后驾道！”
一声高呼，暂时打断了秀女们的表演，一身穿明蓝色宫服的妇人，在大把宫女太监的簇拥之下缓缓而来。
“太后娘娘万福。”皇后秧秧走下高台，屈身迎接。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的到来，让这群刚入宫的秀女兴奋无比，只道是皇后为皇上选妃，没想到太后也会因此跟着前来。
“皇后免礼，大家都起来吧。”皇太后面若寒霜，微瘟道。
“臣妾不知太后娘娘驾道，有失远迎，请太后娘娘上座。”对于太后，傅慧欣虽不甚看得上眼，却也不愿得罪，连忙面带微笑邀请道。
“不必了，既然是皇后办的选妃大会，自然有皇后主持，哀家从旁观看就是了。”皇太后不领情，招了招手，后面的宫人立刻搬了一把椅子，放于高台一侧。
“那臣妾就不劳烦太后了。”傅慧欣无所谓的一笑，她心里比谁都明白，这皇太后不过是有名无实，真正可以在后宫呼风唤雨的只有皇上的生母晨太妃一人而已，对于皇太后，她只要场面上过得去就可以了，即便是有所不敬，皇上也不会前来追究。
“皇后请吧。”皇太后笔直的走到坐椅前，坐下，挥了挥手，道，“皇后请继续吧。”
“臣妾遵命了。”皇后登上高抬，宫女可欣高喊一声继续，选秀又继续紧锣密鼓的开始了。
终于轮到了兮儿，兮儿端坐在琴台前，微微动了动手指，挑了挑琴弦，一首原本熟悉到连闭上眼睛都能弹得出的曲子，此时此刻在皇后面前，却被弹得曲不成调。
细小的汗珠已从兮儿的额角微微溢出，兮儿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之前冬梅教导她时，她总以为即使杀父仇人站在她的面前，她依然可以稳如泰山的坐于琴前，隐藏自己的丝丝情绪，可是她错了，她做不到！
“你叫什么名字？抬起头来。”皇后威严的问。
兮儿没想到皇后会点到自己，拨完最后一个音符，缓缓的抬起头，轻声回道：“我叫陈芳绘。”是的，她现在是陈芳绘，她不是兮儿！
兮儿那脱俗的脸，刺痛的皇后的眼睛，原本她以为她会是另外一个珠珠，可是当她看清楚她那副绝色容颜后，她打消了她的主意，她绝对不能让这样一个绝美的人儿留在皇宫，更别提把她送到皇上面前。
“陈芳绘？长的还可以，可惜那琴弹的可真不怎么样。”皇后冷声道。
“民女琴艺拙劣，让皇后娘娘见笑了。”兮儿连忙俯首道。虽然她没有指望傅慧欣会把她送到皇上面前，但她也不希望初进皇宫傅慧欣就对她提起戒备。
“确实拙劣，如果让皇上听到，定会污了圣耳。”皇后断言道。
“这储秀宫秀女无数，皇上又怎么会有机会听到我谈的曲子呢。”兮儿故作惆怅，她定不能让皇后独独对她心升警惕。
“不错，秀女这么多，皇上又岂能一一过目，就算你长的花容月貌，皇上也不一定能看得到。”皇后环视四周，意有所指道。
“是，民女明白。”兮儿道。
“明白就好。”对于兮儿服服贴贴的模样，傅慧欣尚为满意，决定暂且饶过她一回，“你先退下吧，后面的继续。”
“是。”兮儿松了口气，还好，傅慧欣没有对她多加怀疑。
“慢着。”一直静默在旁的皇太后突然开口道。
“太后有何吩咐？”皇后不解的回头看了一眼皇太后，问。
“这位秀女琴弹的虽然不很娴熟，但甚是乖巧，哀家甚为满意，皇后不如让哀家定一个名额吧。”皇太后试探的看向皇后，道。
“这。。。”皇后有些犹豫，从心底里她是不希望兮儿可以见到皇上，可是太后已经开口，当着众秀女之面，她又不好反驳。
“皇后以为如何？”皇太后步步紧逼，问。
“臣妾以为这位秀女虽乖巧，却不见得能得皇上喜欢。”皇后断然拒绝。
“是吗？哀家是看着皇上长大的，皇上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哀家心里比皇后清楚多了。”皇太后会心一笑，当即明白，皇后选妃不过是做做表面文章罢了。
面对皇太后干涉，皇后有些懊恼，宫女可欣稍稍低下身子，用只有皇后才能听得见的声音悄悄说道：“皇后娘娘，既然太后要求，皇后答应了就是，秀女的画像是由皇后亲自呈给皇上的，我们暗中把这秀女的画像从这里面拿走，不就行了。”
皇后当即了然，一反之前迟疑不定之色，大气道：“既然皇太后喜欢，那臣妾自当随了太后娘娘的心愿。”
“如此甚好。”皇太后点点头，重新把目光投入新一轮秀女身上。
待秀女献艺结束，皇后随即公布了入选名单，珠珠与兮儿均在此列，珠珠开心的拉着兮儿的手，兴奋道：“芳绘，我们都一起入选了呢！”
“是啊。”兮儿淡淡的一笑，她心里清楚，这次她虽然入选，却一定不会得到皇上的垂青，如果不释开皇后对她的偏见，恐怕她的画像未必可以送到皇上面前。
“芳绘，谢谢你。”珠珠感激的说。
“谢我什么，又不是我让你选上的，是你靠自己的努力选上的。”兮儿对珠珠鼓励的一笑。
“我说谢谢你把发饰让给我用。”珠珠解释道。
“不用谢。”兮儿摇摇头。
“皇后真的是很好的人呢，看上去还挺温和的，和我想像中的皇后一点都不一样。”珠珠回忆着之前的场景，感概道。
兮儿无奈的看着珠珠：“我看只要谁对你好，都是很好的人吧。”
“是啊，我觉得你，殊漓，玉媛都是好人。”珠珠确定的说。
“未必。”兮儿道。
珠珠想了想，道：“你是说殊漓吗？其实殊漓虽然看起来不近人情，心却是很好的。你睡着的时候，玉媛以为你病了，要去报告宫女凝香，是殊漓阻止的。”
“有这回事？”兮儿疑惑的问。这个殊漓，不是一看到她就和她针鏠相对的？怎么会帮她说话？
“我还能骗你不成。”珠珠肯定道。
“嗯，我相信你。”兮儿释然一笑，也许人心并不如她想象的那般黑暗。
慈宁宫内，皇太后侧躺在软椅之上，宫女秦宣正轻柔的为太后轻捏着背肩，松松筋骨。
“太后娘娘，奴婢不明白，今天你为什么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提拔一个秀女，为难皇后？为了一个秀女，我们和皇后作对，值得吗？”秦宣深深皱起眉头，一脸的不值。
“作对？”皇太后不屑一笑，“皇后现在还没这个能耐与哀家作对，她现在自保还来不及，怎么还能顾得上哀家。”
“可是，就算如此，我们也不能明着得罪皇后啊。”秦宣不赞同道，“必竟她的父亲是傅国丈，现在掌控朝廷之人。”
“你知道就好，傅国丈是晨太妃的人，所以我们和皇后对立，是迟早的事情。”皇太后道。
“可娘娘不是说过，在这后宫，就要学会一个忍字。太后可是因为忍了这么多年，才能坐上这个位子的。”秦宣道。
皇太后摇摇头，道：“这个忍先皇在世之时倘且有用，可先皇过世了，再忍下去，我们只会走向灭亡。”
“奴婢明白，可现在真的不是和皇后作对的时候，我们现在根基还不稳，随时都会被晨太妃推下去。”秦宣急忙表明自己的想法。
“你错了。”皇太后沉声道，“现在时局动乱，一切都待整顿，现在才是我们最安全的时候，如果我们连这个重整的机会都错过了，那我们以后就更没有机会了。”
“那那个秀女？”秦宣狐疑的问。
“那个秀女，确实是哀家相中的，哀家今天姑且给她一次机会，日后能不能为我们所用，就看她的造化了。”皇太后道。
“太后的意思？是要用这些秀女去迷惑皇上？”秦宣略微有些明白。
“不错，皇后此次去储秀宫的目的想来和哀家一样，不过皇后有所顾虑，又怕吃着又怕噎着，可哀家不怕，哀家现在需要一个可以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的女子，这样方能保我们平安。”皇太后道。
“可是，我就怕万一那些秀女踩着我们上去了，却到关键时候，又见风使舵，不顾我们怎么办？”秦宣问。
“如果是这样，哀家也只能认了，如果天时地利人和三样都没有，那哀家也只能认输了。”皇太后叹气道。
“也是。”秦宣点点头，问“那我们现在是否要全力提拔那名秀女？”
皇太后摇摇头：“哀家有心替她说话，只是觉得她相貌长得好，他日也是可造之才。哀家对她尚不了解，现在决定为时过早，一切静观其变吧。”
“奴婢遵命。”
兮儿和珠珠在给画师作画之后，携手回到储秀宫，珠珠被当选的兴奋之情溢之言表，相较之下兮儿显得不那么乐观。
“这是什么事嘛，珠珠这样不懂规矩，乱舞一弃的人也能被选上，不知道皇后心里是怎么想的。”还没跨入屋子，冯玉媛的抱怨之声就已经传来。
珠珠和兮儿对目相视，推开门走了进去。
“珠珠，芳绘你们回来了?”李倩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珠珠，连忙上去迎道。
“是啊，我回来了，正好听到有人在谈论我。”珠珠直言不讳的看向冯玉媛，昂首挺胸道。
“就是，玉媛就是小心眼。”李倩忙帮着珠珠斥着冯玉媛。
“李倩，你怎么说话呢？我小心眼，你刚才不也说了。”看着见风使舵的李倩，冯玉媛毫不客气的回了过去。
“我可没说，都是你在说的。”李倩辩道。
“啧啧，看你那份奴才般嘴脸，真是恶心。”冯玉媛鄙夷道。
“你们都别争了，玉媛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们之前都是好姐妹，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我被选上了，你不为我高兴吗？”珠珠质问道。
“不过是入选了而已，又不是已经被皇上点中了，有必要在我们面前趾高气昂的嘛。”冯玉媛丝毫不肯让步。
“你们不知道吗？只要入选了，至少也会被封为才人，怎么说珠珠也比我们高上一等，你怎么可以这样对珠珠说话。”李倩立挺着珠珠。
冯玉媛冷笑：“摔上一跤还能做上才人，珠珠真有你的。”
“我又不是故意摔跌的。”珠珠有些委屈道，“我上台的时候不知道被谁推了一下，才不慎跌倒的。”
“那你的意思还是怀疑我们推你了。”冯玉媛先声夺人道。
“我没有！”珠珠顿觉冤枉。
“算了，玉媛，珠珠不是那个意思，我们都是一起进宫的，怎么可能会有心加害呢。”兮儿看着珠珠独自陷入困境，忙走上前帮忙调解。
“芳绘，你说，我会做那种事嘛。我只是见我的好姐珠都被选上了，就我没有心里有些难过，随口唠叨了二句，就被你们连合起来欺负我。”冯玉媛有台阶顺下，一脸的失落。
“哼，这次我不跟你计较。”珠珠愤然的甩头走开，没有看到冯玉媛脸上一转而逝厌恶，可兮儿却看在眼里记于心上。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选妃，争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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